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眼睛閉上不去看玉如顏絕望的神情,緩緩開口道:「五公主玉如顏不守婦道,私通男寵,敗壞皇室名聲,賜鴆酒一杯!」


    此言一出,麗妃與蓮貴妃以及聞聲趕來的玉明珠皆是一臉歡喜,而剛剛踏進春和宮的舒嬪聽到齊王的話,卻是再也忍不住暈了過去。


    玉如顏臉色一片死寂,不敢相信的看著麵前這個男人,萬萬沒想到竟為了一個假道士的話就判了她死期,還要帶上小刀的性命……


    無盡的寒意從心底冒出,她突然全身一個激靈,推開麵前的小刀聲嘶力竭道:「快跑!你快跑!」


    可小刀卻死死的守在她身邊,全身殺氣凜然,冷冷道:「要走一起走,我決不會留下姐姐獨活的。」


    兩人說話間,宮人已上前來抓拿他們,然而就在這時,吳昭儀突然出聲了。


    「陛下且慢,臣妾有話要說!」


    她一雙妖媚的大眼睛輕輕在玉如顏死灰般的臉上劃過,對黑著臉的齊王柔聲道:「陛下,能否聽臣妾說完再定五公主的罪?」


    齊王冷著臉還沒開口。一旁的蓮貴妃卻說道:「妹妹有什麽事迴宮後再慢慢同陛下說吧。夜深了大家都累了,都散……」


    然而不等她把話說完,吳昭儀極其認真的對一臉祥和的逸雲道長道:「道長真的十分確定本宮腹中是一位公主麽?」


    逸雲道長到了此時已完全放下心來,斂著眉眼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語氣看似隨意卻又異常肯定道:「貧道定不會看錯,娘娘腹中正是一位小公主!」


    見他說得這般肯定,吳昭儀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她眼風一轉,淩厲萬分的瞪著逸雲道:「虧得道長說自己是得道高人,原來也是同坊間那些走街串巷的江湖騙子一樣,隻會憑一張嘴隨便汙陷人。」


    她此話一出,不光逸雲本人驚了一大跳,就連齊王等人也是驚得一跳。


    逸雲道長滿臉通紅,想說什麽卻一時怔住說不出話來,而蓮貴妃正要出言喝斥,沒想到吳昭儀已轉過頭對齊王說道:「稟殿下,昨日太醫院院判大人親自為臣妾診脈,說臣妾腹中是非常難得的雙生兒。所以且不論孩兒是男是女,單憑這個假道士說我腹中隻有一個孩兒就可以看出,他根本不會什麽天眼,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他隨口編出來騙人的鬼話。抑或是受人指使在這後宮撒播謠言,假手害人!」


    吳昭儀一口氣說完,眼風定定的看著已是滿麵驚慌的蓮貴妃,最後的那句話卻是說給她聽的。


    聽到吳昭儀曝出雙生子的消息,齊王冷下去的心又熱了起來,而逸雲道長卻已是一臉的死灰之色,全身抖得仿若篩糠一樣,一個站立不穩竟是跌倒在了地上,臉上再也沒有方才那種雲淡風清裝模作樣的樣子了。


    齊王歡喜之餘看著跌倒在地上的逸雲道長,想起剛才他信誓旦旦的鬼話,心裏竄起無名的怒火。眸光裏殺氣越盛,語氣冰冷道:「道長剛剛看錯了,朕再給你一次機會,道長開天眼看看昭儀的雙生兒是男是女?」


    逸雲道長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蓮貴妃,想向她求救,可後者已撇開臉再也不看他,冷厲的臉上一片決然。


    「若是這次再看錯,你這雙天眼也就不必再留著了,腦袋更不用留了!」齊王冷酷起來連女兒都捨得殺,更別說是旁人。


    下一刻。逸雲道長已叩頭如搗蒜般的開始求饒,隻說自己剛剛才幫麗妃看過七公主的遊魂太過費神一時看錯了。


    到了此時他竟還不知道悔改在垂死掙紮。


    玉如顏從地上緩緩爬起來,一步一步走到逸雲道長的麵前,冷冷笑道:「好,既然道長天眼累了不能看陰陽,不如就好好為自己算上一卦,算接下來你命數會如何!本公主的命數又如何!」


