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襲目,豪野蕩蕩,縱觀險山,極目四方。

    這裏是策穀城南部數百裏的一片草原,光武帝國南方多綠地,這裏隻不過是冰山一角,但卻盡顯南疆風采。

    暖風沁人,隻可惜過往的人卻是無暇相顧,焦急的奔跑著,兩名老者正挾一半死不活的少年疾速穿行。

    “算破天,你急躁什麽!投胎啊!”聲音在空曠的草原吭長悠遠,距離前方那老者數米遠的另一位老人顯然已經跟不上算破天的步子,正在氣喘籲籲的大喊。

    “再不快點,我徒兒的命就沒了!”前方那人正是算破天,看見謝百變那不爭氣的模樣,算破天沒好氣的迴答道,若不是謝百變知道那怪醫所在,自己是決然不會跟這糟老頭同行的。

    看著算破天絲毫沒有減速的模樣,青草都隨著算破天的疾風步法一邊倒去,謝百變跟的愈發吃力,那算破天肩頭上半死不活的馬逸冰也隨著算破天的疾風步一蕩一蕩,不知現在這身體是否還能承受得住如此高劇烈的被動運動。

    又是一聲高喝:“吹破天!你那步法再快,我這把老骨頭也不會有事,倒是你那好徒兒,你可別顛壞了他,別怪醫沒找到先讓你徒兒在路上咽了氣!”謝百變說的不無道理,馬逸冰現在就跟活死人無疑,不能說不能動,恐怕就剩思想尚且存在了,若是身體再受折磨,後果不堪設想。

    “騰!”的一聲,算破天忽然來個急刹車,迴頭罵道:“你怎麽不早放屁!都跑這麽遠了,才說!”

    “奶奶的,吹破天,你可別得寸進尺,論年紀,咱倆可是差不多,論道行,我更是不在你之下,這次救你徒兒我還不是為了找機會跟你好好打一架,醜話說在前頭,這小鬼不管是死是活,隻要我幫你找到怪醫了,你就得全力陪我練一把!”謝百變似乎來了精神,在後頭邊氣喘邊說道,看來是累了。

    “可以!”輕輕的將馬逸冰放下,算破天的眼神滿帶慈愛,似乎眼前的少年就是自己的孩子一樣,心憂與關切之意油然而生。

    早在開始,馬逸冰便覺身體輕飄飄的,除了自己的思想尚且存在外,,其餘的都是感覺不到。

    不過似乎有什麽原因讓自己的思維時斷時續,可是沒有感覺的他已經無法體會,“難不成我真的是一個廢人了。”這樣想著,馬逸冰努力的眨眨眼睛,似乎是在說,“放心好了,我沒有事!”

    “唉!”偷偷的瞄了一眼馬逸冰,看到他那無邪的眼神,算破天心中一陣抽搐,雖然相識不久,自己卻是深深的將馬逸冰當做自己的傳業弟子,隻可惜,自己尚未開始調教這個萬裏挑一的弟子,卻是被徒弟相救,其下場更是悲慘,全身經脈懼斷,再難康複,已經是個廢人無疑。

    看到算破天終於停歇下來,打算休息一下,謝百變扭準時候跟了上來,說道:“話說迴來,邢波波自己一人能行嗎?”

    “嗬嗬,放心,不會有問題,更何況還有她呢!”算破天所指那人謝百變自然明白,隻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邢波波竟然主動請纓重歸策穀城淨化百姓,而秦黑顏當時雖然一言不發,但大家都看得出來,她也是滿含悲憤,想必邢波波獨闖策穀城,她會暗中助力一把的。

    細細想來,自己的過失實在太大太大,料想自己堂堂地級高手,竟是突遇這等畸變,居然連個徒兒都保護不了,再望策穀城方向,遠空一片朦朧,已經看不清城市的輪廓,走了太遠太遠,看看憔悴至極的馬逸冰,算破天輕唿一聲:我們繼續趕路吧。

    這個時候,策穀城已經安靜下來,隻有零星幾處尚有生人疲憊的喘息聲,那些粗粗的喪屍氣喘恍惚間消失了大部分,像是在黎明到來之後,蕭索的戰場忽然間終止了戰鬥。

    倚靠在牆角正在歇息的人們驚魂未定,但卻遠望著那依稀漸存的背影,平凡的百姓目光中滿帶崇敬,武林中人也是倍感驚訝,但是他們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凝視著,有絲虔誠有絲敬畏,但更多的卻是一種由衷的感激。

    因為在他們身前,已經橫七豎八躺著無數已經殞命的喪屍,密密麻麻,一字排開,一直隨著遠處那模糊的身影飄向了那仍然淪為戰場的城門處。

    就在那裏,老遠便能聽到一聲又一聲的嗚鳴悲叫,便是範舵主已經殺了一夜,大部集中在這裏的喪屍們已經屍如城牆般高,而後的依舊不依不撓的撲上去,成為範舵主手下的又一個亡魂。

    鬼閻羅與郭舵主依然無動於衷,靜站一夜,竟是不覺疲憊,仍然冷冷的漠視著殺性大開的範舵主,不曉得心中在想些什麽。

    “住手!”一聲輕喝,似是天神下凡,有如雷鳴,卻是無人臨近,聲音自遠而至,饒是鬼閻羅與郭舵主並未分神,卻也是驚了一驚,“是什麽人,竟有這等力道,人不到,聲先到?”

    除了些許威嚴,那個聲音更多的便是超乎尋常的冷靜,即使是已經殺的血性大發的範舵主也不禁停了下來,不可置否的迴頭一望,卻更是驚呆。

    聲畢人現,配合的恰到好處,一襲綠衣如青草般滋生在血腥的土地上,帶來一股清涼。

    “範心寒,停手吧!”聲如驚鍾,再次響徹在那三人心中,正欲再開殺戒的範心寒,不禁收手,死死的盯視著前來的綠袍人士,兇氣畢現。

    “能夠喚出自己的名字,可見此人見識絕非庸人。”範心寒從未有過情感波瀾的麵上忽然一緊,心中陡然升起一陣寒意,再瞧來人,竟是方臉濃眉,最為攝人心魂的是他那深邃猶如古井幽水的眼眸,彷佛一瞬間刺穿人心,讓範心寒也是驚了幾驚。

    不過,黑水堂首舵舵主絕非凡人,豈會因生人單純的目視就此敗退,範心寒略定心神,從懷中掏出一小黃藥丸,立刻服下,整個身體輕抖一下後心情便是穩定如初。

    隻聽範心寒高喝一聲:“來者何人!”聲吼頗帶風勢,席卷沙石,似是有意向來人示威。

    風勢雖猛,卻是在來人身前三丈距遠便是分叉散去,似是有所忌憚,根本近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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