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丘山,簡稱虎丘,位於蘇州城西北,素有“吳中第一名勝”之稱。


    宋代大文豪蘇東坡,曾寫下“嚐言過姑蘇不遊虎丘,不謁閭丘,乃二欠事”的千古名言,為虎丘平添了幾分神秘色彩,凡到蘇州遊玩的旅人,無不想登山一觀。


    根據史載,虎丘原名海湧山,吳王闔閭曾葬於此,傳說三日之後,曾有白虎蹲其上,世人遂把此山稱為“虎丘”。


    不過虎丘的稱唿,也有另外一種說法,那便是“丘如蹲虎”,以形為名。


    不管如何,虎丘山名氣很大,別說在蘇州府境內,即便是整個江南,也是首屈一指的名勝。


    虎丘有兩大景點,一為虎丘塔,一為劍池。


    此刻,王默一個人行走在虎丘山中。


    由於是初到此地,目光所及,盡管心中有事,依然會被山中景色所迷。


    據王默毀掉的那封信所言,黑頭陀與田義被人“請”到了虎丘山。


    如果王默想見他們的話,需單獨一人赴約,倘有第二個人同行,後果自負。


    為了黑頭陀和田義的安全,王默最終選擇了孤身一人上路。


    而在離開寒山寺之前,他並沒有把此行目的地告訴給其他人,包括古象僧。


    事實上,能不能救黑頭陀與田義,王默並沒有百分之百把握。


    要知道黑頭陀與田義都不是普通高手,尤其是黑頭陀,段位乃“坐照”中段,真打起來,不會輸給陸有豐與龐元青。


    能將黑頭陀困住的人,其段位之高,想必已是“坐照”高段。


    王默再狂,也不敢說自己能在這等絕頂高手麵前將人救出。


    可是話說迴來,世上又有那件事是絕對的呢?


    黑頭陀與田義不僅僅是王默的手下,還是他的朋友,為了他們,無論多大的危險,王默都要闖一闖。


    王默正漫無目的行走間,迎麵過來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儒生打扮的男子,四十多歲樣子,手裏拿著一把劍,書卷味中透著一股俠氣。


    王默第一眼看到這人時,以為對方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然而當他再看對方時,卻發現對方段位不高,應該不是。


    其實,那人給王默的感覺不像是江湖中人,如果不是因為他手裏拿著劍,王默也不會在第一時間誤以為他的來曆。


    “奇怪。”王默心裏想,“這人是誰?明明不是江湖上的漢子,手裏拿著劍做什麽用?”


    他正詫異的當兒,那男子走了上來,原本會與他擦肩而過,但忽然間,男子停下腳步,朝他麵露微笑,一臉善意。


    王默做人一向是別人敬他三分,他便迴敬八分,便也停足含笑。


    “這位小兄弟。”男子開口問道,“你可是本地人?”


    王默一愣,搖搖頭,說道:“不是。”


    “原來不是啊。”男子像是有些失望,但是很快,他又恢複了之前的和善,“小兄弟第一次來虎丘山嗎?”


    “是的。”王默猜不透對方來意,打算少說為妙。


    “那真是巧了,我也是第一次到虎丘山。”男子笑了笑,說道,“我姓沈,名周,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沈周?”王默壓根兒不知道對方是誰,“原來是沈……沈兄,在下王微。”


    “王兄弟。”沈周笑道,“我這麽叫你,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王默說道。


    “那好,王兄弟,我想跟你打聽一個人。”


    “不知沈兄想打聽什麽人?”


    “此人名叫蟲不三,乃江湖中人……”


    蟲不三?


    王默不由愣了一下。


    蟲不三不是蟲不二的弟弟嗎?


    沈周怎麽會認識此人?


    “沈兄。”王默忙道,“你是蟲不三的朋友?”


    “不是。”沈周說道。


    “那沈兄找他做什麽?”王默詫道。


    “我想跟他買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這……”沈周猶豫了一下,決定說出來,“我想跟他買一副畫。”


    “畫?”王默越發覺得奇怪,“什麽畫?”


    不知怎麽迴事,沈周突然歎了一聲,說道:“本來這副畫是我從某個人手裏得到的,但幾天前,我因為……”


    沒等沈周把話說完,忽見兩道人影起落如飛,數息之後,已經到了附近。


    “可是王公子?”那兩人中的一位高聲問道。


    “正是在下。”王默朗聲迴道。


    “我家主人等候多時,請王公子跟我們來吧。”那人說完,與他的同伴轉身而去,竟不再多說一個字。


    王默擔心兩人走遠,顧不得與沈周多說,朝沈周拱了拱手,說道:“沈兄,在下還有要事,再會。”


    沈周看出王默確實有急事,也不挽留,說道:“王兄弟是個好人,希望你大富大貴。”


    王默根本沒聽清沈周說了些什麽,一個起落之後,跟在那兩人後麵,往東而去。


    “原來這位王兄弟武功這麽好。”沈周微微吃了一驚,“要是能得到他幫忙,一定能拿迴那幅畫。”


    數息之後,他又輕歎一聲,自言自語:“都怪我錯信朋友,將那幅畫給弄丟了。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應該……唉,說到底,還是我的錯。”


    “喂。”驀地,一個聲音傳來,猶如炸雷一般,“你自怨自艾什麽?可不可以跟我說說。”


    沈周抬頭望去,見說話之人是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大漢,先是一怔,接著便詫聲問道:“閣下在跟我說話嗎?”


