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經曆,是從年幼時深烙心海的,就像是孤獨的島嶼,隨著時間的推移,即使淹沒,也被人所知,永久不忘。

    短短的半天時間裏,馬逸冰對這算破天的印象大為改觀,而對那深不可測的謝百變更是畏懼多多,天下人竟有這班實力,自己若不是幸運,恐怕早已死過千迴百迴了。

    迴眸僅望一眼,算破天便是看穿了馬逸冰的驚懼,“這孩子恐怕膽都快被下破了,這種高強度高精度的戰鬥不是他這個年齡所能承受的啊。”

    心中暗歎一聲,算破天猛然迴頭說道:“謝老鬼,今日姑且鬥到這裏,改日再陪你活動筋骨吧,若是我徒兒有變,我年事已高,可是受不了刺激了。”

    “什麽!”正欲再戰的謝百變猛一瞪眼,“你耍我啊!你這才亮出你的珠璧八卦傘,我還沒有討教一番,你就收手,你存心玩我是不!”一臉委屈,儼如小孩子過家家似的十分不樂意,當然,在現在這張麻子臉上卻是更加的萎縮醜陋了。

    算破天擺擺手,說道:“謝老鬼,你也老大不小了,還是早早傳宗接代吧,我現在都沒你那麽愛鬥了,你可別忘了自己的歲數。”

    算破天這一番話倒是提醒了謝百變,他伸出雙手在臉上胡亂摸索幾把,竟是變成了一個書生模樣,氣宇軒昂,好一個俊朗美男。

    隻聽見謝百變搖頭晃腦,緩緩說道:“破天兄所言極是,眼下我倒的確該收個徒兒了。”

    說完壞笑一下,繼續文鄒鄒說道:“素聞破天兄識人第一,今天幸得小輩,實屬他的萬幸,隻是兄弟我也相中了這小子,你看怎樣?”

    聽到謝百變這麽說,算破天眉毛一挑,說道:“胡扯,這小子已經給我磕過頭了,他就是我的關門弟子,與你絕無關聯,你別想打他主意!”

    “奧。”謝百變不依不撓,“可是,天地之中,師擇徒弟可不是你一人定的規矩,我要是相中了他,他就是我的!”

    聽出謝百變口氣不甚友好,算破天臉色一拉,沉聲道:“你的意思是要跟我搶這小子了!”

    “嗬嗬,搶說不上,他投入我萬變宗可比你那什麽九卦教大有前途,你可不要屈了才啊!”一席話暗帶諷刺,意在激怒算破天。

    不過算破天這個時候顯得脾氣極好,竟是絲毫不動怒氣,任憑謝百變挑弄,就是不中他計,“想激怒我陪你再鬥,老夫可不吃這一套。”

    見算破天毫無反應,反而走向馬逸冰,一副就要厲害的樣子,謝百變有些急了,叫道:“我說吹破天,你這是咋,要當縮頭烏龜嘛?你要是不給我那小子,我可就硬搶了!”

    “哼,硬搶?”算破天心想,“從我手中搶人,恐怕還沒那麽容易!”依舊不理睬那謝百變,對馬逸冰說道:“我們走!”

    馬逸冰心想,“看這老頭倒還不像壞人,姑且跟他走一遭吧,說不定還能幫忙找到父親。”

    心念剛定,眼中忽然射來刺眼光線,而後便聽見算破天一聲怒罵,“好你個謝老鬼,幾年不鬥,倒是學開陰險招數了。”

    睜眼一看,撲天金粉晃射著無數金光,正籠罩著算破天,而金光閃爍之中,兩人已經扭做一團,不過,卻是滑稽無比,這一次謝百變竟是易容成一個綠臉怪人模樣,正死死抱住算破天後腰,兩人不依不撓的對抗著,誰也不讓誰。

    馬逸冰看看謝百變新的麵孔,略有所想,“咦,這人我好像見過。”綠色的皮膚,蛇鱗似的膚色,不是那洪萬毒又會是誰!

    真沒想到洪萬毒居然也在他的易容仿人席列之中,那撲天金粉想必就是聖毒教的某種毒粉了吧,不過謝百變竟是自己也鑽了進去,這可說不明白究竟是為啥了。

    “吹破天,你老小子這迴可是跑不掉了!我學了聖毒教這招,酥骨軟筋粉,這種毒粉可是能夠在原地漂浮一日一夜,即使大風吹襲也不會改變軌跡,雖然不能對你我完全有效,但是可以抑製你使出真氣力道,現在就是咱倆拚力氣的時候了,你認輸吧!”

    “原來是這樣。”馬逸冰恍然大悟,謝百變雖然年事已高,神智倒是極為清楚,居然短暫封閉自己與算破天的真氣,防止氣勁比力,而是通過外家功夫一決高低。

    沒有內力為引,算破天輕功也大打折扣,雙腿根本使不上力氣,更別提脫離這金粉範圍了。

    看著兩位老者吃力的對抗著,馬逸冰隻覺很是滑稽,一時間竟是忘了是不是應該上去幫算破天一把。

    二人拚力正專,馬逸冰看的正興起的時候,忽覺背後有股涼意,猛然迴頭,曠野依舊,絲毫沒有人出現,“莫非是我想多了。”

    隨意走了幾步,馬逸冰突然停住步子,看看毒粉之中仍在較勁的二人,心中奇怪:“不對,這股氣息,不太正常。”

    沒錯,馬逸冰分明感受的到,有股淡淡的殺意正潛伏在周旁,雖然真人未見,但是殺意卻是隱隱存在,似乎跟那鬼閻羅帶給自己的感覺頗為相似。

    馬逸冰體味到這微弱氣息倒不是說他的感知能力勝過算破天和謝百變,而是因為二人失去真氣庇佑,又是專心對抗,根本無暇去辨析如此微弱的殺意。

    這股氣息極其微弱,卻是陰寒無比,除去憑借北鬥大法初練成後的高感應能力,馬逸冰自覺身體上對外界的感知似乎超越了鼻口耳,僅僅是一種感覺,便足以斷定周邊潛在的危險。

    這種感覺說不明白,但是卻清晰的存在,馬逸冰警覺起來,“是什麽人,躲在哪裏,到底想幹什麽?”這股殺意與鬼閻羅相比似乎又加深了幾分,絲毫沒有分散的多很,隻是一種單純極端的憎恨,由這股憎恨衍生的殺意就是現在這種,這是針對一人的恨,由狠生出的殺伐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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