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有沒有聽說過趙青雲這個人？”藍衣麵具人突然問道。
“趙青雲？”王默愣了愣，說道，“莫非這個趙青雲就是青雲寺第一任住持？”
“準確說，青雲寺的前身青雲軒是趙青雲修建的。”藍衣麵具人說道，“此人在江湖上雖然沒有什麽名氣，但他是個武癡，自從得到了一本秘笈以後，幾十年來，一直隱居在梅山之中。”
“趙青雲與少宗聖是什麽關係？”王默隱隱猜到了什麽。
“你可能會認為趙青雲是少宗聖的師父，其實他與少宗聖的關係很特殊。”
“有多特殊？”
“論年紀，趙青雲確實可以做少宗聖的師父，但少宗聖遇到趙青雲的時候，已經是別派弟子。不過那個門派不怎麽出名，後來還從江湖上除名了。
距今大概一百五十年前，少宗聖二十多歲，第一次去梅山，在青雲軒遇到了趙青雲。
當時趙青雲已在梅山隱居十幾年，參悟一本武學秘籍，他見少宗聖比自己小三十多歲，天賦極高，就想收少宗聖為徒。可是少宗聖不答應，說自己已有師門，就算殺了他，他也不會拜趙青雲為師。
趙青雲聽了，自然很生氣，就把少宗聖關了起來。
然而沒過幾天，趙青雲就放了少宗聖，說是要與少宗聖一起參悟那本武學秘籍。
少宗聖原本不答應，因為他覺得這麽做是犯了江湖大忌，可趙青雲脾氣古怪，非要讓他學不可，後來也不知用了什麽方法，使得少宗聖學了秘籍中的武功。
再後來，他們兩個就一起參悟秘籍，形成了亦師亦友關係。
山中無日月，幾年後，少宗聖武功大增，打算迴師門探望長輩，結果早在半年前，他的師門就因為得罪了一個邪道高手，被人家給滅了。
他一怒之下，跑去找那個邪道高手報仇，那邪道高手見他不到三十歲，就非常輕視他。
但兩人剛一交手，少宗聖就一刀劈了那個邪道高手，嚇得那邪道高手的手下全都跑了。
少宗聖才知道他學的秘笈乃天下第一流的武功。
他返迴梅山，要拜趙青雲為師，可是趙青雲卻不想收他為徒，說可以和他做朋友，甚至是做兄弟都行。
少宗聖當然不敢和趙青雲做兄弟，可他也知道趙青雲脾氣古怪，自己已經錯過拜他為師，如果非要拜他為師的話，一定會讓他不高興。
於是，兩人仍保持以前的關係。
就這樣過了幾年，趙青雲見少宗聖武功大成，知道少宗聖不是甘於寂寞的人，就讓他出去闖蕩。
少宗聖也答應了。
那一年，少宗聖三十二歲。
十五年後，少宗聖果然成為了當時武林中的頂尖人物，忽然想起趙青雲，就帶著三個徒弟去梅山探望趙青雲。
當時的趙青雲，已在梅山隱居了快四十年，見少宗聖來看望自己，十分高興。
然而不到兩天，趙青雲就離開了梅山，並留下了一封信。
信中寫了什麽，除了少宗聖之外，旁人不得而知。
反正趙青雲看了信以後，就輕歎了一聲，像是很對不起趙青雲。
隔年，少宗聖就在梅山創立了刀劍山莊，並把趙青雲住了多年的地方取名為‘青雲軒’，禁止任何人踏入，否則就等同於背叛師門。
十年後，趙青雲突然迴來了，但沒有驚動其他人，與少宗聖密談一晚，第二天就住進了‘青雲軒’。
對於刀劍山莊絕大多數人來說，隻知道趙青雲是莊主的故人，並不清楚他與趙青雲之間的關係。
當時知道此事的人除了少宗聖的兒子少蒼天之外，僅有三人，一個是劍巨魁，一個是刀定遠，一個是車公行，全都是少宗聖的弟子。
過了兩年，少宗聖死了，趙青雲也出了家，自號青雲僧，青雲軒自然就成了青雲寺。
沒幾年，趙青雲也死了，不過他死後，卻被少蒼天追贈為刀劍山莊的‘太上長老’。
此舉遭到三位‘大長老’的反對，可少蒼天畢竟是莊主，他決定的事誰也更改不了。
那三位‘大長老’原本就不服少蒼天，要不是忌憚趙青雲，他們早就想除掉少蒼天了。
對了，你知道他們三個為什麽不服少蒼天嗎？”
“為什麽？”王默問道。
“因為少蒼天不是少宗聖的親生兒子。”
“原來如此。”
“奇怪，你為什麽不吃驚？”
“因為晚輩已經猜到了。”
“你是怎麽猜出來的？”
“剛才聽前輩說，少宗聖三十二歲才出去闖蕩，而據晚輩所知，少蒼天比少宗聖小三十歲左右，所以據晚輩推測，少蒼天不太可能是少宗聖的親生兒子……”
