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陽,兩處槍傷,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溫雯介紹夏明陽的情況。


    “那他怎麽……”顧諾一指著床上的人,咽了咽口水,轉頭看向自己的大哥,發現顧乘風的臉色十分難看。


    “他哪裏受了傷?”顧乘風聲音顫抖著問,“他身經百戰身受重傷多少次都沒事,怎麽這次兩槍就……”


    顧乘風衝上前,一把掀開了夏明陽的白床單。


    夏明陽安靜的躺著,麵色蒼白,雙目緊閉。


    “你……”顧乘風倒退一步,說不出話來。


    “醒了,讓一讓,不要再手術室門口擋著路!”溫雯覺得夏明陽的玩笑開的有點兒大了。


    “把人送哪兒去啊?”顧諾一著急攔著。


    顧乘風雙手環抱胸前,看著夏明陽的‘屍體’,幽幽說道:“送去軍犬營,讓狗吃了吧!”


    溫雯和顧諾一都很詫異。


    夏明陽卻突然張開眼睛,嬉笑道:“真沒意思,這麽快就被你看穿了!”


    “哇!”顧諾一反身抱住大哥的身體,“詐屍啊!”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溫雯也好奇了。


    “雖然屏住唿吸,但頸動脈跳動的那麽有力,當我是瞎子嗎?”顧乘風倒是生起氣來了,“這種玩笑不好玩,以後再敢騙我一次,我就真的弄死你!”


    “兄弟受傷了,你好歹說話積點兒口德吧!”夏明陽委屈的說。


    “你還是留點兒精力,一會兒麻藥盡頭過了,有你好受的!”顧乘風雖然說話夠損,但實際上卻是在關心他,親自推著他,按照溫雯的指示,去了外科病房。


    得到消息的夏母和市長夏長海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看到自己兒子身上纏著的繃帶,夏母哭著撲了過去。


    “哎呦我的兒子呀,你這是怎麽搞的呀!受了這麽多傷!是誰幹的,告訴媽媽,我一定替你出氣!”


    夏母的話雖然隻是一個母親最真心的表達,卻被夏長海訓斥了。


    “說的什麽話!他這是因公受傷,傷害他的人自有法律製裁,你亂說什麽!”夏長海低聲警告道。


    夏母意識到了自己的口不擇言。


    “我這不也是著急的嗎,我難道還真去找那壞蛋報仇不成!知道你一身正派,這裏都是最親近的人,你別端個架子!”


    顧乘風和顧諾一見此,立即道別離開,將病房讓給夏家一家三口。


    “伯父伯母,我們就不打擾了,迴去看看思思。”顧乘風道別。


    兩人走到門口,正好撞見端著托盤走過來的溫雯。


    托盤上放著輸液的藥瓶和針筒。


    “怎麽走了?”溫雯和顧乘風打招唿。


    “他傷的重不重?大概多久能出院?”顧乘風向溫雯打聽夏明陽的傷勢。


    “沒傷到骨頭和血管,一個星期就可以迴家休養了。”


    顧諾一有些奇怪的看著溫雯,好奇道:“你不是急診科的嗎?怎麽跑來外科了?”


    “我……”溫雯不好意思解釋自己是專門申請調來這裏照顧夏明陽的,被顧諾一這麽一問,紅著臉低著頭,進門去了。


    顧諾一用肩膀推了推大哥的肩膀,狎猝笑道:“看來,明陽哥要走桃花運了。”


    “不知道是桃花運還是厄運呢!”顧乘風擔憂道。


    溫雯一進門就看到夏母抱著自己的兒子哭。


    “我可憐的兒子,媽媽以為你調迴來就能少受點傷,可沒想到,還是讓人給傷了!你怎麽就這麽拚命呢,你就不能為爸爸媽媽想想嗎,萬一你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爸也活不成了,再說,你連個老婆都沒娶過,還是個處男,更別提孩子了,夏家九代單傳可就失傳了!”


    溫雯站在一旁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雖然笑的有些不太是時候,但她聽到夏母說夏明陽是處男時,實在憋不出笑。


    “哎?這不是溫雯嗎?”雖然溫雯換上了護士服,但兩個小時之前才見過麵的人,夏母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伯母,是我,我是來給您兒子送藥的。”溫雯憋著笑上前,將托盤放在床頭櫃上,“這位是伯父嗎?您好,我是溫雯。”


    溫雯十分有禮貌的向夏長海彎腰打了個招唿。


    “你就是溫雯啊?嗯,不錯。”夏長海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


    夏母不但記得溫雯的臉,更記得剛才在飯桌上兩個人的針鋒相對。


    “雯雯,我聽你爸說,你當時和明陽在一起呢?”夏母關心問道,“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阿姨,我和明陽分開走的,後來幸虧明陽救了我,否則說不定我已經被那個陳豹開槍打死了。”


    “真的啊?明陽,你救了雯雯這件事,媽媽很高興。”夏母曖昧的看著兩人說。


    夏明陽倒是沒表態,溫雯卻一臉嬌羞的說道:“我已經向醫院申請,明陽住院的這些天,都由我來照顧,伯父伯母你們就放心吧。我一定會還你們一個活蹦亂跳的兒子。


    “哎呀,那太好了!”夏母開心的不得了,“兒子,你這傷受得好啊!真好!”