    逸雲道長的臉已和他灰白的鬍鬚成了一個顏色,他顫慄的看了一眼齊王陰寒的臉,小心翼翼哆嗦道:「貧道的性命掌握在陛下手裏,而陛下是真龍天子,貧道不敢枉自猜測,而五公主……」


    他之前一直說玉如顏命中帶煞為不祥人,到了此時也隻能死撐到底了----


    「五公主的命數貧道十幾年前就說過,不需要再……」


    「啪!」一記狠狠的耳光扇在了逸雲的臉上,看著逸雲呆若木雞的樣子,玉如顏冷冷笑道:「道長神機妙算,竟算不到我要打你麽?怎麽躲都不躲一下?」


    「你……」逸雲道長這些年來一直在蓮貴妃的抬捧下,受到京都貴門的尊敬愛戴,連齊王都對他禮遇有加,如今被當眾扇耳光,不由傻住了。


    「啪!」玉如顏又是一巴掌扇在了他另一邊臉上,冷聲道:「你既然敬畏父皇,又怎敢擅自斷我大齊龍脈,口出狂言,口口聲聲說我父皇無子,更將這無需有的罪名加在我身上!」


    「因你的汙陷,我從小到大吃盡苦頭受盡白眼,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害我,處處置我於死地!為何要在這後宮擾亂風雲?」


    玉如顏一步步逼近已全身癱軟的逸雲道長,她冰冷的眸光一閃,狠狠道:「細想想,從你開始插手後宮諸事開始,父皇的子嗣就越發凋零,而且好不容易得來的幾個皇子也無端夭折,你說我是不祥人,我看真正有鬼的是你!」


    此言一出,全場眾人都驚得跳了起來,蓮貴妃臉色一片蒼白,而齊王在怔愣半刻後仿佛大夢初醒,滿臉的不可思議。


    「說,你背後的主子到底是誰?」在玉如顏的一聲厲喝下,眾人的目光都灼灼的盯在了已一臉死相的逸雲道長身上,而齊王更是暴怒的上前一腳將逸雲踢得滾去老遠,恰好撞在他徒弟身邊剛剛用來潑玉如顏的狗血盆子上,半盆子的狗血倒在他身上,頓時一身整潔的道袍汙穢不堪,一如他那顆醃髒的心。


    然而就在此地,一直沒有吭聲的蓮貴妃突然出聲了,對已完全慌亂心智的逸雲道長冷冷道:「是啊,道長好好想想,到底是誰讓你欺瞞殿下犯下這欺君的大罪,幸好你無家人妻子,不然,她們都要跟著你無故遭殃了。」


    逸雲道長聞言全身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原本臉上還有一絲不死心,到了這時已完全沒有了,他定定的看著蓮貴妃,下一秒,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突然躍起狠狠朝一旁的假山石上撞去,頭顱撞到堅硬的石頭上,頓時腦漿迸出,一命嗚唿!


    眾人嚇得齊聲尖叫。然後齊王在短暫的震驚後,想到玉如顏剛才的話,頓時暴怒道:「此等妖言惑眾的賊人這樣死了太便宜他了。將他的屍首拖下去鞭屍,將他全身的肉一鞭一鞭的抽下來,拿去餵狗!」


    前一刻還春風得意的逸雲道長下一刻已是死無全屍,連帶他帶進宮的三個小徒弟都被齊王五馬分屍以卸心頭之恨。


    燈火通明的春和宮大殿裏,齊王攜了吳昭儀坐在主位上,下麵跪了黑壓壓的一群人,除了玉如顏小刀,在齊王的盛怒下,蓮貴妃與玉明珠以及麗妃這些與逸雲道長有牽連的人都跪在齊王麵前,一個個噤若寒蟬,想到剛剛那院子裏逸雲道長的慘狀。個個心裏毛骨悚然。


    蓮貴妃就跪在玉如顏的邊上,離得這般近她毫不意外的感覺到她身上森冷的寒意,心裏不禁又恨又怕,她恨明明齊王都已下令賜她毒酒了,為何事態反轉的如此之快,不但她沒死,反而將逸雲道長的命給弄丟了;卻又怕逸雲的事齊王終究要將怒火發到自己身上,若是他懷疑到自己,隻怕今晚真正丟命的不是玉如顏而是自己了。


