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頓時惹來一陣白眼,你這樣還叫晚上不能吃太油膩?白粥白飯又有何油膩之分?

    白馨妍直接華麗麗的將這些眼神全部無視,又喝了口湯,說道:“我見方才皇祖母似乎很喜歡那碗瑪瑙豆腐,給皇祖母的夜宵加上一盤瑪瑙豆腐。”

    太後娘娘擦手指的動作頓了一下,對孫媳婦的細心很滿意,盡管她覺得她最近吃的夜宵那是越來越奇怪了,這都是被馨妍丫頭的奇怪習慣給帶壞的!

    平常夜宵嘛,大都隻是一些很清淡的,或者糕點類的,可她卻偏偏喜歡一些亂七八糟的,平常餐桌上也不見她有多喜歡肉類,甚至可以說是不怎麽喜歡的,可夜宵,尤其是有些時候到半夜三更,她竟還曾經特意的架起爐子來烤肉吃。

    現在想起來,可真是一個歡快的晚上……呃,咳咳,這是不應該出現的情況,真是太沒有規矩太不知檢點了!

    方岩跪在地上,根本連動都不敢動一下,盡管好像根本就沒人搭理他,反而在那裏討論宵夜的問題,但他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滿。

    而白馨妍將最後一口湯喝下之後,終於將注意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聲音似乎一如先前的清冷,但卻又好像更多了些淡漠,說道:“錢帶了嗎?”

    “噗嗤!”唐大少一聽到這句話,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哪裏有人第一句話就問錢帶了沒有的?活脫脫一個貪財鬼,不過小妍妍貌似還真是個貪財鬼。

    方岩連忙從懷裏顫巍巍的拿出了一疊銀票,雙手舉國頭頂,說道:“微臣帶……帶來了,請……請王妃……過目。”

    小唯馬上蹦躂過去將那疊銀票拿了過來,又跑迴來交到了白馨妍的手上,站在那裏腳步卻是舍不得挪開了,探過腦袋盯著那疊銀票,大眼睛閃亮亮的。

    她真是覺得主子這個賺銀子的方法太好了!

    白馨妍瞥了小丫頭一眼,然後將銀票一張張的看下去,喃喃說道:“十萬兩?原來在方大人的眼裏,區區十萬兩銀子就能夠寬慰太後娘娘受驚這件大事了呀?”

    方岩幾欲暈倒,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太後娘娘受驚根本就是借口,而且還是王妃的借口。

    不過他馬上又從懷裏拿出了一疊銀票,說道:“王妃恕……,恕罪,微臣讓差點忘記這裏還有一些。”

    小唯馬上又蹦躂了過去,一把奪過銀票交到主子的手上。

    白馨妍翻了一翻,冷冷的看著方岩,

    問道:“你確定身上再沒有別的銀子了嗎?”

    “沒……沒有了。”

    “你確定?”

    “是,真的……真的沒有了,不知王妃覺得微臣該獻出多少?微臣……微臣馬上迴……迴府去……”

    “真沒有了啊?那算了。”白馨妍似乎很大方的隨口說著,並將那兩疊銀票一共二十萬兩藏進了袖子裏麵,然後才轉頭看著慕容絕世說道,“王爺,您也看到了,這方岩不過區區一個城守,就算不吃不喝把所有的俸祿都剩下來,也不知道要幾百幾千年才能有這麽些銀子,由此可見他必定是個貪贓枉法、殘害百姓的貪官,王爺您可千萬不能讓這些該死的貪官繼續逍遙法外哦。”

    此言一出,方岩猛然抬起了頭來,滿臉驚恐的看著王妃,而其他的人,皆都是對她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慕容絕世嘴角抽搐了一下,視線從她藏銀票的袖子上輕輕掃過,點頭說道:“這是自然,這些不知道為民做事的貪官,留著他們隻能讓他們繼續殘害百姓,本王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王爺聖明,能夠為民除害,此舉必定會讓桐城百姓對王爺您感恩戴德,從今往後更加的敬重王爺。那麽妾身就先行告退,接下去的事情我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婦道人家,可不方便參與。”

    說完,她施施然站了起來,直接就離開了,留下一室對她的言行或佩服萬分或萬分鄙夷的人。

    “小妍妍真是太無恥了!”唐其卓終於還是忍不住感歎了一聲,如此強悍又卑鄙無恥的斂財手段,當真是聞所未聞啊!

