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手一抖,手機啪地一聲栽到了麵前的湯碗裏。他手忙腳亂地撿起手機,拿過紙巾擦了擦。幸好飯已經吃到了尾聲,湯碗裏隻剩最後一口,不然手機非得報廢不可。

    蘇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少爺,你沒事吧!”

    “沒,沒……”裴淵僵硬地扯了個笑容,站起來說,“你們慢慢吃,我有個電話要打!”

    話還沒說完,他已經一溜煙地跑到了樓上,蘇伯麵對著滿桌子的好菜,不解地聳了聳肩,自言自語道:“少爺今天怎麽怪怪的,可能是我眼花了,無緣無故的,他怎麽會臉紅呢!”

    跑到二樓的裴淵不止臉紅了,甚至連鼻血都流了出來,他無比慶幸自己跑得快,不然可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裴淵拿起紙巾堵住鼻子,又忍不住劃開了手機。

    入目的還是那張圖片,現在仔細一瞧,路寧那雙天真不知事的眸子中似乎也染上了水意,瑩瑩潤潤的,像一隻無害的小鹿,看得人胸口砰砰砰地直跳。

    他按住跳動得有些劇烈的心髒,視線下挪,這才發現,嚴寶玲還發了一條信息:發給大家欣賞欣賞,柔弱美少女出浴圖哦!

    裴淵心頭那點綺麗的心思頓時轉化了憤怒,他拿起手機立即撥通了嚴寶玲的電話,質問道:“你究竟想做什麽?虧得路寧那麽信任你!”

    嚴寶玲的得意從電話中就可以聽出:“怎麽,急了?放心,逗你玩而已,這張照片就發給你一個人了,手裏的早刪了!不過你是不是太古板了,這比泳衣都還要保守好不好!”

    聞言,裴淵的唿吸漸漸平緩下來,他揉著眉心,正尋思怎麽應付嚴寶玲這個魔女。

    誰知她又吭聲了:“怎麽樣,要不要我幫你挑明算了?”

    信她才有鬼了!他今晚才坑了她幾十萬不說,還害得她差點被拘留,就算現在能迴家了,以後警局那邊也少不了懲罰,怎麽也還得跑幾趟。

    丟人又舍財,嚴寶玲恨得吃了他的心都有了,還幫他?不給他扯後腿就是好的了。

    裴淵斟酌了幾秒,撫了撫額頭:“你什麽時候放路寧迴家?”

    嚴寶玲把手機稍微挪開一點,望了一眼池子中玩得不亦樂乎的路寧,笑眯眯地說:“我看她在我這邊挺適應的,我一個人又孤獨,讓她在這兒陪我幾天!”

    幾天?就是一天他都不放心!

    嚴寶玲這女人在國外好的沒學,淨

    學了一堆的歪門邪道,做起事來比路寧還大膽,路寧對她又沒一點戒心,萬一被她忽悠去幹了什麽不該幹的事怎麽辦?

    一想到這種可能,裴淵就坐不住了,他抄起鑰匙,飛快地跑下樓,開著車直奔嚴寶玲家。

    嚴寶玲迴國後,並沒有跟父母住在一起,而是在偏市中心的位置買了一套精裝修的高級公寓,拎包入住。

    泡完溫泉迴到家後,路寧開始喊餓。

    為了保持身材,嚴寶玲遵循著過午不食的習慣,所以她是不吃晚飯的。而且她也不會做飯什麽的,家裏的冰箱裏除了幾盒牛奶和一些水果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瞧路寧摸著肚子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嚴寶玲沒轍,從屋子裏拿出一袋牛肉幹遞給了路寧:“行了,別搞得我像虐待兒童似的!”

    她家不開夥,也就隻有這一點零食了。

    路寧接過牛肉幹,飛快地撕開封口,拿起就吃,邊吃邊含糊不清地說:“寶玲姐,我17歲了,不是兒童,是青少年了!”

    這傻姑娘!嚴寶玲摸了摸她的頭:“好,路寧是個大姑娘了,都可以談戀愛了!對了,路寧,你們學校裏有追你的男生嗎?”

    路寧搖頭:“沒有!”

    可惜了,不然還可以給裴淵弄幾個情敵出來的。

    嚴寶玲詫異,笑問道:“為什麽?你長得這麽可愛,應該有很多男生喜歡才對!”

    “他們都怕我!”路寧頭也沒抬。

    嚴寶玲隻當她是在說笑,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挪到她手裏的牛肉幹上,好家夥,才幾分鍾啊,一袋牛肉幹就被她幹掉了大半。

    怕她不消化,嚴寶玲彎腰端了一杯水給她:“別噎著了,吃慢點,嚼碎了。”

    “謝謝。”路寧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水,又再度像一隻小倉鼠一樣滋滋地吃了起來。

    嚴寶玲好笑地搖了搖頭:“你吃得真香,弄得我都餓了!”

