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宮起大火,有刺客趁亂刺殺我父皇,打鬥中,刺客身上掉下這塊玉佩,你且看看,這玉佩可是當日我賜給你的那塊?」


    穆淩之的話讓玉如顏全身瞬間墜入地獄,臉色發白呆在了當場!


    而穆淩之自己迴想到今晚發生的一切,猶自心裏發寒----


    酒宴正酣之時,突然皇宮裏冒起了大火,火勢兇猛,不到片刻已是燒到了宴會的大殿內,眾人忙著救火,然而正在此時,麵具刺客從天而降,手中利劍毫不猶豫的對準了呆滯住的梁王······


    好好的一場宮宴被突發的大火以及可怖的刺客攪得天翻地覆,若不是穆淩之替梁王擋下一劍,隻怕梁王已成為劍下魂!


    肩膀中了一劍,可穆淩之毫不理會,抽出腰間的軟劍同刺客博鬥起來。


    刺客臉上的銀色麵具他很熟悉,與他多次交手,刺客的身手他同樣熟悉,不知為何,這種熟悉與他心底深藏以久的那份熟悉很相識,他心中的猜測也越來越肯定。


    越來越多的衛林軍往大殿這邊趕來。刺客見行動失敗,手中的招式越發的淩厲,想盡量擺脫穆淩之的糾纏逃出宮去······


    打鬥間刺客身上掉下一物,穆淩之一眼望去,神情一滯,臉色瞬間大變,手中動作也慢了下來,刺客趁機扔下煙燻彈逃走了。


    白煙消散,看著地上的東西,穆淩之一臉震驚不敢相信----


    此物正是軍營之時他賜給玉如顏的那塊龍紋祥雲麒麟白脂玉佩!


    地上的玉佩不止他一人看到,梁王與其他人同樣看到了刺客留下的東西,但這東西太紮眼,太讓人震驚----


    眾人都認出,地上躺著的玉佩正是穆淩之的!


    穆淩之還在震驚中沒有迴過神來,已有內侍將玉佩小心的拾起呈到了梁王手中。梁王細細察看後,無比確認,此玉佩就是當年自己親手賞給穆淩之的那塊!


    梁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看著手中的玉佩朝穆淩之冷冷問道:「此事你做何解釋?你的玉佩為何會出現在刺客身上----刺客是誰?」


    梁王生性多疑,他的皇位是他拿非常手段得來的,所以,但凡有一絲讓他感到懷疑可能威脅他性命與皇位的可能,他立馬就會敏感尖銳無比。


    隻是看到玉佩的第一眼,他心裏就已將穆淩之歸與刺客同類了!


    穆淩之頭腦一片昏沉,他自己更想知道刺客身上為何會有他的玉佩,此玉佩他明明就給了她的······


    見他半天迴答不出來,梁王一掌狠狠擊在麵前的席桌上,氣恨道:「沒想到刺客竟然是你的人!」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大驚,弒君的罪責有多大大家心裏都清楚!


    謝貴妃臉色一片灰白,她著急的撲到呆滯住的穆淩之麵前,急切道:「到底怎麽迴事?快好好跟你父皇解釋清楚!」


    然而,不管謝貴妃如何催他,穆淩之在震驚過後反而冷靜下來,他心裏異常明白,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告訴父皇,玉佩已被他賞給了玉如顏!


    太子見了,心裏閃過得意,連忙上前故做痛心道:「皇弟,你怎可如此糊塗,竟派人行刺父皇?」


    「不是的!」聽到太子的煽火,謝貴妃連忙跪到梁王麵前,指著穆淩之還在流血的肩膀哭求道:「皇上,淩之不是這樣的人,他剛剛還捨命為您擋劍,怎麽會是刺客同黨呢?這其中一定有誤會的。」


    聽到謝貴妃的話,梁王想起剛才驚險之下穆淩之毫不猶豫的替自己擋下的一劍,麵上盛怒緩了下來,不由擰眉思索謝貴妃的話,或許。這其中確實有隱情。


    太子卻不陰不陽的又再次開口了:「或許皇弟與那刺客的目標不是父皇,而是兒臣。今日是兒臣的好日子,皇弟定是心中對父皇為我賜婚感到不滿,想派刺客來刺殺我的!」


    太子此話一出,又將梁王剛剛熄下的怒火點燃了!


