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吸著煙打出這個標題的時候,手裏的煙已經燃了一半,之前,沿著文化路跑了迴來,空著雙手,感冒沒好,頭疼的厲害,偶爾還會打上幾個噴嚏,一直覺得感冒這小病無非是忍忍或者抱頭大睡就能解決的問題,可是到現在才發現,它就像一些釣魚網站一樣,看似無關緊要,等到你真的進入的時候才會發現是多麽的致命。這個比喻或許有些不恰當,就像有時候人們會用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來說那些咎由自取的結果一樣,都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在我看來無非是因或者果的問題,如同我現在的唏噓,一切的感慨隻是為了述說心裏的不甘,如此而已,沒有這般。


    俗話說人無橫財不富,這話我不知道真假,就像我一直不太確定好人是否有好報一樣,更沒心思考究它的出處,隻是覺得這話如同老話吃虧是福一樣,多屬阿q‘精’神論,隻是想不明白,有時候,自己所相信的那些美好、溫暖、快樂是不是真的可以自以為的地久天長兮人共死。


    以上說了這麽多,似乎有點自言自語,也是,習慣‘性’的沉默,以至於讓自己有些自娛自樂瘋言傻語。


    過去的一年,可以記錄的東西並不多,就像空間的日誌一樣,刪刪減減,但是有些東西並不是說能刪除的,比如記憶,比如我的那張已經換了幾次的身份證,新身份證辦了四年了吧,現在迴想起來並沒有一次拿出來細細的觀看,隻是依稀的記得上麵的照片雖然是彩‘色’的,頭發很長,表情有些淡然,而出生日期早已不是當初的生辰,原因不想細說,這次恐怕還要再變動一次,沒辦法,因為丟了。


    我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好鳥,但是也說不上壞人,對吃不講究,很好養活,酒這玩意知道自己的量,很少大醉,就算喝過頭了也隻是睡覺,更沒找過靠青‘春’吃飯的小妹妹,除了六歲的時候偷了家裏五塊錢沒上‘交’買了一星期零食到現在沒再偷過一分錢,高中的時候倒是想過沒事砸銀行啥的,可是發現自己膽小,狠不下拚一把,就算您現在給我幾把槍恐怕自己也狠不下心去搶,沒辦法,玩笑話,說說而已,就像高中時候打架,一起蹲在廁所裏吸過眼說過兩句話的人,打起架我就下不去手,哦,以前喜歡玩個老虎機,現在不碰這玩意了,去年拾過一個手機,錢包這玩意撿到的多,可是都‘交’給了失主,就算事後別人罵自己傻‘逼’,自己也笑著說我還真他媽的賤,可是,咱覺得這都是應該的,就像今天在公‘交’車上,車子裏很擠,上來一個抱著孩子的阿姨,說不上自己心裏的道德有多高尚,隻是覺得阿姨抱著的那小‘女’孩真可愛,兩三歲的年紀,穿著一身鮮紅的小棉襖,就起身讓位,那小‘女’孩的媽媽就教她說謝謝叔叔,當時還暗自苦笑了一下,哥有這麽老麽,聽著那小‘女’孩帶著同音吐字不清的喊我叔叔的時候,咱笑著說了一句喊哥哥,小‘女’孩笑的很甜,很乖,紅彤彤的小臉,誰知道她真的張嘴喊了句謝謝哥哥,大笑之後,‘摸’了‘摸’她的小臉說了句不用謝,然後裝‘逼’的從口袋裏‘摸’出錢包,掏出十塊錢遞給她,大過年的壓歲錢,買糖吃。阿姨說不要,我說拿著,這小‘女’孩很像我的一個小侄‘女’。事實證明小‘女’孩很懂事,一看我給壓歲錢,伸手就接了過去,惹的阿姨說了她兩句,卻是一臉疼惜與笑顏。


    有時候想想快樂真的很簡單,就像小時候自己過年穿的一身新衣服,買的幾盒煙‘花’炮,很滿足,就算是一把塑料手槍都能讓自己抱著睡幾晚上。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莫裝‘逼’裝‘逼’遭雷劈,這話不假,接下來的幾站行程就在和小‘女’孩的說笑中過去,然後一哥們打電話讓幫忙訂火車票,而我也想去一趟信陽見個朋友,就說ok,然後下車,‘摸’出煙,點了一根,走到人民公園西‘門’的時候看到賣棉‘花’糖的,忽然起了童心,可是等到我牛-‘逼’哄哄的說買一個之後,一抹口袋,錢包不見了。


