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浩緩緩的述說著往事,卓峰表麵沉靜心裏卻越來越驚詫,他不止一次有打探白景浩身份的念頭,可是到最後都不了了之,從認識白景浩到現在,卓峰對白景浩的身份有過很多猜測,而且猜測的結果無非是富二代或者官二代,至於白景浩為什麽來鄭州受這些苦遭這麽多罪恐怕是和家裏鬧了別扭的緣故,年輕人心氣盛麽,要不放著家境優越條件不錯的背景背井離鄉來到鄭州這說不上大都市的城市裏。


    想歸想,卓峰卻沒想過白景浩來鄭州市懷有什麽目的或者背負著什麽使命,不是因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是麵孔白淨的白景浩給人的那種感覺就是很穩妥,有著這個年齡段不常見的沉穩,不像卓峰這樣,雖然過了二十歲,卻極有可能為了兄弟隨時兩肋‘插’刀,而白景浩一看就是那種家世不錯的主,話雖不多,辦事卻很老辣,而造成這樣的情況就像當初陳無良給卓峰說讓他問問白小子有沒有錢時說的那句話,白景浩要麽經曆的事多,要麽就是城府極深,因為他命格清奇,就算不是生在大貴之家也是大富之家。


    而城府這玩意和知識、內‘褲’的‘性’質差不多,看不見卻很重要。


    白景浩之所以來鄭州在喬老爺子接見他的時候說的是在東北殺了一個不該殺的人,來這裏避難,這樣的理由看著很不錯,細想之下卻是漏‘洞’百出,白景浩估計也清楚,恐怕那個時候喬鷹翔就調查過他的身份,就喬鷹翔這樣的老狐狸瞞得了一時卻瞞不了一世,至於喬鷹翔對自己的身份知道了多少,白景浩也不敢拍著‘胸’脯說老子道行高深隱匿的深不怕被人揪出來,畢竟自己來鄭州這小半年的時間,生活上沒有任何‘波’瀾沒有疑點看上去很順,一帆風順有時候也有可能成為最大的疑點,在東北鬧出那麽大的動靜現在來到這裏反倒平靜了?那個死去的老大養的手下就沒有一個死忠?不會來這裏追殺人生地不熟白景浩麽,畢竟從東北到鄭州坐飛機才三個小時左右而已。


    所以當白景浩說他和鄭州四大家之一的白家有點親戚的時候,卓峰還是有些啞然,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白景浩的說法是自己家在東北也做珠寶生意,而來鄭州一是和家裏產生了隔閡,再就是也想出來闖闖,畢竟自己有親人在這裏就算‘混’不下去了也能有口飯吃,白景浩說的這個理由還算說的過去,卓峰對白景浩的自然是深信不疑,最後看著白景浩的‘玉’佩說了一句你拿這個幹什麽?


    說了一句這事憑證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白淩好像也有一個這樣的‘玉’佩,白景浩這話一說,卓峰頓時想了起來說我說怎麽看著麵熟,白丫頭脖子裏帶的不就是麽。說到這裏,卓峰眉頭一皺,上次在三九大酒店的酒桌上你怎麽不給我提這事?白淩的母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看來你要想進白家的話隻有先找白淩那丫頭了。


    “我隻是給你說一聲,沒有什麽別的意思,過了這一陣我就去白家,一是認親,二是談些生意上的往來,所以賭場的生意。”白景浩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我盡量盯著吧。”


    嗬嗬一笑,卓峰又拿出一根煙遞給白景浩,“你短時間又不會迴東北,現在沈璧君都來鄭州了,你忙你的,還能找不到你不成,別‘弄’的跟生離死別似的。”吐出一口煙,白景浩笑了笑,輕輕點頭,最後終於還是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然後卓峰上樓,白景浩卻沒有離開,看著偌大的不夜皇城地下二樓,白景浩安安靜靜的把手裏的一根煙吸完,然後‘摸’出電話撥了一個沒有存的號碼出去,響了不到三聲那邊接通了電話,先是哈哈大笑了一下,接著說怎麽樣了老弟,小沈那邊我可是搞定了,什麽‘雞’-巴世道,讓我保證他‘女’兒的安全,還說什麽不怕和咱拚個魚死網破,去他娘的吧,惹‘毛’我了就帶幾百個小弟賭他們家大‘門’去。


    聽著那邊絮絮叨叨的說,白景浩這邊眉頭皺了一下,請聲喊了一句哥。


    那邊頓了一下說老弟你說,哥聽著呢。


    “他還好麽。”


    白颯刃自然明白白景浩口中的他指的誰,就笑著迴答說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頓能吃八兩米飯喝一斤白酒,你一走就是半年時間,他倒是問過我你幾次在鄭州那邊過的怎麽樣,小姨也‘挺’好的,都好,你不用擔心。


    嗯了一聲,白景浩沉默了一下。


    “你別怪他把你扔到那邊,哥知道你的本事,比我這個莽夫強多了,還記得小時候考試不,那時候我上初三你升初中開學典禮的時候,你代表新生發言,我給我那幫子哥們說那個是我兄弟他們還說我裝‘逼’。”


    白景浩就拿著電話安靜的聽,沒有出聲。


    “我哪裏裝‘逼’了,當時我就要揍那孫子,咱們白家的種還用的著裝‘逼’?還有那一年你上大學,當時哥送的你,一路上你沒怎麽說話,我臨走的時候你勸我說讓我繼續上學,當時我笑了笑沒說什麽,我像那上學的料麽,娘的,本來指望你大學畢業繼續往上考,要不是沈家那丫頭,你會退學?他們還叫嚷什麽是你把他們家閨‘女’帶壞的,我日他大爺的!”


