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明臨走前,夏長海意味深長的說道:“老周啊,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不要放鬆警惕,小心功虧一簣。”


    “我知道了書記,放心吧。”


    周伯明在夏長海這裏吃了一顆定心丸,開開心心上了車,司機老劉也在外麵吃了口飯,迴來等候多時了。


    “現在要迴家嗎周書記?”司機老劉問。


    “我帶你去個地方,和這次我交給你的任務有關。”


    周伯明指路,讓老劉將車子開到了萬成集團樓下。


    “這裏,就是顧澤宇上班的地方,你要做的事情有兩件,第一件事,找到賬本拿給我,第二件事,讓顧澤宇永遠閉嘴。”


    老劉抬起頭,朝萬成集團大樓看過去,雙目閃著精銳的光芒,臉上卻完全沒有驚懼之色。


    顯然,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被周伯明安排做這種殺人滅口的事情了。


    “顧澤宇為人奸詐狡猾,你要處處小心,不能讓他抓到把柄,更不能暴露你,一旦你暴露,我也就暴露了。明白嗎?”


    老劉重重點頭。


    “放心吧周書記,我一定按照您的要求,完成這次的任務。”


    “正因為放心你,才會讓你來做這件事,這麽多年,我身邊的所有人裏,隻有你,最是讓我放心,也最值得我信任。”


    車子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顧澤宇坐在辦公室的椅子裏,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陷入真皮座椅,指尖夾著一支香煙,那雙陰鷙冰冷的眸子,深不見底的神秘莫測,他在思考。


    母親被顧乘風帶走之後音訊全無。


    她會把賬本的事情告訴顧乘風,也會把自己吸毒之後對她有多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顧家人和與家人。


    想及此,顧澤宇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現在,就連這個世界上他最親的人,也背叛了他。


    為什麽?顧澤宇眯著眼,深深吸了一口煙,為什麽就連自己的母親都不願留在他身邊?


    他做的這一切,難道不是為了父親的遺願嗎,難道不是為了讓母親過上好日子嗎?可為什麽所有人都討厭他?他想不通,心中覺得委屈和怨恨。


    公司論壇上無端多出來的那些關於他和陳豹,和卓家的關係的帖子,他不用想,也猜到大概是李明動的手腳。


    他前腳剛迴公司,後腳就出了這些帖子,這件事再明顯不過了。


    但是顧澤宇不傻,他知道寫這些的東西的人,一定是吳桐。


    吳桐不光知道這些,還知道他曾經殺死楊勇的事情,如果這件事被曝光,那麽他的一切就都完蛋了。


    但是顧澤宇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他篤定,吳桐不會把他殺人的事情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不管吳桐是顧乘風派來的,還是李明派來的,雖然都是要與他作對,但他殺人的事情一旦曝光,他就會立即被警方控製。


    而這樣的結果,對於顧乘風來說,隻會讓已經死了的顧浩的陰謀被挖出來,當初他為了不讓自己兒子的終身幸福被葬送,顧浩讓自己的親侄子入贅卓家,偷竊卓家商業情報,並且借用陳豹和卓有成的關係,將卓有成擊垮,卓家的隕落,和顧浩脫不了幹係。


    至於李明,顧澤宇猜測,他大概根本不知道,他正在作對的年輕人,是個這麽心狠手辣的人。否則以他明哲保身膽小怕事的性格,是根本不敢再迴到公司和他對著幹的。


    他閉上眼睛,慢慢有了困意。


    昏昏欲睡時,似乎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張開眼,看到一張血淋淋的臉,嚇得他立即從抽屜裏拿出一把手槍,雙手抖著,麵對來人,顫聲道:“小……小雅?你不是……你不是死了嗎?”


    卓雅的臉上是血跡,身上是血跡,特別是小腹處,更是血跡斑斑。


    “你還沒死,我怎麽能死?”卓雅的笑容綻開,露出滿口血紅,嚇得顧澤宇蜷縮在椅子裏,渾身顫抖。


    “小雅,你聽我說,你的死與我無關,是顧乘風騙你去找陳豹,是陳豹開槍打死了你,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你要找就去找陳豹,去找顧乘風,我是愛你的,我怎麽可能害你呢!”


    卓雅越走越近,走的越近,臉上的表情就越是猙獰。


    “顧澤宇,你可真壞啊!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你!”卓雅邊說著話,黑色的血水邊順著嘴角往外淌,那樣子十分可怕。


    “你敢說,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故意殺死的?你敢說,我的死,不是因為你向周伯明告密?你敢說,我爸爸的死,我媽媽被送進精神病院,不是因為你嗎?”