    太後娘娘已經忘記了繼續擦光亮亮的手指甲,想到她剛才收入袖子裏的至少十幾萬兩銀票,再想到這丫頭吝嗇得連多給她這個皇祖母一件衣裳都好像要她性命似的摳門樣,忍不住又想要吐血了。

    小唯看了看一室人的表情,然後笑眯眯屁顛顛的跟上了主子,主子真是太厲害了,跟著主子果然是最好的選擇,隻要學到主子萬分之一的斂財手段,她就幾輩子都不用為銀子煩惱了啊!

    城守的結局可想而知,直接就被抄了家,家中一切財物全部歸王府所有,方岩全家被斬首示眾,這可真是一件衣服引發的血案!

    不過與他有親戚關係的人家卻除了確實有罪的幾人之外,其餘的都沒有受到太大的牽連。

    這自然歸功於白馨妍,她雖不是良善的人,但也明白一人犯罪牽連整個家族這種刑罰有些不好,此舉就當是在為親親相公

    收買人心了。

    人心確實是收買到了,不管是方岩被斬首示眾,還是沒有牽連與方岩有關係的人家,再加上白馨妍小小的那麽一煽風一點火,全城百姓都在傳誦著王爺的仁慈公正,尤其是那些本該受到牽連的幾家,更是對王爺感恩戴德,並且這樣的傳言一路朝著桐城外擴散了出去。

    “妍兒,你又幫了我一個大忙。”書房內,慕容絕世將白馨妍抱在腿上,與她耳鬢廝磨著。

    白馨妍窩在他的懷裏,輕聲說道:“我是個商人嘛,而且還是個最講信譽的商人,看在你沒有問我要迴那二十萬兩銀票的份上,當然要幫你做點事情才行,不然豈不成了奸商?”

    埋首在她的肩窩處,低低笑了兩聲,說道:“我以為,你本就是個奸商。”

    “那我以後不幫你了啊。”

    “別,妍兒,我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的無心之語吧。我的妍兒若是奸商的話,那隻怕全天下的商人都沒有一個是講信譽的了。”

    “哼!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會講話了。”

    “都是娘子教導得好。”

    白馨妍輕抿了下嘴唇,壓下那忍不住彎起的嘴角,眼中卻仍然溢滿了笑意。

    她向來都不是會因為別人的一句好話而喜形於色的人,不過若是這個人是她喜歡的那位,效果自然就完全不同了。

    他的手在她的腰上輕捏了下,然後緩緩遊離到小腹,再繼續往上,癡癡的看著她此刻的嬌俏模樣,情不自禁的在她脖子上輕輕咬了一下,又吻上了她的臉頰,她的唇。

    白馨妍也被他吻得有些情不自禁,口中溢出一聲嬌吟,無力的抓著在她身上到處點火作怪的大手,眼神迷蒙的看著他,說道:“現在還是白天呢。”

    反手握住她的柔荑,手指一動就挑開了她的腰帶,吻一路往下,早已熟悉了她身上的每一處敏感點,啞聲說道:“妍兒若是喜歡晚上,等晚上的時候還可以再來幾次。”

    “唔,你……你這個流……流氓!”

