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施施然坐了下來,臉上露出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一副非常有興趣看好戲的表情。

    而至於引起這個爭端的最最罪魁禍首的某人,卻在依然埋頭清點著錢財,連抬頭看一下這邊的情況都沒有。

    慕容絕世冷冷看著又在半夜三更擅自闖進這裏的鳳悠然,漠然說道:“再過幾日,馨妍便是厲王妃,本王就算整日待在這裏也沒人會多說什麽。倒是你,與馨妍無緣無故,不過是見過幾次麵而已,不該擅自出現在這裏的那個人,分明就是你。”

    他說得平靜漠然,似乎在說著與他毫無關係的事情一般,但在場的人卻都聞到了淡淡的火藥味,能讓慕容絕世一口氣說出這麽多話來,事實絕對不會如他表現的這般冷靜到幾乎漠然。

    鳳悠然冷哼了一聲,對慕容絕世的話表示著不屑一顧,轉而將注意轉到了白馨妍的身上,這才看見她的麵前竟還有那一堆的財寶,而她更好像還沒有察覺到他的出現,隻專心顧著清點財寶。

    好委屈好委屈,難道在娘子的心裏,他的地位還沒有那堆無關緊要的財寶重要麽?

    “娘子……”他的唿喊好幽怨,並在同時再次意圖朝她撲過去。

    慕容絕世麵色更寒,直接將劍拔出,沒有絲毫留情的朝鳳悠然就這麽隨手卻又暗藏無盡玄機的橫掃了過去。

    戰鬥一觸即發,兩個人糾纏到了一起打得一發而不可收拾,小小的屋子內還有著諸多障礙,兩人卻沒有絲毫束縛,打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不可開交。

    一絲劍氣,不小心泄露了出去,打亂了白馨妍正在清點的財寶,“嘩啦啦”一聲珠寶金銀散落了開來,清點過的和尚未清點的混合到了一起。

    本坐在旁邊看打鬥好戲的唐其卓莫名的感覺到一陣心跳加速,脊背之上涼颼颼的發寒,下意識的看向了還蹲在原地,低頭看不到此刻表情的白馨妍。

    不過如期的風暴並沒有到來,在已經停手的慕容絕世和鳳悠然兩人的注目下,白馨妍“嘩啦啦”將混到尚未清點堆中的已清點的財寶重新清點了一遍,並且將這部分財寶累加了上去。

    唐其卓嘴角抽搐著,此情此景讓他突然很想笑。慕容絕世輕挑了下眉頭,但也沒有多說什麽,不過就是那麽一點錢財而已,他並不在意。鳳悠然甚至沒有多看一眼,而是將視線轉移到了唐其卓的身上,話說,他家娘子的院子怎麽又多了個不相幹的男人?

    暖雲閣的風波一直鬧到了官府裏依然沒

    有個結果,在京城裏更是被傳得沸沸揚揚,街頭巷尾皆是討論此事的人,不過這些跟幾個罪魁禍首而言卻是半點影響都沒有,那些尋死覓活、哭爹喊娘都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對他們來說,這隻是他們隨意那麽一出的小事而已,並不值得往心裏去,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們去做呢。

    那些財寶已經送往厲王府藏了起來,唐其卓很是樂嗬的屁顛著又當了一迴搬運工,鳳悠然則對他家娘子竟將錢財藏去厲王府表示了一下不滿,慕容絕世從始至終就沒說過幾句話,隻是偶爾視線轉移到她的身上,其中漣漪著異樣的神彩。

    日子很快就又恢複了平靜,似乎就等著她和慕容絕世的婚期到來,就連宮中的那位都非常的平靜,好想當真在歡喜的等待著厲王和相府三小姐的大婚到來。

    不過這樣的平靜並不能夠持續多久,僅僅在第三天,宮中突然傳出了皇上遇刺的事情,整個京城都為此而陷入了緊張的漩渦之中,一隊隊禁衛軍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竄達,並隱隱將矛頭指向了厲王府。

    白馨妍難得的沒有出門,而是來到後院的荷花池邊,看著那一池開始殘敗的荷花,感受著微風中攜帶的微微涼意,不禁有些發呆,她來這個世界,都快要半年了,而再過半個月,她就將要離開相府,嫁入厲王府成為慕容絕世的王妃。

    當然,她對這場婚禮並不抱什麽期望,隻是單純的和慕容絕世交易而已,她不想待在相府,徒惹人惦記,時刻算計著怎麽利用她的婚事,反正總是要嫁人的,倒不如嫁給慕容絕世算了,那家夥雖有些冷漠,心思太過深沉讓人看不清楚,但就目前為止,她還是蠻喜歡他的,尤其喜歡看到他被她惹得眉心抽搐恨不得一劍宰了她的模樣。

    想到這裏,不禁忍不住的失笑出聲,怎麽覺得自己很變態?

