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不得不接受眼前這個叫南芸,長相極美,內心卻陰狠毒辣的女人是他要保護的對象的事實。

    “話說妳不是9:50的飛機嗎?”

    張澤心中還抱著一絲絲的僥幸。

    “我故意把時間報晚了。”

    南芸這樣迴答他,然後繼續說道:“目前你通過了我第一個考驗,在自製力方麵你還算不錯,不過你的身手是不是像李威說的那麽厲害,就需要時間來證明了,但願你不要讓我失望……”

    “妳也別以後了,妳這樣的人我保護不了,告辭。”

    不管這個女人把自己說的有多慘,也不管這個女人長得有多漂亮,單是想起她把男人的那話兒切下來,還喂了狗,就足夠讓張澤敬而遠之。

    漂亮有什麽用?又不能搞上床……

    張澤是實用主義者,雖然礙於李威的人情他答應來做這個保護任務,可是被保護的目標是眼前這個女人的話,他隻能敬謝不敏了。

    且不說割jj之仇不共戴天,那個男人肯定會發了瘋的要報仇,難保他不會用什麽偏激的手段,更何況這個女人心機陰沉,剛見麵就給自己下了這麽大一個套,張澤生怕以後自己被他賣了還傻乎乎的替人家數錢。

    張澤自知在美女的麵前抵抗力是極低的,所以他幾經掙紮之後,選擇還是不淌這趟渾水為好。

    至於李威的人情,以後再還好了。

    “可惜了一個這麽漂亮的女人,浪費啊……”

    張澤嘴裏小聲的嘟囔一句,起身就要離開。

    可惜他還沒走出門口,就被人叫出了。

    “先生您好,一共消費80元。”

    咖啡店的服務員一臉警惕的看著他,張澤知道對方是把他看成要逃單的人了。

    “咳,和那位美女的一起算吧。”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剛才營造的高人模樣,此刻蕩然無存。

    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張澤掏出錢包結好帳,當他再一次轉身離開的時候,南芸已經亭亭而立的站在門口等著他了。

    瞧這樣子是打算賴上我了?

    張澤選擇無視的從她的麵前路過,頭也不迴的往一樓走去。

    正要去停車處取車,兜裏的手機響了。

    不出意料是李威打來的。

    “這個人我真的保護不了,要不你再另請高明吧。”

    張澤接通手機便直截了當的說道。

    “別啊,我還認識誰比你還高明的啊?大佬你能不能給我個麵子,就保護她一段時間?就幾天而已,忍一忍就過去了……

    再說了,有什麽誤會當麵解開就是了,何必和一個美女嘔氣呢?南芸可是整個川省出了名的美人,要不是我手底下有這麽多小弟要養,我都恨不得跑過去給她當跑腿了,說不定努力努力還能抱得美人歸呢……”

    “合著你說了這麽一大堆,就是讓我在她的麵前當一隻舔狗唄。”

    張澤打斷他繼續說下去的話頭,不客氣的總結道。

    “怎麽能說是舔狗呢?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張澤你不是還沒女朋友的嗎?現在一個大好的機會擺在你麵前,你難道不應該珍惜嗎?”

    李威在電話的另一頭勸道。

    “可別,我就算打一輩子光棍,也不會和一個把男人jj割下來喂狗的女人在一起。

    也不是我說你,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不和我說,那個被她閹掉的人肯定已經氣瘋了吧?我可不想摻和你們這些大人物之間的爭鬥,我隻想老老實實的當個平頭老百姓,你的人情我以後再還吧,就這樣了。”

    李威這家夥也不是什麽好鳥,幾次三番都想利用自己做刀,以前都是小打小鬧張澤也就忍了,現在這件事肯定牽扯小不了,也不是張澤怕了那些人,而是這種事很容易越鬧越大,到時候要想脫身就難了。

    直接掛斷了電話,張澤拿出車鑰匙將車門打開。

    剛要把車啟動,便被一把刀子架在了脖子上。

    “去把那個女人接上。”

    那個挾持住他的人不由分說的命令道。

    “這位大哥,你們的事情我不想摻和,要不你把我當個屁給放了?”

    張澤苦著臉告饒道。

    其實他早就知道有人進了他的車,不過他自信就憑這個人不可能傷到自己,所以就順勢裝慫了。

    “廢話少說,和那個女人見過麵的人都要死!你要是乖乖聽我的話,我之後還能給你個痛快,要不然,有你受的!”