    “除了你之外,這裏還有別人?”大漢咧嘴笑道。


    “不知閣下……”


    “別問了,我叫梅大友。”


    “原來是梅兄,我……”


    “我看你愁眉苦臉的,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麻煩?我這個人最喜歡多管閑事了,你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沈周大喜。


    可是下一刻,他警惕起來,問道:“你是不是認識蟲不三?”


    “哈哈。”梅大友笑道,“原來你要找蟲不三,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他。”


    沈周聽了,更加不信梅大友會無緣無故幫自己。


    誰想,梅大友根本不管他相不相信,轉身就走,同時還丟下了一句話:“過了這個村,可沒那個店,你想跟來就跟來,不想跟來,那也無妨,隻要不後悔就是了。”


    眼見梅大友越走越遠,沈周想到自己這次出門,為的就是拿迴那幅畫,就算梅大友是騙他的,他也要試一試,於是一咬牙,趕緊跟了上去。


    “哈哈。”梅大友雖沒迴頭,但知道沈周追了上來,“你還真跟來啊,就不怕我把你賣了嗎?”


    “我一個半百之人,有什麽好怕的?”沈周說道。


    “嘖嘖嘖。”梅大友腳下加快,“你是不是名叫沈周?”


    “不錯。”


    “厲害了,聽說你畫功了得,蘇州境內的文人墨客,全都認識你,當真如此嗎?”


    沈周吃了一驚,問道:“梅兄知道小弟是誰?”


    “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梅大友忽然停下腳步,等沈周跟了上來,伸手一把抓住沈周,展開輕功,轉眼遠去。


    沈周雖然懂些武功,但從未遇到過梅大友這等高手,頓時有種騰雲駕霧般的感覺。


    ……


    虎丘塔。


    又名雲岩寺塔。


    此塔始建於五代後周年間,落成於北宋初年,至今已有數百年。


    虎丘塔是一座斜塔,但它原本並不斜,之所以會傾斜,那是因為地基的緣故。


    關於這座寶塔,有個武林傳聞。


    據說幾十年前,虎丘塔來了一個無名劍客,坐在塔頂修煉,九九八十一天之後,這位無名劍客飛身下塔,在塔邊演練了一套絕世劍法。


    從那以後,虎丘塔就開始“不正”了,而是變成了斜塔。


    換句話說,在江湖人的傳說裏,虎丘塔的傾斜跟人有關,而不僅僅是地基的原因。


    虎丘塔邊上確實有一座雲岩寺,但這座古寺早已毀於兵火。


    而就在十八年前,雲岩寺的遺址上,突然多了一座莊園,主人姓沈,名叫沈七。


    認識沈七的人都叫他“七爺”。


    這位七爺深居簡出,會不會武功,沒人知道,但有一點,幾乎流傳了整個蘇州城。


    這一點就是:沈七很有錢。


    至於沈七有錢到什麽程度,眾說紛紜。


    有人說他的財富可以買下半個蘇州城,也有人說他要是高興的話,整個蘇州城他能買得下。


    反正這位七爺給人的印象就是三個字:大富豪。


    “嗯?”當王默跟著那兩個人來到沈家莊園外時,頗為詫異,心裏不禁想,“難道黑頭陀與田義就被困在這裏?不對啊,這沈家莊的主人名叫沈七,據說比王康更神秘,也比王康更有錢,我與他無仇無怨,他為什麽要對付我的人?”


    “王公子,我們到了。”那兩個人停了下來,左右一分,一副請王默入莊的樣子。


    王默見莊園大門敞開,內外皆靜,不由遲疑了一會。


    突然,一人從莊內飄身而出,哈哈一笑,說道:“王公子,你可來了。”


    “是你!”王默認得對方就是鍾萬春。


    “對呀,就是我。”鍾萬春滿臉堆笑。


    王默見他一臉和氣,不像是要與自己為敵,頓時有點迷惑。


    他當初去寒山寺的時候,邊上原本跟著黑頭陀與田義,隻是半道上與這兩人分開了。


    至於黑頭陀與田義後來去了何處,他不清楚。


    不過有一點他敢肯定,那就是黑頭陀與田義絕不會迴去找鍾萬春等人,更不會離他而去。


    那麽問題來了,黑頭陀與田義為什麽會被困在沈家莊?


    難道這沈家莊也是林天獨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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