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溫世初沒注意周巡的表情,眼睛看著電腦屏幕。


    周巡意味深長的看了局長一眼,轉身出去了。


    他得做好準備,顧澤宇這個案子,有的忙了。


    周巡在辦公室等了一個多小時,卻沒有接到溫世初的電話,更沒人來喊他過去見局長。


    周巡有些坐不住了,卻又不能主動去找局長。


    畢竟自己剛剛說了,沒敢看那東西,現在要是過去問,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周巡正在糾結,正巧他手下的副隊長關立來找他。


    “周隊,剛剛榆林路酒吧街發生了一起搶劫案,您要不要過去看看,聽說,好像涉&毒。”關立站在門口,一身裝備齊全,這是準備要去現場。


    “涉&毒又是搶劫,我當然得去看看,這樣,我收拾一下,你去找局長問問他有沒有什麽指示。”


    周巡自己不去,把關立派去探局長的底了。


    他等在樓下大門口,徘徊不定,遠遠看到關立從走廊盡頭過來,等不及上去問。


    “怎麽樣?局長有沒有說什麽?”周巡抓著關立的胳膊問。


    關立看到周巡這麽大反應,有些奇怪:“局長隻說讓你親自過去看看,有什麽情況及時向他反饋就行了。”


    “就這些?”周巡心中詫異,為何溫局長不提那u盤的事兒?“局長在做什麽?”


    “局長……在看書,怎麽了周隊?以前發生命案也沒見你這麽激動啊!”


    “走吧,先去現場看看。”


    周巡心裏狐疑,以溫世初好大喜功的性格,這種鐵證如山的案子,他應該馬上派人著手調查的呀,怎麽會無動於衷,還能坐得住在屋裏看書?


    馬上就到農曆新年,酒吧街這種地方人反倒比平日少,周迅他們趕過去時,正好是酒吧都開門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出事的酒吧正是榆林路二十三號。


    章宇正十分緊張地坐在那,接受警察的審訊。


    “剛開門,進來兩個人,拉著一個姑娘就往外拖,我和服務生上前詢問,被推開了,後來那姑娘想要掙脫,誰知道其中一個就拿出刀子捅了她一刀,我一看趕緊報了警又打了120!”


    “派出所來人的時候,那兩個人已經跑了?”關立問章宇。


    “可不是嗎,那兩個人捅了人,看到姑娘倒在地上,搶了她的包轉身就跑了,好像是朝東邊跑了。”章宇指著外麵東邊的方向說。


    “你是酒吧老板?”周巡打量章宇。


    “是的。”章宇起身點頭。


    “那姑娘你見過嗎?”


    “見過,怎麽沒見過,這幾天這姑娘一到晚上就來這邊賣那個東西的,很多人都專門來找她!”


    “那個東西是什麽?”周巡皺眉問道。


    關立拉著周巡低聲道:“就是你上次在一號地下酒吧查的那東西,‘郵票’。”


    周巡的表情立即嚴肅起來,看著章宇質問道:“有人在你的酒吧賣毒品,你為什麽不報警?”


    章宇被周巡的話嚇了一跳,趕緊解釋道:“哎呦隊長,你也知道,咱們酒吧要是光喝酒,哪有這麽多人來啊,這些賣酒的,哪個姑娘就隻是賣酒的了,有時候賣個身,有時候夾帶些藥丸兒什麽的,咱們不敢管,也管不了。之前我怎麽沒報過警呢,人家都有眼線,警察還沒來,他們就都沒影兒了,再說了……咱們小本生意的,人家都是有大背景的人,這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麽!”


    周巡在榆林路蹲點兒好些天,對這些酒吧老板的品行德行,自然十分了解的。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些出來賣的人,隻要能賺錢,昧著良心什麽做不出來。至於酒吧裏麵管事兒的,能不摻和進來在一旁觀望的,就算是好的了,黑心的,跟著一起做生意。


    顧乘風聽說酒吧出事,並沒有急於趕過來,畢竟酒吧是在章宇名下的,他一個背後的老板,不好在這種時候出麵。


    但是他在章宇的描述中,已經大概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兩種可能,一,內鬥,為了爭奪資源打起來的,二就是買不起‘郵票’卻又毒癮發作的人,搶劫。


    他將安迪關在了顧諾一在城郊的別墅裏。


    此時,安迪正坐在他對麵,一臉蒼白神色。


    “到底是怎麽迴事?你的上家是誰?現在接替你做生意的人,是不是顧澤宇?”


