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這麽驕傲的他露出羞澀之態,曲月看的情潮湧動,心底湧出蜜一樣的汁來,不由得亦臉紅心跳,越發嬌羞,倒頭趴在了柔軟的被褥裏,咬著指暗暗迴味著方才的那一瞬。

    寂靜的夜裏,男人扯開衣帶、退下衣袍的聲音悉悉索索,猶如豔鬼,如此撩人,誘得她腦子裏一片紛亂,忍不住遐想連篇。

    雖不是與他第一次,心境卻猶如第一次。

    當他的身體輕輕靠過來,飽滿而柔軟的唇瓣貼上她的嘴唇,當他吸吮著她的唇瓣,糾纏著她的軟舌,曲月的心……醉了……

    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紅豔豔的珊瑚,被海水輕輕地簇擁著,逗弄著,輕吻著,眷戀著……

    她的身體變得十分柔軟,隨著海水輕輕地擺動,接著著海水地滋潤,享受著與海水的恩愛。

    這一刻,她離不開海水。否則,她會變成一件硬邦邦的工藝品。從此,不再有生命。

    她閉著雙眼,放任自己變得柔軟,細致地享受著他帶給她的歡愉。

    朦朧的月色打在兩人交纏的身上。望著女人在他的撫弄下變得如此柔軟舒展,國師勾唇魅惑一笑,眸色中的溫柔似要溢出來。然後,他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一點點兒地撐開曲月的身體,進入她的深處。

    曲月的睫毛微顫,卻一直不曾睜開眼睛。直到國師輕輕地向後退去,她突然發了狠,一口咬在了他的唇瓣上,逼著他與她一同陷入瘋狂!

    有些男人,不能看,也不可以看。

    有些男人,就像搖曳在地府的彼岸花。他們魅惑之極,他們傾國傾城,哪怕隻是一記淺笑、一個戲謔的眼神,便足以讓成千上萬的女人淪陷。

    這一刻,曲月願意展開自己的身體,向他這朵彼岸花獻出自己的骨血,與他抵死癡纏,醉生夢死。

    這一夜的纏綿,莫不說有多麽的輾轉悱惻,有多麽的柔情綣綣。

    心靈的交流讓身體的交融更為銷魂,更加奪魄,他們都迫切而貪婪的汲取著對方的一切。

    風漸平、浪漸靜,粉色的紗帳依然飄蕩著異常風情,扇動著香豔而靡麗的氣息。

    直到窗外的月芽兒已開始透明。

    曲月全身酸軟無力,隻得斜靠在他懷裏,漸漸平息著不紊的唿吸。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一直沒有停過,如今,亦是輕柔的遊移在她腰際,撫弄的她舒舒服服,一雙眼睛開始斷斷續續的閉

    合。

    看著她有氣無力幾乎被他抽幹精氣的模樣,國師緩緩地眯起眼睛,露出了詭異的微笑。這個笑容裏,隻有兩分的柔情,外加八分的勝利味道。

    曲月亦悄然彎起了唇角。她的眼中除了疲憊和癡迷,還有著詭計得逞的驕傲。

    兩人相互依偎在一起,用手臂環抱著彼此的身體,看起來就如同真心相愛,想要廝守一生的男女。然而,沒人知道,他們卻在心裏算計著這場感情角逐的得與失,弊與利。你可以說,這不是最純粹的感情,但是,在這個世界上,能值得你用心算計的異性,卻也是分量不輕的。

    國師想讓曲月心甘情願地跟在他的身邊,進入到他的牢籠。

    曲月想要讓國師覺得她已經動心,會死心塌地的主動奉獻,不離不棄。

    他們都認為對方已掌握在自己的手裏,任自己隨意地擺布,當自己感情的奴隸。

    在這場感情的角逐中,兩個人都在演戲。他們既想引對方入戲,又不想讓自己完全投入其中。他們勾心鬥角,謹小慎微,自私自利,他們以為感情可以收放自如,他們把感情當成了遊戲……

    殊不知,戲子之所以多情,是因為他(她)在扮演那個角色的同時,已經入戲。若非相信自己的深情,又怎麽會感動別人落淚?