    十年前,梁王弒兄奪位,他自己做過這樣的事,所以認為穆淩之很有可能如太子所說,也起了不軌之心,頓時心中壓抑下去的怒火燃得更利害,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看著梁王暴怒的樣子,謝貴妃臉上冷汗潸潸,她怎麽也沒想到,好好的,自己的兒子無端竟與刺客牽扯上了,她再次求道:「皇上熄怒,太子說得並無根據······」


    「娘娘此話說得可就不妥了!」看著地上一臉灰敗之色的穆淩之,太子感覺終於風向完全朝自己這邊吹來,心裏實在大爽,他冷冷道:「宮禁森嚴,為了今日的宴會,宮門四處更是加派了防守,每一個進入禁宮之人嚴加審問,若沒有他的玉佩,刺客如何進得宮來,如何混入宴會行刺父皇?如今證據確鑿,娘娘還要替他狡辯麽?」


    想起今夜的兇險,再聽到太子的挑撥,梁王氣不打一處來,手一抬,將桌子上的玉杯向穆淩之砸去,狠聲道:「來人,將這個忤逆子抓起來關進大牢!」


    迴過神來的穆淩之正要開口為自己辯駁,護主心切的銅錢見衛林軍上來押解穆淩之,慌亂的滾到梁王麵前,再也顧不上其他,失聲道:「聖上明鑑,此玉佩早在半年前殿下已賞給了府裏的婢女小晴,所以,刺客與殿下並沒有關係!」


    穆淩之聞言,眼神閃過慌亂,心中暗唿不好,沖銅錢一聲斷喝:「閉嘴,休要胡說!」


    然而謝貴妃已反應過來,她眸光一閃,已知道銅錢嘴裏的小晴是誰,如今,不管玉佩是否真的被他賜給那賤婢,眼下,也隻有死咬此事才能救下自己的兒子。


    她衝著穆淩之恨鐵不成鋼道:「你,你竟然還要包庇她?」


    此時,穆淩之眸光已一片灰暗,當日在軍營無數官兵都看到他將玉佩賜給了玉如顏,如今被銅錢說出,是再也隱瞞不住了!


    他嘶啞著嗓子開口:「父皇,這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還請父皇給兒臣一點時間,讓兒臣將此事徹查清楚!」


    「小晴?你說的可是皇弟從軍營帶迴來的那個軍妓?」太子故做不知的故意向銅錢問道。話一問完他又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驚訝道:「啊,我知道了,沒想到皇弟竟對那個軍妓當真了----不但不顧生命危險幫她吸吮蛇毒。前幾日我還聽說皇弟不顧祖宗規矩執意要立那軍妓為側妃,最後,竟還被那軍妓拒絕----!」


    此言一出,殿內頓時響起一陣唏噓之聲!


    本來堂堂皇子與軍妓攪在一起就有失身份體統,玩一玩可以卻不可當真,然後穆淩之不但當了真還動了心,這豈不讓天下人嗤笑。


    梁王聽到這裏已一臉的不敢置信,他神情間全是失望,眼神在穆淩之與謝貴妃身上遊走,失望道:「愛妃,太子說得可屬實?」


    到了這個時候,謝貴妃豈敢欺君。即便心裏恨毒了太子落井下石,但也隻得咬碎銀牙往肚子裏咽,顫聲道:「皇上,淩之他是一時糊塗,絕對不會喜歡上一個軍妓的······」


    「是啊,皇上明鑑,三殿下一直與臣女情投意合,心中喜歡的人也一直是臣女,怎麽會看得上一個卑賤軍妓呢!」


    突兀的聲音在大殿裏徐徐響起,木梓月一身玉渦色曳地水袖百褶鳳尾裙,頭上一頭青絲挽成螺髻,斜插著一根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臉上妝容精緻淡雅,清脆有如百靈鳥的聲音帶著三分嬌羞,瞬間將全殿人的眼光都吸引到她身上去了。


    自從寒瑞節她頭皮被燙成了癩頭後,木梓月一直飽受東都貴女們的冷嘲熱諷,之前她有多風光,之後她就有多狼狽!