    當時沒罵娘,吸著煙,想是誰這麽風‘騷’,竟然能在哥不知覺的情況下一招得手,可是沒有頭緒,多半是在擁擠的公‘交’車裏自己疏忽了,怨不得別人,錢也不多,幾百塊,幾張銀行卡,身份證,還有那個一直用很珍惜的錢包。


    值得慶幸的是還有三塊錢零錢,夠路費,先給賣電話卡的小五打電話幫忙充點話費,然後給老爸打電話說他‘奶’‘奶’的錢包丟了補辦身份證,老爸說鄭州賊多他二十年前都知道了,自己幹啥吃的,人沒丟就成,隻當破錢消災了。接著給幾個銀行打電話掛失,最後又給boss打電話,工資不要打卡裏了。


    焦頭爛額、鬱悶無比,別人都說我長相流氓,走路碰個打劫的都能嚇跑,虧得以前自己還練過兩手順手牽羊,太鬱悶,給哥們打電話說的時候,丫還說這多正常啊,我這‘混’蛋還反問了一句丫小偷大過年的也不放假啊,真他娘的夠辛苦的。


    是啊,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拚搏養家糊口啊,都‘挺’不容易的。


    錢包丟了,對不起送錢包的人,就像愛情,對不起,換不來沒關係;錢丟了,哥在掙,就像友情,來來去去,走馬觀‘花’,永存的隻能是共同珍惜;身份證不見了,兩個月後有新的,就像親情,血濃於水永不會變。


    似乎什麽也沒丟,隻是覺得還是有些失落,甚至可以說心神不寧。


    嗯,好像再過幾天就是情人節了又,再有不到一月貌似又到生日了,希望沒人記得,借此破財消災之際,說些新年的願望,願所有的朋友生活的都好,很好,更好,至於老楊我,沒啥大野心,願今年工作順利,如果能找個‘女’朋友,最好。


    笑。


    其實要求不高,她可以沒有長發,沒有虎牙,沒有酒窩,可以微胖,可以不高,可以醜陋,隻要她喜歡我,隻要我不討厭她。


    這樣,就是一輩子,把她握在手心裏疼在心裏。)


    ————


    ————


    喬老爺在接到喬強的電話之後和費離打了聲招唿,就去了書房,之前費離勸說讓他休息一會,喬鷹翔卻搖搖頭說好久沒熬夜,偶爾熬下感覺也不錯。


    費離也就不再廢話,剛才喬強打電話的時候他聽的清楚,羅天現在已經落網,剩下的就是柳風和莫問天這兩個人,至於胡世傑和羅天,想到這裏,費離走到‘門’外點了根煙,想著下麵的幾步棋改如何走。


    之所以留下胡世傑和挾持羅天按喬鷹翔的意思不是想讓我死麽,那就一起把地下世界攪個天翻地覆,先把這兩個牆頭草好吃好喝的招待著,讓他們呆在局外,最少不會導致整個地下世界的全部火拚,局勢也好控製些,到時候誰勝誰負之後再說這兩人的生死,至於柳風,今晚上砸的他十幾家場子恐怕夠他心疼一陣了,還有莫問天,想起莫問天,費離的眉頭皺了一下,莫問天和慕容長昊的關係是鐵,可是這個莫問天並不是什麽惡人,也沒有慕容長昊那種野心,就連手下也隻有百十人,卻不容小覷,盡管這些年道上的事一直是喬三出麵,自己掌管喬家台麵上的東西,費離很清楚,莫問天的心智不低,如果真的死心塌地和慕容長昊走到一起,勢必是一場惡戰。


    難道,真的還要再像當初出道時那樣打打殺殺才能解決問題麽。


    費離歎息了一聲,想起喬老爺子的病情,神情更加抑鬱。


    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淩晨兩點,還有一條信息,沒有名字,隻有簡單四個字:平安是福。