    “過去的事你還替他幹嘛。”白景浩不情不願的說了一句。


    電話這邊的白颯刃嘿嘿笑了一聲,“好,不說那些b事了,怎麽事情有進展了?”


    白景浩嗯了一聲說現在給你聯係就是有些問題。


    白颯刃這個時候一改之前的嬉笑語氣,話語裏多了幾分寒烈,說了一句需要我做什麽。


    “需要人手,不過不需要那麽多,貴在‘精’。”這個時候的白景浩也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那裏還有文弱的樣子。


    “這個我清楚。”電話這邊的白颯刃點了一根煙,看了看時間說,“四個小時後會有五個人坐飛機去鄭州,明天我再排十幾個弟兄過去,他們住什麽地方不用‘操’心,一會我給你一個聯係方式,有什麽活直接讓他們做好了。”


    白景浩唿了一口氣說了一個好字,接著想了一下又道,哥,我要王爺的資料,還有他的那些手下。


    “這個小事,西北那頭老虎現在也在鄭州,我和他沒什麽‘交’情,老子倒是和王爺很熟,我想辦法和王爺聯係一下,雖然王老虎現在隻剩下半條命,不過正在氣頭上,氣勢不會弱,你最好和他一起聯手。”


    “我和王爺不是一個陣營的。”不過這句話白景浩沒說,隻是說先不用聯係王爺,我心中自有分寸,現在鄭州的地下勢力還沒到釜底‘抽’薪的時候,我先建立自己的班底再說。


    “那行,反正那邊的事情你說了算,我隻負責出錢出力。”說到這裏白颯刃嗬嗬一笑說,“兄弟你在那邊照顧好自己,別硬撐著,有什麽問題就給我說。”


    “你見我什麽時候給你客氣過。”白景浩這個時候難的‘露’出幾分笑容,看著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熄滅的煙頭對白颯刃說了一句哥,你也是,別太義氣用事。


    “知道知道,算卦的說了,我最近鴻運當頭還有幾十年好活呢,沒什麽好怕的。”


    白景浩被白颯刃說的話堵了一下,結果張嘴說了一句扯淡。


    聽到白景浩說髒話,白颯刃哈哈的笑了起來,“老弟,等什麽時候咱們兄弟見麵一定要好好的喝上一杯,最近很少出去,嘴裏都淡出鳥來了。”


    “好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天不喝酒全身就不舒服。”白景浩說完,沒給白颯刃說話的機會,“過幾天我先聯係一下你說的那個在白家那個隱伏的人,先把白家的深淺趟一下。”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慢慢來。我相信你。”隨後白颯刃又給白景浩說了一下家裏的事以及簡要的說了一下要派過來的人的‘性’格長處就掛了電話。


    手裏握著電話,白景浩腦海裏出現了幾個麵孔,從小到大似乎都是這個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哥哥照顧自己,而自己似乎也習慣了他的照顧,在鄭州呆了半年,白景浩學會了很多,一個人在逆境中總是會快速成長起來的,白景浩雖然是那種溫室裏成長的草木,可是事實證明,離開了那片溫土,他能活的更好。也沒讓他失望過,就是不知道這次會不會讓他失望。


    白景浩依稀的記得小時候自己像一個跟屁蟲一樣跟著白颯刃的後麵,什麽事都是白颯刃說白景浩聽,在白景浩五歲的時候,白颯刃帶著白景浩去上學,每天下課休息的時候白颯刃都會拿著一些白景浩喜歡吃的甜食去找白景浩,那一年,白颯刃在教學樓後裏跟別人打架,恰巧被路過的白景浩看見,白景浩當時就愣在那裏,看著白颯刃被扯破的衣服,看著白颯刃被打破的嘴角,隻是緊握拳頭,還不知道上前去幫忙,最後還是白颯刃來到白景浩跟前說兄弟你哭什麽,男兒流血不流淚,以後這貨在欺負你你給我說。


    那時,白景浩使勁點頭,可是淚水還是不停的流,放學迴家,白颯刃又因為打架跪了一個小時,卻始終不認錯,晚上的時候白景浩偷偷跑到白颯刃的小屋問哥你疼麽。


    不疼,當時白颯刃光在膀子從‘床’上站起來,這架打的舒服,誰讓咱們是兄弟呐。


    以至於多年後,白景浩都記得那個晚上的場景,誰讓我們是兄弟呐。


    那日那月,我們一起成長。


    就像以前卓峰對林宇常凱說的,那一年,當我們‘混’在一起,我最害怕的是失去你。


    濺血江山:


    第一百八十九節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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