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不夜皇城。


    誰也不知道前天晚上段七指暗地裏找到卓峰,兩個人談了什麽,總之段七指離去的時候神情很愉快,卓峰也是,然後喊來林宇常凱說從大年初一忙到現在弟兄們還沒有放鬆下,除去留守的弟兄,把小五邱洛他們都喊過來,慶賀一下,當時林宇眉頭一皺說現在道上不太太平,咱們把弟兄們都撤來,萬一要是有什麽事……


    卓峰說沒事,現在羅天和胡世傑想鬧事都難,至於柳風,卓峰說到這裏,然後把段七指的計劃說了一下,就在今晚上聚會之後,段七指的一百五十人再加上自己這邊的百十個弟兄以及喬強的人都會把趕到柳風的地盤上,把柳風徹底吞了,快刀斬‘亂’麻,省的不停的鬧下去,然後就靜觀喬老爺子和慕容長昊的博弈。


    聽卓峰這樣說,林宇想了一下,然後說那行,反正早晚都要趟這趟渾水,於是百十號人都擠在不夜皇城的四樓夜總會裏,卓峰對兄弟出手本就闊氣,這次既然說玩,就索‘性’把整個不夜皇城四樓空了下來。


    一片歡騰。


    樓上的一間不小的雅間裏,坐著十幾個人,為首的卓峰,輕輕地舉起杯看著在座的人,“今天我就是不說話,諸位也知道我請進來的都是什麽人。”


    他身邊坐著林宇常凱等,然後就是‘花’蝴蝶寧小二陳無良白景浩包青天和尚小五邱洛小布以及葉舞娘葉落幾人,這些人裏除去葉舞娘和葉落,都是這一段時間卓峰迅速崛起的棟梁人物,人數不多,卻是願意跟著卓峰一起走下去的風‘騷’人物。


    “在坐的,和今天沒能來得,還有,那些永遠都來不了的,我卓峰今天一杯酒相敬,生死同盟,記著咱們是兄弟,你們的事,我,掛在心上。”他說著,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說的不是場麵話,所有人都知道,林宇微微低著頭,眼眶有些紅,“當初虎哥帶著我們三個出道,後來機緣巧合來到開封,遇到包青天,才能如今像個人樣般活著,這杯酒,該是我們敬峰哥才是。”


    “沒錯,敬峰哥!”小布跟著隨聲附和,小五和邱洛看了包青天一眼。


    看著這十幾個麵孔,卓峰搖了搖手,“我應該感謝的包青天和浩子。”


    “客氣個‘毛’啊!”包青天站了起來,“漂亮話,我不會說,來鄭州後,我過的很開心。”說這話的時候,包青天掃了葉舞娘一年。


    在座的有一半都是從苦日子裏度過來的,什麽叫燈火輝煌,什麽叫榮華富貴,他們記得的可能是當初最苦最冷最餓的日子,陳無良突然咧開嘴笑,“在座的我年齡最大,我覺得應該尊老愛幼。”


    一句話逗得眾人聞言哄堂大笑起來,隻是陳無良不了解,就像林宇常凱對卓峰的感情,還有小五邱洛對包青天的感情,這些兄弟情義,還有當初那些往事,也隻有這些人還記得,曾經,孤立無援的卓峰,偷了包子給兄弟倆解餓。曾經,包青天在工地幹三天,賺了十幾箱泡麵錢,三四十人,也隻不過是一頓溫飽。


    那些記憶其實並不久遠,但是覺得模糊。


    白景浩默默地凝視酒杯中的液體,一口把杯子裏的酒喝完,不輕不重的,將酒杯放在了桌上,他也有什麽傷心的過完麽?


    葉落獨自抿酒,低著頭。


    “最近外麵鬧的厲害,咱們北環卻是相對安靜許多,隻是隻要‘混’就少不了是非。”卓峰靜靜開口,“咱們大家都是兄弟,可是,現在也好,將來也罷,希望大家都好好的在一起。”


    包青天接過話來,“卓峰,咱們難得聚的這麽齊,就不說那些沉重的話題的了,兄弟們在一起就吐個開心,誰有難處都可以說出來,別為了錢做出違背道義的事,這是底線,擱在誰身上都不會善罷甘休。”


    林宇和常凱對視了一眼,二人誰也沒說話。


    然後就是大口的喝酒,因為隨後還要有活動,卓峰林宇常凱和尚這幾個喝的並不多,還有外麵打過招唿的弟兄,都在靜靜的等著淩晨的時候動手。


    有些東西,真是命中注定,就算峰哥沒走這條路,在他們連活著都困難的日子裏,誰也別想一如既往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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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下著小雪,行人裹著一身寒意。


    將近淩晨的時候,一夥人踏入一條繁華的街道,為首一名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一身黑衣,‘唇’角掛著森冷的笑意,行人側目兩眼,知道來人惹不起,日近黃昏,那青年靜靜掃了一眼周圍看見眾人來似乎要上板子打烊的店麵,突然冷冷的開口:“給我砸!”