    但很快,她的笑容就僵硬在了臉上,斂眉暗自思沉,搖搖頭不再繼續在這個事情上麵多想,也不去管這究竟是懶得去想還是不敢去想。

    白馨怡從受傷中毒之後就很少踏出房門了,一是因為有傷在身,尤其是中了毒,不宜多動,還有一個原因則是因為她那斷了右手腕,左邊肩膀也受傷的模樣,實在是太狼狽,她可不想被人看到她這個樣子,並因此而嘲笑於她。

    今天她難得走出房門來院子裏散步,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天青色的曼妙身影站在荷花池邊,隻是看到這個身影她就忍不住的感覺到一陣氣悶,在思緒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下意識朝她氣勢

    洶洶的接近。

    白馨妍側身看著她,看到她眼裏閃爍著怨毒光芒,突然就露出了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幾天不見她在眼前蹦躂,此刻相見,竟感覺到好像有點想念。

    她冷眼漠然的看著白馨怡一步步接近,其實有點不明白她對她的怨毒到底從何而來,但這並不能影響什麽,既然這位姐姐這麽想要跟她作對,那她接著便是了,不然她如何尋找借口來為難她?說好的,要為死去的白馨妍報仇,並擅自決定了讓她活著受折磨,失信於誰也不能失信於自己啊。

    對上她清冷的眸子,白馨怡突然感覺到一陣膽怯,本想要說的話也被阻攔在了嘴邊,隻是眼神依然怨毒的盯著她。

    “姐姐找我,不知有何要事?”白馨妍可沒空陪她在這裏大眼瞪小眼,既然不說話那麽她便先開口就是了。

    如此平淡的反應讓白馨怡心中憋悶更甚,這些天來,她不知道有多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都是因為這個該死的臭丫頭,她才會被折斷了手腕,肩膀也中了毒箭,她至今想不明白到底什麽地方弄錯了,那毒箭分明就是對準了這個死丫頭的,最後卻為何會落到她自己的身上?

    “白馨妍!”她喊得咬牙切齒,若不是兩隻手現在都不能動彈,隻怕她直接一個耳光就要扇了過去。當然發生過被折斷手腕的事情之後,也不知道她是否還有膽子再繼續朝她甩耳刮子。

    白馨妍嘴角浮現了一抹清淺的笑意,似乎很開心看到這位姐姐如此反應,悠然問道:“姐姐有何吩咐?”

    “馬上滾出這裏,我不想看到你!”

    輕挑了下眉,對她的話顯得不置可否,白馨妍眼中戲謔浮現,語氣中也帶上了些許的嘲諷和不屑,說道:“這可就奇怪了,分明是我先出現在這裏的,姐姐你卻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莫非都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先來後到?”

    白馨怡冷哼了一聲,左右看到幾個丫鬟都在她的身邊,便不由得壯了幾分膽子,又朝白馨妍踏前一步,怨毒的說道:“你算什麽東西?也敢跟我相提並論?你不過就是相府裏多餘的存在,就連娘親都不想見到你,你不過就是個沒人喜歡的可憐家夥,連僅有的一點利用價值也已經沒有。”

    “是嗎?”白馨妍平淡的應答,視線在她的身上打了個轉,突然說道,“隻是我好歹也馬上將要成為厲王妃,婚期便是半個月之後,就是不知姐姐你要等到何時才能嫁給你的祿王殿下?分明就是比妹妹我還要早定親,卻不知怎麽迴事,到現在都沒有

    要成婚的動靜。”

    這樣不溫不火的一句話,卻讓白馨怡如同被踩了尾巴一般的尖叫著跳了起來,淒厲的尖聲喊著:“你得意什麽?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不過就是個臭名昭著的下賤女人,若不是你那肮髒的名聲在外,皇上才不會想要將你許配給厲王呢,你以為有誰稀罕嫁給厲王嗎?哼,不過就是頂著個厲王妃的名頭罷了,以力王的冷酷手段,隻怕不出幾天,就會有人來通知相府去厲王府給你收屍呢!”

    “恩,若是那樣的話,還真要勞煩姐姐替妹妹收下屍。”

    白馨妍笑著,眼中卻已經閃爍起了點點危險的寒芒,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有一個尊貴不凡的身影不知何時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不由嘴角的弧度更大,並不著痕跡的朝旁邊移動了一小步。

    白馨怡並沒有發覺到異樣,隻是白馨妍那般不在意的語氣和表情讓她更加惱恨,整張臉都因此而呈現出扭曲猙獰的姿態來,無法自己動手她便對身旁的丫鬟們吼道:“你們還愣在這裏做什麽?給我上去撕了這個死丫頭的臉!”

    丫鬟們麵麵相覷,卻都不敢做出這般以下犯上的事情來,雖然不受待見,但三小姐畢竟是三小姐,在以前她們或許還敢暗中幫著大小姐欺負三小姐,可現在,她就快要成為厲王妃了,而且自從上次落湖之後,三小姐就變得有些不一樣,連大小姐都連番在她手中吃虧,她們這些丫鬟又哪裏敢再對三小姐造次?

