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午後,武安寧感覺又疲憊了,便又睡了一覺。


    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她的精神好了很多,雲瓶有條不紊地伺候武安寧起身。


    武安寧聽到了外麵的雨聲。


    “又下雨了?”


    雲瓶低聲迴答說道:“是!”


    又說道:“雨從申時開始下的。”


    武安寧微微點頭,不再說什麽了,她披了個披風,然後去打開窗子。


    然後對雲瓶說道:“我不喜歡關著窗子,再冷的天也不喜歡。”因為她覺得開著窗子,偶爾看看外麵,才能讓她覺得是有生氣的。


    雲瓶一怔,這武小主的性子有些奇怪!


    武安寧看著外邊,風吹了進來,她露出點微笑。除了覺得外麵有生氣,也因為開著窗子,她自己感覺沒有危險一些!


    “小主,該喝藥了。”外麵傳來秋兒的聲音。


    武安寧對雲瓶點了點頭。


    雲瓶迅速過去開了門將藥接過來,然後恭謹地送到武安寧麵前。


    武安寧端在手裏沒有立即喝,而是看似在吹涼,卻其實在聞藥味,然後小小的抿一口,確定沒有被動手腳,這才放心將藥喝完。


    雖然藥端到她麵前幾乎沒有動手腳的可能,可是也得避免意外不是嗎?


    武安寧學過藥理,甚至還曾用過靈藥和毒靈香害過一個練氣十層的女修,隻因為這個女修要她的命。武安寧在修仙界一直沒有安全感,她沒有靈根,能想到的就隻能借助外物,其中藥理和香料最能得用……後來確定不能修習武學秘籍,她在藥理和香料上下了更深的功夫。


    現在的武安寧不能憑著氣味說出藥的具體成分,但是卻有十足的把握確定這裏麵有沒有□□。


    放下藥碗,武安寧擦了擦嘴角,雲瓶連忙奉上蜜餞和清水。


    武安寧揮了揮手,說道:“不必了,苦著習慣了。”


    雲瓶弓腰拿了下去,心中又產生了奇怪,武貴人也是官宦家的女兒,也沒聽說她以前身子不好,畢竟身子不好常常吃著藥的,根本過不了選秀到禦前。


    所以,武小主為何說苦著習慣了?


    心裏的疑問很多,雲瓶麵上不露,同時也埋沒在心裏,沒有人問,她不會告訴任何人。


    雲瓶非子鶯,子鶯該做的會做,不該做的也會做些,更是不願遠了顧聞行,於是幾乎天天都去稟報。可雲瓶不是,她隻會做該做的事,顧聞行想知道什麽,她會告訴,如果沒有問,她是不會主動過去的。


    雲瓶在宮裏十多年,早就知道如何生存的辦法。


    她比子鶯可清楚多了,她現在伺候著武貴人,那麽武貴人不管得寵還是失寵,她都會在這裏伺候,武貴人真的是她的主子。


    ***


    枯黃的葉子從樹上落了下來,夾雜著小雨竟然飄到了窗邊。


    她將葉子撿了起來,然後就離了窗邊,然後坐在梳妝台前,將葉子的雨水用帕子擦趕緊了,然後將葉子放到書中夾著,還念了句落葉的詩……雲瓶心中一歎,漢女有貌多才,卻身份低下難免多慮,在這滿清後宮最能鬱結於心,香消玉殞的也不少。


    “小主,宜妃主子派人來看望小主了。”福祿恭敬地在門外喊道。


    武安寧將書合上,這金絲楠木的葉子也是做香料得好材料,隻是需要密封著,放在書上夾著,然後用重物蓋住也未嚐不是一個辦法。


    “快請人進來。”武安寧揚聲說道。


    說完,她就起身,讓雲瓶扶著她去寢殿旁邊的花廳。


    武安寧還要先到花廳,這剛到門口,廊子就出現清脆的花盆底聲,還未見到人,武安寧似乎就已經聽出來來人了。


    果不其然,武鸞兒很快就出現在門口。


    武鸞兒一眼看到武安寧不禁大吃一驚,這才幾天啊,她這妹妹就虛弱成這樣!


    這是怎麽迴事?她這便宜妹妹身子是不錯的,一年少有生病的時候,現在這樣子,看起來虛弱得都走不得了。


    福祿可不知道來人是武鸞兒,因為武鸞兒沒說,加上武鸞兒的樣貌看起來極其年輕,福祿就以為是翊坤宮的小宮女,有資曆的翊坤宮宮女他不敢,但是小宮女……他還是懂規矩的,就不免推了推武鸞兒,武鸞兒這才迴過神來,福身給武安寧行禮:“貴人安。”


    武安寧連忙過去將她攙扶這起來。


    “姐姐不必多禮。”


    此話一出,福祿臉色微變,這小宮女竟然是小主的姐姐?是了,師父何其恭說過,武小主有個姐姐一起參加了選秀的,姐姐落選去參加了女官選取。


    他低著頭,剛剛雖然他推了人,卻也是在規矩內,小主……小主應該不會怪罪吧。


    武安寧拉著武鸞兒,然後迎進屋裏來,並和她一塊坐在花廳兩張鄰著的椅子上,然後對雲瓶和福祿兩個說:“我和姐姐說說話,你們外麵去。”


    雲瓶和福祿連忙退了下去。


    若是子鶯,隻怕沒這麽聽話,估摸著會說小主你身子弱求留在這裏,以便聽到什麽東西好去稟告給顧聞行,以免顧聞行覺得她無用。而雲瓶,是半分都不想聽。


    至於若是顧聞行問起,她也自有一番可以迴答妥帖的答案。這不是隱瞞誆騙,而是實話實說。


    武鸞兒見雲瓶和福祿退下來,全身心鬆了下來,然後聲音放低說道:“女官還沒開始選了,我就被宜妃要過去了,是不是你求的?”


    武鸞兒也非笨人,她好好的和眾多參選女官學著規矩,然後德妃就派人將她從眾目睽睽之中喊了出來,然後她見都沒見就被帶去了翊坤宮。


    這一路上,也不知是不是德妃有吩咐,讓這小太監透露了點消息,她知道宜妃親自去了德妃那兒將她要走,也得知武安寧被封了貴人住在了永壽宮,永壽宮和翊坤宮相鄰,她就不會想不到是不是武安寧投靠了宜妃,然後讓宜妃將她要過來了。


    她也不是沒懷疑是不是武安寧惹了宜妃,讓宜妃想將她拿在手裏報複武安寧,可是若是這麽著,宜妃根本不必親自去找德妃,直接傳句話,想折騰她還需要帶到翊坤宮去嗎?


    更何況,她到了翊坤宮見了宜妃,宜妃還對她頗為和氣,而且立刻讓她過來永壽宮看望武安寧了……這隻能表明,她的便宜妹妹武安寧是宜妃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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