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董事長有交代,沒有他的話,任何人都不能進入他的辦公室,可沒說自己的母親能不能進啊!


    “我身體不舒服,想要進去休息一下。”葉嵐扶著助理的桌子,虛弱的說。


    “哦,好的。”董事長的母親,應該沒事的,再說她身體不舒服,如果不讓進去出了什麽事,董事長怪罪下來,他可擔待不起。


    幫葉嵐打開門,助理跟著走了進去。


    “我就在沙發上休息一下,你出去忙你的吧。”葉嵐倒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見沒什麽事,助理離開了董事長辦公室,還不忘幫葉嵐關好門。


    見人走了,葉嵐立即起身,將門反鎖。


    她快步走到顧澤宇的辦公桌前,開始翻找東西。


    “怎麽沒有呢?”她找完了桌麵,開始翻找抽屜,“藏在哪裏了呢?”


    抽屜找了一遍,仍舊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


    她又去書架上找,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房間都找遍了,什麽都沒有。


    牆壁上一個青花瓷的大瓶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葉嵐想要將瓶子搬下來,看裏麵到底是什麽,卻發現瓶子根本拿不動,她嚐試左右晃動,突然聽到旁邊卡的一聲,書架開了一條縫隙。


    葉嵐欣喜,繼續轉動瓶子,書架後麵露出了一個獨立的空間。


    聽了聽外麵沒什麽動靜,葉嵐走進了後麵的房間。


    房間裏像是一個休息室,擺放著一張床,一個衣櫃,其他再無什麽特別的。


    葉嵐卻發現衣櫃側麵十分隱蔽的位置,放著一個很小的保險箱。


    “一定是在這裏!”葉嵐激動的衝過去,將隻有鞋盒大小的保險箱拿起來。


    上麵有一個數字鍵盤,顯然是輸入密碼用的。


    她想了想,輸入顧澤宇的生日,沒能打開。


    她唯一還能想到兒子會用作密碼的,就是她的生日,抖著手,她按下了那串數字。


    哢噠!


    保險箱居然打開了。


    葉嵐的心跟著那聲哢噠,像是碎了。


    兒子是愛她的,這麽重要的東西,密碼居然是媽媽的生日,葉嵐淚眼模糊。


    她拉開保險箱的小門,看到裏麵靜靜躺著一個很舊的本子。


    可是她的手卻不敢去觸碰,因為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會給兒子帶來多嚴重的後果。


    早晨她去四合院,本身就是無心之舉,因為心中有愧,於是一大早就去了墓地給顧乘風的父母送了些花和紙錢,迴來的時候,無意中就走到了四合院哪裏。


    正巧顧乘風從院子裏出來。


    “你在這裏做什麽?”顧乘風見到她的第一句話。


    “我沒事,就是過來看看。”


    顧乘風不打算再說些什麽,打開車門去暖車,準備送孩子上學。


    “乘風……”葉嵐欲言又止的站在車外麵看著顧乘風。


    顧乘風打開空調,倚靠著駕駛室,看著葉嵐。


    “你打算……什麽時候迴公司?什麽時候迴顧家老宅住啊?”


    顧乘風盯著葉嵐看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如果你想讓你兒子早點兒從現在的狀態中掙脫出來,就去把他的賬本拿給我,我猜,應該會藏在他的辦公室裏。”


    葉嵐心念一轉,看著手裏的賬本,草草翻看了一下。


    “這是!”她驚訝的發現,這是一個記錄金錢往來的賬目,上麵很多名字她雖然都沒聽過,但每一個名字後麵都注明了此人的身份。


    越往後翻,葉嵐就越心驚。


    等到最後兩頁,出現了全新的字體,葉嵐發現自己的手已經不受控製在發抖了。


    她認識自己兒子的字跡,而上麵的人名,她也在電視上聽過幾個。


    外麵傳來說話聲。


    “誰讓你放人進去的!”是顧澤宇怒氣衝衝的聲音。


    “因為老夫人說她身體不舒服……”


    “我說過的,任何人!”


    葉嵐匆匆將賬本放迴保險箱,又將保險箱放迴了原來的位置,離開了密室。


    反方向轉動瓶子,密室如剛才一樣,消失不見了。


    葉嵐跑到沙發上,才剛躺下,顧澤宇的鑰匙已經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董事長,您看……”助理指著沙發上熟睡的葉嵐說,“老夫人看起來的確有些虛弱,要不要送她去醫院啊?”