“你小子倒很機靈。”藍衣麵具人說道，“事實上，少蒼天是少宗聖收養的孩子，不過知道這件事的人極少，別說外人，就連刀劍山莊的許多弟子，都以為少蒼天是少宗聖親生的。你心中肯定會問，既然外人不知道，我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我也是刀劍山莊的人？”
王默知道瞞不過他，隻好點點頭。
“我剛才不是提起過三個人嗎？除了劍巨魁之外，其他兩個叫刀定遠和車公行。那刀定遠後來出家為僧，就住在青雲寺裏……”
王默聽後，不禁暗想：“原來風老前輩所說的那個四大刀客之首就是刀定遠。奇怪，風老前輩為什麽不願意提此人的名字呢？隻說此人是他師父的朋友，難道這裏麵還有內情？”
隻聽藍衣麵具人說道：“至於車公行，他原本是少蒼天的三師兄，乃刀劍山莊十大高手之一，當年被少蒼天派出去對付山本滅明，結果中了山本滅明的‘狂風一刀斬’，僥幸沒死……”
王默心驚道：“沒死？如果車公行當年沒死的話，他後來去了哪裏？怎麽沒聽風老前輩說過。”
“這人雖然沒死，但受傷很重，也不敢迴刀劍山莊，而是躲在外邊療傷。
幾年以後，他內傷全好了，這才迴刀劍山莊。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少蒼天見他沒死，當時嚇了一跳。
讓人意外的是，少蒼天把他帶去了某處，說是要問他一些事情，其實是要殺他滅口。
幸虧此人看出苗頭不對，早有防備，沒有當場被少蒼天殺掉，不過他逃了數十裏以後，就被少蒼天追上了。要不是他命大，遇到了我師父，他就得死在了少蒼天手裏。”
“你師父是誰？”王默想問一聲，但沒敢問出來。
“你現在清楚我為什麽知道那麽多事了吧？”藍衣麵具人道，“我師父救了車公行，是車公行的救命大恩人，無論問他什麽，他都會一一迴答，恨不得把刀劍山莊的老底全都說出去。
不過我師父沒讓他到處亂說，還警告過他要是敢說給第二個人聽，就拍碎他的腦袋。
那一年，這家夥忍不住跑去找他的二師兄刀定遠，將自己的遭遇跟刀定遠說了，要刀定遠提防少蒼天。
刀定遠知道後，卻是跑去跟少蒼天大吵了一頓，從此做了和尚，不再過問刀劍山莊的事。
至於車公行，沒多久就被人給殺了，我想兇手就算不是少蒼天本人，也一定是他派去的高手。”
王默聽完後，突然明白了風昆吾的師父為什麽會說少蒼天是個“梟雄”。
少蒼天不止武功高，論心計，也是許多人遠遠比不上的。
這樣的人為了達到目的，完全可以做到不擇手段，哪怕是自己的師兄弟，甚至是親人，都可以用來當做棋子。
少蒼天之所以要殺車公行，多半是擔心車公行迴來以後，對他起什麽疑心，所以才決定殺車公行滅口。反正對於許多人來說，車公行早已是個死人。
然而車公行運氣好，居然遇到了藍衣麵具人的師父，這才沒有死在當初。
不過少蒼天到底在擔心車公行會懷疑他什麽呢？
難道是跟山本滅明之事有關？
王默猜不透。
“小子。”藍衣麵具人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跟你說這麽多嗎？”
“為……為什麽？”
“因為我要讓你明白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你所看到的，所聽到的，未必就是真的。所以我跟你說的這些，你就當做是故事，不要當真。你要當真，那就是個蠢蛋。”
王默悟性極高，略微想了一下，就明白藍衣麵具人的意思。
此人是想提醒他，任何人的話都不能絕對相信。
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自己。
江湖險惡，就在於此！
“多謝前輩提點。”王默朝對方行禮。
“你又不是我的徒弟，我為什麽要提點你？”藍衣麵具人一副不關我事的口吻，“我隻是不想看到你早早死掉，畢竟你還欠我一個人情，你要是死了，我找誰去？”
