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對她投來了鄙夷的眼光。

    白馨妍輕挑秀眉,絲毫不以為意,淡漠的說道:“卑鄙?比擅闖王府,這麽多人圍在一起對付一個女人的你們還要卑鄙?”

    前院的戰爭已經接近了尾聲,顯然派出衝擊厲王府的禁衛軍數量並不多,畢竟最重要的地方還是在皇宮那邊,慕容絕世留在王府裏的侍衛雖然不多,但每一個都是精挑細選,能夠以一敵三的好手。

    本要衝進後院來的禁衛軍有一部分正在朝著另外一邊衝去,已經有幾個率先衝了進來,管家見狀再不敢猶豫,帶著一般的侍衛就朝那邊衝了過去,將他們阻擋在了後院之外。

    前院也分出了部分侍衛,將僅剩下的兩隊大概五六百禁衛軍前後包抄了起來。

    白馨妍站在原地沒有動,看著從她眼前這隊禁衛軍後方響起的騷亂,嘴角微揚,手在袖子了掏了一陣,喃喃說著:“看來以後要多弄些毒藥帶在身上,雖然不怎麽喜歡用這些,但有備無患還是需要的。”

    因為不喜歡這些,所以她雖然隨身帶著一點,但這麽幾次下來,剩下的卻已經不多了,尤其是剛開始的那兩個讓幾十個禁衛軍突然倒地身亡的霸道毒藥,更是在使用了那兩次之後就沒有了。

    在袖子裏摸索了一陣,突然拿出一個小小的盒子來,眼中有著一抹心疼之色劃過,想了想竟又將這盒子收了起來,這小小一盒子的東東,可是花費了她好幾萬兩銀子呢,才不要就這麽給灑掉了!

    摸了摸鼻子,隨手從地上撿起了一把長刀,衝著身後的十幾個王府侍衛說道:“毒藥用完了,殺吧。”

    然後當先朝著那在後麵也被人襲擊著的禁衛軍衝了上去,她好歹也是學過武功的人,還禁受了惡婆婆那樣的摧殘,貌似功夫還不弱的樣子,實在是沒有道理站在那裏灑銀子啊。

    要知道她灑出的這些毒藥可都是很貴的,那些便宜貨她都懶得配製,這些虧大了,看來以後也是需要備著些便宜貨的,不然隨便一灑就是幾百幾千兩銀子的,銀子難賺啊!

    王府很快就又平靜了下來,不過外麵卻依然兵荒馬亂,尤其皇宮的方向,燈光衝天。

    白馨妍站在王府最高的屋頂上麵,看向皇宮的方向,管家也依然站在下麵的院子裏,偶爾抬頭看看屋頂的王妃,偶爾轉頭看看皇宮的方向,雖說相信王爺一定會成功,但眉宇間卻還是有著一絲隱藏不住的擔憂。

    凡事都有個萬一,在真正結束前誰也不知道是

    否會發生什麽意外。

    天早已經大亮,京城的百姓卻全部閉門不出,唯恐受到一丁點的牽連,昔日繁華的京城街道上,隻有一隊隊的士兵經過。

    白馨妍突然從屋頂跳了下來,轉身進入房中開始整理起了東西,在管家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麵不改色的說道:“快去整理東西吧,你家王爺失敗了,準備跑路!”

    管家一驚,顧不上失禮幾步奔到了白馨妍的麵前,急急的說道:“王妃,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王爺怎麽會失敗?”

    白馨妍從床底下拖出一個大箱子,將整理起來的賬冊之類的一股腦兒的塞了進去,隨口迴答道:“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發生了什麽事,但確實失敗了,趕緊去整理東西,絕世很快就會迴到王府。”

    “王妃……”

    “快去!”

    接觸到白馨妍清冷的眼神,管家將所有的話都咽迴了肚子裏,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突然轉身就下去安排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此刻的皇宮,突然安靜了下來,慕容絕世站在下方,冷冷的看著臉色陰沉的慕容郗,又看了一眼就在他旁邊不遠正被兩名宮女挾持的太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放了皇祖母,我馬上退迴南方!”

    “世兒,你瘋了?你忘了你這麽多年的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麽嗎?”太後娘娘顧不得自己的安危,急急的開口,甚至她已經好幾次試著自盡,不想讓自己成為慕容郗威脅慕容絕世的籌碼,卻渾身都酸軟無力,動彈不得。

    慕容絕世沒有理會太後的唿喊,隻是輕輕的將手中的的一粒黑色藥丸捏碎,在現在這個情況,就算他想要用毒也是不會有什麽轉變的,不過這粒藥丸是昨天晚上白馨妍離開之前塞在他的手裏,讓他若是失敗了的話就馬上捏碎,她便會知道,方便抓緊時間跑路。

    太後見慕容絕世竟然不理她,更是焦急,隻能將目光轉移到就站在她旁邊的慕容郗,冷喝道:“慕容郗,你這個混賬東西,你竟敢挾持哀家,真是好大的膽子!”