    抬頭從後視鏡看到那個挾持他的人的長相……戴著一頂黑灰相間的棒球帽,身上穿著一件純黑色的衝鋒衣,並將拉鏈拉到脖子處,利用豎起的領子遮住了半張臉……

    張澤這樣肆意打量行為似乎讓殺手感覺到了極大的冒犯,對方手中的刀緊了緊,刀鋒陷入他的肌肉裏。

    要是普通人此時已經亡魂大冒,可是對方一點也不害怕,似乎還想轉過頭來看自己。

    該死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殺手認為自己挾持到了一個傻子,咬了咬牙將手中的刀在對方的脖子上一抹。

    雖然在機場裏殺人相當的冒險,但現在在車裏,應該沒有人看到這一幕,隻要自己不是太倒黴,問題就不大。

    現在倒是如何將那個女人引上車成了最大的問題……

    特麽的,要不是因為這個傻子,自己現在也不會那麽被動……

    殺手腦海推演著接下來的計劃,同時手上按著那個“傻子”的頭,不讓他被切開的動脈噴射出來的鮮血灑得滿車都是。

    咦?為什麽沒有聞到血腥味?

    按照他多年以來的職業經驗,在狹窄的空間裏抹人的脖子,從動脈裏噴射出來的大量血液且先不說,其中的血腥味應該會迅速彌漫整個空間才對。

    難道是我昨天感冒,導致鼻塞聞不到味道?

    殺手正在疑惑之際,就聽到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

    “那個,能不能別一直按著我的頭?這樣久了我脖子有點酸……”

    “你!你沒死?!”

    殺手閃電般的收迴手,刹那的驚詫之後,再次將手中的刀刺去,這次是直奔太陽穴。

    “這次我看你死不死!”

    鋒利的刀尖眼看就要紮進那個“傻子”的大腦裏,卻被兩根修長的手指穩穩地捏住。

    “你之前說的那句話是真的嗎?”

    這怎麽可能?!

    實在是顛覆常理,怎麽可能有人能空手接白刃?

    嚐試幾次都無法將刀抽迴,殺手眼神一厲,身子往前一探,空出的左手繞過張澤的脖子,隨後用盡全部力量往後勒緊。

    他竟是想要將張澤活活勒死!

    10秒

    30秒

    一分鍾

    兩分鍾……

    五分鍾過去了,殺手筋疲力盡的鬆開手,頹然的倒在後座上。

    口中喃喃道:“殺不死,怎麽樣都殺不死……錯覺,這一定是錯覺……”

    張澤迴頭看殺手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無趣的咂咂嘴,心想:這樣就不行了?這個殺手的身體有點虛啊……

    也不怪這個殺手懷疑人生,誰見過用兩根手指就能把刺來的刀接住的?誰見過被勒住脖子五分鍾都臉不紅氣不喘的?

    再者說,殺手也是普通人,將全身最大的力量輸出5五分鍾也是極限了,現在他真的累得一根指頭也不想動。

    眼前這個讓他誤以為“傻子”的人顯然是扮豬吃老虎,殺手筋疲力盡的癱坐在後座上,右手不動聲色的摸向右邊口袋,那裏藏著一支腎上腺素,隻要對著腿紮上去,就能暫時為自己提供足夠的行動力。

    不奢望能殺了對方,隻要能逃掉就好,至於之後的任務該怎麽完成,再細細計劃就是了。

    “你先迴答我,你那句話說的是真的嗎?”

    “呃……不知你問的是哪一句?”

    見對方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殺手隻能停住動作,狀似認真的問道。

    “就是那句‘和那個女人見過麵的人都要死’,這是真的嗎?別不是你嚇我的吧?”

    琢磨不透對方是幾個意思,殺手試探性的點點頭,見對方臉色陰沉下來,又連忙搖搖頭。

    “你特麽到底是幾個意思?耍老子呢是不是!”

    對方敷衍的態度讓張澤惱了,當下他不客氣的揮舞起拳頭照著對方的眼睛砸了過去。

    “啊!”

    殺手痛叫一聲,捂著眼眶從座位上跌下來。

    “你別給我裝死,快點迴答老子的問題!”