“晚輩……”
“雖然我說過三太子是我殺的，但以東海龍王的眼力，遲早看得出真正的兇手是你。他不敢找我，但一定會找你。不過因為我的原因，一年半載之內，他也不敢殺你。”
“前輩是想提醒晚輩以後要當心東海龍王為他兒子報仇？”
“你明白就好。以你現在的武功，別說東海龍王，即便是他的手下，你也打不過。你能殺三太子，無非是運氣。如果對方人多勢眾，你運氣再好，能殺多少？”
“晚輩受教了。”
“你是不是要去盡山？”
“是。”
“你要找楚浪？”
“是。”
“你想拜他為師？”
王默隻覺得頭皮發麻，但又不得不承認：“是。”
“那你早點去找他吧，萬一他死在了君天佑刀下，你就隻能拜他的鬼魂為師了。”
王默吃了一驚，叫道：“君天佑真的已經去了盡山？”
藍衣麵具人說道：“他不但去了盡山，還與楚浪見過麵，與楚浪約定六日後比刀，現在已過了兩日，還剩下四日。”
聞言，王默不覺苦笑一聲，說道：“就算我見到了楚浪，拜他為師，短時間內又能學到多少？”
“對於真正聰明的人來說，別說幾天時間，哪怕是一個時辰，也能學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你既然有心去拜楚浪為師，想學他的刀法，那就說明你在刀法上很有想法。要是你連這點信心都沒有，那就就此打住吧。”
王默悚然一驚，急忙說道：“前輩教訓的是，晚輩差點誤入歧途……”
“好了，不說了。你小子有福氣，我活了那麽多年，第一次跟一個人說這麽多。如果讓聖姑知道這件事，她一定會笑我。”
聖姑？
聖姑是誰？
王默心中納悶。
眼見藍衣麵具人要走，王默急忙說道：“請恕晚輩鬥膽，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你小子真想知道我叫什麽名字的話，那就趕快把修為提升到‘具相’段位，否則一切免談。不過你日後見了我，可以叫我‘白玉皇’或者‘十二郎’。”
“趙青雲？”王默愣了愣，說道，“莫非這個趙青雲就是青雲寺第一任住持？”
“準確說，青雲寺的前身青雲軒是趙青雲修建的。”藍衣麵具人說道，“此人在江湖上雖然沒有什麽名氣，但他是個武癡，自從得到了一本秘笈以後，幾十年來，一直隱居在梅山之中。”
“趙青雲與少宗聖是什麽關係？”王默隱隱猜到了什麽。
“你可能會認為趙青雲是少宗聖的師父，其實他與少宗聖的關係很特殊。”
“有多特殊？”
“論年紀，趙青雲確實可以做少宗聖的師父，但少宗聖遇到趙青雲的時候，已經是別派弟子。不過那個門派不怎麽出名，後來還從江湖上除名了。
距今大概一百五十年前，少宗聖二十多歲，第一次去梅山，在青雲軒遇到了趙青雲。
當時趙青雲已在梅山隱居十幾年，參悟一本武學秘籍，他見少宗聖比自己小三十多歲，天賦極高，就想收少宗聖為徒。可是少宗聖不答應，說自己已有師門，就算殺了他，他也不會拜趙青雲為師。
趙青雲聽了，自然很生氣，就把少宗聖關了起來。
然而沒過幾天，趙青雲就放了少宗聖，說是要與少宗聖一起參悟那本武學秘籍。
少宗聖原本不答應，因為他覺得這麽做是犯了江湖大忌，可趙青雲脾氣古怪，非要讓他學不可，後來也不知用了什麽方法，使得少宗聖學了秘籍中的武功。
再後來，他們兩個就一起參悟秘籍，形成了亦師亦友關係。
山中無日月，幾年後，少宗聖武功大增，打算迴師門探望長輩，結果早在半年前，他的師門就因為得罪了一個邪道高手，被人家給滅了。
他一怒之下，跑去找那個邪道高手報仇，那邪道高手見他不到三十歲，就非常輕視他。
但兩人剛一交手，少宗聖就一刀劈了那個邪道高手，嚇得那邪道高手的手下全都跑了。
少宗聖才知道他學的秘笈乃天下第一流的武功。
他返迴梅山，要拜趙青雲為師，可是趙青雲卻不想收他為徒，說可以和他做朋友，甚至是做兄弟都行。
少宗聖當然不敢和趙青雲做兄弟，可他也知道趙青雲脾氣古怪，自己已經錯過拜他為師，如果非要拜他為師的話，一定會讓他不高興。
