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現在小五在車上,老妖在飛機上,看了下書評區,明天葉落也要迴家,在這裏祝願各位一路順風,保重。)


    有一種動物叫知了,春生夏死。有一種動物叫蜉蝣,朝生暮死。


    人不是動物中的一種麽,相較於這兩個春去秋來亦或者二十四個時辰就會死去的動物而言,在以億萬年記的恆古宇宙中,人生百年又是何其的短。都說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


    人生若寄,憔悴有時。


    默想著這兩句話,包青天猶記得當初自己離開少林寺的時候,看著身邊的花花世界,冰魄微醒,鶯聲喚起,本是草長鶯飛二月天的季節,心裏也有一種叫做豪氣的東西蠢蠢欲動,可是此刻他忽然發現,自己現在是那樣的無力,全身上下,連走路都要使勁全力不讓自己倒下去,虛脫,發軟,不知道那個常驁戒指裏有什麽貓膩,從未出現過的感覺從包青天的心底慢慢升起。


    這個時候若在古代應該在舉行冰花擘繭的習俗吧,那種單純的期盼美好的未來的儀式,隻是不知道現在外麵像小精靈一樣飛舞在天地間的雪花聚在一起的時候,為什麽天還是寒的、地是凍的、心是涼的,記得以前喜歡看五角冰花落在手心的樣子,如同淚水一樣,暖暖的消失,不著痕跡,就像記憶裏那張有些模糊的臉一樣。


    包青天想起外麵的世界,苦笑了一下,緊握著拳頭,他還在堅持,因為外麵有他一直在等而沒有見到的葉舞娘。


    你說,你會不會突然憶起那些你自以為早已忘卻的鏡頭,某個背影,某個微笑,某張不敢直視的臉,會不會突然因為一首歌就潮濕了心情,會不會因為一句簡單的你還好麽就在心裏蕩起如海潮般的漣漪,一波一波,看似毫無著力,卻能讓人舉步維艱,會不會再次將心揪的氣若遊絲的疼,就像那些失去了旋律的字符一樣,不成曲調散落一地,一個個孤單的走向未知的歧路,終成夢幻。


    多年後,會不會有人記得,那一曲曲終人散之後,無你,無我,無他;會不會有人再陪你看,這時光成灰嘩嘩作響之前,是夢,是醒,是非;會不會有人再垂首懷念,這段心情低落的過往,可喜,可悲,可忘。


    人生就像一場博弈。


    博弈如博己,知人知命。


    常驁找上包青天,這是一場男人與男人的戰爭,而導火線卻是葉舞娘,幕後推手是那個此刻等在不夜皇城外麵的古樸。


    事後包青天想起那個晚上的時候還會心有餘孽,有一點後怕,說怕並不是懦弱,相反,是真的在乎,就像某一個人說自己害怕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也就一定會堅持下去,因為真的不怕,也就無所謂了。


    看著那道熟悉的背影,包青天腳步一頓,此刻臉色有些發白的他怎麽也沒想到葉舞娘會突然轉身。


    目光相對。


    包青天看著葉舞娘,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當時看著突然出現的葉舞娘,卓峰介紹花蝴蝶與她認識,順便聊了幾句過往,卓峰心裏除了幾分歡喜之外還有一些疑問,不知道葉舞娘怎麽知道今天不夜皇城開業,還有,包青天此刻還不知道吧,卓峰正想著一會捉弄包青天一下,看著葉舞娘迴頭,順著目光,卓峰看到了有些異樣的包青天。


    卓峰的感覺沒有出錯。


    常驁手上戴的那個帶有尖刺的戒指看上去雖然不華麗,但是戒指裏麵的東西卻很昂貴,特別是單兵作戰的時候,就像在美國與阿富汗的戰爭中,這種藥劑在追捕薩達姆手下的時候立下了多少汗馬之勞,雖然看上去隻是一個普通的戒指,很少有人知道裏麵蘊藏的秘密,說是毒藥有些不恰當,在特種部隊呆過幾年的人應該知道一些,戒指頂端的尖刺有一個小孔,手掌成拳使勁擠壓下會有少許的藥液擠出,哪怕是一丁點,一般人都承受不了,要知道用飛燕草的種子以及南天竹的花再加上一些西方的藥劑比如氰化鉀等等特製成的玩意,威力能差到哪去,不過某些部門明確規定這種藥隻能對付兇狠的暴徒或者兩國開戰劫持人員的時候才能容許使用,因為這種藥隻要刺激沾到皮膚就能快速的在人神經中樞蔓延,進而麻痹人的神經,使人短時間失去行動能力,嚴重者會在十秒內引起痙攣,抽搐,昏厥等,而且恢複起來很難。


    看著走上前的包青天,葉舞娘一笑,然後上前抱著包青天,很平常的擁抱。


    不止葉舞娘看到了跟在包青天身後的常驁等人,卓峰花蝴蝶也覺察出了空氣中的微妙氣氛。


    常驁嘴角掛著一絲淡漠的微笑,冷冷的瞥了一眼花蝴蝶和卓峰,看向葉舞娘的時候,眼裏有那麽一刻的溫柔,隻是那份溫柔很快的被妒火掩蓋,盡管依舊有些不動聲色,不過背著後邊緊握的拳頭已經說明了問題。


