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說我能治好他老婆的病,隻是需要在這裏多待幾天了。”溫雯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輕歎道,“她病的不輕,需要點滴,幸好我的醫藥箱裏帶了東西和藥。”


    “我們現在是在執行任務期間,你私自脫隊是違反紀律的。”夏明陽表明了自己的觀點。


    “但是人命關天,我不能見死不救。”溫雯態度很堅定。


    “你現在的身份也算是一名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可我也是一名醫生!我的職責是救死扶傷!”溫雯大聲道。


    村長見兩人起了整爭執,拐杖在地上磕了兩下,說道:“你走,她不能走。”


    “你可以走,迴來的時候路過這裏,別忘了來接我。”溫雯說完,開始準備給村長的老婆配藥輸液了。


    夏明陽盯著溫雯,看著她熟練的將液體藥物混合到一個瓶子裏,用針筒在輸液管加壓。


    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果真小看了這個丫頭。


    關鍵時刻,她居然如此意誌堅定,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並且毫不猶豫,沒有懼色。


    “你現在也不能走,我老婆要是沒治好死了,我可要找你!”村長起身,對夏明陽說。


    夏明陽無語。


    “是她自己想要留下來,與我有什麽關係?”


    “一看你就是他的領導,我知道你們是做什麽的,這裏是沒人管的地方,隻要你們能治病救人,我不會把你們越過國境線的事情告訴外麵的人。”村長的話裏帶著威脅的意思。


    夏明陽眉間皺起一座小山。


    “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她喜歡留下就讓她留下,最好村裏有到了適婚年齡的小夥子,把她給嫁了!”


    “你!”溫雯氣得拿著注射器要紮夏明陽,“你說什麽胡話!”


    “治死我老婆,我就娶你當老婆!”村長幽幽說道。


    溫雯一愣,夏明陽則是用十分同情的目光看著她。


    夏明陽拉起溫雯要往出走。


    村長朝外麵喊了一句什麽,剛才還在院子裏的人,全都聚集到了木樓的門口,擋住了二人的去路。


    “既然來了,就住下吧,我們這裏以打獵為生,山珍無數,想吃什麽給你們做就是了。”村長勸說道。


    夏明陽還要繼續走。


    人群外圍,十幾個漢子,舉著一條條獵槍,槍口黑洞洞對著兩人。


    溫雯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緊緊拉著夏明陽的手臂,身體貼著他,不敢動。


    “既然來了就是緣分,不是說能治好嗎,那就治好再走也不遲啊。”


    夏明陽數了數外麵的人數和槍數,猜想自己應該是能闖出去並且毫發無損的離開的,但是他卻無法保證溫雯也安全。


    他隻好轉身,返迴房間裏。


    “看來,治不好,誰也別想走了。”他低聲對溫雯說。


    溫雯感到有些抱歉,但現在說什麽也沒用,最重要的,還是要把人治好,盡快離開這裏。


    山坡上,虎子和黑子看到院子裏的情況,有些擔心。


    “好家夥,都有槍啊!”


    “咱們要不要下去救人啊?”黑子心中忐忑。


    “老大說,他要是不發信號,咱們就在這兒呆著,萬一咱們貿然下去,讓事態更嚴重怎麽辦?既然老大有話,就聽他的命令行事吧。”虎子相對比較冷靜。


    黑子卻有些心裏沒底。


    “那萬一是沒機會發信號槍呢?那些人可有槍,出了事咱們再去可就來不及了。”


    “就憑咱們老大,想要發個信號槍還不容易,咱們再等等。”


    這時電台裏傳來聲音。


    “那邊怎麽樣了?人迴來了嗎?”老黃問。


    之前兩方已經通過話,知道了夏明陽和溫雯的去向,所有人都等在國境線上,等著聽消息呢,沒有命令,誰也不敢進入他國領土。


    “好像是暫時迴不來呢,你們原地紮營,等我們的消息吧。”虎子迴複道。


    “注意安全,隨時保持聯絡!”老黃心中忐忑的說。


    溫雯幫村長的老婆輸液,又給她弄了些消炎的藥物。


    夏明陽呆著無聊,便和村長攀談。


    “你是中國人?”


    “算是吧,我父親是山那邊的,我出生在山那邊。”村長目光悠長,看向窗外的山。


    “為何住在這麽偏僻的深山?這裏的人都是中國人?”


    “外麵那些人啊,是這金三角各個地方的人,都和我一樣,是黑戶的,沒有戶口,也就沒有國籍,當年為了躲避戰亂和毒販的侵擾,老一輩人舉家過來,這些年在這裏落地生根,也就有了我們這個村子。”


    “為什麽不迴家鄉去?這裏出去的路在哪裏?”