    很熟悉的號碼,費離想起那日在三九大酒店之後送白夢琪迴去的路上,因為堵車的緣故,讓原本需要二十分鍾的車程整整走了一個小時,兩人話題也不多,都是那些陳年往事,當初費離喜歡白夢琪,甚至願意入贅的白家,這是白家的規矩,白家‘女’人當家,可是後來費離卻因為喬鷹翔背了三個月黑鍋,等到他從監獄出來,白夢琪已經嫁人,老公是鄭大教學的老師,之前喬鷹翔動用一切關係想說服白夢琪的母親取消這‘門’親事等費離出來,甚至在白家還亮了刀。


    當時白夢琪的母親神‘色’平淡的看著喬鷹翔就說了一句話,然喬鷹翔有些啞然,無言以對。


    “你能保證費離以後不再‘混’黑道麽?”


    誰活的好好的想‘混’黑道?‘混’黑道,又有幾個有好下場?


    費離出來後得知白夢琪已經嫁人的消息,沒有絲毫怨言,隻是找喬三要了一瓶草原白,獨自在房間裏呆了一晚上,第二天神‘色’如常,見了喬鷹翔和喬三,大哥三哥的叫,隻是偶爾火拚的時候下手更狠,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殺招,拚的就是誰的命硬,為此,喬鷹翔不止一次大發雷霆說費離你再這樣拚命你給我留在家裏,費離就嗬嗬一笑說聽大哥的,然後真要到了火拚了的時候,依舊不要命的架勢。


    後來喬鷹翔的勢力越來越大,終成霸業的時候,就把那些白道上的全部‘交’給了費離,沒有再讓他參與黑道上的事,一是為了一直這樣下去的費離有什麽閃失,再就是,當初白夢琪嫁給別人的事,別說費離,就是喬鷹翔喬三也都像有一根刺卡在喉嚨處,想起了心裏就難受的要死。


    這二十年間,費離隻見過白夢琪一麵,卻終生未娶。


    隻是誰都沒想到白夢琪的那個老公會和喬鷹翔的兒子一起在車禍中喪生,當時兇手開著一輛公‘交’車撞上喬小攸父親開的車子,白淩的父親當時剛從醫院迴來,正好路過,看到車禍,就趕緊下車救人,誰知道剛跑到喬小攸父親開的車前,那輛坐在公‘交’車上的兇手看到喬小攸父親的車子隻是被撞翻,人並無大礙的時候,一咬牙,發動車子,倒退了幾米,直接掛上最高檔,連著白淩的父親一起再次撞向了喬小攸父母坐的車子。


    白淩的父親和喬小攸的父親當場就死亡,幸運的是喬小攸被她母親緊緊的抱在懷裏,卡在座位與車‘門’隻見的一個縫隙,僥幸活了下來,當喬鷹翔得到消息趕到的時候,喬小攸的母親還沒有咽氣,卻也沒有被人救出來,當時她的下身已經被車擠的變形,一隻‘腿’已經斷了,臉上掛著一些血跡,這個出自大家閨秀的‘女’子,當時透過車窗看到趕到喬鷹翔,嘴‘唇’蠕動了下,張嘴喊了一句無聲的爸,就慢慢的低下頭把臉貼在喬小攸的臉龐,閉上了眼。


    再也沒有醒過來。


    也就是在那時候,葬禮上費離見過白夢琪一麵,當時一身孝衣的白夢琪神‘色’哀怨,淚水一直在臉上掛著,楚楚動人。


    費離看了一眼,沒有再看第二眼,十年前,有一次喬三喝多的時候摟著費離的肩膀說老四,白夢琪一個‘女’人家也不容易,你到底怎麽想的?是不是還在怨當初她嫁人?


