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天氣,熱‘浪’撲麵而來,卻不會很快洶湧而去,這未央的季節怎樣才能如火如歌呐。


    把和尚和霍驚駕送到中央公寓,卓峰開著車來到了醫院,雖然到了晚上十一點的時間,可是醫院裏依舊有很多家屬未眠,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焦躁和難過。


    看著躺在病‘床’的上已經入睡的蔣小媛,卓峰一句沒說,隻是安靜的坐在她的‘床’前,透過外麵的燈光看著蔣小媛的麵孔,多年前的他,不止一次身受重傷躺在病‘床’上,而那時他的心裏總會想起一個她,有時候喬小攸雖然不在身邊,可是一個暖暖的電話,遠比在跟前噓寒問暖還要強上百倍,就算是現在卓峰想起了依舊能讓人感覺到一種幸福。


    隻是此刻的卓峰看著病‘床’上的蔣小媛,想起了至今不知道身處何處的喬小攸,他心裏感覺有一絲壓抑,這種疼不撕心裂肺不歇斯底裏卻仿佛無時無刻不在,卓峰知道,就算自己外表看上去再堅強,終究不是無情的,不說和喬小攸感情如何,至少,喬小攸從跟了自己沒有過上安穩的日子卻是不爭的事實,卓峰難受。


    當他準備出去透透氣的時候,傳來了一聲輕喊。


    “峰哥。”


    卓峰頓住腳步,看著蔣小媛笑了笑說丫頭你什麽時候醒的。


    “一直都沒睡著。”


    “是眼睛疼麽?”


    蔣小媛這個時候輕微的搖了搖頭說了句不是。


    卓峰沒有傻‘逼’似的接著問為什麽不睡,而是在‘床’邊坐了下來,有些輕的說了一句有心事麽?


    蔣小媛點頭。


    “是不是在想眼睛好了要幹什麽?”卓峰笑了笑說。


    先點頭,又接著搖了搖頭,蔣小媛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問卓峰,“峰哥,你長的什麽樣子?”


    “很難看。”


    “多難看?”


    “麵醜體矮身‘肥’。”


    卓峰這句話出口蔣小媛捂嘴笑了起來,說了句我不信。


    “到時候你見了就知道了,身高一米七五,沒文化沒戶口,就是一個小‘混’‘混’。”卓峰笑著說。


    “峰哥最帥,我相信。”


    “男人帥有個屁用!”卓峰不小心爆了粗口。


    “嗯,帥沒用,要有內涵有故事有修養。”蔣小媛這個時候一笑,“峰哥,我想聽故事。”


    “不是小孩子了,聽什麽故事?”卓峰反問了一句,然後接著說了一句再說了哥很膚淺,不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我不信。”


    本想說一句愛信不信不信去求,可是看著蔣小媛有些期待的樣子,卓峰頓了一下說,你想聽什麽?


    “愛情故事。”蔣小媛一笑,後麵又加了兩個字,你的。


    愛情?聽到這話的時候,卓峰苦笑了一下,在他的印象裏,愛情代表的是一個甜蜜的字眼,卓峰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喜歡安靜的人,可以孤單的承受一切,這和他很小的時候生活環境有關,就像他現在可以在麵對一些人一些事的時候哪怕心裏再‘波’濤洶湧也能裝出‘波’瀾不驚的樣子,可是,卓峰發現當別人提及的時候,傷口往往要比自己的默默等著愈合痛上許多。


    為什麽會這樣,卓峰反問了一下,很快得出了答案,能迴頭早就迴頭了,隻是不甘心更放不下罷了。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生死相依不離不棄,這是多麽美好的誓言啊!


    所有的相擁相偎相依的夢想不過是一個癡字作祟。


    “我的愛情故事其實‘挺’簡單的。”後來卓峰憶起這個晚上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麽說這些,有些要幹一些事並不需要理由,就像卓峰此刻述說那段往事,隻不過是想找一個人傾述而已。


    “我想聽。”蔣小媛說,然後說了一個詞,洗耳恭聽。


    “我這人是窮小子,很窮的那種,小時候饑不果腹,有時候為了填飽肚子不惜去偷去搶。”卓峰說到這裏然後站了起來,來到窗戶前,拉開了窗簾,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根煙,點燃,然後慢慢的說起了往事。


    “有些有錢人體會不到那種餓肚子的心情,這也是很多人會選擇鋌而走險玩火自焚的原因,我一直認為小時候做哪些偷‘雞’‘摸’狗的事不丟人,主要是年紀小,沒人疼沒人愛,有時候撿破爛的錢還不夠一包煙錢。為了活下去,沒有別的辦法。”


    說到這裏,卓峰吸了一口煙,吐出煙氣之後,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蔣小媛,後者安靜的聽著,看不到表情,卓峰就整理了一下思緒,既然說了一個開始,他知道,這個故事,還沒有講完,或許很長,亦或許很短。


    “酒這樣和兩個兄弟一起跌跌撞撞的長大,都是瞎‘混’,也就是‘混’吃等死,幫別人看場子,追賬,搗騰假煙假酒,有一次為了出人頭地還幹起了綁架的買賣。”說到這裏,卓峰頓了一下。