    一行人,以青年為首,突然間動了起來,很快就有叫罵聲、慘叫聲和毆打聲傳來,那黑衣青年站在街道正中央,一語不發的看著。


    “媽的,是喬強,快去告訴柳爺。”一家ktv的老板恨恨的罵了一句,看著‘混’‘亂’的場麵,一邊從後‘門’跑一邊‘摸’出電話,沒注意到喬強一雙鷹一般的眼睛正掃過來,看見跑出去的老板,喬強一笑,等到ktv都被砸的差不多,一揮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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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不到砸了兩個夜總會三個ktv?媽的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柳彪眼睛瞪得老大,都有些發呆的看著麵前迴報的人,“你們讓我怎麽去跟柳爺說?”


    “彪哥,我們也沒辦法,喬強那夥人來得快去得也快,送信的人剛一出發他們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人手調過去時他們已經到了下一場子。”


    “他們想搞什麽?”柳彪一皺眉,“成蔭你怎麽看?”


    “別管他。”一旁的一個青年搖頭,“損失都不大的話,就別管他,隻怕是有人想故意‘混’淆我們的視線。”


    “還是告訴柳爺一聲吧。”柳彪看著這個表弟雲淡風輕的樣子,暗自搖了搖頭,柳成蔭沒再說話,眉頭緊鎖坐在一邊,而柳彪也在想這個電話改如何打,他知道隻從在野火失手後,身邊的弟兄沒有多少再聽自己的話了。


    “成蔭,我帶人去五道街看看,我恐怕他們下一個地點就是那裏。”柳彪這心裏帶著怨恨的說,腦子裏卻想起柳成蔭的話,如果真的如他所說,製造‘混’‘亂’,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為什麽不說你覺得喬強製造‘混’‘亂’可能為了今晚抓住柳爺?”等柳彪離開,一旁的一個‘女’孩看了一眼柳成蔭,聲音沒有半點起伏。


    “你也看出來了,不是也沒說。”柳成蔭淡淡的說,“我早就勸過柳爺,可是他不聽,我又能有什麽辦法?”


    ‘女’孩沒說話,隻是察覺到有點不對勁兒,但卻沒辦法得知的,真相。


    “走吧。”柳成蔭歎了口氣。‘女’孩一愣,“去哪裏?”


    “去柳爺那裏,如果真的如你我所料,做你我該做的事。”


    ————


    ————


    卓峰靜靜凝視手裏的砍刀,路燈下,年輕的臉龐多了幾分剛毅,‘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唇’角,側頭看到正往這邊走過來的林宇,“都準備好了?”


    “是,峰哥,按你的吩咐,喬強已經四處去製造‘混’‘亂’,如今柳風一夥兒已經‘弄’不明白我們究竟要幹什麽了。”林宇一笑,“峰哥,我們……”


    卓峰點點頭,眉頭卻有些微蹙,似乎在想什麽,這個時候他口袋裏的手機一震,“卓峰,準備動手。”


    是段七指的短信。


    “峰哥,咱們一會就要把這條街全部拿下麽。”林宇看著前方沒有多少行人的街道問。卓峰點頭,“這裏有兩個柳風的地下賭場,還有一個夜總會兩個ktv,三家網吧,是柳風最在乎的地方,所以咱們的動作要快,我和小布一組,你和阿凱一起,到時候一起推進,砸完把弟兄們分散開來,換到別的街上,等到什麽時候段七指得手了,我們再撤。”“峰哥放心。”林宇點了點頭,劍眉擰成一個結,卻依舊極為恭謹的一低頭,“隻是……弟兄們要是有個閃失……”


    “你見機行事,別硬拚硬。”卓峰沒答話,隻是重重拍了拍林宇的肩。然後迴頭一看和尚,“和尚,你帶二十個弟兄守在這裏,到時候柳風要是有救兵過來,就給我堵在外麵,一個不許放進去。”


    “明白。”和尚嘿嘿笑著點頭,“我就張好口袋等著他們迴來,有一個抓一個有倆抓一對兒。”


    “峰哥,西麵不管麽?”林宇問。


    “西麵……”卓峰猶豫了下,“到時候喬強會過來匯合,咱們這些人隻是和柳風的人手相當,娘的,是場硬仗。”卓峰一笑,拍了拍身上雪‘花’,林宇點頭,“那我帶著兄弟們先‘摸’進去了。”