    張澤抓著他的後領子將他拉到前座來,惡狠狠的質問道。

    “說,我說……我說你媽!”

    殺手猛的抬起頭,手裏不知何時抓著一個針筒,冷不丁的朝著張澤的眼睛紮過去。

    同時他動作不慢,在對方收手防禦視線受阻的空檔,手肘用力的砸向車玻璃。

    在玻璃碎裂的一刹那,他一柔身,像條滑膩的泥鰍就要從車裏鑽出去。

    可惜就算他再滑,還是被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

    “我艸,你竟然敢砸我的車玻璃?!”

    張澤的眼睛裏噴射怒火,這輛車買到現在他都一直細心的嗬護,就算一道細小的刮擦他都心疼得不行,而現在這個撲街仔竟然一肘子把他車玻璃打碎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須讓這家夥付出代價!

    二話沒說,張澤用力把他拽迴來,然後另一隻手捏起拳頭,劈頭蓋臉的照著對方的頭砸過去。

    剛開始憑著腎上腺素的刺激作用,那個殺手勉強還能嚐試反擊,可是他的反抗終究徒勞無功,隻是更加惹惱張澤而已。

    “喲嗬,還敢擋臉?長能耐了是吧你。”

    對方的拳頭沉重無比,殺手兩隻手護住頭,可很快兩條手臂也招架不住,能夠清晰聽到兩聲哢嚓的骨裂聲。

    殺手悲憤的張開嘴,想要在自己臨死之前從對方身上撕下一塊肉來。張澤豈會讓他得逞,舉起拳頭照著他的嘴打了過去。

    嘭!

    鮮血四濺,牙齒紛飛。

    殺手嘴上一痛,同時感覺有幾顆牙齒被打落到嘴裏,來不及吐出,就被滿嘴的鮮血嗆了一下。

    咕嚕。

    完全是生理反應,殺手喉嚨聳動,便把打落的牙齒和著血水吞到了肚子裏。

    真的是被打落的牙齒往肚子裏咽,心裏的委屈,誰能知道?

    為什麽有那麽好的任務不做,我偏偏要接這個該死的任務,遇到這個該死的人!

    殺手心裏委屈得想哭,可是他不能哭,因為,他是殺手……

    “喂,別裝死,給老子精神點。”

    打人的時候也需要被打者配合的,如果被打者一臉生無可戀,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想必打人的那個也不會爽。

    眼前這個殺手就是這樣,他閉著眼睛,直挺挺的躺在那裏,好像張澤把他給那個了似的。

    此刻他模樣淒慘,臉上不但青一塊紫一塊,兩瓣嘴唇還高高的腫起,上下兩排牙齒缺了好大片。

    “裝死也沒用,敢砸老子的車,逆了天了你,看今天老子我不好好整治整治你。”

    張澤終究是沒有再打他,因為他們剛才的動靜已經吸引了附近人的注意。

    為了避免事態進一步擴大,張澤在殺手後頸一側點了一下,使其昏厥過去,然後將車啟動,駛出了停車場。

    來到出口,一個身影不要命的撲了過來。

    張澤連忙踩下急刹車,對著那人大罵道:

    “妳特麽不要命了?!想死滾一邊去,別妨礙老子迴家!”

    “你不能走,你要保護我。”

    南芸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坐在駕駛室的張澤,語氣近乎命令的說道。

    看到附近的警察向這裏走來,張澤咬咬牙,隻能無奈的妥協。

    “上來吧上來吧,我特麽上輩子欠妳的!”

    南芸得到許可,小跑步的繞到副駕,剛要開車門,就看到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躺在那裏。

    她動作一滯,隨後拉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張澤不再耽擱,一加油門,開著車迅速離開了這個危險的地方。

    “他……他是誰?”

    南芸帶著顫音的問道,似乎有些懼怕張澤,身體往角落縮著。

    張澤從後視鏡看到她的舉動,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說道:

    “妳還好意思問,都是妳招來的!”

    “我招來的?”

    南芸表情微微一愣,然後坐直身子,語氣淡漠的“哦了一聲。

    “哦?這樣就完了?”

    張澤更是氣的不行,要不是因為這個死女人,他的車玻璃怎麽會被人打碎,他怎麽會這麽倉皇的逃跑?

    無論如何這個小娘皮必須給他負起責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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