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還挺好的,比生氣時候的臉好看多了!”夏明陽故意說道。


    雖然隻比劃了這麽幾下,但溫雯就已經看出來,夏明陽手上有功夫,而且她肯定打不過他。


    好漢不吃眼前虧,溫雯也懶得和一個無賴計較,整理頭發,穿好鞋子,扔給夏明陽一個白眼,離開了。


    夏明陽看著溫雯離開的背影,不自覺揚起了嘴角。


    “這小丫頭,有點兒意思!”


    他轉頭朝醫院的住院樓看去,燈火通明,卻藏不住蒼白無力。


    算了,這麽晚去看人家,有點兒不太方便,還是迴去吧。


    於思琪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夜色。


    “太太,醫生說,您明天就能出院了。”保姆見她在病房裏呆的難受,寬慰道,“放寬心吧,顧先生吉人自有天相。”


    “恩。”


    於思琪淡淡迴應一聲,便又沒了話。


    剛剛接到了母親的來電,說顧嘉佑感冒發燒了。


    她沒有告訴父母這邊發生的事情,隻說最近有些胎位不正,要調整胎位,晚幾天迴去。


    丈夫被陷害入獄,兒子發燒在異地,她在醫院。


    這一家人,好像一直沒有什麽好運氣。


    “人家都說,覺得自己怎麽這麽倒黴的時候,就是好運要來的時候。”於思琪自顧自說道。


    保姆正在整理病床,聽到於思琪的低聲呢喃,也明白了她情緒低落的原因。


    “說的的確是沒錯,這生活就像海浪似的,平靜久了,就會來點兒風浪,但是著風浪也就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兒,很快就能過去了,要不總風平浪靜的,那有啥意思啊。”


    “是啊……”於思琪歎息道,“也許,等待我們的,是下一個風平浪靜吧。”


    顧乘風被抓的消息,很快傳開了。沒有保密,是顧乘風的意思。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因為連殺兩人被抓,很快就會受審,”顧乘風瘦了一圈,目光顯得更加深邃了些,頭發也長長了不少,胡茬青黑,略顯滄桑,“這是他們想要的結果,我就給他們。”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夏明陽問。


    “接下來,需要你的幫助。”顧乘風轉眼看向夏明陽。


    夏明陽倚著父親的辦公桌坐著,手裏玩兒著打火機。


    “你們部隊不是派你去警察局協助查案麽,你跑到我這裏做什麽?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像個什麽樣子!”


    夏長海向來對夏明陽十分嚴厲,見自己兒子歪歪斜斜坐在自己桌子上,又開始“訓誡”。


    夏明陽立即起身,筆挺的站在父親麵前,利落的敬了個軍禮。


    “是,市長大人!”


    嚇了夏長海一跳,隨後笑著指著自己的兒子:“你呀,永遠改不了那副嬉皮笑臉吊兒郎當的樣子!說你是高級軍官,誰能信啊!”


    “誰規定高級軍官每天就得不苟言笑了,我這叫個性!”夏明陽嬉笑著說。


    “少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找我什麽事兒啊,不能在家說非要跑到這兒來?”


    夏明陽的表情立即嚴肅了起來。


    “是關於顧乘風的事兒,有件事我得告訴你,不管你信不信。”


    “聽說他殺了人被抓了?”夏長海問。


    “你信嗎?”夏明陽反問。


    “我認識乘風這孩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比你還靠譜,殺人,倒是不太可能的。”


    “這件事完全是栽贓嫁禍,你過生日那天提到的槍上的指紋,是有人做了手腳,至於這次酒店殺人事件,死的那個人,是陳豹最近新收的情婦,殺人者咬死了顧乘風,說是他指使的。但當時顧乘風受傷在咱家,這點我媽和家裏的保姆都能證明。”


    “既然你了解情況,為什麽還不放人?”


    “這就是我要和你說的事。”夏明陽目光卓然看著父親,“事關你的人,我必須提前向你報備一下。”


    夏長海眉間鎖了起來。


    “你是說劉賀?還是趙希宏?”


    夏明陽都搖頭。


    夏長海的眉頭越皺越深了。


    為了避免官場上的拉幫結夥,他經常刻意避免和下麵的人接觸,在他看來,能稱得上算是他的人的,在這個大院裏,就是三個人。


    劉賀,雖然喜歡阿諛奉承,兩麵三刀,但還算聽話,關鍵時刻拉出來能管用。


    趙希宏,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辦公室主任,曾經跟在他身邊十多年,是他的秘書。這是他的人無疑。


    這兩個人都不是,那就隻剩下最後一個,周伯明了。


    “怎麽可能,”夏長海直接否定了兒子的猜測,“你周叔叔可是對你很好的,他什麽樣我不清楚麽,這幾年我一直在觀察他,而且,我已經向上麵打了報告,想要推薦他做我的接班人。”


    “我勸您還是把報告拿迴來吧,a市要是交給他那樣的人,那你這麽多年對a市的付出和努力就都毀在他手裏了。”


    夏長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凡是都要講究證據,把證據拿出來再說!”