    一想到這裏,蓮貴妃全身抖個不停,而跪在她旁邊的玉如顏看著蓮貴妃毫無血色的臉色冷冷開口了。


    「父皇英明,其實逸雲道長之事,他不過是個傀儡,真正歹毒的是他身後之人,您試想想,他一個走江湖討生活的騙子有什麽膽量和動機來欺騙皇上,甚至謀害皇子公主,一個小小的江湖騙子目的不過是騙財,可如今他所做的一切卻是參與到內宮的鬥爭裏來了。父皇不覺得太可疑嗎?」


    齊王麵色已陰鬱到滴出水來,他冷冷道:「你有何猜疑不妨直說出來!」


    玉如顏眼睛死死的盯住已顫慄到不行的蓮貴妃,冷冷笑道:「當初是誰將他引進內宮來,又是誰一力吹捧逸雲法術高強的?哦還有,我一直有個想不明白的問題,我明明與大皇姐長得七八分像,為何到了逸雲那賊人的嘴裏,我就成了帶煞的兇相,而皇姐卻成了鳳後貴相。嗬,不知道是這賊人長了一雙狗眼看不清呢,還是這一切都是他背後的黑手指使的呢!」


    她的話說得再清楚明白不過,在場的任何人都已聽出她話裏所說的黑手是誰,不由一個個都將目光看向蓮貴妃母女倆。


    齊王的目光也看到兩人身上,他也同樣想到,這個可恨的逸雲道長正是蓮貴妃當初引進宮裏來的,心裏一沉,幾步走到蓮貴妃麵前,不等她開口辯解,反手一個耳光扇在蓮貴妃的臉上。


    蓮貴妃被齊王重重的一記耳光打得栽倒在地,嘴角破了流出血了,頭髮狼狽的散落下來。她麵色惶恐的上前求道:「陛下明鑑,逸雲這個賊人是我引進宮不假,但臣妾也是受他矇騙啊,臣妾不過是以為他真有大神勇,可以為陛下分憂,沒想到。沒想到他竟然隻是一個騙子,皇上,臣妾冤枉啊……」


    到了此時,齊王心裏已再難相信蓮貴妃,想到自己夭折的皇子心裏一陣鑽心的痛,雖然沒有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蓮貴妃與逸雲竄通起來的陰謀詭計,但一想到逸雲開口閉口他大齊龍脈會斷心裏就不由火冒三丈,如今逸雲已死,這一口中惡氣自然要發泄到與他相熟的蓮貴妃身上。


    冷冷開口,齊王一字一句道:「貴妃失德,削去妃位。打入……」


    然而齊王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玉明珠突然一下撲到齊王腳下,哀哀哭道:「父皇,母妃不過是一時失察卻是被那道士所矇騙,她跟在您身邊這麽多年,一直盡心盡力的伺候著父皇,還請父皇看到女兒的一點薄麵上寬恕母妃之一次,再說----」


    想到不久後陳將軍就要迴京,若是聽聞了母妃的消息,隻怕會連累到他們的姻緣----


    陳將軍是齊國最年輕有為的將軍,也是國公府陳相的嫡長子。齊國男子中,除了她的父皇就屬這個陳將軍身份最是尊貴,更重要的是,這位陳將軍人長得風流,才華也是出眾,前程一片光明。


    玉明珠嘴上說不擔心自己的婚事,實際近兩年來她一直在默默關注著齊國貴門裏的好郎兒,選來選去隻有陳將軍最合她心意。


    可陳將軍這兩年一直帶兵駐守邊塞,她好不容易盼得他迴京,若是因為母妃之事讓他對自己卻步,那自己豈不真的要成為老女了!