    “迴來就好。”說完包青天用力的抬起手拍了拍葉舞娘的後背,努力的露出一份笑容,想讓自己看上去更鎮定一些。


    葉舞娘臉色有些發紅的從包青天懷裏掙脫出來,一把扯住包青天的手腕,然後看向不遠處的常驁等人。


    “舞娘,好久不見。”常驁向前,黑色的風衣隨風搖擺,看上去英俊瀟灑之極。


    “是啊。”葉舞娘說的雲淡風輕。


    “這幾個朋友是?”卓峰包青天對視了一眼,卓峰向前兩步。


    “卓峰,有話一會咱們再說。”說著常驁一看包青天,“包青天,直接認輸的話就跟我走吧。”


    “是麽?”包青天看著常驁反問了一句,然後扭頭看著葉舞娘,“舞娘,這人是你的朋友?”


    葉舞娘搖了搖頭,一看常驁,“常驁,今天不夜皇城開業,你能不能給我點麵子,有什麽事以後再說?”


    哈哈一笑,常驁看著葉舞娘那張令自己心動的臉,“可以啊,你現在跟我一起走吧,我請你吃飯。”


    “我要是不同意呢。”


    “隨你啊,你不跟我走我就帶著卓峰包青天走。”


    聽到常驁這樣說,葉舞娘的神情有些呆滯。


    “包青天,躲在女人背後算什麽爺們?”常驁說著走到不遠的空地上,看著對自己怒視的包青天豎起了中指。


    暗罵了句操,包青天看了看葉舞娘,想向前,被卓峰攔住,“我來。”


    “卓峰。”包青天這個時候忽然看著卓峰一笑,“你打的過我麽。”


    卓峰低頭沉默不語。


    卓峰知道包青天的本事,葉舞娘也知道,常驁這人功夫如何葉舞娘也知道,所以,如果這兩個男人真得非要大幹一場的話,葉舞娘對包青天有足夠的信心。


    但是葉舞娘並不知道常驁在包青天使的小手段。


    花蝴蝶一直在旁邊吸著煙,對於突然冒出來的葉舞娘和常驁,盡管不知道他們什麽身份,可是從葉舞娘的衣著以及常驁散發出來的氣勢相比,花蝴蝶本來想出頭的那份小念頭也就打消了。


    有時候自知之明遠比沒事添亂好上百倍。


    看著離自己幾步之遙的包青天,常驁有些意外,能抗住‘魅影’毒性的人常驁不是沒見過,但是像包青天這樣能堅持這麽長時間還能站著的生猛漢子還真第一次遇到,心裏暗哼了一聲,常驁臉上的煞氣再次出現。


    包青天感覺全身的肌膚都在顫栗,肌肉不由自主的強直收縮,拍了拍僵硬的胳膊和腿,再看了看已經消腫留下一個紅色斑點的右手手掌,包青天雙拳緊握,繃緊胳膊上的肌肉往下壓,整個後背盡可能的把每一塊肌肉抖動起來,接著,包青天上下牙猛咬了一下舌尖,把血水咽了下去,向常驁撲了過去。


    如果說沒有中毒前的包青天還能和常驁一戰的話,中了毒後的包青天氣勢上看著絲毫不弱,但是就力度,速度而言,最少落了幾個檔次,沒有武俠小說裏拳來腳往的鏡頭,包青天現在就算想背水一戰都是那樣的有心無力,一照麵之間就被常驁摔倒,不過落地之前的那個倒掛金鉤倒是讓常驁顯的有幾分狼狽。


    看著再次站起來的包青天,常驁右手拍了拍被包青天踢破的臉頰,自嘲的一笑,再次看向包青天的時候,沒有了那種貓捉老鼠的兒戲,多了幾分殺氣。


    包青天的狀態有些不對。葉舞娘看著場中的包青天,迴頭看了一眼卓峰。


    卓峰緊握著拳頭,沒有言語。


    包青天感覺腹部有些疼痛難忍,特別是頭有些沉重,雙眼之中的常驁有些模糊,恍了恍腦袋,包青天身子一躍而起,攻向常驁的上三路。


    等到常驁手中的戒指擊在包青天胸口的時候,包青天的雙腿有些不可思議的扭轉牢牢的控製住常驁的雙腿膝蓋,然後身子一揚,接著常驁打過來的外衝之力,兩人同時摔倒在地上。


    隻是,包青天已經沒有力氣在站起來,看著天空落下的雪花,包青天想扭頭看一眼葉舞娘,有些力不從心。


    真的敗了又能怎麽著?最壞不也就是這樣麽,還能再壞點麽?


    昏過去之前,包青天看到了來到跟前的葉舞娘。


    “常驁,你敢給我打一場麽?”葉舞娘不知道包青天為什麽會這麽不堪一擊。


    看著昏厥的包青天,常驁似乎沒有聽到葉舞娘的話,表情有些漠然看著卓峰,勾了勾手。


    抬頭看著常驁的樣子,葉舞娘一咬嘴唇,向前兩步一個劈腿對著常驁踢了過去。


    這時,一輛亮著刺眼的車燈響著刺耳的警笛聲的車輛向這邊駛了過來,在黑暗的夜空裏,在不夜皇城的空地前,車速未減,殺氣騰騰的向前麵的常驁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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