    他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得意愛將居然是打黑除惡打掉的第一隻老虎的。


    “我今天來就是要給你提個醒,爸,小心養虎為患。”


    “我知道了。”畢竟是a市的老大,情緒消化的很快,夏長海冷靜的看著兒子,“想要讓我相信,就調查出點兒東西來,才有說服力。”


    “如果我猜的沒錯,卓有成的賬本,很有可能就在周伯明那裏。a市最大的黑幫,之前就是由周伯明罩著,如今他得到了賬本,對陳豹肆無忌憚了,才放棄了他,轉而和顧澤宇聯合,打算搞垮陳豹和顧乘風。”


    “據我所知,周伯明和顧乘風並不認識。”


    “的確,但周伯明如今是顧澤宇的後台,顧澤宇想要搞誰,周伯明自然要幫忙,不過這是表麵上看來,而實際上……劉賀和顧乘風的父親是世交,顧乘風自然是向著劉賀的,您應該知道,劉賀和周伯明一直麵和心不和的,而且劉賀對您這把椅子,很有想法!”


    夏長海陷入了沉默。


    仔細想想,兒子說的似乎沒錯。


    也就是說,這一切,是劉賀和周伯明的權力爭奪造成的?


    他當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情況我知道了,你去忙吧,要注意安全。”


    夏明陽正要道別,有人敲門。


    “進來。”


    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周伯明。


    “夏書記,呦,明陽也在啊!正好正好,我就是要說一間關於你的事兒。”周伯明一臉欣喜的看著夏明陽說。


    “周叔叔什麽事兒這麽高興啊?”


    夏長海指了指沙發,示意周伯明坐下。


    “是這樣的,我呢,是來給你說媒的。”


    “說媒?”夏明陽和夏長海同時問道。


    “沒錯,公安局長溫世初,您認識,見過幾次麵的。”周伯明對夏長海說,“他家裏有個女兒,年紀和明陽相仿,最近明陽不是去警察局協助破案了嗎,溫世初就看上咱們夏少爺了,托我來問問你,有沒有女朋友?”


    溫世初?夏明陽在心中冷笑。


    溫世初可是你周伯明的人,現在跑來拉關係,明顯是有所企圖!


    “他沒有女朋友,你趕緊安排安排,讓他們見麵吧,警察局長家的女兒,應該不錯,這件事就不用商量了。”


    “爸!”夏明陽覺得自己正在被推進一個坑裏,而且是那種很大的坑。


    “就聽你周叔叔的安排!”


    夏明陽灰溜溜走了。


    果不其然,才過了半天兒,母親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明陽啊,你周叔叔說,請咱們吃完飯啊,你收拾一下,穿的正式一點,一會兒迴家來接媽媽啊!”


    “媽,我都知道了,是不是帶我去相親?我忙著呢,沒空去!”


    “明陽,你這孩子,人家那邊都安排好了,你好歹過去見一麵,我聽說那姑娘長得很好看,而且是部隊醫院的護士呢!人應該差不了,就這樣啊,我已經出來了,去街上逛逛,給人家買點兒見麵禮,晚飯前你來商場接我。”


    還沒等夏明陽反駁,對方已經掛掉了電話。


    夏明陽不想去,他去了看守所看顧乘風。


    因為周巡的特殊照顧,顧乘風被單獨安排在一間房間,吃的住的相對來說還算不錯,更不用跟其他人一起勞動。


    但他仍舊是瘦了。


    見到夏明陽,顧乘風第一句話就是:“手機借我用一下。”


    “怎麽,想老婆啦?”夏明陽調侃道。


    顧乘風幹脆不理人,自顧自去裏麵打電話了。


    於思琪已經出院,但並沒有迴去夏家,更沒有迴公寓,而是選擇迴酒店。


    她正在安迪的房間,看望她的兒子。


    孩子狀態不太好,藥用光了,安迪去了醫院,隻有孩子的姥姥在。


    姥姥急的不知所措,抱著孩子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於思琪弄了些水,讓孩子喝下,並為他用毛巾沾濕降溫。


    “他怎麽燒的這麽厲害啊?”於思琪看著孩子因為發燒滿臉通紅十分痛苦的樣子,身為人母心中感同身受,跟著揪心。


    “這是並發症,每次發病都會這樣,他媽媽去醫院拿藥了,可是怎麽還不迴來啊……”孩子姥姥急的快哭了。


    “她去了多久了?”於思琪不禁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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