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衝突,不管是喬鷹翔之流還是魏鳴之輩,表麵上都是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的主,暗地裏你敢給他們一刀,他們絕對敢弄的你家破人亡。


    說的簡單些,他們都是有底線的,出來混難免磕磕碰碰結怨報恩,不到萬不得已不會玩玉石俱焚破釜沉舟的把戲,而卓峰不一樣,沒有那麽高的境界也就沒有那麽遠的目光,做事情雖然早過了那種單憑自己喜好的年紀,如果說隻是因為一些偏執明知不可為還為之也太兒戲了,黃虎對卓峰是不錯,可是那份情誼還不足以讓他壓上全部身當,說到底還是因為一些小小的野心。


    小小的野心,加上一點點雄心,來日方長後演變成野心勃勃雄心壯誌能大展宏圖也未可知。


    野心膨脹了一點的卓峰沒有未仆先知的本事,他知道很多人都在看這出戲,而他所能做的隻有抗住了四周壓力,竭盡全力擯棄退意,咬著牙向前再跨出一步。


    如果說綁架慕容曉曉是第一步,卓峰現在跟皇甫奇拚個你死我活則是第二步,每一步都走的異常艱難,一不小心滿盤皆輸。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卓峰一直記得奶奶經常說的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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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鳴看著收拾幹淨的花城酒吧,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任誰也看不出這裏剛剛發生過幾起命案,讓手下把大門打開開始營業後,魏鳴來到了樓上,開始思量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一切看上去有條不紊井然有序。


    魏鳴剛開始知道皇甫奇在鄭州掀起那麽大的浪花時,心裏還是有一些顧慮的,誰也不想沒事在自己前途光明的路上放上幾塊絆腳石,說不定那天就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是魏鳴最後還是決定幫皇甫奇,哪怕與喬鷹翔為敵,哪怕得罪慕容世家,隻是為了自己那僅存的良心心安。


    十年前魏鳴跟著皇甫的大哥皇甫浩然在鄭州打天下,被剛出道的慕容長昊來了個蛇吞象,皇甫浩然死後有些心灰意懶的魏鳴帶著幾個人來到了開封,一直沒混出什麽樣子,在他看來自己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估計這輩子不會再有什麽作為,任誰也想不到五年前皇甫奇忽然找到了他,手裏帶著一個人的胳膊,一皮箱錢。


    那個胳膊魏鳴認識,就是幾天前剛剛扇過自己一巴掌的老大身體上的,手腕處有紋著一個蠍子,一目了然。


    當時皇甫奇沒多說什麽,留下錢的時候說了一句,“這錢是我替我哥給你的。”


    這筆錢讓魏鳴在黑道上站住了腳,三年前魏鳴遇到了一個坎,邁過去就是一條龍,邁不過去就會被逼離開這裏,結果魏鳴找到了一隻沒有聯係的皇甫奇,後者第二天來到開封,幫他搞定了一切,當時皇甫奇臨走的時候還看著魏鳴笑著說,以後在這裏你就是你的天下,我那天落難的時候你看著辦。


    當時的魏鳴連連點頭。


    想到這些,魏鳴笑了一下,人生真是三年一輪迴十年一變化,明天把皇甫奇送到飛機上,自己就算功德圓滿修成正果了。


    一個人的一生跌宕起伏也是一種本事,上帝不會眷戀那些碌碌無為的人。


    葉舞娘卻在這個時候敲響了魏鳴房間的門。


    魏鳴想不到這個時候誰還會來,透過貓眼看了一下的他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舞娘。”開門後的魏鳴嘴角掛著笑意,看著這個動起來如虎靜起來如兔的女人。


    “魏爺,我有事找你。”葉舞娘站在門口說著,臉上掛著笑意。


    魏鳴嗬嗬一笑,側開身子,“你個小丫頭又沒事找事了吧?進來啊。”


    葉舞娘沒有什麽動,依舊是那副甜美的笑容,“我在樓下找了個位置,想喝酒,魏爺陪我下去一趟吧。”


    魏爺點了點頭,迴頭看了看屋子,隨後把門一關跟著葉舞娘走了下去。


    穿過人群,葉舞娘來到和包青天經常喝酒的地方,坐下以後,葉舞娘轉頭看了看四周,打開一瓶啤酒給魏鳴遞上,自己也慢慢倒了一杯,兩人都是一飲而盡。


    “怎麽了?這兩天看你有些怪怪的。”放下酒杯,魏鳴掏出了一根軟中華,不是沒有好煙,魏鳴似乎對軟中華情有獨鍾。


    “也沒什麽事。”葉舞娘一笑,接著給魏鳴把酒滿上,自己倒了一杯,繼續自顧自的喝了起來,這樣一連五杯之後看的魏鳴有些目瞪口呆。


    看著葉舞娘還要開第三瓶啤酒,魏鳴伸出了手蓋住了葉舞娘的杯子,“舞娘,有事直說,是不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魏鳴說這話一半出於私心,一半也是做做樣子,這個葉舞娘有什麽背景他剛開始不是很清楚,派人打探了一次,後來對方說不敢再往上查了,不然估計連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看到這樣的結果,魏鳴也聰明,沒再胡思亂想,既然葉舞娘喜歡這就讓她在這盡情的玩,一個任性的小丫頭瞞著家裏人離家出走在魏鳴看來比玩火還要嚴重,這個葉舞娘有的是本事,自己沒必要跟著瞎攪合。


    “魏爺你真打算幫我?”葉舞娘抬起頭,看著魏鳴,表情有點認真的說。


    “說吧,能幫上的忙我盡力。”魏鳴端起麵前的酒杯,喝了起來。


    “我離家出走想必魏爺知道吧?”


    魏鳴沒再故弄玄虛的否認,點了點頭,看著剛燃氣一根煙的葉舞娘。


    “其實我家人根本就不會找我,我出來玩也是生了我那個老太爺的氣。”葉舞娘也不管魏鳴有沒有聽懂,有點自言自語的說。


    魏鳴沒有接話,這個時候選擇傾聽應該是個很好的選擇。


    “我老子的一個朋友是個少將,給我家裏的那個老太爺提了一門親事。”


    “老太爺沒經過我的同意就點頭了,我知道後就跑了出來。”


    “其實說這些都沒什麽用,我就是想問魏爺,如果我想讓皇甫奇死,你會幫我麽?”


    說完這些的葉舞娘一笑,一幅沒心沒肺渾然不知道這句話的輕重的樣子,看著魏鳴。


    魏鳴握酒杯的手一抖,被他借機舉起喝了一口掩蓋了過去,把酒杯在桌子上後,垂著頭吸煙。


    葉舞娘放下煙,喝了一杯酒,“魏爺,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可以把你在開封的根基連根拔起?”


    “劉東那幫子人一會很快就到了,我叫他們來就是找些樂子,魏爺你是聰明人,我隻想問一句:對於一個亡命天涯的人值得你這樣勞師動眾麽?”


    魏鳴抬起頭,看著葉舞娘,有點苦笑的說了一句:


    “我是一個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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