於是，兩人仍保持以前的關係。
就這樣過了幾年，趙青雲見少宗聖武功大成，知道少宗聖不是甘於寂寞的人，就讓他出去闖蕩。
少宗聖也答應了。
那一年，少宗聖三十二歲。
十五年後，少宗聖果然成為了當時武林中的頂尖人物，忽然想起趙青雲，就帶著三個徒弟去梅山探望趙青雲。
當時的趙青雲，已在梅山隱居了快四十年，見少宗聖來看望自己，十分高興。
然而不到兩天，趙青雲就離開了梅山，並留下了一封信。
信中寫了什麽，除了少宗聖之外，旁人不得而知。
反正趙青雲看了信以後，就輕歎了一聲，像是很對不起趙青雲。
隔年，少宗聖就在梅山創立了刀劍山莊，並把趙青雲住了多年的地方取名為‘青雲軒’，禁止任何人踏入，否則就等同於背叛師門。
十年後，趙青雲突然迴來了，但沒有驚動其他人，與少宗聖密談一晚，第二天就住進了‘青雲軒’。
對於刀劍山莊絕大多數人來說，隻知道趙青雲是莊主的故人，並不清楚他與趙青雲之間的關係。
當時知道此事的人除了少宗聖的兒子少蒼天之外，僅有三人，一個是劍巨魁，一個是刀定遠，一個是車公行，全都是少宗聖的弟子。
過了兩年，少宗聖死了，趙青雲也出了家，自號青雲僧，青雲軒自然就成了青雲寺。
沒幾年，趙青雲也死了，不過他死後，卻被少蒼天追贈為刀劍山莊的‘太上長老’。
此舉遭到三位‘大長老’的反對，可少蒼天畢竟是莊主，他決定的事誰也更改不了。
那三位‘大長老’原本就不服少蒼天，要不是忌憚趙青雲，他們早就想除掉少蒼天了。
對了，你知道他們三個為什麽不服少蒼天嗎？”
“為什麽？”王默問道。
“因為少蒼天不是少宗聖的親生兒子。”
“原來如此。”
“奇怪，你為什麽不吃驚？”
“因為晚輩已經猜到了。”
“你是怎麽猜出來的？”
“剛才聽前輩說，少宗聖三十二歲才出去闖蕩，而據晚輩所知，少蒼天比少宗聖小三十歲左右，所以據晚輩推測，少蒼天不太可能是少宗聖的親生兒子……”
“你小子倒很機靈。”藍衣麵具人說道，“事實上，少蒼天是少宗聖收養的孩子，不過知道這件事的人極少，別說外人，就連刀劍山莊的許多弟子，都以為少蒼天是少宗聖親生的。你心中肯定會問，既然外人不知道，我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我也是刀劍山莊的人？”
王默知道瞞不過他，隻好點點頭。
“我剛才不是提起過三個人嗎？除了劍巨魁之外，其他兩個叫刀定遠和車公行。那刀定遠後來出家為僧，就住在青雲寺裏……”
王默聽後，不禁暗想：“原來風老前輩所說的那個四大刀客之首就是刀定遠。奇怪，風老前輩為什麽不願意提此人的名字呢？隻說此人是他師父的朋友，難道這裏麵還有內情？”
隻聽藍衣麵具人說道：“至於車公行，他原本是少蒼天的三師兄，乃刀劍山莊十大高手之一，當年被少蒼天派出去對付山本滅明，結果中了山本滅明的‘狂風一刀斬’，僥幸沒死……”
王默心驚道：“沒死？如果車公行當年沒死的話，他後來去了哪裏？怎麽沒聽風老前輩說過。”
“這人雖然沒死，但受傷很重，也不敢迴刀劍山莊，而是躲在外邊療傷。
幾年以後，他內傷全好了，這才迴刀劍山莊。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少蒼天見他沒死，當時嚇了一跳。
讓人意外的是，少蒼天把他帶去了某處，說是要問他一些事情，其實是要殺他滅口。
幸虧此人看出苗頭不對，早有防備，沒有當場被少蒼天殺掉，不過他逃了數十裏以後，就被少蒼天追上了。要不是他命大，遇到了我師父，他就得死在了少蒼天手裏。”
“你師父是誰？”王默想問一聲，但沒敢問出來。
“你現在清楚我為什麽知道那麽多事了吧？”藍衣麵具人道，“我師父救了車公行，是車公行的救命大恩人，無論問他什麽，他都會一一迴答，恨不得把刀劍山莊的老底全都說出去。
不過我師父沒讓他到處亂說，還警告過他要是敢說給第二個人聽，就拍碎他的腦袋。