    看著林宇帶著四十人離去,卓峰迴頭看了看不遠處吸煙的小布,然後對著和尚一笑,“和尚你就呆著這個胡同裏吧,記住見機行事,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和尚微微點頭,“卓峰,你去吧,這邊有我自己就行,這些可是包青天從開封帶迴來的好手啊,沒問題。”


    “保護好自己才是最主要的。”卓峰笑著囑咐了一句,然後輕喊了小布一聲,握緊手中的刀,向前麵的一個ktv走了過去。


    看著卓峰的身影,和尚拿出了一根煙,然後對著胡同的一二十人,“兄弟們都提起‘精’神,注意著街對麵,要是有人來,咱們就上,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說完,和尚唿了口氣,今晚,注定要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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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快情人節了廢話下,節日這玩意很奇怪,一年三百六十多天,不是那一天都可以讓哥耳熟能詳津津樂道,但是,總會有那麽幾個特別的日子讓人念念不忘的同時,想寫點東西。


    原諒哥的孩子氣,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喜歡胡思‘亂’想,奇怪的事很多,而迴憶這玩意總是如影隨形,不是‘欲’罷不能難以割舍,隻是,感覺有些事雖然發生在過去,卻總是傷害到現在,或許是我道行太淺,或許是我不夠堅強,那些飄渺的冉冉升起的某種幻覺總是若有若無絲縷纏繞在某個地方無法顧及失彼,仿若某種執念,始終不曾忘記。


    陪君醉笑三千場,不訴離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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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東西,比噩夢還要真實,就好像顛倒黑白的故事讓充滿喜劇的生活突兀的地上演一幕華麗的杯具一樣。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僅僅如此。


    隻是不知道是否會有那麽一天,哥背著書包牽著小攸的手走在夕陽無限好的傍晚,暖暖的風,瘦而堅‘挺’的樹枝,看似慌‘亂’實則循規蹈矩的一切,四目相對,心才能平靜。


    而以後,隻想如我願般簡單、快樂、溫暖以及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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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就像我每次走樓梯的時候,總是寂靜到可以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在幽暗中迴響,‘挺’好的,一個人一路,喜歡並承受著某份或許誰都不懂的情愫,笑給自己看。


    似乎,有些跑題了。


    就像多年前感慨的那樣,情人節,情人終結,笑。


    一個人又有什麽不好?沒人說話沒人逛街沒人問寒噓暖,似乎就這樣與寂寞掛鉤,


    就像那個時候,她不動聲‘色’,他沉默以對。


    彼此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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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發現,任何東西都可以被替代,記憶是,愛情是,失望是,思念是,時間也是,都可以被替代,但是,還是無力自拔。


    最近鄭州的天氣也變的清爽起來,因為剛下過雪的緣故,走在路上會有泥濘,很喜歡這種氣候,哪怕有些冷,不像夏天的雨,總是來勢洶洶氣勢磅礴,頃刻間看不清這天這地這人,隨後街道四溢,及膝的趟過,笑。


    這是一個讓我難以訴說、‘迷’人而堅硬的城市,而‘春’天,已經快來了麽,‘門’前夠‘露’天,正在考慮是不是養兩個小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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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學會不再吐‘露’心扉,安靜一些,淡定一些,平緩一些,就像曾經喜歡一首歌,一本書,或者一個人,往往再迴頭去找,通常會少了幾分快樂多了幾許難過,就算沒法寵辱不驚心若止水卻還是多了份自說自話自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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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誡自己的話不想多說,隻覺的偶爾從夢中驚醒的時候,點一根煙坐在窗邊,會想起從未見麵的朋友,會想起幾張清晰笑顏如‘花’的麵孔。


    隔岸觀‘花’,冷暖自知,不依不饒,或許每個人隻能在被許可的範圍界定內自生自滅。


    而有些東西,不會再輕而易舉把手足無措的哥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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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節,還是一個人過,就像昨天笑著對某個可以拿命來換的人說,情人節,我要禮物撒。說完後自己就難過了,看似歡喜實則無理取鬧。


    好遠的距離,見一麵都難,還要禮物,還當自己是小孩子麽。


    再此說聲抱歉吧。


    不會再有人寵溺的拍著自己的臉頰‘摸’著自己的頭發笑著對自己說暖心的話了,早該學會一個人默默的麵對這一切了。


    有點自以為是了呢。


    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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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願有情人終成眷屬。


    ...,......................................................................


    以及有心者事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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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濺血江山:


    第一百六十九節大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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