    然而,她心氣如此之高的一個人,怎麽會忍受過這樣的日子,所以,暗下裏一直重金四處聘請能人異士,希望有其他辦法可以讓她頭皮恢復,重新長出秀美的頭髮出來。


    經過相府的不懈努力,相府的門生為她引見了一位能人,竟用別人的頭髮為木梓月製成了一頭假髮,戴上此假髮後,無人再看出她頭上的癩子,而相府對外聲稱,隻說是木家小姐經過神醫的救治,頭髮重新長出來了!


    對於相府的言論,許多人都抱不相信的態度,認為相府不過是為了挽救木大小姐的麵子撒的謊。然而,今日宮中盛宴,木梓月一頭青絲亮相,故意隻在頭上戴著簡單素雅的頭飾,反而襯得一頭青絲更加引人注目。


    眾人皆是驚訝,一邊心裏憤憤不平,一邊也不得不佩服木梓月的好運氣!


    從剛才開始,木梓月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事態的發展,見此機會,心裏閃過靈光,想也沒想,連忙上前跪在了梁王麵前當眾嬌羞的說出了嘴裏的話,低頭斂目的樣子看在眾人眼裏完全是小女兒家的嬌羞,然而斂下的眸子裏卻一片得意之色----


    眼下,因為刺客和玉佩的事,再加上太子在一旁煽風點火暴出了軍妓小晴,穆淩之已徹底惹怒了梁王。此時他必定不敢承認他喜歡玉如顏,而她恰好在此時挺身而出,看似是為了替穆淩之解圍逼不得已之下承認了他們之間的戀情,實際卻是變象的逼迫穆淩之承認她的話。如果不出所料,不管梁王相不相信她的話,為了斷絕穆淩之對那軍妓的心思,梁王也必定會當場為自己與穆淩之賜婚!


    所以,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她豈能錯過!


    不得不說,木梓月確實聰明,腦子轉動得快,時機也把握得恰到好處!


    她此舉不但可以解救穆淩之於困境,還讓他再也擺脫不了自己。當著梁王謝貴妃的麵在此公眾場合公開了關係。讓穆淩之退無可退,隻有承認了與她的戀情,從而娶了自己!


    果然,她此舉正合謝貴妃的心意,她本就對木梓月的身份樣貌人品樣樣滿意,一度也認定她是三王妃的最佳人選,但後來聽說她頭皮受損成了癩子,也就將此事從心中淡了下去,但如今見她青絲依舊,美麗大方,心中不由歡喜起來,更重要,她適時的解除了自己兒子的危機!


    所以,不待穆淩之從木梓月的話語中迴過神來,謝貴妃已莊重的朝梁王拜下,麵容激動道:「聖上英明,木家小姐從小與淩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人感情一直深厚,淩之怎麽會捨棄她而喜歡上一個低賤的軍妓呢?所以,此等謠言並不可信,還請聖上為淩之與小月賜婚,成全這一段好姻緣!」


    穆淩之全身一震,正要出言駁迴,跪在他身旁的謝貴妃手在袍子下狠狠扣緊他緊握的手,壓低聲音道:「你若敢再反駁一句,我必讓那個賤婢死無葬身之地!」


    手上一抖,穆淩之再也說不出話來,臉色一片蒼白,深邃的眸光裏一片失落絕然!


    梁王看著穆淩之的神情,冷冷道:「看你的樣子,似乎不太情願。那你說,你自己心中做如何打算?」


    說罷,將手中的玉佩扔到了穆淩之的麵前,冷冷睥著他,「木相之女與軍妓之間,你要選擇誰?」


    全場的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聚集在了穆淩之的身上,木梓月緊張到都無法唿吸,雖然她勝券在握,但她越來越看不懂穆淩之的心思,生怕他會當庭否決她的話。


    謝貴妃目光急切的看著穆淩之,手中尖尖的護甲已深深的扣進了他的肉裏,嘴唇囁動顫聲道:「天堂地獄皆在你一念之間,晨之已死,你若再讓母妃失望,我必定跳下北定門,死在你麵前!」


    北定門是大梁皇宮最高的宮門,也是穆淩之迴王府的必經之路,謝貴妃臉上一片決絕,他知道,她說到就必定做到!