    “哪怕我現在站在富人堆裏,我知道自己還是一個窮人,住不慣高檔的套房,玩不慣豪華的車,就是‘女’人,也隻有一個,就是我曾經綁架的那個大小姐。”


    “她一定很漂亮吧?”蔣小媛開口問。


    卓峰嗯了一聲,然後喃喃的說了一句,很漂亮,脾氣也很好,沒有架子,待人和善。


    然後呢,蔣小媛問。


    “綁架她之後就認識了,後來還為我求情,這才活了下來,她家有權有勢,當時我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她,更沒想過他會對我另眼相待。”


    時間仿佛又迴到了當初卓峰從開封迴到鄭州鳳凰酒吧開業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喬小攸,安安靜靜,看著自己。


    “然後就是她過生日,之後就關係更近了一步。”


    似乎‘女’人對禮物這兩個字眼很敏感,蔣小媛接著問了一句送了什麽禮物?


    “很土的千紙鶴。”卓峰說到這裏自嘲的笑了一下,才想起從開始到現在,自己似乎還沒有送給喬小攸什麽像樣的禮物,而身上的那個求婚戒指,卻一直沒有來得及送出去。


    “然後就發生了很多事,我的事業也有了起‘色’,有一次我送她迴家的時候,鼓起勇氣對她說,做我‘女’朋友吧,一個人也不是哥辦法不是,當時我是玩笑的語氣,害怕她拒絕了兩人尷尬,沒想到她看著我認真的想了半分鍾,然後說你這人其實‘挺’好的,我就說那是,還小帥,當時聽到她那樣說,我以為希望不大了,沒想到她接著鄭重的說了一句好。”


    “沒有海誓山盟的誓言,兩個人在一起卻很暖心,她是一個‘挺’倔強的丫頭,後來她家裏出了一些事情,我這邊也是,情況很嚴重,然後兩人就分開,到現在都沒有在見上一麵。”


    “不是沒找過她,我知道她的脾氣,如果不想見我,恐怕我就是把這個世界翻個遍也未必能找到她。”說到這裏,卓峰把手裏的煙頭扔掉,又拿出了一根煙點上,“我不知道她現在會不會想我,但我希望在某年某月某一天再見到她的時候,能給她一個擁抱,然後再也不分開,這段感情就像吹進眼裏的沙子,模糊了雙眼,看不清天空的樣子,雖然不會落淚,卻很疼,或許在很多人眼裏,我和她走的這一段路,不繁華,不傾城,不傾國,卻傾盡我和她所有。有人說愛情無非是肌膚相親還或者刻骨銘心,我的想法是一生相守,而我現在想要的,其實很簡單,不在為生死擔憂,有著安穩的生活,以前認為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很傻-‘逼’,現在才發現自己其實更傻-‘逼’,失去了她不說,還每天得擔心著被人追殺,不過既然走了這條路,導致了現在的後果,隻有繼續埋頭走下去,然後找她,等她,就像和尚說的,既然愛已經到了絕路,那就覆水難收無怨無悔的守候吧,不用管別人怎麽說。”


    你說,一世浮生,輕狂為了誰?


    你說,一壺濁酒,相逢醉了誰?


    時光雖然不可以迴到從前,但是,你能喜歡一個人多少年?


    一番思量之後,誰是誰的誰?你那些夢,是不是隨著年華成為了東流水?


    把話說完的卓峰這個時候沉默了片刻,嘴張了張,似乎覺得有些東西沒說,可是最終卻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歎了一口氣說,沒了。


    然後他就聽到了蔣小媛說了一句峰哥我想哭。


    “哭‘毛’。”卓峰一聽直接說了一句,蔣小媛的手術很成功,可是還在觀察階段,本來眼睛就是因為哭瞎的,剛動完手術就哭,這不是前功盡棄是什麽?


    卓峰不相信自己講的故事是多麽的纏綿悱惻,一定是蔣小媛想到了什麽傷心的事情。


    “小媛,剛做完手術,別‘弄’巧成拙了。”


    “我現在就是想哭也沒有淚水的。”蔣小媛有些嗚咽的說,然後看著卓峰的方向,“峰哥,你一定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嫂子對不?”


    “也不是無時無刻在想。”卓峰笑了一下,“隻是有時候心裏堵得慌,就像我現在,有很多事等著處理,忙起來的時候,也就好了。”


    說完卓峰來到窗前,坐在‘床’邊,看著蔣小媛,然後拉住講笑遠的手說,“小媛,哥最近估計會很忙,給你留了一筆錢,也不多,至少能讓你這幾年過的好些,記著,‘女’孩自己要心疼自己,懂得照顧好自己,這樣也就不枉費咱們相識一場了。”


    說完,卓峰笑了一下,有句話他沒說,霍驚駕和和尚知道,在蔣小媛的身上,有些喬小攸的影子。


    可是蔣小媛畢竟不是喬小攸,卓峰能做的就是幫她一些,因為接下來,他還要麵對血風腥雨。


    濺血江山:


    第二百六十五節潛龍、騰鳳。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濺血江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絕世小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絕世小刀並收藏濺血江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