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某酒店的地下宴會席上。


    會場內金碧輝煌,觥籌交錯,奇怪的是場內的賓客盡是男人,他們臉上都帶著麵具,正目光炯炯的看著昏暗的舞台。


    “唰——”


    會場的燈光忽然全部滅掉,一束追光燈打到舞台上,一個女人站在舞台中央的拍賣台後,手裏正拿著一個小錘子。


    “各位久等了,本場拍賣會馬上開始!”


    男人們聽到這句話,紛紛掛上意味不明的笑容。


    一個鐵製的大籠子被人抬上來,裏麵關著一個身著寸縷的女孩,年紀看起來不超過十五歲,她雙眼無神,眼底裏盡是絕望。


    女孩長得極其漂亮,台下的男人們就像審視一件貨物似得看著女孩。


    “起價三百萬,開拍!”


    “三百二十萬!”


    “三百五十萬!”


    ……


    燈光灰暗,男人們貪婪的看著被一個一個抬上拍賣台的女孩,沒人發現一個容貌絕不遜色於台上女孩的服務員正穿梭在各個酒桌中。


    淺婼站在角落,看著男人們一口一口吃下她放在桌上的食物,小聲道,“師娘,任務完成了。”


    他們怎麽會知道,手中放著的精致糕點裏,都含著一滴致命的劇毒。


    淺婼勾了勾嘴角,這是她剛研製出來的毒藥,新鮮著呢。


    耳朵裏藏著的耳麥馬上傳來她熟悉的聲音:“好嘞,那就快迴來吧,我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糖醋魚,你師父在一旁都快饞死了。”


    淺婼微微一笑,正抬腳準備離開,誰知拍賣台的追光燈嗖的一聲也滅掉了,會場陷入了一片黑暗。


    拍賣員那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這群狗男人,統統一起去死吧!”


    她的聲音不再加以掩飾,淺婼一下就認了出來——


    是蒼狼組織的祁火!


    最擅長易容和……爆破!


    淺婼還沒反應過來,會場“呯——”的一聲,火光四射,哀聲四起。


    她失去意識前最後一個念頭就是。


    媽的,做任務撞到一塊去了,她死的冤啊……


    ********


    寧王府原是京城最安靜的一處地方,雖然有些死氣沉沉,但不影響它裏頭的氣派景致。今日寧王府四處掛滿了紅燈籠,隨處可見的喜字宣布著喜事,來向府邸主人道賀的人卻隻有寥寥幾桌。


    喜宴上,兩個臣子模樣的人在低頭私語。


    “你說皇上未免也太……竟讓王爺娶一個庶女!”


    “是啊,雖說王爺身中奇毒,但當年若跟皇上爭上一爭,也不是沒有勝算……”


    “噓!話不能亂說,被旁人聽去了王爺又要被參一本。”


    內室,一個女人伏在精心雕刻著鴛鴦圖案的枕頭上,自顧自的喝著酒。


    她身著一身華麗的紅色嫁衣,明眸皓齒,麵若桃花,一雙芊芊玉手握著手中的酒樽,眼睛偶爾眯起來不知在想些什麽。


    淺婼盯著剛被她隨手丟棄在桌子上的紅蓋頭,腦袋裏一陣疼痛。


    倒不是因為穿越讓她頭疼,她這具身子剛剛被人活活給悶死了,她的大腦至今還有點不清醒。淺婼接受著不屬於她的記憶,一遍遍篩選下來,都沒能讓她找出這個非要殺她的人。


    這個身體也叫白淺婼,甚至連長相都跟她一模一樣,但是兩人的經曆和性子卻截然不同,她上一世雖無父無母,卻有待她如己出的師傅和師娘。


    而這個白淺婼則是白侯爺府裏的庶女,雖父母都健在,但父親不疼,母親又軟弱,她們母女倆偏生了一副好容貌,所以飽受大房的敵視,在白府受盡欺辱,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五歲,卻被一道莫名其妙的聖旨把她賜給了寧王。