    當時費離沉默了半晌,沉默的吸了兩根煙,最後苦笑了一下說三哥,十年前她結婚,我怨她,這話不假,可是現在,你說我心裏還有怨恨,我不承認,隻是每次想起她,心裏會心疼。


    心疼這話從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嘴裏說出來,有些荒誕,但是卻不滑稽,大實話,不管是十七八還是七八十,終有一個人會讓自己心疼一輩子的。


    你還記得你的一個牽手的戀人麽,我說的是五十年後。


    那不就齊了,當時喬三嗬嗬一笑,你看小強馬上高中畢業,喬小攸這孩子也要上初中了,我去找白夢琪說下,你們在一起過得了。


    費離搖了搖頭,愛一個人,並不是非要在一起不可,這樣‘挺’好。


    喬三啞然,帶著反駁的語氣說在一起不是更好的能照顧她麽。


    有些‘女’人,自尊比生命重要。費離說完,固執的再次搖了搖頭,這話三哥以後別說了,我心裏有數。


    用情至深,才能義海情天。


    費離想著送白夢琪離開的細節,說的每一句話,再想起十年前和喬三的那場對話,在這個飄雪的夜裏,他忽然覺得當初的決定是不是錯了,可是就算了錯了又如何?


    至少自己的不後悔。


    費離一笑,然後迴了一條信息過去,“注意身體,以後沒事常出來走動一下吧。”


    發完信息費離才發現已經快三點了,誰知道白夢琪這個時候還沒有睡,信息很快迴複了過來,“喬家沒事吧。”


    “風‘波’過去了,你怎麽還沒睡?”


    想了想,費離最好還是隻發過去前麵的五個字,片刻之後白夢琪的信息迴了過來,沒事就好,我睡了。


    迴複了一個安字,費離把手機放迴口袋,然後靜靜的站在‘門’前,等候著估計快要迴來的喬三和喬強,心裏卻在想恐怕不止白家在靜觀其變,不知道幾家歡喜幾家愁。


    費離的猜測沒錯,不止白家的家主白夢琪沒睡,在這個時候,四大家族裏的慕容、歐陽、龍家也都在等消息,一個大家族想要在盛世裏根繁葉茂少不了消息靈通,就像涉及煤炭、燃油生意歐陽家,前幾年國內市場的油價半溫不火,不少專家學者都認為這是正常現象,01年十月的九一一事件,歐陽浩然的老子歐陽清風眼睛一亮,然後投上半壁江山的家當購買了一批原油,後來阿富汗戰爭爆發,國際油價一路飆升,油價上漲了十個百分點不止,隨後的幾年更是隻增不減,讓歐陽家賺了個金箔滿盆,還有龍家那位算是半道出家的家主,從二十歲下學,一次很偶然的機會接觸股票,然後當了十年的超盤手,三十歲的時候自己出來單幹,炒股炒出了偌大的一份家業,05年的時候中央出台鋼鐵方麵的建設意見,歐陽清風就認準了剛上市不久的華菱管線,因為他‘花’了大價錢從發改委那裏得到了一些內幕,而事實證明,華菱在以後的半年裏的確是鋼鐵類第一牛股。


    慕容長昊和喬鷹翔的爭鬥,十年前就鬧的沸沸揚揚,慕容家家大業大,而喬家也涉及多個領域,這倆家不管誰勝誰負,對於這些生意人來說,可能都會把那些殘羹剩飯一樣的企業兼並了之,而作為這代家主的慕容長慶並不輕鬆,這次上麵來人要逮捕喬鷹翔,所有人都知道幕後黑手是慕容長昊,而慕容長昊是慕容家的人,想撇不開關係哪有那麽簡單,雖然在三十晚上拜祭祖先的時候,把慕容長昊的名字從族譜上抹去,可是慕容長慶清楚,一張紙,對血緣關係來說微不足道,還有漸漸做大的慕容連天,巴不得把滿身匪氣的慕容長昊逐出家‘門’,至於喬老爺子,慕容長慶知道,就算到時候鬧的不可開‘交’,喬鷹翔也不至於把慕容家全部歸咎於敵人,隻是這太平盛世,不像以前,表麵上看著風平‘浪’靜,這次喬鷹翔不知道要再起多大‘波’瀾。


    可是有句話說的好,血債血償,那些恩恩怨怨仇裏仇外、該死的沒死的,活著的逍遙的,已經到了改了斷的時候,所有的愛恨情仇,所有的因果前緣,在這人生百年中,隻要活著,不怕分不出高下。


    隻是這太平盛世,怎能濫殺無辜。


    濺血江山:


    第一百六十七節盛世: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濺血江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絕世小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絕世小刀並收藏濺血江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