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思琪有些後怕,畢竟如果顧乘風打開盒子的時候是撕扯膠帶紙打開的,那說不定現在他已經被炸成什麽樣了也未可知。


    顧乘風派了幾個人到家裏,專門負責保護老人和孩子,又讓小包挑了幾個得力的人,送到海星酒店的安保部門專門保護於思琪。


    擔心蘭亭酒店那邊也出事,顧乘風直接要求,近期隻接待vip客戶。


    顧澤宇盯著電視,看了兩天,都沒有顧乘風或者他家裏任何人被炸死的消息,知道事情沒有得逞,不免有些生氣。


    因為得不到‘郵票’,他已經被毒癮折磨的瘦了一大圈,胡子頭發都長長了不少,自己沒有心情打理,更不敢出去修理。


    他拿起手機打電話。


    “事情辦砸了?”


    “顧乘風不好對付,他居然會拆炸彈!”對方著急解釋,“您放心,事情沒辦成,錢我退你一半!”


    “這事兒辦成這樣,如果是我幹爹還在,你猜他會怎麽處理你?”


    “少爺,聽說最近陳老大就要被執行死刑了,你這出逃在外的,咱們都不容易,這事兒跟我沒啥關係,是顧乘風太厲害。”


    “我之前讓你跟著,找機會開槍把人斃了,你是怎麽跟我說的?說炸彈穩妥?就是這麽穩妥的?”顧澤宇焦躁的吼道。


    對方有些為難,歎息道:“不是我弄不來槍,你也知道,現在這世道不是以前了,到處都是監控,到處都是警察,人做了,跑不了,一命抵一命的事兒,不值當的呀!”


    “怎麽?收了錢,不想辦事兒?你這買賣還想不想做了?”


    “少爺,您也別這麽說,我好歹在a市也混了這麽多年了,也不是沒人罩著的,你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能那我怎麽樣啊?再說,咱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要是出事兒了,你也跑不了!”


    “罩著你的人,是不是周伯明?”顧澤宇冷笑道,“他也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而已,等我事兒辦完了,他也別想安生!”


    對方卻輕嗤一聲。


    “我後麵是誰,就不用你操心了,錢我都退給你,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你也別再找我,咱們往後這生意是斷了!對了,你這電話我可是做了定位了,少爺,您凡是還是小心點兒比較好!”


    對方先掛了電話,顧澤宇氣急敗壞,將手機扔在沙發裏,雙手食指插入明顯過長的頭發裏,惡狠狠低聲說道:“顧乘風,我活不下去,你也別想好好活著!”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顧澤宇猛然抬頭,又看到了之前那個乞討的男人。


    他依舊滿頭髒兮兮的頭發,滿臉黑乎乎的,看不出本來模樣,穿著開了花的棉服,褲子很肥,布帶做的腰帶拖拉在褲襠的位置,看起來像是十多年沒有洗過澡,理過發,換過衣服了。


    他似乎智商有些問題,整張臉都貼在窗子上,鼻子都壓癟了,還在朝房間裏麵看,像是在確認這裏麵是不是有人。


    顧澤宇不打算理會這個傻子。


    可那傻子繼續敲門,在沒有得到迴應之後,已經開始在門上動手了。


    顧澤宇輕輕走到門口,聽著他像是在撬門鎖。


    他想了想,將門打開。


    男子被嚇了一跳,扔了手裏的螺絲刀就往外跑,身後還跟著一隻同樣髒兮兮的流浪狗。


    “想不想洗個澡吃點兒肉?”看著那流浪漢的背影,顧澤宇突然喊道。


    流浪漢聽到顧澤宇說有肉吃,停下腳步,傻嗬嗬的轉過身,點了點頭。


    顧澤宇打開門,示意流浪漢進來。


    那流浪漢到門口,朝裏麵看了又看。


    顧澤宇聞到他身上的酸臭味,有些犯惡心。


    “你先洗個澡換身衣服吧,我幫你把頭發剪了,你這樣我受不了。”顧澤宇帶人去洗手間。


    流浪狗跟了進來,顧澤宇踢了一腳。


    流浪漢卻突然十分緊張的衝過來,坐在地上一把抱住了小狗。


    那狗被踢了,對著顧澤宇大叫來著,被流浪漢這麽一抱,老老實實不吼了。


    “有意思。”顧澤宇看著眼前的情況,嗤笑道。


    那流浪漢洗了澡,換了衣服,顧乘風幫他剃了頭發和胡子,都收拾好了,看起來還挺有模有樣的。


    “你叫什麽,多大了?”顧澤宇問。


    但流浪漢卻不說話,隻抱著他的狗,看著自己身上顧澤宇的衣服傻笑。


    “能聽到說話,應該不是聾子,難道是啞巴?”他問。


    傻子轉頭看著顧澤宇,點了點頭。


    “餓嗎?”顧澤宇問。


    流浪漢點頭。


    顧澤宇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好好吃東西了,現在有人來陪著,他心情也好了些,煎了幾塊兒牛排,還做了些意大利麵。


