崆峒老人本以為古象僧很快就會被宇內三奇打出圈子,但奇怪的是,古象僧在三人的夾攻之下,居然緩緩坐下,臉上一片寶相莊嚴,宛如高僧。


    而宇內三奇,也都神色肅穆,像是遇到了對手。


    “咦!”崆峒老人心想,“這個天音法王的武功,明明和我差不多,為什麽他會有這等實力,像是把這三個老家夥的招式接下來了。”


    他等了一會,看不出內中玄虛,正疑神疑鬼間,忽見一人悄然飛出,一掌拍向了奇山居士的後心。


    此人正是那青衣漢子。


    他段位乃“坐照”中段,非一般高手能比,這次出手乃畢生功力所凝聚,威力之強,可想而知。


    砰!


    可是,就在青衣漢子距離奇山居士還有三尺的時候,忽有一股蘊含著佛道儒三教力量的氣息,自奇山居士身上散發出來,威力大到了極點。


    霎時之間,那青衣漢子口吐鮮血,遠遠飛出,竟是受了重傷。


    武東見了,本來想出手的,卻不敢出手了。


    他與崆峒老人一樣,雖然看不出這裏麵到底是什麽緣故,但隱隱覺得宇內三奇與古象僧切磋上了。


    除非神級高手,不然的話,再多幾個坐照高段的絕頂高手,一起發力,下場也不會好過。


    一個時辰後,場上仍是這種局麵,沒有絲毫變化。


    另一邊,隻聽陸有豐低聲說道:“奇怪,王公子這麽久不見上來,古象大師與宇內三奇也分不出勝負,究竟要等到什麽時候?”


    龐元青苦笑一聲,說道:“我看除了等下去之外,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


    “可是……”陸有豐欲言又止。


    “可是什麽?”龐元青覺得古怪。


    “沒什麽?”陸有豐說道。


    龐元青本來還想問,但見陸有豐沒有要說的意思,就沒問出口,心中暗想:“他如此關心王默,到底是為了什麽?”


    此時,遠離虎丘山的一個所在,來了一個人。


    這人就是卞太雄。


    他身體結實,加上修煉了高深內功,所以傷好的很快。


    隻見他身形飄來飄去的,卻是在施展某種輕功,以防有人跟蹤。


    等他確定沒人能避開自己的輕功之後,這才身形一起,化作一道電光,瞬間穿過一片樹林,幾個起落以後,上了一座高山。


    不久,卞太雄來到了一個隱秘所在,發出了一長三短的叫聲。


    很快,隻見一個黑衣蒙麵男子,自山的另一邊,來到了此地。


    看身形,這黑衣男子正是那天突然跑出來對林天獨出手的人。


    他為什麽會來這裏,難道他與卞太雄是一夥的?


    “卞太雄。”黑衣蒙麵男子說道,“你果然來了。”


    卞太雄笑了笑,問道:“你的傷還沒有好吧?”


    黑衣蒙麵男子說道:“論段位,我不輸給林天獨,但論武功,我還是差了點,我傷在他手中,也沒什麽好稀奇的。不過那家夥的實力確實很強,我想要痊愈,至少還得七天。”


    “不要我幫忙?”


    “你幫不了我。”


    “那你把我叫來,到底有什麽事?”


    “沒事就不能叫你來嗎?”


    “既然沒事,那我走了。”


    卞太雄說著,作勢要下山。


    黑衣蒙麵男子的段位和武功明明在卞太雄之上,按理來說,換做另外一個人,絕不會如此無禮,但卞太雄似乎不怎麽在意黑衣蒙麵男子的感受。


    “等等。”黑衣蒙麵男子叫道,“你還真走啊。”


    “我要不走,等你教訓我嗎。”


    聞言,黑衣蒙麵男子突然伸手摘下了黑布,露出一張略顯蒼老的麵龐。


    卞太雄沒想到他會在自己麵前露臉,不由愣住了。


    “你……”卞太雄叫道,“你這是幹什麽?”


    “不幹什麽,就是想與你見見麵。”


    卞太雄聽了,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他的師父。


    “哼!”卞太雄語氣大變,“我們以前不是經常見麵嗎?為什麽這次你非要讓我看到你的樣子?”


    那人聽得出卞太雄語氣之中帶有埋怨的意思,不由歎了一聲,說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與你師父有著幾十年的交情,對於他的不幸,我……”


    “你不必說了。”卞太雄突然變得很冷淡,從懷中拿出一物,看其樣子,卻是一封信,“這是我查到的東西,至於有沒有用,你自己拿去看。從今以後,你我形同陌路,不再相欠。”說完,將信扔了對方,轉身欲去。


    那人將信接住,說道:“你殺了東廠的人,還想在江湖上公開露麵嗎?”


    “這還不是你……”卞太雄沒把話說完,走的十分堅決。


    眼看他就要下山而去,那人忽然問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師父是被誰打死的?”


    聞言,卞太雄渾身一震,站住了腳步。


    “我師父是被你害死的!”卞太雄冷冷說道。


    “不錯,他是被我害死的,要不是我讓他去查一件事,他也不會死那麽慘。”那人說道,“但你想過沒有,我為什麽要叫他去查那件事。”


    “我為什麽要想?”卞太雄冷冷說道,“我師父臨終前叫我不要追問這件事,我也答應過他,不會追問。”


    “這麽說,你不想為你師父報仇?”


    “我想報仇,但是聽我師父的口氣,那個人武功入神,就算我再怎麽苦練,也不可能打得過那個人。”


    “我能幫你。”


    “哧。”卞太雄發生一聲怪笑,“你連林天獨都對付不了,還想對付那個人?”


    “你可知道我是什麽人?”


    “我知道你是朝廷的人。”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姓貝,名叫貝天隆。”


    貝天隆?


    卞太雄還是第一次聽過這個名。


    “你知道大內供奉吧?”


    “我當然知道。”


    “我就是武英堂的八大供奉之一,不過……”


    卞太雄有點吃驚,問道:“不過什麽?”


    “不過現在少了一個供奉。”


    “什麽意思?”


    “我告訴你一件事,有個名叫蔣廷貴的人,身份與我一樣,都是大內供奉,段位與武功均不在我之下,但他卻被人一招給打死了。”


    什麽?


    卞太雄大吃一驚。


    能一招將大內供奉打死的人,就算不是神級高手,想來也差不多了。


    卞太雄想問,可他是個聰明人,一旦問了,知道的越多,就越深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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