    思及此,她再顧不上害羞,當著大家的麵悲泣道:「父皇,女兒還未出嫁,若是你因此事處罰了母妃,隻怕女兒也會被人嫌棄了……」說完,梨花帶淚的悲切的看著齊王,那雙如琉璃般透亮的眸子不禁讓齊王心裏軟下半分,冷眼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同樣哭成淚人的蓮貴妃,最後重重嘆了一口氣道:「蓮貴妃主理後宮卻失察不明,收迴後宮之權,降為蓮妃,禁足思過一個月!」


    蓮妃死寂般的臉上鬆懈下去半分,連忙跪下謝恩。


    看見蓮妃受罰被貶,吳昭儀眼裏閃過一絲得色,甜甜開口道:「陛下,既然已知道逸雲是個騙人的江湖神棍,那麽他之前說過的話也就不能再信了,可憐了五公主被他汙陷了這麽多年,害得她吃盡苦頭,錯失父愛,還差點被那賊人唆使死在毒酒之下了,陛下,你趕緊收迴剛才的旨意吧,好好安慰受盡委屈的五公主!」


    聽她這麽一說,齊王心中對玉如顏的愧疚之情越重,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玉如顏,嘆息一聲道:「你起來吧,剛剛是父皇錯聽奸人讒言誤會了你,如今一切誤會解除,父皇自然不會要你性命!但是他----」


    齊王看了一眼守在玉如顏身邊的小刀,在感覺到他身上的森森的戾氣後,齊王冷冷道:「朕曾經說過,入夜後你不許踏出槿櫻宮半步,可你竟然公然抗旨。如今看在五公主的份上,朕免你一死,但這後宮你是萬萬不能呆下去,明日起,你自行出宮吧。」


    齊王願意留小刀性命玉如顏感激不已,正要拉著小刀跪下謝恩,不誠想小刀直直的站在大殿上毫不懼怕的對齊王道:「若是讓我與姐姐分開,不如殺我吧,我不會離開姐姐的。」


    齊王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被小刀的幾句話激得又發起怒來,他一指小刀恨恨道:「真是不知好歹的東西,你真以為朕不敢殺你嗎?」


    在小刀開口之時玉如顏已死命拉他跪下,見此連忙對齊王道:「父皇,小刀年紀小不懂事,還請父皇不要與他計較,女兒會勸他離開皇宮的。」說罷轉頭對一臉倔強的小刀道:「你忘記你答應我的事了,快謝恩。」


    小刀看著玉如顏決絕的形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讓她為難,於是強忍住心頭的不舍咬牙跪下道:「謝皇上不殺之恩。」


    鬧騰了一晚上再次迴到槿櫻宮,玉如顏與槿櫻宮的眾人都有一種劫後重生的感覺。送走舒嬪,玉如顏坐在殿前的銀杏樹下,心裏思緒萬千。


    不知何時,天光已漸白,她竟不知不覺間在院子裏坐到了天亮。


    小刀提著一個小小的包袱從房間裏出來站在她身邊,低著頭臉色暗沉,玉如顏驀然想起天亮後小刀就要出宮了,想到這裏,她心裏一酸,眼睛不由酸漲起來。


    小刀難過的說不出話來,一直低著頭不言不語站在她麵前,好久才悶聲道:「姐姐真的讓我走嗎?」


    小刀跟在玉如顏身邊麽些年,雖說都是她在照顧他,就像在照顧自己的弟弟一般,可很多時候。也正是有了小刀和陪伴,她才會在艱險的齊國後宮以及大梁的重重危難中,心中一直有一絲難得的溫暖和依靠在最後的支撐著她。


    其實,她與小刀兩人都是互相照顧互相依靠的。


    看著小刀落寞的神情,玉如顏心裏一酸禁不住將他摟進懷裏,輕輕的摩挲著他柔軟的頭髮,輕聲道:「小刀,不要怪姐姐,姐姐也捨不得你。但你畢竟年歲大了,再天天呆在這後宮確實諸多不便。」


    小刀聽了她的話,心裏難過。不禁難過道:「我跟在姐姐身邊這麽久,現在要讓我離開,我……」


    他話裏的意思玉如顏明白,但這些年為了跟在她身邊,其實小刀受了太多的拘束,天天守在這方小小的槿櫻宮裏,那裏也不能去。


    在她內心深處,她不希望小刀一輩子就這樣跟著自己縮在這方小小的天地裏碌碌無為的過下去。他是個熱血男兒,外麵天高地闊,他要展現自己的才華實現心中的抱負才是對的。


    想到這裏,玉如顏細心安慰道:「小刀,你先出宮去,去普陀寺找方丈師叔讓他收留一段時間,等姐姐查出真正的玉女和謠言撒播者,姐姐就去宮去找你,到時,姐姐也不會再迴這裏了,帶安哥一起去找你,咱們三個好好過日子。」