    淺婼知道,雖說是雲貴妃的母家,但是她一個庶女,也當不得一個王爺的正妃的。她不禁冷哼了一聲,看來她還被當做羞辱人的棋子了。


    但是說到底,她還是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人要置她於死地。白府的人雖說待她不好,但是也沒到潛入寧王府殺她的地步,皇上那邊既然都打定羞辱寧王的主意,更不可能來把她這麽好的打臉裝置殺了。


    “王妃,王爺去了書房,讓王妃先就寢。”門外傳來了婢女的聲音。


    看來這個傳聞中自幼中毒的寧王對她也不怎麽滿意。


    淺婼懶懶的應了一聲,就有一個丫鬟走進來幫她更衣。


    這個丫鬟她認識,叫清纓,從小跟淺婼在一起,沒少受別人欺負,兩人總是一起挨打,事後清纓就流著眼淚給淺婼上藥,後來淺婼出嫁,唯唯諾諾的三小姐大了膽子把清纓一起要了來當陪嫁丫鬟。


    “小姐,他們這不是欺負人嗎,哪有人新婚之夜都不入新娘房間的?”清纓難過的說,她還以為入了寧王府,小姐的日子能夠好過一點。


    “沒事,我樂得清靜。”淺婼卸下了一層又一層的嫁衣,隻覺得身心舒坦,就閉眼往床上一躺。


    “……小姐?”清纓覺得奇怪,要是往日,小姐肯定又要掉眼淚,怎麽也不會是這幅自在的模樣。


    “以後要叫王妃。”看似放鬆的淺婼睜開眼,眸裏的寒光一閃而過,“不然被有心人聽去了,還以為是我們不滿呢。”


    清纓被淺婼這幅樣子嚇著了,總覺得不似她認識的那個小姐,但還是馬上改了口:“王妃,那清纓先退下了,你快睡吧,奴婢記得王妃下轎的時候都站不穩了,定是累了。”說完幫淺婼放好床前的布鞋,便退下去了。


    淺婼放心的熟睡過去,她知道今晚不會再有人要她性命了,因為那人以為她死了。


    不睡好,怎麽應付以後的事情呢?她上輩子可以說是忙碌了一輩子,甚至帶著麵具活了十多年,這一個新生的機會她不會再浪費了,她白淺婼定會活的隨心所欲,就算她是個有夫之婦。


    書房。


    一個男子坐在書案前,手裏正看著一封密函,男子身著新郎紅袍,目如朗星,劍眉緊鎖,甚是俊朗。此人正是寧王蕭文耀。


    一個身影從門外閃進來,到蕭文耀身邊跪了下來:“王爺,剛剛有刺客闖入,照王爺吩咐,我們沒有采取行動。”這個男人叫牧風,是蕭文耀的貼身侍衛之一。


    蕭文耀淡淡的“嗯”了一聲,把紙條丟進火裏,火很快把紙條吞噬幹淨。


    牧風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下自家主子的神情,吞了吞口水說:“王爺,王妃如果真遇害了……”什麽真遇害了,肯定遇害了啊,他可是看著那刺客闖進去的。牧風沒敢說出來,畢竟王妃第一天就被人害死了,怎麽也不是件好事兒吧,平日的王爺也沒這麽鐵石心腸啊。


    蕭文耀沉默了一會,什麽也沒說便讓牧風退下。


    牧風馬上退了下去,仿佛沒有出現過。


    黑夜裏,兩個穿著黑衣的男子在爭辯。


    “唉,我感覺我們的王妃就這樣沒了。”其中一個正是牧風,他垂頭喪氣的說,雖說這王妃是個庶女,有些配不上王爺,但好歹也是王爺第一個妻子,這還沒見上麵呢就沒了。


    “我都說了不要去煩王爺。”另一個黑衣男子叫牧海,也是蕭文耀的貼身侍衛,他麵無表情道:“如果這點磨難都過不去,不論第幾個妻子都不配當王爺的王妃。”


    牧風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這點磨難’?拜托,這是一個久居深閨的柔弱女子新婚當晚毫無防備的被刺殺了好嗎!


    此時的淺婼一夜無夢,睡的極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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