    一聲聲質問,讓顧澤宇的神經近乎崩潰,他的雙手有些握不住槍,但還是閉上眼睛,朝卓雅開了槍。


    砰的一聲,待顧澤宇張開眼睛,赫然發現卓雅通紅的雙目就在眼前,留著血淚的眼睛,和他四目相對,眼神裏充滿了憤怒和怨氣。


    “啊……”顧澤宇嚇得大叫出聲。


    他的身體猛地一顫,突然張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椅子裏,手上的香煙已經快要燒到煙蒂了。


    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個夢。


    顧澤宇深吸一口氣,確定自己現在是安全的,才將煙蒂在煙灰缸裏用力按下,抬手擦了擦臉上額頭上的汗珠。


    他覺得雙腳發虛,雙手發抖,於是起身穿好外套,直接坐電梯去了地下車庫。


    車子一路向東,去了榆林路。


    這種時候,隻有‘郵票’能讓他忘掉一切。


    地下酒吧裏,燈光閃爍,忽明忽暗,音樂爆炸,震耳欲聾。


    成群的人們,白天是辦公室裏的白領,是街頭巷尾亂竄的小混混,是地鐵裏穿著西裝拎著公文包的上班族,現在,全都化身魔鬼,在舞池中瘋狂扭動身體,發泄著心中的壓抑和對這個不公平的世界的憤慨。


    顧澤宇習慣性走到角落不起眼的椅子裏的坐下,用眼睛到處尋找目標。


    他極度多疑,不願相信別人,因此他在尋找之前那個一直為她從賣家手裏買‘郵票’的賣酒女。


    至少,他知道,隻要一枚小小的郵票,就可以讓那個女人願意為他做任何事,甚至是死在他的身下。


    賣酒女正在各個卡座間穿梭著,手裏拎著一瓶酒和一個杯子,陪著笑臉,和客人們推銷自己的酒,不時有喝多的,和色膽包天的男人,伸手摸她一把,有時候是屁股,有時候是胸部。


    服務生見顧澤宇進門也不點東西幹坐著,上前詢問他要喝點什麽。


    “把那個女人喊過來,告訴她,我要買她的酒。”顧澤宇指著賣酒女說。


    “好的先生,您稍等。”


    服務生走到賣酒女身邊,低聲和她說了些什麽。


    賣酒女朝顧澤宇這邊看過來,朝他笑了笑,扭著屁股款款走來。


    “這酒多少錢?”顧澤宇從賣酒女手裏拿過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您喝,不要錢,免費送。”賣酒女主動坐在顧澤宇身邊,輕啟朱唇,在他耳邊說,“比起酒,我更在乎的是那個。”


    顧澤宇冷笑一聲,從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裏麵是很有分量的一遝紅票子。


    “去吧,還和以前一樣。”顧澤宇說。


    賣酒女十分興奮,在顧澤宇的胸前摸了一把,起身離開去了舞池。


    那裏,表麵上看起來群魔亂舞,實則掩藏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交易。


    顧澤宇慢慢品嚐著杯中的洋酒,端著杯子的手,在慢慢的發抖,眼睛發花,震耳欲聾的音樂讓他煩躁不安,他揉了揉鼻子,猛喝一口酒。


    他現在急需郵票,來緩解身體的不適感。


    賣酒女很快就迴來了,將手伸進口袋,拿出一個小盒子的一角。


    “還是老地方嗎?”賣酒女拉著顧澤宇的手,將他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顧澤宇不說話,急匆匆拉著人往後麵房間走。


    賣酒女在進入房間前,朝吧台的梁子看了一眼。


    梁子點頭示意,賣酒女跟著顧澤宇進了門。


    梁子有些擔憂,但仍舊將實時監控畫麵鏈接給了顧乘風。


    “這幾天一直讓人盯著那個女人,沒有什麽異常情況,應該不會出什麽差錯。”梁子發信息給顧乘風。


    幽暗的房間裏,顧澤宇吃下一片郵票,遞給賣酒女一片。


    賣酒女聞了聞,十分珍惜,看起來十分不舍的樣子。


    “我還是留著慢慢品吧,昨天剛有客人賞了一片。”她將裝‘郵票’的小盒子,撞進了自己的包裏。


    顧澤宇也不管她吃不吃,自己已經有了感覺。


    他倚著床頭,閉著眼睛,滿足的歎息一聲。


    賣酒女幫他脫掉鞋子外套,又繼續脫他的襯衫和褲子。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梁子和那個人交代的事情,她必須抓住今天的機會,問眼前這個男人:陳豹和他是什麽關係,陳豹是不是殺過人,是不是有軍火生意,是不是受賄政府官員。


    這幾個問題她記在腦子裏,已經背的滾瓜爛熟了。


    賣酒女邊幫顧澤宇脫衣服,邊用自己豐滿的身體在他的身上摩擦著。


    “我聽這裏的人說,以前你是豹哥的手下呢!”賣酒女假裝十分羨慕的說道。


    顧澤宇的身體已經有了反應,他張開眼睛,眼神裏沒有了之前的疲憊,眸光精銳,一把抓住了賣酒女柔軟的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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