    流浪漢吃的狼吞虎咽,顧澤宇優雅的用著刀叉,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顧澤宇打量流浪漢,他的身高,體型都和自己十分相似,至於發型,飯後他照著自己之前的發型,給流浪漢弄了頭發。


    又給他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這樣從後麵看上去,兩人看起來所差無幾。


    “你認字嗎?”顧澤宇問。


    流浪漢點頭,用手比劃了一下,大概意思是自己認識很多字。


    “你去幫我辦事兒,我天天給你肉吃。”


    流浪漢重重點頭。


    “但是不能讓人知道我在這裏,天黑之前,不許迴來!”


    流浪漢點頭。


    “很好,以後你就跟著我,我保證你餓不著凍不著。”


    給流浪漢騰出一間房,顧澤宇鎖好門窗,安心睡了。


    第二天早飯過後,顧澤宇將一個空盒子交給流浪漢,讓他去一個咖啡廳找人,把盒子裝滿之後再帶迴來。


    “名字我寫在紙上,你找不到可以向人打聽,但是拿到東西之後,誰也別理,等到天黑直接迴來找我。這盒子上貼著的東西,你要找的人認識,他會主動找你,你隻管在咖啡廳門口站著。”


    流浪漢點頭。


    寫好了咖啡廳的名字,塞進流浪漢的口袋,顧澤宇給他戴上一個黑色的口罩和棒球帽,把他送到門口。


    那隻狗想要跟著流浪漢出去,被顧澤宇拉住了。


    “你把東西帶迴來,我把狗還給你。”


    流浪漢擔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狗,轉身走了。


    顧澤宇是讓流浪漢去給自己運毒,他已經受不起戒毒的折磨了。


    因為‘郵票’的斷銷,他曾自己嚐試戒毒,但那種噬心蝕骨的痛苦,他實在是承受不住,聯係到之前和陳豹合作過的毒販,以換得郵票的替代品,好讓他能舒服些。


    流浪漢一路走到城裏,他雖然不能說話,但這城市的每個角落他都曾走過,他就像是這城市的活地圖。


    他一路到了那家咖啡廳,抱著盒子等在門口。


    果然有人來找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一個同樣的盒子還給了他。


    流浪漢發現這盒子比自己的那個重些,打開看看裏麵有東西。


    “誰讓你打開的!”來送東西的人有些生氣,“豹哥沒教過你要謹慎嗎?”


    流浪漢被訓斥,趕緊放好盒子,再不敢看一眼,往迴走。


    對方看著流浪漢的背影,覺得有些蹊蹺。


    他拿出手機,打給他的老大。


    “老板,這顧澤宇看著有點兒不太對勁兒啊,他居然大搖大擺站在咖啡廳門口,而且剛剛居然當眾要打開那個盒子,從來到走,一句話沒說,眼神也傻了吧唧的!”


    “你確定是他嗎?”


    “他帶著帽子和口罩,但是我看就是他!”


    “他現在是逃犯,小心謹慎一點兒也是有可能的,不用理會,反正咱們錢已經到手了,迴頭問問就知道了。”


    顧澤宇等到天黑,流浪漢果然迴來了,拿到盒子驗了貨,顧澤宇才放心了。


    流浪漢摘了帽子口罩,抱著被關了一天的狗,親密的不得了。


    郵票的替代品是最常見的病毒,雖然用起來勁頭兒比郵票差一成,但在毒癮發作時使用,還是對顧澤宇有一定作用。


    注射之後,他晃晃悠悠下樓,看到那個流浪漢正坐在地上和狗玩兒。


    恍惚間,他的眼前出現的,是顧乘風在抱著顧嘉佑玩耍。


    顧澤宇憤怒的衝過去,一把抓住顧嘉佑,將他扔在地上,又給了顧乘風一拳。


    “我的一切都是你毀的,我完了,你也別想好過,我要讓你跟我一起死!不!”顧澤宇瘋狂的一拳一拳打在顧乘風的臉上,“我為什麽要死,要死的是你,還有你老婆,堂哥,哈哈哈,我這個堂弟,可是一點兒也不希望你過的比我好!你的一切都應該是我的!你都得還給我!”


    毒品的致幻作用,讓顧澤宇產生了幻覺,進而瘋狂。


    流浪漢的臉被打腫了,嘴角在流血,那條被扔出去的狗落在沙發裏,索性沒有受傷,衝過來衝著顧澤宇大聲吼叫。


    流浪漢的力氣也不小,他痛得受不了,一把推開顧澤宇,起身要跑。


    無奈顧澤宇將門反鎖,他打不開。


    “顧乘風,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你知道我多想讓你去死嗎?你居然主動送上門來了?我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我媽快死了!你想用激將法讓我去醫院看她,好自投羅網!你別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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