    如果這裏與世隔絕,那個被偷了衣服的村民就不會見到錢之後那麽興奮。


    錢肯定是要拿出去花的。


    村長警惕的看著夏明陽一眼,不說話。


    “村長,我們現在可是被外麵十多條槍看著呢,我敢往哪兒跑啊,再說,我這老婆,就算我要走,她也不肯走,她就是個死腦筋,非要救你婆娘。”


    村長看了溫雯一眼,吧嗒吧嗒抽了兩口旱煙,笑道:“你福氣不小,這婆娘長得好皮麵。”


    夏明陽裝作十分開心的樣子,嘿嘿笑了起來。


    “挺潑辣的。”他說。


    兩人是用方言在交談,溫雯一個字也聽不懂,隻覺得這倆人看著自己的笑的樣子十分猥瑣。


    於是抬頭白了夏明陽一眼,繼續低頭給村長老婆看病去了。


    “剛才聽你們兩個說話,你們是中國軍人?以前從沒有人走到過這裏。”村長反過來問夏明陽的底。


    “過來尋邊拉練的,第一次來。”夏明陽如實迴答。


    見夏明陽如此談成,村長點了點頭。


    “隻有你們兩個?”


    “嗯。”夏明陽擔心說出自己小隊的人數會增加村長的戒心。


    “那就好,最近這邊山上不太平。”村長繼續抽煙袋,眯著眼說道,“不知道啥時候來了一夥人,在這山上不知道找什麽東西,我們上山打獵的人看到幾次,又一次對峙起來,還受了傷。”


    夏明陽立即警覺起來。


    “什麽樣的人?”


    “說不上,看不出什麽人,一開始以為是來查我們的,後來發現他們躲著我們。”


    夏明陽擔心虎子和黑子在山上出事,心中忐忑起來。


    “他們的活動範圍就隻有山上嗎?”夏明陽追問道。


    “我們這裏四麵環山,百八十裏地之內沒有其他村子,這個地界屬於三不管的地方,除了打獵沒別的生存方式,幾乎沒有人來過。他們來來迴迴的人不少,我們村裏也都夜不吹燈,人人不安。”


    夏明陽聽著這事兒有些不太對。


    “那……每次見到的是同樣的人嗎?”


    “不是,好幾個人迴來描述的情況都不一樣,但是有那麽兩三個人,是每次都會遇到的。要不是你老婆你倆都穿著軍裝,我都要懷疑你們和那些人是一夥的了。”


    夏明陽陷入了沉思。


    “他們是朝山那邊去了嗎?”


    “可不是麽,都是從南邊的山過來,往北走了,這些天看他們也沒有想要打擾我們的意思,也沒有什麽敵意,我們也就沒主動去招惹,但是我已經讓村裏的壯丁們都備好了刀槍,隻要他們敢來騷擾,我們就幹!”


    夏明陽覺得有必要把這件事通報給上頭。


    “按照往常,每天的這個時候他們也該出現了。”村長看著對麵的山說。


    夏明陽立即起身,朝門口走去。


    走到窗邊,看到外麵那十幾個人還在。


    “村長,我老婆不走,我自己也不會走的,你就讓他們迴家吃飯吧,這天都快黑了。”


    經過剛才一番閑聊,村長已經對夏明陽有了基本的信任,走到門口,揮揮手,讓外麵的人都散了。


    “我還有戰友在山上,我擔心出事。”夏明陽走出院子,拿出信號槍。


    外麵的人見到夏明陽拿出一把槍,嚇得都舉起槍,後退,並將他圍了起來。


    村長製止了眾人開槍,觀望夏明陽的下一步動作。


    夏明陽將信號槍口舉向天空,發出一隻絢麗的紅色火花。


    山上,虎子和黑子正屏氣凝神,聽著身邊七八個人從他們身邊走過的聲音。


    語言聽不懂,天黑樣子看不清,但卻是朝著他們來的方向去了。


    擔心自己身為軍人身處別國境內會被發現,兩人並沒有現身,隻是安靜的趴在地上,等著那些人過去。


    可就在此時,山下院子裏,一顆紅色信號彈直衝天空,驚了那些人。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和聽不懂的語言之後,虎子和黑子身後爬過來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兒。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朝這邊走了過來,女孩兒蓬頭垢麵,嘴角還有傷,抬頭見已經看到了兩人,張嘴要說什麽。


    虎子上前一步,迅速將女孩兒的嘴巴捂住,和黑子一起迅速朝山下移動,兩人帶著女孩兒躲在一個大石頭後麵,來尋找的兩個人轉了兩圈沒看到人,身後又傳來女人的哭聲,兩人才轉身離開了。


    虎子慢慢放開女孩兒的嘴巴,女孩兒打量兩人的穿著,認出是當兵的,眼淚瞬間從眼睛裏滑落下來,一哭不可收拾。


    “你能聽懂我說話嗎?”黑子低聲問。


    女孩兒一臉茫然,顯然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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