    不知道好食欲是不是也會傳染,反正看路寧這吃飯的模樣,她的唾液也不自覺地開始分泌。

    路寧立即把牛肉幹遞了過去:“寶玲姐,你也吃!”

    嚴寶玲立即搖頭:“不用,你不夠吃吧!”

    路寧很實誠地點頭:“我今晚還沒吃晚飯呢!”

    嚴寶玲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好吧,我叫個外賣,我今晚也跟著你一起吃頓晚飯,你

    想吃什麽?”

    路寧抬起頭,兩眼放光地看著她,就一個字:“肉!”

    嚴寶玲失笑,拿起手機撥通了外賣的電話。

    等裴淵敲開門時就看見路寧坐在餐桌旁吃得正香,她的對麵還擺著另外一盒吃了一小半的盒飯。

    好家夥,他陪飯的專利竟被嚴寶玲給竊取了。

    裴淵很不爽,走過去坐在路寧旁邊,把鑰匙往桌麵上一擱,鑰匙相撞發出金屬特有的那種碰擊聲。

    路寧扭頭,看見是裴淵,笑了笑:“你來啦,找寶玲姐的吧,她在敷麵膜!”

    “我找她做什麽?”裴淵無語,往椅背上一靠,雙手環胸,對路寧說:“趕緊吃,吃完跟我迴家!”

    剛去衛生間揭下麵膜的嚴寶玲一出來就聽到這句話,當即炸毛了:“喂,裴淵,你什麽意思?搶人啊?”

    裴淵斜了她一眼,沒做聲。

    現在路寧已經偏向她了,他再不理智得跟她吵起來,路寧會更偏向她,他就別想把人帶走了。

    嚴寶玲走近,陰測測地說:“怎麽,說話不算數啊?說好讓路寧今晚住我這兒的,你又臨時反悔,一點信用都不講,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我可沒答應讓路寧今晚跟你住!”裴淵冷靜地說道。

    嚴寶玲再度炸毛,她就是看不慣裴淵這幅一切都在他掌握中的模樣,不給他添堵,她心裏就不舒服。

    見兩人又吵了起來,準確地說,應該是嚴寶玲一個人在指責裴淵不守信用。

    路寧匆匆扒完飯,過意不去地看著裴淵,小聲跟他商量:“寶玲姐今晚受到了驚嚇,很難受,你先迴去吧,我陪她一晚,明天就迴來!”

    裴淵心裏暗笑,臉上卻擺出一副苦悶的樣子,直勾勾地看著路寧:“明天我生日!”

    “生日?”路寧眨眨眼,“你的生日不是還要過十來天嗎?”

    裴淵扯了扯嘴角:“身份證上的是公曆生日,但我從小到大一直過的都是陰曆生日。”

    路寧撓撓頭:“那我明天早上就迴去,完全趕得及給你過生日!”

    裴淵也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就學路寧,落寂地垂下眼睛:“我是淩晨十二點多生的,以前我媽在家時都會在淩晨十二點當麵跟我說生日快樂,她今年太忙,趕不迴來,我隻能一個人過了!”

    路寧用筷子戳了戳空飯盒,有些為難。裴淵和寶

    玲姐都對她挺好的,他們似乎現在都很需要她,可她一個人又不能分成兩半啊!

    瞧她神色之間開始鬆動,裴淵伸手手指無聲地敲擊著桌麵,狀似無意地說:“一年也就過一次生日……”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

    他們的嘀嘀咕咕引起了嚴寶玲的注意,她停止了對裴淵的指責,走過來,盯著裴淵,懷疑地問:“你又在對路寧說我的什麽壞話!”

    路寧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吞吞吐吐地說:“寶玲姐,沒有,裴淵……就是明天是裴淵的生日!”

    “生日?這麽巧?”嚴寶玲狐疑地挑起眉,眯眼看著裴淵。

    裴淵還沒搭話,路寧已經先一步替他解釋了:“他的生日就是這一個月,上個月我就知道了!”

    嚴寶玲撇撇嘴,酸溜溜地說:“是嗎?那可真是巧了,行,明天我就送你一份大禮!”

    路寧又輕輕拽了拽她的袖子,小聲說:“寶玲姐,要不你跟我去裴宅,咱們今晚一起給裴淵慶祝!”

    大半夜的她放著美人覺不睡反倒去給仇人慶生,她吃撐了吧!

    嚴寶玲冷哼道:“不去!”

    說完,她又低下頭,瞧了一眼路寧失望的眼神,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拉住路寧肉嘟嘟的臉頰輕輕擰了擰:“算了,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你跟他迴去吧!”