    見她們竟無視她的命令,一個個的全都杵在那裏不動,白馨怡不由更加的怒火中燒,隻感覺手上肩膀的傷口,越發的疼痛難忍了。

    白馨妍嘴角微微彎起,突然湊到白馨怡的麵前神情幽幽的看著她,聲音冷漠的說道:“好姐姐,你可真是一點都不懂得觀察形勢,你還以為我是以前的那個任你欺負的白馨妍麽?見過太多不要臉的,卻從來沒有誰能夠與姐姐你相比,不但覬覦自己親生妹妹的未來夫婿,甚至還為此而不惜將親妹妹推入無底深淵,若是這樣倒還罷了,你卻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後還將妹妹推進荷花池中,之後又是連番的刺殺暗殺,你說你這有是何必呢?本小姐可一點都不稀罕你的祿王爺,也就你才會將他當個寶貝似的吧著不放,其實,白給我都不要。”

    遠處的那個身影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身子似乎晃了一下,看向這邊的眼神也變得幽深。

    而依然無所察覺的白馨怡則是瞪大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她,隻感覺自己長這麽大以來,從不曾受到過這般的侮辱。

    白馨妍無視她的怨毒眼神,突然伸手輕輕的搭上了她的肩膀,笑容在突然間泛濫,輕喃細語的說道:“姐姐,上次你將我推下的是這個荷花池吧?那麽……”

    說著,她手上突然用力,將白馨怡輕輕的推下了旁邊的荷花池中,伴隨著尖叫,“撲通”一聲白馨怡便掉進了水池中。

    當池水從四麵八方朝著她洶湧而至的時候,白馨怡再顧不得受傷的雙手,開始在荷花池中拚命撲騰了起來,並大喊著:“救命……咕嚕嚕……救……咕嚕嚕……”

    在場的其他人都被三小姐的這個突然行為嚇呆了,一直到聽見大小姐的唿救才猛然驚醒了過來,想要將大小姐從荷花池中救起,然而三小姐卻靜靜的站在那裏,雖不語言,也無任何阻攔的痕跡,但隻是身上散發的那涼漠氣息,卻讓她們不敢踏上前一步。

    這邊的聲響驚動了相府的守衛,一隊全副武裝的守衛奔了過來,一見在荷花池中撲騰,就快要撲騰不起來沉下池底的大小姐,不由急了,顧不得現在已是中秋時節,荷花池中已經有些涼意,“撲通撲通”的跳了下去。

    當白馨怡被救上來的時候,聽到通報的羅漾蕊也來到了荷花池邊,聽著撲在自己懷裏渾身淒慘的對她哭訴的女兒,羅漾蕊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終於轉過頭來看向了白馨妍,滿臉的怒火難消。

    “妍兒,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明明知道你姐姐還有傷在身,竟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甚至還阻攔丫鬟們去救你姐姐,你……你是存心想要害死你姐姐嗎?”

    白馨妍淡淡的瞥了她們母女一眼,並沒有因為母親對她的惡行和偏頗而有絲毫的不忿,隻是冷淡的說道:“母親言重了,我若想要害死姐姐,隻怕母親早就已經見不到能夠這般活蹦亂跳的女兒了,剛才隻不過是不小心揮了下手而已,沒想到姐姐正巧撞了上來,然後才會跌落池中,我的手臂到現在還在隱隱作痛呢。”

    言下之意就是說,是白馨怡自己撞上來想要掉進荷花池中,然後好嫁禍給她。

    白馨怡被這番話氣得想要吐血,不由哭得越發淒慘,羅漾蕊心疼這個寶貝女兒,更對白馨妍的言行之惡劣怒火中燒,隻是對上她那清冷的眸子,竟莫名的感覺到一陣壓力和涼意,心中的氣勢便也緊跟著弱了幾分。

    白馨妍涼涼的笑了一聲,緩慢的一步一步朝著白馨怡走近,看著她因此而露出的掩飾不住的驚懼,眯起的眼眸幽光更甚,嘴角的弧度卻更大了。

    “真好呢,不但搶到了愛

    慕的男人,在掉進荷花池後也是馬上就有那麽多人相救,更有母親的真心關懷,不像某些可憐的人,被搶走了未婚夫並臭名昭著不說,還在差點丟了性命之後不但換不來半點溫情,反而還接受了一通的警告,你已經這麽幸福,何必還要來與我這個可憐沒人愛的人一般見識呢,姐姐?”

    隨著她的接近,白馨怡忍不住想要後退,而這一番話,她說得輕鬆,也確實很輕鬆,但落在羅漾蕊的耳中卻讓她不禁心底一顫,對上她用完全不似看母親的眼神看著她,到嘴邊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在距離她們一步之遙停下,白馨妍冷笑看那母女兩一眼,然後側過頭看向了旁邊那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站著看戲的祿王殿下,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句清冷的話:“別惹我,否則後果自負。”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對那母女說的,還是對站在旁邊的慕容絕塵。

    今天本不想出門的,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她就又發現在這個相府裏麵實在是不舒服,想她好歹也是相府的三小姐,對相府沒有半點歸屬感不說,竟還覺得待在那裏麵就渾身不舒服。

    小唯姐妹還要到明天才會去燕雲樓找她,雖隻相處了短短幾天,但對那個有著和她的喵喵一樣眼神,連性格也有些相似的小女孩,還是非常有好感的。

    她有些漫無目的的行走在街上,小雲緊隨在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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