    之後的幾天,白馨妍每天都非常的忙碌,每天都和慕容絕世一起前往軍營,讓每一個將軍都輪流著接受近乎嚴苛的訓練,零件正在一件件的被打造出來,已經可以進行實訓,不過白馨妍卻連續天讓將軍們一直都隻是將火槍組裝、拆卸,再組裝、再拆卸。

    她做了規定,必須要在十個唿吸內將火槍從零件組裝完成,完不成就繼續練習,要練習到就算不用眼

    睛,也能夠知道每一個零件,並將火槍組裝成功。

    這幾天,每個被訓練的將軍都飽受折磨,聽說大部分將軍連睡覺的時候,那手指都在無意識的抖動著,同時他們也深深的認識到這樣的一個事實:王妃簡直就是個魔女!

    戰爭,從來都不是能夠開玩笑的事情,事關千萬將士的性命,白馨妍再冷心無情也不會漠然,更何況這還關係到慕容絕世。

    她以最嚴格的方式訓練著他們,要求更是幾乎苛刻,因為她就隻教會這些將領們,他們下麵的千萬士兵則是由他們去指教的,若是他們都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夠好,怎麽去指教下麵的士兵?

    十個唿吸內,以及閉著眼睛在二十個唿吸內將火槍從一堆零件組裝完成,最先達到這個要求的竟然是周文玉,那個隻有十四歲的清秀小將。

    被年紀最小的小家夥領了先,每個人都是不服氣的,所以都練習得越發認真,第二天,又有兩位將軍達到了標準,而先達到要求的將軍則是開始了實際的訓練。

    白馨妍特意讓兵器坊打造出了一箱子的球形鐵珠,正好子彈直徑那麽大小,用來做平時的訓練用,既不用擔心會遇到危險,也節省下了大批的子彈,因為這些鐵珠是可以重複使用的。

    一直忙碌了近半個月,才終於基本上沒她的什麽事了,算計了一下,她真是發現,這筆生意,虧得快要連老底都沒有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慕容絕世已經沒人了,不過她可不會醒了就起床,一直賴到快中午了才不甘不願的從床上爬起來,不過在梳理頭發的時候,卻在首飾盒旁邊看到了一個盒子,好奇之下打開,便看到一支紫金發簪靜靜的躺在裏麵,那纖細的紫金流蘇稍微一搖就輕輕的顫動起來,煞是好看。

    眼珠一轉,想起昨日似乎在慕容絕世的身上看到過這個盒子,隻是當時他很快就藏了起來,她也沒有多問,原來是要送她的禮物嗎?

    想著的時候,手已經將紫金簪子插在發髻上麵,從鏡子裏看到美人如畫,頭上紫金發簪,隨著她腦袋的搖動,那一條條流蘇輕輕的顫動著,華美而靈動。

    慕容絕世處理好軍中事務後迴府,一眼就看到了她戴著的發簪,不由眉眼柔和,從身後抱著她輕聲問道:“喜歡嗎?”

    “恩。”

    他的手從她頭上撫過,將其中那支白慕傑送的白玉簪子拿了下來,說道:“那麽,這個以後就不用戴了。”

    白馨妍頓時愕然,嘴

    角抽搐著,這個人,咋就這麽小氣這麽幼稚?

    將簪子奪過來,在他幽怨的眼神下又重新插到了發髻上麵,說道:“這簪子我也很喜歡,為什麽不戴?”

    “那我們再去買些更好看的?”

    “浪費銀子是很可恥的行為。”

    “怎會是浪費呢?金玉首飾,也是財寶。”

    “不要,我就喜歡這個。”

    厲王殿下瞪了那白玉簪子幾眼,就好像在看著什麽仇敵一般,最後也隻是冷哼了一聲,將懷裏的人兒抱得更緊了,說道:“妍兒,我們出去走走吧。”

    “去哪?”

    “城外。”

    他一臉神秘兮兮的模樣,白馨妍不由多看了他幾眼,不過沒有多問,隻要安心的跟他走就行了,不是麽?