    “那你呢?”路寧擔憂地看著她。

    嚴寶玲笑了笑,伸出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你看我這樣像有事的嗎?我剛才查過了,咱們國家對個人參與賭、博的,懲罰都不重,明天我請個律師,再找人疏通疏通,應該交一筆罰款就完事了!”

    裴淵適時地遞話:“罰款和你那五十萬的損失我來付!”

    嚴寶玲氣哼哼地說:“你惹的麻煩,當然該你出,行了,時間不早了,我要睡美容覺了,你們趕緊走!”

    裴淵求之不得,拉著路寧就走。

    迴家的路上,路寧還惦記著嚴寶玲:“裴淵,她真的不會有事吧?”

    她剛才也偷偷查了,網上的說法五花八門,但不少人都說參與賭、博,涉及金額數目巨大的會構成刑事犯罪,很可能會被判刑。

    裴淵一邊開車,一邊安撫她:“放心,真不會有事,她是初犯,這事又沒造成重大的不良影響,會從輕發落的!”

    見他們倆的說辭一致,路寧這提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一路無話,趕迴家時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

    可原本嚷著要路寧陪他一起過生日的裴淵一迴家就叫她趕緊去睡覺。

    路寧乖巧地答應了,迴房換了一身衣服後,沒過一會兒又偷偷地下來了。

    半夜,迴到家,洗澡收拾又折騰了一會兒,裴淵躺到床上時已經快到12點了。

    他閉著眼,放空思緒。

    就在他快要入睡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道輕微的“啪嗒”聲。裴淵立即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近了,近了……

    不過腳步聲如此輕盈,滿屋子除了她也沒別人了。

    大半夜的她不睡覺,跑到他屋子裏來做什麽?

    裴淵緊繃的心放鬆下來,新的煩惱湧上心頭,他是裝睡看看她來做什麽呢?還是睜開一條縫,偷偷看看她要幹嘛?

    不過不用他煩惱,路寧很快就替他做了決定。

    路寧把白瓷碗放到了旁邊的小幾上,失望地看著床上那一團黑影,明明說話今晚替他過生日,第一時間給他說生日快樂的,結果他卻睡著了。

    那她緊趕慢趕,拚命趕到12點前來找他還有什麽意義!

    路寧蹲在床沿,俯身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見他還是沒動靜,隻得失望地嘀咕了一句:“騙子!”

    睡著就算了,路寧蹭地站了起來,拿起碗正準備走,突然啪的一聲,頭頂中央的燈亮了。

    她扭過頭驚喜地看著裴淵:“你醒了?”

    裴淵溫柔地笑了:“我再不醒,有的人的小嘴都要能掛上油壺了!”

    “哪有!”否認了一句,路寧也沒忘記正事,她連忙把雙手背到身後,笑盈盈地說,“裴淵,生日快樂!”

    原來是這個!裴淵有些開心又有些小小的感動:“謝謝,不早了快去睡吧!”

    路寧沒走,臉上帶著一絲羞澀的笑意,眼神欲言又止地看著裴淵。

    裴淵笑看著她:“還有事!”

    “這個……”路寧垂下了頭,聲若蚊蚋,“你什麽都不缺,我也沒錢買貴重的東西給你,就給你做了一碗麵,做得不好吃你別嫌棄!”

    裴淵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的眼神瞟向路寧的背後,頓了一下,掀開被子走過去,接過了碗。

    碗裏的手工麵條粗細不一,一圈圈擺了滿滿一碗,正中間臥著一隻雞蛋,旁邊還有兩片翠綠的蔬菜。看

    賣相,雖然不及廚房師傅做的,但也能打個七十分了,再一想到是路寧親手做的,裴淵覺得打一百分都嫌少。

    他心裏熱乎乎的,動了動唇,別開頭問:“你什麽時候學的?”

    她可是隻會下方便麵的主兒啊!

    裴淵的嘴有多挑剔,路寧是清楚的。她誤以為他是不喜歡,雙手絞著手指,訕訕地說:“我本以為你的生日還有半個月,沒想到你是過陰曆生日,所以技術還沒練到家,你意思意思的吃一口吧!”

    裴淵終於察覺到路寧的忐忑不安,轉過頭來直視著路寧,伸出雙手捧起她的臉:“路寧,看著我,這麵很好,我很感動,這是我生日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路寧看著裴淵的眼睛,那裏麵宛如一汪深潭,裏麵藏著她看不懂的情緒,不過路寧直覺他沒有說謊。

    而且不知為何,這眼神讓她看了有種想逃的衝動。

    小動物都有避開危險的天然直覺,路寧下意識地低頭,小聲說:“裴淵該吃麵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罷了,她還小,不是說好慢慢來的嗎?

