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浪州府的府主提前花費巨資,在距離禁忌河段不遠處的一座星島上租用了一座星河傳送陣,助他加速遁行。


    此陣以一座源於上古時代的星河旋渦為根基打造而成,擁有強大的時間之力,一經開啟,可讓入陣者在陣法覆蓋的範圍內做瞬移般的躍遷。


    莫韋一行人,借助這座法陣大大縮短了遁行時間,提前抵達目的地附近。


    禁淵河段已然映入眼簾,視線盡頭便是那號稱“險中之險”連頂級船夫都輕易不敢靠近的所在。


    但在這樣的時刻,卻有人現身阻道。


    他豈能不惱?


    “閣下為何……嗯?”


    然而一句話還沒說完,莫韋臉色陡變!


    他忽然發現,眼前這紫金光芒彌漫的璀璨身影,竟然有些眼熟。


    想起來了!


    他並未親眼見過此人,卻在遏浪州府中看到過對方的虛影。


    那是遏浪州府府主大人在州府大殿中親自顯化的虛影,意在叮囑所有長老和心腹,遇到此人切莫招惹!


    此人是誰?


    還能是誰?


    當然是薑天!


    最近月許以來,以恐怖手段和驚人戰績打出赫赫兇名,震撼了整個天寂古星河的萬界法會決選大能!


    亦是萬界法會上第一個拿到位麵道會入場券的強者。


    傳聞禁忌河段邊緣的八方巨城,都是因他而沉沒!


    八方巨城所處河段的兇險,遠非遏浪星州可比。


    而八方巨城的規模,也大大超出遏浪星州。


    換言之,這是一個隨時可以踏滅遏浪星州的恐怖存在,州府府主豈能不懼?


    而作為此次府主使命的全責擔當,莫韋在乍遇此人之時,又焉能不驚?


    難怪他一路遁行而來,那潛行於星河之中的紫色星河異流始終不曾消失。


    而他跟同伴一路上都在好奇,掀起星河異流的究竟是哪位星河強修。


    現在卻已明白,那星河異流的始作俑者,正是薑天!


    腦海中思緒如電光掠過,莫韋還沒完全沉下來的臉色,驟然變換成一副緊張、諂媚的笑容。


    但他的眼神裏,卻流露出無法掩飾的忌憚。


    內心深處,更有著深深的恐懼與不安。


    作為傳言中擊沉八方巨城的恐怖強者,薑天也許隻要一根指頭或者一個眼神,便能將他和他的同伴以及這艘星梭毀掉。


    在這樣的強者麵前,他唯恐自己的姿態不夠低,唯恐惹得對方不悅。


    而他身後的幾位同伴早已在暗暗叫苦,甚至向他投以怨憤的眼神。


    早知如此,何苦這麽拚命趕路?


    哪怕晚來半個時辰,想來也不至於遭遇這尊兇神。


    “原……原來是薑道……不不,薑大人!”


    “你認得我?”薑天反問。


    如果可以,莫韋當然想裝傻。


    但這傻,他實在是裝不下去,也不敢去裝。


    在這樣的強者麵前,他犯不得一點錯,哪怕隻言片語的不妥,也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當然認得!”莫韋擦掉額頭的冷汗。


    “大人的兇……咳,威名響徹天寂古星河,小人以及我家大人,對您仰慕得緊呢,今次有幸……”


    “你是遏浪星州的人?”薑天擺手打斷道:“來自遏浪州府?”


    被薑天一語道破來曆,莫韋不禁心頭大凜,暗唿慶幸。


    還好他沒選擇裝傻,否則十有八九便要為自作聰明的行為付出代價。


    “是是是!小人莫叫莫韋,乃是遏浪州府府主大人座下一長老,今次奉府主大人之命外出,不意竟與大人您偶遇,真是三生有幸!”


    莫韋身後幾人,亦是滿臉諂媚的表情,看樣子很想跟薑天搭一句話,表達自己的仰慕之情,但又怕薑天不喜,隻能極力壓抑開口的衝動。


    薑天淡然一笑:“你們此來禁淵,是為尋找遠古遺害?”


    “呃……”莫韋看著薑天,一時不知該如何做答。


    府主大人的使命乃是此行機密,自不能向外人透露。


    但薑天的壓力,他顯然不可能扛得住。


    況且對方已然道破,隱瞞與否已不重要。


    “大人慧眼!”他說。


    但也隻能這麽迴答,他沒辦法去解釋更多。


    薑天道破他的來意,是薑天的精明睿智。


    而他若解釋太多,則難免暴露遏浪州府的隱秘,某種程度上是對府主大人的出賣和背叛。


    那絕不是他可以做的,他亦不能以那樣的方式來換取薑天的好感與認同。


    總之,前有薑天,後有府主,他夾在中間人實難做。


    但他亦很清醒。


    府主大人當然不可背叛,但現在畢竟遠離遏浪星州,麵對薑天這樣的恐怖存在,他當然隻能夾起尾巴做人。


    也就是對方沒有仔細追問,否則真要問起來,他答還是不答?


    這個問題,其實很難有第二個答案。


    所以,他順勢一句馬屁,迴應對方的問題,但並不直接說出那個答案。


    薑天搖頭一笑:“你可以迴去了。”


    “大人何出此言,莫非……”莫韋下意識地眺望前方,眼中閃過一抹掙紮之色。


    薑天這是在驅趕他,還是在警告他?


    薑天搖頭輕歎:“你一定要知道嗎?”


    莫韋額頭冷汗直冒,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小人鬥膽,請大人解惑!”


    “好吧。”薑天笑道:“禁淵河段剛剛發生過一場巨變,那裏已經沒有什麽遠古遺害,你現在過去非但撈不到任何機緣,甚至極有可能一去不返。”


    “嘶!”


    莫韋倒吸一口涼氣。


    他絕不懷疑薑天的話,因為薑天正是從那個方向遁行而來。


    一場巨變!


    什麽巨變?


    顯然與薑天有關,而薑天此刻毫發無傷地與他當麵,隻能說明一件事情——薑天便是那場巨變的始作俑者以及最大受益者!


    如果禁淵河段真有遠古遺害,那麽薑天便應是唯一斬獲機緣的人。


    這基本都不能算是威脅和警告,隻能算是一種“善意”的提醒。


    因為薑天若真想對付他們,根本不需要多說一句話。


    隻揮揮手,他和他的同伴乃至這艘星梭,便已灰飛煙滅。


    莫韋忽然意識到,他竟在不知不覺中欠了薑天一個“人情”。


    這份“人情”來自薑天的提醒。


    薑天為何人提醒他?


    為何對他這麽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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