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采花森林格外的香氣濃厚,馬逸冰休息一會,周身的疲意頓時蕩然無存,似乎正是被這芳香驅散了疲勞。

    一旁的張茜依然對自己不理不睬,還不算太密的樹林上方偶爾射入斑駁的月影,照在女子身上,讓她那懾人的外在之中透出了些許小女子意味。

    馬逸冰愣愣的看著,張茜正在吃力的從腰間扯出一段白紗,勉強圍著胳膊纏了一圈後,用牙齒狠命一拽,因疼痛身體都有些發顫。

    看到馬逸冰在注視著自己,張茜臉上閃過一絲不快,怒道:“你轉過身去!”

    馬逸冰不所以,但看見張茜難受的模樣,也隻好迴身,隻聽得身後一身衣服撕裂的聲音,他以為發生了什麽變故,偏偏頭雖是瞥了一眼,卻是觸目驚心,一陣心驚肉跳。

    映入眼眸東是女子白皙的肌膚,雖是結了斑斑血跡的硬塊,但卻依舊不失誘惑,張茜已經褪下了自己雙肩的衣物,正在掏出幼盅吸吮凝血。

    似乎感受到了馬逸冰那不經意東一瞥,女子麵上一陣蒼白,飛快的閃過一絲豔紅之後,再次怒道:“不許迴頭!小心我殺了你!”

    馬逸冰吐吐舌頭,心道:“這麽兇蠻的丫頭,不看也罷,呆會可別求我幫忙。”

    半餉,背後已經沒有什麽聲音,馬逸冰問道:“好了嗎?”小心的挪挪身子,不敢迴頭,生怕再被張茜罵自己輕薄。

    奇怪的是背後卻無聲響,馬逸冰忽感不妙,猛一迴頭看去,張茜竟是不知去向,當下他心中一驚,坐了起來,四下望望,卻是什麽也沒有發現,隻要唿喊的時候,突然頭部飛來一物,竟是一枚鬆果,抬頭一看,身後的高樹梢上正坐一女子,不是張茜又會是誰。

    看其氣態,已比先前好了許多,女子身縛白帶,略染猩紅,但其麵上卻是鎮定自若,毫無受了重傷的模樣。

    馬逸冰招唿幾聲,張茜卻並不搭理,仍然自顧的端坐枝頭,似乎是略有所思。

    馬逸冰沒轍,隻得坐在地上,偶爾感覺到胸口一陣微痛,輕輕摸了一把,原來是那小小的藍色雪花還在,捏在手掌看看,藍色雪花恰似泛著猶如螢火蟲般奇豔的光澤,在黑暗中有著一種別樣的意境。

    樹上的女子似乎也被吸引,掃了一眼,目光卻是陡然改變,眼中的警惕意味忽然間盡數消失,看著馬逸冰手中的藍色雪花,女子似乎輕輕說了句什麽,卻是因為距離難以聽到。

    馬逸冰隨意看看,隻覺看到那藍色雪花,胸中悶氣頓時驅散半數,將那雪花掛飾塞迴衣服,他平靜下來,再次陷入了神遊狀態。

    迴想先前那一幕,馬逸冰突然記起,自己拿起嗜血刀那一刻,手心處產生了一股強大的外在吸引力,力道過猛,自己無法控製,可是卻並沒有產生全身氣血被吸的感覺,反而倒是全身的燥熱感全部集中在了手心處,“是了,莫不是那火神盅的邪勁都被那嗜血刀給奪走了!”

    想到那嗜血刀的詭異,馬逸冰說不出是喜是憂,若是沒有嗜血刀,自己必然還將飽受冰火二盅的折磨,若是沒有冰火二盅,此刻自己說不定已經是一具幹屍了。

    嚐試著摸索自己東氣脈,馬逸冰忽然感到一陣疲憊,似乎氣力不多,

    既然這是上天安排的,那便自然有安排的理由,不必再過多糾結了。

    現在雖是脫離險境,但是何去何從仍然是個問題,“我是去找父親還是找苗小蝶呢?”自顧的想著,馬逸冰抓抓頭,看看張茜,“要不要帶著她?”

    看那女子堅毅又有些冷酷的表情,馬逸冰剛要說出口的話愣是憋了迴去。

    或許是因為先前的高手爭鬥給張茜帶來了太多的震撼,女子眉間緊鎖,雙手抱膝,獨自望著皎月,蹙眉神思。

    不知這女子身負了怎樣的責任,千裏迢迢尋父卻遭暗算,獨戰百多人,觀覽高手激戰,這一係列變故就在這樣一個平凡的夜晚,

    夜風拂麵,叢林中傳來濃濃花香,馬逸冰起身走了幾步,發現一旁的樹邊長有幾朵格外明豔的花朵,花兒呈紫色,說不出是郊野野花還是名貴花兒,剛要伸手觸觸,忽的眼前泛起一人,“不要傷害它。”那身花衣,那抹笑靨,竟是那麽熟悉,是苗小蝶嗎?

    答案卻是否定的,卻是張茜已經跳落,正瞪著馬逸冰,看著馬逸冰並沒有傷害花兒的意思,張茜舒了口氣說道:“這可是療傷極品,紫仙子杜鵑草,是一種極其罕見的名藥,就是在杜鵑堡,也是數年難見的。”

    頓了頓,似乎覺得馬逸冰還有疑問,她又說道:“誰曉得你個呆瓜把我帶到了什麽地方,這杜鵑堡南部叢林很大很大,若不是我攀樹尋路,恐怕就憑你那奇怪的輕功也走不出去。”

    看著女子一本正經的樣子,似乎已經沒有了那層殺伐的氣息,馬逸冰心情稍定,再看看那紫仙子杜鵑草,靜靜的依偎在蒼勁的大樹旁邊,果有那麽一分靈氣,讓人僅是看看便是驅散了心中的煩意。

    “現在我們怎麽辦?”馬逸冰想到了正題,問道,的確,貿然進入了這叢林深處,若是沒有嫻熟的野外求生經驗,是怎樣也不好輕易走出的。“讓我再想想吧,現在隻有月亮,等太陽出來了,就好說了。”張茜看看天空說道。

    看到女子對自己突然卸去了偽裝,馬逸冰一陣奇怪,先前的兇蠻女子怎麽恍然間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可就是想不明白,隻能無奈的搖搖頭,“或許,女人就是善變的吧。”

    夜已至深,馬逸冰依靠在一棵大樹旁打著盹,身旁的紫仙子杜鵑草沁人的飄香驅散了他的疲憊,師傅所贈的衣物讓他也不覺寒冷,一種別樣的溫馨籠罩全身,他嘴角泛起絲絲笑意,似乎是夢裏笑了。

    張茜雙膝緊靠,坐在枝頭,雙腿一蕩一蕩,那雙嬌小的腳兒恰似裸露在外,一雙精編草靴包裹著,讓這聖毒教聖姑更顯一份別樣的美意。

    望著皎月,她腦海中泛起一抹藍色的幽光,獨自悄聲道:“認識你,是我之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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