    這一次沒有坐馬車,雖然天氣還是有些冷,不過在他的懷裏,卻是非常溫暖。

    一如以前,兩人同騎一匹馬往城外走去,白馨妍安心的窩在他懷裏,看著周圍有些陌生的景色,也不去管他到底要帶她去什麽地方。

    馬兒走得很慢,兩人相偎著一路往前走,偶爾說上幾句話,但大部分時間卻是彼此都沉默著,細細感受彼此的溫度,享受著相依相偎的靜謐時刻。

    路,越走越偏,剛出城的時候還能見到很多行人,到了現在,環顧四周,入目所及,皆是樹木繁茂,除了他們兩人外再沒有其他的人。

    “我們要去哪?我怎麽有種要被你拐騙走的感覺?”看著周圍的林子,白馨妍輕聲說道,眼中閃爍著點點星光。

    慕容絕世將她擁緊了些,側頭在她臉上親吻一下,說道:“不是早就已經被我拐騙來了嗎?”

    “那倒也是,當初我們可是說好了的,我嫁給你隻是一場交易而已。”

    “不這麽說,你怎麽會答應嫁給我?”

    是啊,不這麽說,怎麽會答應嫁給他?

    想著半年前的事情,從第一次和他相遇,一直到現在,一個個鏡頭如電影般的在腦海中迴放,才發現每一件事都是這般的清晰,此刻想起來更是有種幸福的感覺。

    第一次見麵,他身受重傷,她無良的威脅加逼迫,讓他每每看向她的目光中都帶著冰淩,總是一副忍不住想拔劍宰了她的模樣。

    太後壽宴的再次相遇,他冷眼相向,她淡然處之。

    後來,他將她的閨房當成了自家

    後院,隨意的來來去去,更趁著她睡覺的時候輕薄她,而向來警覺的她竟從來都沒有對他生出任何的警覺。

    建立在交易基礎上的婚約,賜婚,成婚,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的心裏進駐了他的身影,越來越在乎,都快要趕上銀子在她心裏的地位了。

    “在想什麽?”

    “我在想,你是不是從很早以前就喜歡上我了?”側過頭,淺笑盈盈的看著他,眼中波光粼粼,倒映著慕容絕世的豐神俊逸、風姿迤邐。

    慕容絕世含笑看著她,在她粉唇上蜻蜓點水般的親了一下,但並沒有遠離,臉頰緊緊挨著,說道:“不然怎會想要娶你?”

    “那你當初還拿劍架在我的脖子上?”

    想起這些,慕容絕世自己也不禁感覺莞爾,說道:“那時候,我自己也不知我這是怎麽了,誰讓妍兒你那樣子欺負我呢?”

    “哪有欺負你?我那是跟你做交易呢。我是生意人,還是個奸商!”

    又行了許久,才終於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看著眼前的大片竹林,白馨妍不禁有些愕然,沒想到深山之中竟還有這樣一個地方。

    慕容絕世一手牽著馬,一手牽著她往竹林內走了進去,大概走了一炷香時間,隱約的能看到前方有一個小小的湖泊,湖邊一幢精致的竹樓,隨風還有陣陣風鈴聲傳來。

    站在竹樓前,看著清澈的湖泊,裏麵一條條歡快的魚兒,白馨妍突然很孩子氣的抹了抹嘴角,說道:“我想吃魚。”

    尊貴的厲王殿下充當起了隨從兼廚師,熟練的抓魚,殺魚,洗幹淨後將魚用青竹穿起來,而白馨妍也已經從竹林裏撿來了竹枝竹葉,以及幾棵已經枯死的竹子,架起了火堆。

    空氣中彌漫起了竹香味,白馨妍安靜的坐在火堆旁,看著已經烤得焦黃的魚兒,旁邊一口鍋,裏麵是待會兒要煮的魚湯。

    竹樓裏麵一切生活用品都有,好像在不久前還有人居住的樣子。

    “以前,我經常會一個人到這裏來,住上兩三天再迴去。”慕容絕世突然開口說道,“這裏除了我,再沒有第二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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