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良漸退,內使橫行,此取亂之道。老師如今閑居,何必留居京內,青州北海、東萊等地名勝頗多,不若舉家遷去,一可以遠離是非之地,明哲何身;二者讀萬卷書,不如行千裏路,遊覽名勝,可引文思泉來,留下墨寶以饋留後世。”我意欲求取東萊一郡,又想借助蔡邑之名,自然想遊說他去青州安居。

    “文曲以為京中會出現變亂?”蔡邑忠心耿耿,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見我話中有話,當下問道。

    “快則一二年,慢則三五年,京城必然大亂,老師當及早準備才是。”按照史書記載,黃巾起義以後,董卓禍害洛陽,或許我的橫空出世會給這個時代帶來許多變數,但曆史發展的軌跡絕不是一個人的力量能夠阻止和改變。

    “關係聖上安危?”蔡邑閑居在家,依然念著漢帝,臉色焦慮地問。

    “那倒不必,若是能夠阻止外郡之兵入京,或可解得此厄,但是今上親小人而遠賢者,恐怕非一二忠臣之力所挽迴。”我見蔡邑如此腐儒愚忠,心中不由暗歎一聲。

    “當今大將軍何進手握重兵,外郡之兵如何能夠入關?”蔡邑雖是當代大儒,但如尋常百姓一般,對半神化的我懷著一種莫名的信任,見我說得鄭重,不由發問道。

    “何進雖位居高位,但出身低微,做事又無主見,手下能吏之言不能用,諸事征求何後意見,此取亂之一因;後宮兩後麵和心不和,各自連接外臣暗助,正是引虎入室,此取亂之二因;宦官之勢根深蒂固,若是不能果斷根除之,必反受其害,此取亂之三因。何進徒然手握兵權,必無所為。”入京數日我從劉奇處了解到許多朝中情況,根據史書記載,分析的事情自然合情合理。

    “北海才華出眾,尚以為文曲高才,想來必有解禍之道。”蔡邑一心想讓大漢穩定,問計道。

    “運數如此,非人力可解,隻能保些根本而已。”這番話語我本想說服王允,沒想到提前與蔡邑談論起來。

    “如何保護根本?”蔡邑接著發問道。

    “如今賦稅甚重,若是遇到天災,必然民不聊生,戰亂若起,朝延之力難以平息,必要借諸侯之力,由此戰亂雖平,但是諸侯坐大,此實為取禍之根本。大漢共有十三州,若是有忠義之能臣取得諸州牧之職,會同諸侯國之力,討平逆賊不是難事,難就難在如何取得州牧之職。”我按照當初的計劃坦然相陳,隻不過原先講劃的聽眾由王允改成了蔡邑。

    “噢,戰亂無法迴避?”看來,在蔡邑看來,他眼前的這位學生是一位救世大仙。

    我苦笑一聲,道:“天意不可逆。老師忠義,記掛漢室,學生命中有中興漢室之責,與老師之意不謀而合。然而學生目前無一郡之地而立足,又如何實施心中抱負?此次前來京城,便是為了此事而來。”

    蔡邑沉思一會,道:“文曲所言有理,不過宦官勢大,與我勢同水火,若知你是我舉薦,必會從中阻撓。”

    “學生若得老師和王司徒舉薦,他事自有應對之策。”

    說到這裏,管家進來,道:“王司徒已下朝,正在府上等候老爺。”

    蔡邑笑道:“如此甚好,我等還是去與王司徒共議吧。”

    王允位列三公,府弟比蔡府不知大了多少,院內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綠樹紅花,不似江北風景,反似蘇杭居所。王允年紀與蔡邑相仿,長相甚是文秀,臉上略顯木訥,雙目不時露出一道精光。

    王允見蔡邑帶著一位青年進來,有免有些詫異,聽說我是白揚白文曲後,也是折節相待。王允讓我們去品茗亭,品嚐江南貢茶。

    蔡邑心中有事,說了幾句客套話,向王允打了一個眼色。王允與蔡邑同朝為官多年,私交甚篤,當下揮手讓下人出亭,道:“莫非蔡兄有私密大事不成?”

    蔡邑道:“文曲名揚天下,確有過人之處,剛才在寒舍談論時政,將天下之事分析得頭頭是道,如今大漢危在旦夕。百官碌碌,恐怕尚不知禍到眼前。”

    王允聞言,眼神閃過一道精光,盯著我道:“大漢果然將有禍患?”

