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寧白露起身,微微垂首,“孫女確確實實是出於自衛,兩位姐姐帶著十來個人,對孫女出言相辱,那些丫鬟婆子們,更是如狼似虎,孫女隻得將心一橫,傷了兩位姐姐,才逼退了她們。”


    郝如花一臉驚恐地叫道:“你胡說!老夫人,她在撒謊,她說的,跟波兒所言完全不同!”


    寧白露眼波輕輕流轉,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大坑裏麵,這些人,現在正在往坑裏麵填土,“郝姨娘,話可不能這樣說,凡事都不可聽一麵之詞。”


    方婉君淡淡地說:“既然你們雙方說的不一致,不如,當麵對質吧。”


    “對對對,”郝如花馬上叫了起來,這一次的交鋒中,她可是損失慘重啊,兩個女兒差點就葬送在了寧白露的手中,“當麵對質好了。”


    方婉君對身邊的花媽媽說:“去將二小姐和三小姐請來。”


    “是。”


    很快,寧巧顏就被人攙扶著進來,她的臉還是青青紫紫地腫得老高,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


    眾人都在歎息,寧巧顏原本俏麗的一張臉,就這樣被毀掉了,等青紫退去之後,能否恢複尚不可知。


    在她後麵的,是緩緩而行的寧波兒,她用一條絲巾紮在了頭上,但臉上淚痕未幹,更顯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寧白露看著她們,不由在心中暗暗冷笑,這兩個女人,昨天那麽囂張跋扈,今天在人前倒是裝得如此可憐兮兮的了。


    “祖母,父親,母親,你們要為我們姐妹做主啊。”


    寧巧顏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地掉眼淚,而寧波兒則是一邊說,一邊哭,聲音悲切,更讓人覺得,她是一個受害者,是應該被同情的。


    於是,眾人紛紛指責寧白露,寧名世更是冷冷地說:“白露,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說?”


    “兩位姐姐為何變成這樣,想必她們心中是最有數的,嗬嗬,昨日黃昏在花園相遇,兩位姐姐帶著十來個丫鬟婆子,對我進行羞辱和人身攻擊,那一份囂張潑婦勁去了哪裏?”


    “你胡說!”寧波兒一邊擦眼淚,一邊說:“父親,昨天我與姐姐在花園中與她巧遇,本想著都是姐妹,見了麵,總是要打聲招唿,結果,卻發現她的手中居然拿著母親的香囊!”


    在府裏,嫡母是所有子女的母親,因此,她說的母親,就是指方婉君。


    寧白露聽了不由鼻子微微皺了皺,果然,是一個坑,一個大坑。


    寧波兒停了一下,繼續說:“我們好言相勸,不曾想,她不僅不聽,反而還說,世上香囊相同的香囊多了去了,憑什麽斷定這個香囊就是母親的。”


    寧白露淡淡地說:“如此子虛烏有之事,你卻能說得有鼻子有眼,真懷疑你是不是陶姨娘生的。”


    那意思就是,你真的太會演戲了,不去做戲子實在是太可惜了。


    老夫人淡淡地說:“白露說得也對哦,你二人如何一眼就看出那香囊是你們母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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