    一顆心陷入絕望的黑洞裏,讓他無法掙脫----


    對木梓月他心懷愧疚,對母妃他心懷孝道,然而對玉如顏,他如今隻能捨棄她!


    他心裏明白,捨棄她才能保全她!


    良久,久到他自己都麻木了,他終於臣服的向梁王低下頭,心中一片死寂,聲音低入塵埃:「一切但憑父皇做主!」


    聞言,梁王眼裏的戾氣收迴,緩緩道:「既然如此,朕就為你與木梓月賜婚,等太子大婚以後,由禮部為你們選擇黃道吉日。」


    木梓月欣喜萬分的跪下謝恩,木相也歡喜不盡,他之前一直為女兒的親事擔心,如今能被聖上賜婚嫁給三皇子為正妃,卻是最好的結局了。


    穆淩之在謝貴妃的示意也向梁王謝恩,梁王冷冷道:「婚事雖然已定,但刺客一事還得查明。既然你的玉佩轉賜給了別人,刺客一事就與你無關,但此事仍然交由你去調查。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覆!」


    穆淩之聞言,吊著的心有半刻的舒緩----


    此事交到他手裏,至少玉如顏的命保住了!


    宴席散後,群臣百官都上前向木相與穆淩之道賀,相比木相臉上的春風得意,穆淩之卻是滿臉寒霜,不與前來道賀的人寒喧半句,一言不發的往王府趕去!


    馬車急疾的往王府駛去,寂靜的車廂裏,穆淩之的心頭亂成了一團糟,眉頭擰成了一團----


    給她的玉佩怎麽到了刺客手裏?


    她到底與刺客是何關係?


    她----到底是何人?


    ······


    此刻。玉佩被他扔到了她的腳下,玉如顏哆嗦的手指撿起來,隻是一眼,她的心就顫抖起來----


    白脂的質地,玉佩雙麵都刻著龍紋祥雲的圖案,圖案中間栩栩如生的麒麟獸仿佛要躍出玉麵跳出來。她手中的玉佩正是當日她托陳伯死當到當鋪的那塊,也正是軍營中時他賜給她的那塊。


    玉如顏傻傻的看著手中的玉佩,觸手溫潤,她心的卻冷了,怔吶道:「殿下,當初我急缺銀子,就將它······將它賣到當鋪了。我也不知道它怎麽會出現在刺客手裏?」


    聞言,穆淩之陰沉的臉色有絲絲緩和,冷冷道:「哪家當鋪?」


    當初典當玉佩時,是陳伯幫她經手的,不過幸好陳伯當初怕她半途反悔想要贖迴玉佩,將當鋪地址詳細的告訴了她,還給了她一張當條。


    玉如顏明白此事的嚴重性,連忙將當鋪的名字告訴他,她擔憂道:「事情都過去這麽久,當鋪的人估計也不記得了······」


    「不會。」穆淩之攔下她的話,冷冷道:「此玉佩非同尋常,乃當年父皇登基之時特意尋下的美玉,讓能工巧匠為太子與我還有八弟製做的,玉材珍貴,雕工也是一流,像這樣的珍品,當鋪的人一定會留下印象,所以隻要去當鋪尋問經手之人,他必定會想起玉佩轉手賣給了何人?」


    說完,立刻吩咐守在門外的銅錢帶人去玉如顏所說的那家當鋪查問玉佩之事。


    銅錢走後,玉如顏怔怔的呆站在他麵前,不知所措,她知道他心裏一定對自己有諸多懷疑,但他一句話也不說,滿麵的愁容,眉頭緊鎖,眉眼裏難掩疲色,看得她心頭一滯!


    一直以前,穆淩之都是異常冷靜聰慧之人,在戰場上麵對敵軍的千軍萬馬他都從未皺過一絲眉頭,何時竟愁苦成如今這個樣子?