    我凝重地點了點頭,道:“近年連續加重賦稅,百姓已經苦不堪言,幸虧去年今年大豐,百姓尚能溫飽。據我推測,明年定然大旱,中原八郡災情嚴重,流民四起。今有張角兄弟,傳道四方,信者日眾,明年若是揭竿而起,從者必眾。此外患之一也;諸胡蠢蠢欲動,若是明年草原幹旱,諸胡必會犯界,此外患之二也。宮內兩後不和,朝中各有重臣相助,又各自結連外臣,此內憂之一;何進身居大將軍之職而無其能,遇事不能決斷,此內憂之二;宦官權勢遮天,所謂小人誤國,此內憂之三;百官才德兼備者漸離朝延,無能者居於高位又無所為,此內憂之四。其餘諸事暫且不論,僅論以上諸項,司徒大人以為大漢是否危在旦夕?”

    王允眉毛擰成一團,沉思片刻,唿道:“文曲之言,讓吾汗流浹背,難道沒有應對之策?”

    因為王允與劉容交好,對他甚有偏見,如今見王允如此緊張,心知其實為大漢忠臣,道:“司徒大人試想,若是您明日朝堂之上,當著百官說出這幾件事情,大人會是什麽下場?”

    王允低頭尋思一會,道:“聖上偏聽偏信,恐怕不會引起朝延重視,若是張讓等趁機進言,或會遭受不測之禍。”

    我接著說道:“此為天意也,雖知天下戰亂將起,但是無從解救。隻能略盡人事,為大漢保得一方淨土。”

    王允道:“如何盡人事?”

    “吾欲求一郡之地,訓精兵一支,若洛陽有變,聖上危難之時,吾勤王之師便有用武之地。”

    王允望了蔡邑一眼,見蔡邑點了點頭,道:“由我舉薦文曲倒是一件易事,隻是張讓等人擅權,恐怕……”

    “張讓等人由我應對。”我笑道。

    “文曲欲求何郡?”王允又問道。

    “東萊郡。”

    “東萊郡位處膠東,去年海瀟,折了許多人口,財政窘迫,文曲為何不求富庶之郡?”王允有些不解。

    “東萊與北海毗鄰,文曲欲與孔北海聯手也。”蔡邑笑道。

    王允點了點頭,道:“吾轄下太仆缺一職,設法調東萊郡守補職,然後上表推薦。若是事情順利,五日後即可上表。”

    我行禮謝道:“學生謝過司徒大人。”

    王允道:“文曲名動四海,你去膠東納福,如何留我等在京城?有何計教我?”

    我見王允甚是心誠,道:“司徒大人貴為三公,若是屈就一州州牧,所轄至少五郡,若肯俯就,馬上即是一方諸候。若是明年天旱之事得以驗證,便要火速尋找借口上印,遲則恐怕有禍。”

    王允沉思一下,道:“聽聞文曲一言,頓時茅塞頓開。”

    蔡邑笑道:“文曲,我如何動止?”

    我望了王允一眼,道:“老師,司徒大人能為我謀一郡之地,以老師之名望,大可謀得州牧,至小也是郡守,何憂之有?”

    我與王允、蔡邑的這番交談,後來一一得以實施,次年王允見果然天旱,自降職級任地方官,出任徐州牧。蔡邑在我出任東萊太守後不到兩個月,得授泰山太守一職。

    從結識太史慈開始,三國時代的曆史便隨著我的出現發生悄悄的變化,對於熟知三國曆史的我來講,其實這並不是件好事,若是變化太大,熟知曆史的優勢將會消失,並不利我未來對局勢的駕馭。

    王允、蔡邑都是忠義之士,如此費心結識兩人、指點他們及時避禍,我本著互惠互利的原則,畢竟兩人的官聲和名望將有助於我在官場立足,何況兩人謀得地方官之後將會成為我可信任的外援。

    封胥之流目前雖然權勢熏天,但畢竟命不長久,對於他們我並無交友之心,隻有利用之意。劉容的金牌叩開了封胥府弟的大門,貴重的禮品讓這位白眉宦官眉開眼笑。

    星宿轉世的背景給我很多幫助,讓我輕鬆結識了王允、蔡邑、孔融這些有名望的官員,收伏了太史慈、關羽等日後名垂青史的名將,取得了摘月子等江湖人的信任,封胥等流亦不能免俗,對我亦有交好之心。

    封胥雖然不學無術,但是巧舌如簧,心思機敏,一位宦官得封劉亭侯,自有過人之處。此時的東漢朝廷並不正常,一個宦官在皇帝麵前的說話份量比三公還要重要,說明統治階段上層已經爛到了骨子裏,東漢覆滅實是天理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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