    慕容郗冷哼了一聲,陰測測的看著她,說道:“太後娘娘,要怪就怪您自己的孫子,誰讓他想要跟朕作對的呢?乖乖的當他的親王,自然是什麽事都不會有。”

    “廢話少說,慕容郗,你這個卑鄙無恥的竊國賊,我們王爺都說了馬上就退迴南方,還不快放了太後娘娘?”唐其卓站在慕容絕世的身邊,出口那是半點不留情。

    慕容郗臉色

    越發的陰沉,死死的盯著唐其卓,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冷聲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辱罵朕,你這是想要將唐家引入萬劫不複之地!”

    “我唐家先祖跟隨先祖皇帝開疆辟土,才有了焱皇朝的存在,幾百年來,包括我唐家在內的四家族皆對皇室忠心耿耿,不敢有絲毫二心,至今為止,我唐家都是毫不動搖的跟隨著皇室正統,何來的萬劫不複?”這次說話的是唐家主,他不屑的看了上麵的慕容郗一眼,說道,“你雖然在那個位置上麵坐了十五年,卻是名不正言不順,況且,你莫非忘記了,你身旁的那位太後娘娘,可也是出身我唐家,更是老夫的親妹妹!”

    慕容郗臉皮狠狠的抖動了幾下,不過眼前的情況對他極端的不利,若非迫不得已,他也是絕對不會挾持太後來威脅,畢竟他堂堂一國之君,竟以太後為威脅,此事若傳了出去,他的顏麵何存?

    隻是,他若再不這麽做,慕容絕世就要登上這個位置了,而他,也將會屍骨無存!

    厲王府內,白馨妍很快就將東西都整理了清楚,那些賬冊之類的重要物品那是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的,隻是可惜了,一旦離開京城之後,燕雲樓和逍遙樓必定不保,那裏有著太過明顯的厲王府的影子,慕容郗又豈會任這樣的地方繼續存在?

    輕歎了口氣,實在是想不明白慕容絕世怎麽會失敗的,尤其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產業,才剛剛賺了幾個月的銀子就要宣告倒閉,真是……太他娘的了!不過還好,倒閉了還可以再重新建立的嘛。

    她坐在裝滿了賬冊的箱子上麵,看著王府內人來人往,雖緊張卻沒有絲毫慌亂,正在準備著跑路的事宜,卻很是不合時宜的微揚起嘴角,笑了一聲。

    “王妃?”管家站在旁邊,正好聽到了她的那一聲輕笑聲,不禁有些不知道該任何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王爺失敗了,王妃怎麽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管家下去安排了事情之後就又迴到這裏,盡心盡責的守在她身邊,防止一切有可能的意外發生。雖然說闖進王府的那些禁衛軍已經被消滅,但誰也不能肯定再不會有什麽人衝進來想要對王妃不利。

    聽到管家的那一聲叫喚,白馨妍抿了下嘴唇,不過卻沒有負罪感,轉頭看著管家,說道:“放心吧,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失敗了下次還可以繼續努力的,慕容郗好歹也當了十五年的皇帝,雖然這個皇帝當得名不正言不順,但京城中早就已經是他的地盤,絕世思慮周全,或

    許這次發生了什麽意外,但既然能打他一次,就還能再打他第二次。”

    這些話聽著怎麽這麽膩歪的呢?不過細想卻也覺得很是有理,管家點了點頭,說道:“王妃所言極是。隻是老奴有一事不明,不知是否可以相問?”

    “問吧。”

    “王妃是如何知道王爺失敗了的?”

    白馨妍手指在屁股下麵的箱子上輕敲了幾下,說道:“我昨天晚上迴王府之前,將一粒特殊的藥丸交給了他,讓他若是失敗了就馬上將藥丸捏碎,好給我們時間準備跑路。就在剛才,我聞到了那股特別的味道,所以就知道他失敗了。”

    “……”

    看著管家那極度無語的表情,白馨妍不禁笑了一聲,視線轉到大門口,那裏,小唯探頭探腦的冒了出來,一見到白馨妍就馬上奔了進來,笑眯眯的說道:“主子,聽說皇上和王爺打起來了。”

    “對啊,不過王爺失敗了,所以我正打算找機會逃命去。”說著,她還拍了拍屁股下的箱子。

    小唯愣了一下,她可不知道這些啊,反應過來頓時就急了,扯著她的袖子就說道:“主子,你要跑去哪裏?”

    “南方。”

    “我也去!”

    “你去幹嘛?我可不想逃命的時候還帶個拖油瓶。”

    小唯翻了翻白眼,直接哼哼兩聲就緊挨著她在箱子上坐了下來,說道:“我才不管,既然你說我是你的小奴隸,那你當然就得帶著我。”

    “小奴隸是可以隨時舍棄的,甚至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作為擋箭牌用。”

    “……”

    “你若是跟我走了,你的那些同伴怎麽辦?你不是組建了一個丐幫嗎?怎麽樣,最近賺了多少銀子?”