    謊言說上一千遍,也會變成誓言。誓言隻說一遍,也會變成在心裏迴放一千遍的謊言。

    “哇啊!哇啊!”紗帳外突然傳來清脆的嬰孩哭聲,打破了這一室的旖旎。

    曲月的眼睛驀地睜開,本能的一推國師,低喊了聲,“小太子醒了!”便利索的掀開紗帳下床。

    國師原正沉浸在陶醉中,猝不及防被推開,仿佛被人當頭澆了冷冰水,待清楚的發覺曲月已離開自己的懷抱,奔到搖籃邊去抱小太子,這才不悅的皺了皺眉,暗暗咬了咬牙,扯開紗帳下床,走到曲月身後,張開雙臂環摟住她,將臉兒貼上她的後背。

    如此撒嬌的摟抱,曲月身子震了震,沒有迴頭,任他抱著,她熟練的打開小太子的包褥,給他換上了幹淨的褲子,然後小心的抱起張著四肢舞動的小太子,側頭對國師柔聲道:“鬆開手,我要喂他了。”

    國師卻不動,反而嘟著嘴不滿地低聲喃喃:“小屁孩真是討厭!”

    曲月翻了他一眼,“怎得跟個娃娃計較?”

    國師無奈的慢慢鬆開她,依然一臉的不悅,“大小他也是個男人。”

    “虧你想得出來。”曲月嬌嗔他一句,不再理他,抱起小太子坐到一邊,掀開衣裳開始喂他。小家夥非常興奮,不停的揮動著小拳頭,漂亮的圓眼睛烏溜溜的亂轉,小嘴巴咬著奶,還嗚嗚地發出聲音。

    “他這是幹什麽?”國師甚是不解,俯下頭疑惑地看著小太子。

    “當然是睡飽了來了精神唄。”曲月說著歎了口氣,埋怨地抬頭瞪了他一眼,嗔道:“都怪你,沒完沒了,不然我還能睡一會兒,可是現在你看他這麽精神,定是要到天亮才能入睡,唉,我又要熬夜了。”

    國師壞壞地笑著,抱著臂倚在桌前看著她,那溫柔嫻雅的照顧著娃娃的樣子,真的……很美。

    她還要在宮中喂小太子多久?一年,三年,還是五年?她還會在這裏等他幾年?等他一次次來與她相會?這種悄悄廝混的日子,他要過多久?為何突然間,他心中升起惆悵和不甘?還有……不滿?

    如果……她懷中抱著的喂著的娃娃……是……是他的孩子的話……

    心口處突然一跳,他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從來沒有這種感覺,曾經以為自己的心會一生流浪,從不曾想和一個女人安份守己的如普通人一樣生活。過日子……這三個字曾經讓他覺得是個笑話。可是今天,怎麽突然覺得這三個字是這般沉重……

    甚至,還有一絲的興奮……和期待……

    曲月突然抬起頭,焦急的看了他一眼,“你還站著做什麽?天快亮了,你快走吧。”

    國師驀地迴神,衝她輕佻一笑,上前去托起她的下巴在她嘴上一咬,全走到床頭拿了衣袍披到身上,然後閃到門口,輕手輕腳卻是利落的拉開門,迴頭對她柔媚一笑,便跨了出去。

    曲月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眼睜睜從窗口看著一條黑影輕飄飄躍了上去,這才緩緩唿出了一口氣,雖然知道他會謹慎從事,可每一次,她還是會怕他被抓到,提心吊膽的。

    低下頭望住懷中用心吸奶的小太子,胸口卻莫名的堵上一股沉沉的悶悶的東西,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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