    玉如顏知道,如今他所麵臨的一切煩惱苦悶皆是因為她----


    光是查明謀害古清兒的真兇已讓他焦頭爛額,如今又多出了刺殺事件,還是刺殺梁王,更可怕的是此事又莫名的牽扯到了她的身上,如果不能給出一個好的交代,隻怕不光是謝貴妃要她的命,梁王也會要了她的命。


    所以,現在惟一希望的就是銅錢能帶從當鋪帶迴好消息,隻有查到刺客買玉佩的證據,她至少可以洗清嫌疑,保下一條命來。


    日頭升高,屋內一片透亮,穆淩之靠在床頭緊閉著眼睛,臉色一蒼白,玉如顏見他雙唇幹涸出血,去桌邊倒來茶水遞給他喝:「殿下,喝口水吧!」


    聞言,穆淩之眼睛遽然睜開,眸光定定的看著她半天都不移開,眼神裏有擔憂、有疑惑、有害怕還有眷戀與愧疚!


    他擔心自己找不到真正的刺客無法為她洗脫嫌疑,也疑惑她典到當鋪的玉佩怎麽就出現在了刺客身上,他更害怕事實的真相是他不可承受的,他又愧疚他終是要娶了木梓月,而她不知還能不能再留在自己身邊?!


    他伸手去接她遞過來的茶水,沒想到牽扯到肩膀上傷口,忍不住輕哼出聲。


    直到此刻,玉如顏才發現他藏在被子下肩膀被刺開了好大一處口子,正在往外流血,她驚唿一聲,連忙放下杯子去幫他包紮傷口。


    幾天幾夜沒睡,再加上受傷流血,又經歷了剛才大殿上的那些事,穆淩之確實累了,玉如顏幫他包紮傷口時,他忍不住無力的將頭靠在她懷裏,喃喃道:「突然好懷念軍營裏的日子,隻有我和你,沒有其他的打擾,也沒有世俗的紛擾,我練兵,你採花,日子平靜逍遙,多麽愜意!」


    想著這幾日的遭遇,玉如顏心裏也酸楚難言,眼睛通紅可終是無法落下一滴淚來,她雙手輕輕撫過穆淩之緊皺的眉頭,心酸道:「以後,殿下若是再行軍,記得一定要帶我同去,到時,我還為殿下鬆骨推拿,還為殿下採下滿山的嬌花!」


    穆淩之神情一滯,心頭無比的難受。他艱難的咽下咽喉,沉悶的『嗯』了一聲。


    一個時辰後,銅錢迴來了,一頭大汗的站在兩人麵前,白著臉愣愣道:「主子,那家當鋪早在四個月前就關門了,現在人去樓空,根本查不到任何線索,而那掌櫃也不知道所蹤······」


    玉如顏全身一震,摟著穆淩之的手無力垂下----


    四個月前?自己當玉佩時不也正是那個時候嗎?


    難道,玉佩到了當鋪之後當鋪立刻就關門歇業了?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玉如顏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可怕的黑洞裏,她驀然發覺。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仿佛已走進了一個別人設定好的圈套裏,然而她卻一點知覺都沒有,直到現在才察覺事態的不對勁!


    長在宮闈,她當然知道刺殺帝王的嚴重性,沒有那個天子願意放過威脅自己性命的人,如果此次刺殺找不到真正的刺客,那麽,這塊王佩的所有者就將承擔帝王所有的怒火!


    玉佩是穆淩之的,但他給了自己,所以,承擔所有罪責的隻能是她!


    穆淩之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他『唿』的一聲從床上坐起,完全顧不上肩膀的傷勢,冷冽道:「你說什麽?當鋪不在了?」


    包紮好的傷口在他的大動作下撕裂開來,鮮血浸紅了紗布,但他哼都沒哼上一聲。心裏一沉,冷汗漫上後背,並不是傷口的痛的,而是心裏湧上來的恐懼讓他身生冷汗。


    一想到昨晚父皇的暴怒,他的心往下沉去,如果,如果找不出真正的真兇證明她的清白,那麽她······


    然而就在此時,門外一陣騷動,安麗容領著後宅女眷也來到了雲鬆院。當玉如顏看到安嵐手中拿著的染血的布條後,全身一顫,再也站立不穩,身子一軟跌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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