    “媽!”夏明陽翻了個白眼,“剛才還抱著我哭,怪我不知道珍惜自己呢!我是你親生的嗎?”


    夏母趕緊給兒子使了個眼色,讓他閉嘴。


    “老夏,既然兒子有人照顧,咱們就迴去吧,天太晚了,你一晚睡,血壓又要高了。”


    “嗯,那就麻煩你了溫雯。”夏長海看著溫雯熟練的將藥品從針筒注入玻璃瓶,再次滿意的笑了。


    “好,那你們慢走。”


    兩人出去了,


    溫雯舒一口氣,說話的語氣立即變了。


    “伸胳膊!”她將止血帶纏繞在夏明陽的手臂上,在他的手背拍了拍,因為常年鍛煉,皮膚下的靜脈血管十分明顯。


    將細細的枕頭紮入血管,貼好醫用膠帶,調好點滴速度,溫雯放下手裏的的東西看著手表。


    “還有半個小時。”她說。


    “什麽?”夏明陽不知道她突然沒頭沒尾在說什麽。


    “麻藥還有半個小時失去效力,你要開始痛了。”溫雯看著夏明陽的傷口說。


    夏明陽倒是不以為意。


    “你覺得這點兒痛我會怕嗎?”


    “你不怕,我怕!”


    正說著,院長帶人敲門走了進來。


    “怎麽樣啊夏少爺?感覺如何?”院長諂媚的笑著問夏明陽。


    夏明陽動了動嘴角,話都不想說,不用猜,一定是自己的父母剛才離開之前去找了院長。


    “院長。”溫雯站在一旁喊人。


    “嗯,溫雯啊,夏明陽是咱們a市的大英雄,你呢,就暫時放下手裏其他工作,專心在這裏照顧他,為了方便,我一會兒讓人在病房裏加一張床,你就住在這裏吧,二十四小時照顧咱們夏少爺,有什麽困難直接跟我提。”


    “我……”溫雯看了看夏明陽,深吸一口氣,“院長,二十四小時也太誇張了吧!他又不是不能生活自理?”


    夏明陽見溫雯一臉不情願,正好合了自己的心思。


    “院長,我有困難,我這說起來就是個輕傷,不用大張旗鼓的派人照顧,我看還是讓這位美女護士去做自己的事情吧,我不用二十四小時照顧。”


    說完還不忘附上一句:“謝謝啊!”


    院長一聽就急了。


    “不行不行,那怎麽行呢!你這哪能算輕傷,兩槍呢!必須專人二十四小時照顧,而且夏市長和溫局長都有特、別交代過,要讓你留下專門照顧夏先生的,你呢,做好本職工作就好了,也別讓我為難,這個月,你的獎金翻倍!”


    溫雯一臉吃了苦瓜的祥子,苦著臉低著頭,話都不說了。


    院長一陣客套的寒暄後,總算是離開了。


    溫雯一臉不開心。


    “一想到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要二十四小時麵對你,我就覺得生無可戀。”


    “同感同感。”


    聽夏明陽這麽說,溫雯臉更黑了。


    “我本來應該休假的,都已經買好飛機票要去泰國度假了!”溫雯急著說,“不行,雖然我對你今天的表現很欣賞,但是也不能阻擋我去普吉島的決心!我要去找我爸!”


    “快去快去!”夏明陽揮揮手說。


    溫雯一跺腳,轉身出去了。


    房間裏終於安靜了,夏明陽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慢慢感覺身體你的痛感一點點恢複,隨後,傷口周圍的皮膚開始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娘的,還真有點兒疼啊!”


    因為思念嘉佑和父母,顧乘風和於思琪簡單收拾,去了b市。


    於家二老久未見到女兒,這次女兒女婿一起來,欣喜不已,準備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喊上吳迪,小包和笑笑,一起在b市的海星酒店家庭聚會。


    顧嘉佑好奇的摸著媽媽的肚子,妹妹踢他的時候,他就高興的大笑不已。


    顧乘風看著一家人其樂融融在一起,心中無比滿足。


    飯後,顧乘風陪於思琪在酒店後麵的花園遛彎,兩人手牽手,一起看夕陽西下。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於思琪突然感慨道。


    “希望我們老了,也能一起牽著手,這麽一路慢慢走。”


    兩人緊緊相擁,於思琪肚子裏的寶貝似乎感受到了父母的愛,用力蹬了一腳。


    ‘哎呀!’於思琪驚唿一聲,捂著肚子喊道。


    “怎麽了?”顧乘風十分緊張的問道。


    “女兒又踢我了,最近她長力氣了,踢起人來可不是一般的疼呢!”於思琪寵溺的摸著肚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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