那一年，這家夥忍不住跑去找他的二師兄刀定遠，將自己的遭遇跟刀定遠說了，要刀定遠提防少蒼天。
刀定遠知道後，卻是跑去跟少蒼天大吵了一頓，從此做了和尚，不再過問刀劍山莊的事。
至於車公行，沒多久就被人給殺了，我想兇手就算不是少蒼天本人，也一定是他派去的高手。”
王默聽完後，突然明白了風昆吾的師父為什麽會說少蒼天是個“梟雄”。
少蒼天不止武功高，論心計，也是許多人遠遠比不上的。
這樣的人為了達到目的，完全可以做到不擇手段，哪怕是自己的師兄弟，甚至是親人，都可以用來當做棋子。
少蒼天之所以要殺車公行，多半是擔心車公行迴來以後，對他起什麽疑心，所以才決定殺車公行滅口。反正對於許多人來說，車公行早已是個死人。
然而車公行運氣好，居然遇到了藍衣麵具人的師父，這才沒有死在當初。
不過少蒼天到底在擔心車公行會懷疑他什麽呢？
難道是跟山本滅明之事有關？
王默猜不透。
“小子。”藍衣麵具人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跟你說這麽多嗎？”
“為……為什麽？”
“因為我要讓你明白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你所看到的，所聽到的，未必就是真的。所以我跟你說的這些，你就當做是故事，不要當真。你要當真，那就是個蠢蛋。”
王默悟性極高，略微想了一下，就明白藍衣麵具人的意思。
此人是想提醒他，任何人的話都不能絕對相信。
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自己。
江湖險惡，就在於此！
“多謝前輩提點。”王默朝對方行禮。
“你又不是我的徒弟，我為什麽要提點你？”藍衣麵具人一副不關我事的口吻，“我隻是不想看到你早早死掉，畢竟你還欠我一個人情，你要是死了，我找誰去？”
“晚輩……”
“雖然我說過三太子是我殺的，但以東海龍王的眼力，遲早看得出真正的兇手是你。他不敢找我，但一定會找你。不過因為我的原因，一年半載之內，他也不敢殺你。”
“前輩是想提醒晚輩以後要當心東海龍王為他兒子報仇？”
“你明白就好。以你現在的武功，別說東海龍王，即便是他的手下，你也打不過。你能殺三太子，無非是運氣。如果對方人多勢眾，你運氣再好，能殺多少？”
“晚輩受教了。”
“你是不是要去盡山？”
“是。”
“你要找楚浪？”
“是。”
“你想拜他為師？”
王默隻覺得頭皮發麻，但又不得不承認：“是。”
“那你早點去找他吧，萬一他死在了君天佑刀下，你就隻能拜他的鬼魂為師了。”
王默吃了一驚，叫道：“君天佑真的已經去了盡山？”
藍衣麵具人說道：“他不但去了盡山，還與楚浪見過麵，與楚浪約定六日後比刀，現在已過了兩日，還剩下四日。”
聞言，王默不覺苦笑一聲，說道：“就算我見到了楚浪，拜他為師，短時間內又能學到多少？”
“對於真正聰明的人來說，別說幾天時間，哪怕是一個時辰，也能學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你既然有心去拜楚浪為師，想學他的刀法，那就說明你在刀法上很有想法。要是你連這點信心都沒有，那就就此打住吧。”
王默悚然一驚，急忙說道：“前輩教訓的是，晚輩差點誤入歧途……”
“好了，不說了。你小子有福氣，我活了那麽多年，第一次跟一個人說這麽多。如果讓聖姑知道這件事，她一定會笑我。”
聖姑？
聖姑是誰？
王默心中納悶。
眼見藍衣麵具人要走，王默急忙說道：“請恕晚輩鬥膽，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你小子真想知道我叫什麽名字的話，那就趕快把修為提升到‘具相’段位，否則一切免談。不過你日後見了我，可以叫我‘白玉皇’或者‘十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