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喬鷹翔看《西遊記》的時候說的那樣,孫猴子之所以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不是因為孫猴子的本事不大,也不是佛祖道行太深,歸根結蒂是孫猴子沒有審時度勢不知進退。


    如同瘋魔般的孫破天,短短的十年幾起幾落卻還是不知道進退,在不該出手的時候出手,還把持不住自己習性,死得其所。


    而小瞧了皇甫奇這樣的話從喬鷹翔嘴裏說出來就顯的有些意味深長,特別是那一絲嘴角的冷笑落在喬強這個旁觀者眼裏,竟然有一絲恐慌,喬強知道,每次這個時候,就是喬鷹翔考慮某件事情到了最緊要的時候。


    這次隻派一個人圍堵皇甫奇在喬強看來,喬鷹翔這是在走一步險棋,開封不是皇甫奇的福地,隻是他走投無路之後尋求的一個短暫的跳台,如果皇甫奇真的能夠金蠶脫殼無異於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要不要再派點人手?不行我去。”費離說著向前走了兩步。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楊柳青這人如果這點事都辦不成的話,豈不是說咱們幾個都看走眼了?”喬鷹翔故作輕鬆的一些,看了一旁的喬強一眼,“再說,連阿強都占不到便宜的人還真不多,這個楊柳青算一個。應該是開封那邊有人插手。”


    喬強聽到喬鷹翔拿自己和楊柳青比,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要說起自己和楊柳青的恩怨,喬強也說不出為什麽看著那個文質彬彬的家夥不順眼,從三年前他跟著喬鷹翔身邊做事算起,一直是一個司機的角色,自己三番五次的挑釁都沒有占得絲毫的便宜,若說楊柳青的勢力,自己倒是暗地裏派過幾個人試探過,吃了點小虧。


    “魏鳴?”費離接了一句。


    “魏鳴雖然現在混的不錯,真的敢跟咱們為敵麽?”喬強嘀咕了一句。


    “不是敢不敢,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是人誰沒有點血性?”喬三看著喬強,有些嫌喬強這話說得沒水平。


    “這個楊柳青是個石頭仍在心底浪花都不會起一個的主,應該沒問題。”喬鷹翔看著訓斥兒子的喬三,像是做一個肯定,以來壓製什麽。


    大浪淘沙。


    費離聽後笑了笑,看著喬三,“三哥,現在這些年輕人不像咱們那個時候,你就別怪阿強了,有什麽說什麽,都是自己人。”


    “嗯,那個時候咱們……”想起年輕的時候跟著喬鷹翔打天下的喬三,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最後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喬強,沒再言語。


    “慕容長昊那邊已經派了人。而且還不少。”費離說著看向喬鷹翔,眼睛一眯,表情有點捉摸不定,“再說,卓峰他們也在開封,到時候說不定真能碰在一起,結果鹿死誰手真的很難說。”


    “要不咱們賭一把?”聽見費離這樣說,仿佛起了童心的喬鷹翔一看幾人,“這個皇甫奇如果夠聰明,他在開封的呆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天,多一天他死的幾率就大一些。”


    說完這句話的喬鷹翔低頭沉思了幾秒,最後抬首的時候露出一絲自嘲的苦笑,“其實咱們早就參與到這場賭博中去了。”


    一句話說完,喬鷹翔走到門外,昂首看著外麵的夜空,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皇甫奇真的有這麽大的膽子單挑慕容世家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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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城酒吧。


    若說起魏鳴,在開封說家喻戶曉有些誇大其詞,單從馬道街和龍亭方圓十裏來說稱得上路人皆知,一個被媒體報刊曝光率挺高的人。沒有人知道他如何白手起家,三年前仿佛是一夜之間就出現了這個公眾人物,做慈善,辦企業,涉及娛樂和休閑餐飲等各個行業,家大業大,三十七歲,單身,國字臉,看上去很和善的一個生意人。


    像包青天之輩都尊稱他一聲魏爺。


    至於他背後有什麽故事,又有誰願意追究或者說不敢追究呢?是不是黑白通吃海陸空不過真的不重要,別人看到的隻是他那看上去很和善的笑容。


    此刻魏鳴坐在花城酒吧的一個高檔包房裏,看著對麵的皇甫奇麵露微笑,旁邊包青天站立一側,看著皇甫奇帶來的兩個職業殺手,麵無表情。


    包房裏的隔音效果很好,哪怕是葉舞娘這個夜場皇後跳著火辣的勁舞引得全場尖叫的時候,透過透明的窗戶隻看得見外麵瘋狂的情形卻聽不見絲毫的噪音。


    “小鳴,這個葉舞娘很有氣場。”放下手裏的酒杯,目光一直在葉舞娘身上打量的皇甫奇轉過頭看著對麵的魏鳴,接著說起了往事,“咱上次見麵是三年前吧?”。


    魏鳴掏出一根煙,給皇甫奇點上,隨後點了點頭,“嗯,一眨眼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


    “快麽?”皇甫奇吐出煙一笑,“隻是沒想到我們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相見。”


    “大哥你說這話就見外了,我前兩次找你的時候,不比你現在的情況嚴重多了,不是都挺過來了麽?”魏鳴說著倒了一杯酒,“我一直記得你說的話:我就不信沒有咱兄弟邁不過去的坎。”


    皇甫奇接過酒,“咱們情況不一樣,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幹出的事我不後悔。”


    “接下來準備怎麽辦?我這邊有錢有人,隻要你一句話。”


    皇甫奇搖了搖頭,似乎在考慮什麽。


    “那就先在我這邊住著,我就不信他們還敢殺到開封來。”魏鳴臉色有點陰狠的說。


    “恐怕不能待太長時間。”皇甫奇說著看向魏鳴,“現在想讓一個人消失太簡單了,我準備去趟雲南。”


    “去雲南?”魏鳴一愣。


    “嗯,那邊我有個兄弟照應著,先去緬甸或者越南待個一年半載再說。”皇甫奇說著看了看包青天,後者投過來一個掐媚的微笑,眼神一轉看向了門口。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魏鳴應了一聲,葉舞娘拿著一條粉色毛巾搽著額頭的汗水,對著魏鳴一笑,然後坐在了魏鳴一旁的空位上。


    “這個就是舞娘。”魏鳴介紹著,“舞娘這個就是我大哥,以前我給你說過的那個。”


    葉舞娘矜持的一笑,點了點頭,不似以往的作風,看上去乖巧了許多。


    “我敬您一杯。”葉舞娘說著熟練的到了一杯酒,皇甫奇接酒杯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摸了一下葉舞娘的手指,葉舞娘仿佛沒有什麽感覺,麵帶笑容。


    皇甫奇的這個動作落在包青天的眼裏,隻見包青天的眉頭皺了一下,迎向看向自己的葉舞娘,輕咬了下嘴唇。


    “大哥準備什麽時候走?”魏鳴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沒有故作挽留。


    “三天後。”皇甫說著看著葉舞娘,嘿嘿一笑,“來,咱們三個碰一杯。”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吃著飯,包青天看著看著轉頭看向窗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卓峰的身影一閃而過,“他真敢來?”盡管心裏懷疑著,包青天依舊不動聲色,隻是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卓峰的樣子,那個帶著幹淨溫和的微笑,走路步伐很快,略微有點野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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