    “顧乘風,你不是向來自信心十足,覺得自己聰明的不得了,什麽都知道嗎,幹嘛現在又來問我?”安迪的手腳被繩子綁著,無法逃脫。


    她本以為顧乘風派小包來救她,就真的是為了救她脫離苦海的。


    誰想到,逃了龍潭又進了虎穴,到了顧乘風這,還是被綁著被關著。


    “你騙我說要救我,就是這麽對我的!”安迪舉著被綁著的雙手,氣急敗壞的說,“你問我什麽我都不會說的,除非讓我見到我兒子和我媽!”


    小包看了顧乘風一眼,詢問他該怎麽辦。


    顧乘風目光中帶著一絲冷冽,淡淡笑道:“你要是想見到他們,最好配合我。”


    想不到被反威脅,安迪露出兇狠麵容。


    “顧乘風,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了,你想讓我做什麽我一清二楚,你不就想對付顧澤宇嗎?我的確是恨他,但是我也不會因為這樣就幫你!你別想從我這裏問出什麽來,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你最好配合一下,否則你母親和兒子,就會一直在警察的監視中過日子。”小包勸說道,“聽說他們現在被安置在收容所,每天有專人看著,你兒子的身體不太好,醫生經常往過跑。而且……你現在被網上通緝,就算你要逃走,你連張車票都不能買,隻要你一出現,天羅地網在等著你!”


    聽及此,安迪的眼睛紅了。


    “你大可以什麽都不用說,什麽都不做,就這麽當縮頭烏龜活著,或者,你也可以跟我合作,說不定還能減刑少受幾年牢獄之苦。”


    安迪咬著牙,沉默了好幾分鍾。


    顧乘風表現出一臉的不耐煩,輕哼一聲,起身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聽到身後的安迪開口問道:“你想讓我幹什麽?”


    周巡看完現場問過了話,直接去了醫院。


    白裙子姑娘今天仍舊穿著那件白裙子,看起來單純又可愛。


    此時的白裙子上沾滿了血跡,手術已經做完了。


    “人沒什麽事兒,手術很成功,你們要是現在詢問,一定要注意她的精神狀態,她現在不能太激動。”


    李豔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嘴唇幹裂,她的胃部被紮了一刀,雖然已經縫合,但是不能吃東西,隻能靠輸液來維持生命。


    “你叫李豔,25歲,家主東城區城中村,以賣酒為生,對嗎?”關立站在床邊問。


    李豔點了點頭。


    “那兩個搶奪你包的人,你認識嗎?”


    李豔搖頭。


    “你包裏裝了什麽,讓他們敢那麽大膽的跑到酒吧裏麵行兇搶奪?”


    李豔閉上了眼睛,也閉上了嘴,這是不打算說話了。


    “你大可以什麽都不用說,”周巡見李豔如此不好對付,笑道,“反正我們已經找到了證人,也去了你家找到了你包裏裝的‘郵票’,你不為自己辯解,那我們更省事兒了,到時候直接帶到法院判個死刑,多省心啊!哈哈哈!”


    周巡的笑容讓李豔十分害怕。


    “你胡說,我家裏不可能有的,我都帶在身上的!”


    說完之後,李豔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扭過頭又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周巡套出了話,冷哼一聲:“哼,你年紀輕輕,做點兒什麽不好,幹嘛非要賣這個,你知道這東西對人體的傷害有多大嗎?光咱們a市,如今已經至少有三個人,因為這東西自殺或者意外身亡了!”


    兩行淚水,順著李豔毫無血色的臉頰流了下來。


    “你老板是誰?”周巡繼續追問。


    “你最好坦白交代,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關立補充道。


    李豔卻咬緊了嘴唇,一個字都不願說了。


    見她如此抵觸,周巡決定先撤。


    “留幾個人在這裏看著她,等她狀態好一點兒了接著問,一定給我問出來!”


    “是!周隊!”


    周巡煩悶不已,在酒吧門外抽煙。


    a市的‘郵票’老板,是顧澤宇無疑。


    但是溫世初為什麽不讓他去抓人?甚至這件事出了之後,也沒有任何對顧澤宇的動作,


    難道這中間有什麽問題?


    周巡不信邪,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溫世初。


    “局長,案子問明白了,是為了搶‘郵票’紮了人,現在兩名嫌煩正在逃,我已經派了人,也聯係了交警治安。”


    “嗯,既然是涉&毒的案子,迴頭再聯係一下禁毒支隊那邊,把這案子盡快結了吧。”


    “明白,”周巡停頓一下,還是沒忍住問道,“局長,要不要順藤摸瓜?”


    “隻是一個賣東西的小姑娘,她能知道什麽呀,你多問問吧,看看能不能問出來什麽。”


    “好的局長。”


    溫世初就這麽把電話給掛了。


    周巡聽著對麵嘟嘟嘟的忙音,心中無限疑惑。


    “周隊長。”周巡正站在門口沉思,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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