    裴淵鬆開手,挪開了那露骨的目光,笑道:“好,我們到陽台上吃吧!”

    說完,他走過去拉開窗簾,打開了陽台上的燈,迴頭路寧已經把瓷碗端過來了。

    裴淵笑了笑,接過碗,放到桌子上,用筷子挑起麵條,這才發現這麵條似乎有些不一樣,他抬頭看路寧:“這是長壽麵?”

    路寧雙手握在胸前,點點頭,又笑嗬嗬的邀功道:“我是不是很聰明?”

    “嗯,很聰明!”裴淵重重地點了點頭,找到頭,挑進嘴裏,唿啦啦,一口氣吃了一長截。

    路寧緊張地看著他:“好吃嗎?”

    說實話,這麵條的味道真的很一般,路寧本來就是一個新手,可能是怕麵條做搓細了會斷,她故意把麵做得比較粗。而且這麵條粗細不一,粗的那部分,芯子中硬硬的,都還沒怎麽熟,細的地方因為煮得比較久,又放了一會兒,都快成糊了。

    裴淵又吃了一大口,然後抬起頭,笑盈盈地看著路寧,鄭重的說:“好吃,這是我活了二十幾年來吃過的最好的麵條!”

    誰不喜歡自己的努力獲得別人的認可?因此明知他這話水分很大,但路寧還是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看路寧很高興,裴淵也很開心,埋頭認真的吃起了麵條。對於一個廚師來說,對她最大

    的褒揚就是把她做的東西都吃幹淨,一點都不剩。

    麵快吃完時,裴淵像是忽然想到什麽,抬頭望著路寧:“你學了多久?”

    提起這個,路寧有些不大好意思,她掰著指頭算了算:“半個月前開始學的吧,不過中間有幾天沒時間,就沒學,不然我可以做得更好,你等著,明年我一定會做得跟師傅一樣。”

    明年?這還真是一個溫暖又美好的字眼,怎麽辦,他今年生日都還沒過,就盼著明年了。

    裴淵發自內心地笑了:“好,我等著!”

    ***

    第二天,起床後,嚴寶玲慢吞吞地吃了早餐,快到中午時,她終於拿起手機打給了孟希。

    “問你個事,裴淵平時喜歡什麽?”

    孟希昨晚喝得比較多,這會兒頭都還有些暈乎乎的,他撐著額頭,笑嗬嗬地問:“怎麽?你又準備吃迴頭草了?”

    “去,我就沒吃過他這棵雜草好不,何來迴頭草一說!”嚴寶玲輕嗤了一聲,往沙發上一靠,“好了,咱們說正事。我迴國就還沒認識幾個人,這不正好趕上裴淵生日嗎?憑著咱們兩家的關係,他的生日我也不能不有所表示,是不,所以我就問問你,他喜歡什麽,我買個送他!”

    孟希嗤笑:“去,他喜歡什麽他買不起啊?還需要你給他買!你要真想送他禮啊,把路寧打上蝴蝶結快遞過去,包君滿意!”

    嚴寶玲立即拉下了臉:“喂,孟希,路寧還沒成年,你少打她的歪主意!”

    這女人真是翻臉如翻書,不過他不怕她。孟希哼笑:“這不是你讓我給你出主意的嗎?”

    見跟他扯不清楚,嚴寶玲也懶得繼續跟他胡扯:“你在哪兒?我來找你,你下午陪我去給裴淵買生日禮物!”

    孟希揉揉額頭,抬頭望天:“改天吧,我昨晚喝得有點多,這會兒頭都還痛呢!”

    “改什麽天?你是不是想看我笑話,人家生日都過了,你才叫我送禮物?”嚴寶玲氣哼哼地說。

    “我說,誒,不是,什麽叫過了?”孟希搓著腦門,壓下發火的衝動,“我說嚴寶玲,你是故意找我茬的是吧?裴淵的生日明明還有十來天,你非要今天就拉著我去……”

    “停停停……”嚴寶玲的聲音驀地拔高了好幾分,“你說裴淵的生日不是今天,而是在十天以後?”

    孟希會意過來:“他生日是在平安夜的前一天。怎麽,有人跟

    你說,他生日是今天?誰啊,故意誤導你?”

    “你說還有哪個混球?孟希,你在哪裏,我來找你,咱們合計合計,給他過一個難忘的生日!”

    電話那端,嚴寶玲的聲音充滿了冷意,連隔著遙遠的無線電波,孟希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等了好幾秒,電話那頭也沒迴音,嚴寶玲不耐煩地催促道:“喂,孟希,你在聽沒?”

    孟希打了個激靈,迴過神來,忘了嚴寶玲看不見,不住地點頭:“好,我在蘭翎會所,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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