    聽她這麽說,小刀黯淡的心裏瞬間光明起來,歡喜道:「姐姐真的做此打算?」


    看著他滿臉高興的樣子,玉如顏的心情也明亮起來。認真道:「深宮生活得太累,處處都是勾心鬥角,我在這裏又沒有依靠,還不如在外麵隨心所欲的生活,所以,你放心好了,不用多久,姐姐就會與你在外麵團聚了。」


    聽了玉如顏的話,小刀放心的離宮了,臨走時,玉如顏將越羽給她的羽牌交到他手裏。吩咐他如果遇到自己不能解決的麻煩就拿此牌去越家商鋪尋求幫忙。


    小刀戀戀不捨道:「姐姐,你在宮裏兇險,如今又徹底與蓮妃麗妃決裂,你一個人千萬得小心。」


    玉如顏想起舒嬪十指盡斷的手筋,心裏湧上寒意,淡淡道:「放心,蓮妃被罰,麗妃不過是她的爪牙,兩人這段時間內都不敢再生事端了。」


    玉如顏猜測得不錯,春瀾宮與春和宮這一段時間內都安靜下來,宮裏也著實平靜了不少。


    這一日午後,玉如顏領著安哥從春蕪宮裏出來,見暮春陽光正好,玉如顏拐了個彎走入了禦花園,安哥跟在她身後小聲道:「公主,剛才那吳昭儀的話你真的相信嗎?我看她的樣子妖氣得很,而且宮裏人對她的評論並不太好,其他妃嬪都不太與她來往,公主也離她遠些才好!」


    聞言,玉如顏淡淡的笑了一下。


    剛才吃過早膳,她去春蕪宮感謝吳昭儀上次的救命之情,還直接了當的問出了心裏的疑問。


    她對吳昭儀道:「娘娘進宮時我已遠嫁。兩人素昧平生,娘娘為何得罪蓮貴妃與麗妃出手幫我?」


    聽到她的疑惑,吳昭儀嬌媚笑了,麵容嬌媚無比,說話的語氣卻意外的冰冷決絕。


    「本宮出手救你,一是賞識你,在這後宮沒人敢挑戰蓮貴妃的權威,你是第一個。若你這麽快就被打倒,這往後就更加沒有敢對抗蓮妃,她隻怕會越發的作威作福。」


    「最主要,我還是為我自己。也是為了我第一個孩子報仇,更是為了保護腹中未出世的孩子。你以為,若是蓮妃不倒台,我肚子裏的孩子能留到瓜熟蒂落的那一天嗎?」


    吳昭儀說此話時臉色一片冰寒,早在來春蕪宮之前,她就聽舒嬪說過,這個進宮時間不久但卻深得齊王寵愛的昭儀娘娘,在進宮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裏就懷了身孕,可惜不到一個月孩子就意外的沒了,不用想,肯定是蓮貴妃的手筆了。


    吳昭儀看著她臉上平靜毫不竟外的神情,淡然笑道:「陛下真是有眼不識珠,其實,這麽多公主裏,五公主才是了最聰明伶俐的一位,可惜啊,殿下被那對母女迷惑,眼睛裏看不到真正的明珠!」


    送她離開時,吳昭儀毫不隱避道:「我救公主一命,希望公主日後助我順利生下腹中孩兒。」


    想到剛才吳昭儀的神情做派,玉如顏迴頭對安哥笑道:「我在宮裏不照樣被人嫌棄詬病,難道我就是壞人嗎?相比其他人的虛情假意我倒是更喜歡這位昭儀娘娘的爽快直白。」


    安哥聽了她的話認真思索一下,覺得有理,就徹底放下心裏的不安歡喜的跟上去了。


    主僕二人剛踏上禦花園迴廊,迎麵走來一個人來,待看到玉如顏,驚喜又詫異道:「顏兒,真的是你嗎?」


    聽到聲音,玉如顏全身一震,不敢相信的抬頭看去,隻見幾步遠的距離處,站著一位身著青衫的男子,他麵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暖恬靜,聲音也是那般的舒服貼心。


    看著麵前的男子,玉如顏心裏一怔,不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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