    “不用了,你出去吧。”


    見葉嵐隻是老老實實在沙發上休息,顧澤宇長舒一口氣,放心了下來。


    他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為母親披上。


    葉嵐緩緩張開眼睛,看到了顧澤宇關愛的目光。


    “兒子,你迴來啦!”葉嵐如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坐起身,笑著看著顧澤宇。


    “聽說您……身體不舒服?”這是繼他險些掐死母親之後,他們第一次見麵。


    顧澤宇不敢和母親對視,眼睛被她脖子上仍舊可以看到的青紫淤痕吸引了。


    葉嵐知道兒子在想什麽,將衣服領子向上拉了拉。


    “媽媽不怪你,但是媽媽有一件事要問你,”葉嵐起身,拉著兒子的手說,“你是不是在吸毒?”


    顧澤宇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


    “小宇,你做什麽媽媽都不過問,但是吸毒對身體的傷害有多大,你應該心裏清楚,毒品不能碰,那會毀了你的!”


    顧澤宇甩開了母親的手。


    “媽,你別管了,身體不舒服,我讓助理送你迴家吧。”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任何人對你的好,都是有條件的。媽媽這樣的身體情況,也許陪不了你很多年,趁現在我還能管你,你就聽我的,把那東西戒了吧。”


    母親的苦心,顧澤宇怎麽會不懂。


    但是他如今早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媽,有些事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我自有分寸。”


    “媽媽看到你每天愁眉不展,心裏也跟著難受,你從小就心事重,媽媽擔心你出事,有些事強求不來,強求來了,也不會開心。”


    他拿起內線電話,打給助理。


    “送夫人迴家。”


    “澤宇!你就聽媽媽一句勸,別再碰毒品,踏踏實實做人不好嗎?”


    正說著,助理推開了門。


    “開我的車,送夫人迴家,車子開穩一點。”顧澤宇將車鑰匙扔給助理,不再看母親,低頭去看文件了。


    葉嵐輕歎一聲,離開了顧澤宇的辦公室。


    顧澤宇起身,打開了後麵密室的門。


    他站在門口,環視房間一周,突然眸光一閃,迅速朝衣櫃走過去。


    衣櫃門是虛掩著的,有人動過!


    他立即拉開門,去拿保險箱。


    賬本還在,隻是……保險箱明顯擺放的位置和之前自己放的位置不同了。


    她動了保險箱,卻隻字未提。


    這說明,她已經知道賬本的事情了。並且很有可能,已經見過裏麵的賬本。


    “踏踏實實做人不好嗎?”他耳邊迴想起母親剛才的話,心中一驚。


    將保險箱的密碼進行了修改,放在了床底,顧澤宇冷哼一聲:“看來,你已經背叛了我。”


    他朝地下車庫追了出去。


    助理正要上車。


    “我親自去送吧。”顧澤宇說。


    一路上,他在後視鏡裏看著母親的臉色。


    葉嵐內心波動起伏,因為賬本上清晰記錄著近期兒子將一大筆一大筆的錢給了市委副書記周伯明和幾位副市長,甚至還有法院、檢察院、司法等部門的人。


    他要做什麽?為什麽要送錢給那些人呢?難道是為了救陳豹?


    “兒子,你最近在忙什麽呢?怎麽都沒迴家?”葉嵐想要從兒子口中探出一些東西。


    “公司事情多。”顧澤宇淡淡迴答道。


    “我看新聞說,陳豹被抓了?”


    “我也看了。”


    葉嵐的雙手互相抓著,想著該怎麽問出口。


    “過去咱們娘倆的確是得了人家不少好處,媽媽看病的錢和你上學的錢,都是他給的。後來你迴到a市,到萬成上班,也是他幫忙運作……”


    “媽,”顧澤宇打斷了母親的話,“你想說什麽?”


    “媽媽想說,雖然他幫了我們不少,但是他作惡多端,就應該受到法律的製裁,我們不能黑白不分,感情用事,再說,他做了那麽多壞事,就算你想救他,也救不了啊,對嗎?”


    “媽,你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會救他,這麽多年來,他一心想要把我變成像他一樣的垃圾人,甚至還想讓我繼承他的地盤,他還真是看錯人了。”


    葉嵐聽到兒子毫無感恩之心的迴答,雖然知道他不打算救陳豹,可心裏卻一陣寒意。


    一路上,葉嵐再不開口。


    到家之後,顧澤宇送母親上樓,隨後翻出了她的手機。


    “您身體不好,手機輻射大,以後就不要用了,有什麽事讓保姆聯係我。另外,天氣轉涼,就不要出門了,小心感冒。”


    葉嵐一愣,抬起頭,滿眼淚水。


    “小宇,你這是什麽意思?”


    站在門口的保姆也有些慌了。


    “以後不許我媽出門,萬一出去出了什麽事,我會處置你。如果她有什麽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顧先生。”保姆戰戰兢兢的點頭。


    顧澤宇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葉嵐默默擦著眼淚,想不通兒子為什麽要將她囚禁起來,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


    “夫人,您別哭了,顧先生也是為了您好,現在天氣這麽冷,您身體又不好,他這是在保護您。”保姆拿著顧澤宇的錢,自然替顧澤宇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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