    皺著鼻子哼了兩聲,說道:“我都按照主子你的提點教給了他們怎麽賺銀子,至少不用靠乞討為生了,我跟主子走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銀子嘛,呸,這些個方法根本就賺不來什麽銀子嘛,還沒姑奶奶我隨便到街上去溜達一圈來得豐厚!”

    “這隻能說明你修煉得還不到家,不過能讓你的那些小夥伴們不用乞討,也算不錯了,以後還可以再接再厲的。”

    “恩,我也這樣想的,所以一定要跟著主子你才行啊,把你的所有陰險狡詐卑鄙無恥唯利是圖全部學會,也就差不多可以出師了。”

    白馨妍微微一笑,點頭說道:“若是都學會了,就算是想要

    成為天下首富也不是夢想啊。”

    管家站在旁邊,聽著這主仆兩不著調的對話,臉上的皺紋都忍不住抖動了起來,不過剛才的那些緊張,卻是不自覺的減緩了許多,看著小唯的眼神,盡都是慈祥。

    小唯好歹也是在王府裏住了幾個月,這個可愛的,狡詐的小丫頭很是得管家的喜愛,就像是對親孫女一樣。

    冷天從後麵走了出來,手中抱著一疊衣服,說道:“小姐,我覺得你逃命的時候隻帶這些賬本是不夠的,至少得帶幾套換洗的衣服。”

    看到冷天,尤其看到這個小家夥竟然還一副跟主子很是熟稔的樣子,小唯“噌”的從箱子上跳了下來,蹦到了他的麵前,扯著他的耳朵說道:“嗨嗨,你小子怎麽還在這裏?”

    冷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輕而易舉的從她的手中掙脫了出來,淡淡的說道:“你不過就是個小小奴隸,還沒有資格管我的事情。”

    “你算什麽東西?”

    “我乃小姐的侍童,比奴隸高級。”

    小唯頓時抓狂了,齜牙咧嘴的就朝冷天撲了上去,這個小混蛋,怎麽突然變得這麽討厭了?

    外麵響起了一陣馬蹄聲,在王府的門外停了下來,然後白馨妍就看到慕容絕世從外麵走了進來,並小心的扶著太後娘娘。

    抬頭看到前方坐在箱子上的白馨妍,他不由愣了一下,而白馨妍則靜靜的看著他,輕聲說道:“我已經都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逃命去。”

    “妍兒?你……”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她出現在自己眼前,突然有些心裏發堵,他其實已經做好了迴來就見不到她,聽說她逃命去了的準備。

    白馨妍站了起來,拎起那個她特意設計出來的裝滿了賬冊的箱子,走到了他的麵前,說道:“這裏是所有燕雲樓和逍遙樓的賬冊,另外還有著一些就算離開了京城也不會貶值的寶貝,這麽貴重的東西若是沒有人保護可是很危險的,比如跟著軍隊走相信就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慕容絕世扯了下嘴角,突然揚起一抹異常明媚的笑容,說道:“好。不過你打算付多少銀子來雇傭本王的士兵?”

    “價格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沒有再在京城中停留,慕容絕世的軍隊就退出了京城,一直到迴頭看不見京城的影子,白馨妍才終於開口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何太後娘娘一直心神不寧,魂不守舍?

    “世兒,你怎麽這麽糊塗呢?眼看

    著就要成功,卻竟然為了皇祖母就這麽放棄了,你……你可真是……皇祖母已經老了,沒有幾年好活,死了又有什麽關係?”

    太後娘娘突然哭了起來,想到都是因為自己的疏忽,竟讓孫兒的所有努力全部白費,不由滿心的自責。

    白馨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說道:“我若有這麽疼愛我的祖母,一定也會傾盡了一切也不讓祖母受到一點傷害,所以皇祖母,千萬別傷心,還有機會,下次一定會成功。”

    “馨妍。”

    “皇祖母,這是解毒丸,應該能解你中的軟筋散。”

    若不是中了軟筋散,她也不會被輕易的挾持。盡管已經很小心,但她卻沒想到這軟筋散竟然已經在她身上潛伏了好幾天,一直到昨天晚上才突然起了作用。

    解了毒,太後也終於恢複了力氣和一身的功力,隻是心情依然低落,那一份自責卻不是那麽輕易就能夠消除的。

    白馨妍與慕容絕世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再說話。

    已經離開京城半天,並沒有遇到任何的追擊,顯然慕容郗也是知道現在若追擊,對他半點好處都沒有,所以雖然還是不甘心,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慕容絕世帶著他的軍隊迴到南方。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外麵也引發了一陣騷動,慕容絕世掀起窗簾看向外麵,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才剛問,袖子突然被扯了幾下,迴頭就看到白馨妍正看著他,嘴角是一抹帶著點頑劣邪惡的弧度,說道:“一起去前麵看看。”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一名將軍從前麵策馬奔了過來,朝著慕容絕世稟報道:“王爺,前麵有人攔住了道路,說是王妃吩咐他們在那裏等候的。”

    慕容絕世和白馨妍下了馬車,太後也被拉著一起出來,免得悶在馬車裏想太多,從旁邊的幾輛馬車上也下來了一些人,似乎對前麵的情況非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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