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幾人相對和平的呆在小客廳裏,誰也沒有出聲說過一句話,哈裏斯靠在沙發上默默的抽著煙,他偶爾會抬頭陰惻惻的盯著吳聊看一會兒,一會兒又盯著自己手上的香煙默默出神,有時候還差點被燙到手指,看得出,他心裏有事,而且還可能跟吳聊有關。黛西偶爾會緊張的抓抓裙子,但當她看到坐在旁邊翹著二郎腿一臉輕鬆的吳聊時,她就像是吃了顆定心丸,一直都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的角落裏。

    一直等到哈裏斯抽到第六根煙的時候,史密斯管家才上來叫幾人下去吃晚飯。白廉沒再出現過,而史密斯管家也閉口不提白廉叫他下去說了些什麽事,隻是交代幾人今晚早點睡。

    在晚上的例行總結會議中,史密斯管家激勵大家,莊園是不會被這種小事給打倒的,大家不必再有任何多餘的擔心。

    也就是說這件事從今天晚上開始,任何人都不許再提,盡管把它爛到肚子裏去。

    仆人們都沒敢出聲,安安靜靜的聽完史密斯管家的一通話後,然後又緘默無言的一個一個迴到自己的房間。他們還處在惶惶不安之中,那個下毒的惡人一天不找出來,仆人們就覺得這件事很有可能會落到自己的身上。

    不過吳聊倒沒覺得怎麽樣,隻不過是死了一個人,又不是天塌下來了,犯不著悲天憫人,擔驚受怕。

    他比較關心的是他的作惡點,現在他已經有了80個作惡點,也就是說毒死約翰那次一下子為他贏得了65個作惡點。這還是他第一次一下子賺了這麽多,也是第一次有一條人命因為他的惡意行為而消逝,當時做這件事情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麽,可到事後聽到腦中響起的係統提示音時,還是忍不住心裏一驚,背上甚至沁出了許多的冷汗,畢竟他這算是第一次殺人……

    當時把毒湯澆到玉米片上的時候,沒有考慮到後果,現在想想,這裏並不是古龍小說中的江湖,少俠們可以懲惡揚善,來無影去無蹤,什麽事都隨性而為,那是何等的瀟灑恣意;但這裏卻是擁有完善法律製度的戈藍國,殺了人是一定要坐牢的,除非你是上層社會的人,並且與法律機構的高層人士交好。

    吳聊的手隻是輕度燙傷,休息了一天以後,還是得跟著多利侍奉少爺起居。

    早上五點多,在男仆寢室的長廊上,吳聊追上了正要下樓的多利。

    “多利,關於那件事情,有什麽最新的進展嗎?”

    多利聽到這話,突然停下了腳步,盯著光可鑒人的地麵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頭問了這麽一句,“伍德……真的不是你做的嗎?”

    “難道連你都要懷疑我?!”吳聊皺緊了眉頭,堅聲說道,“不管怎樣,我還是想聲明一點,我跟約翰先生……”

    “我知道你跟約翰先生沒有過節,我的意思是說,或許你是為了保護……”多利說到這裏的時候閉緊了嘴巴,沒再接下去。

    吳聊愣了愣,狐疑的問道,“多利,為什麽這麽問,你知道了什麽嗎,還是黛西……”

    “不,黛西沒告訴我!”多利很快的矢口否認道。

    如果說吳聊原本還是半信半疑,那麽現在就是深信不疑了,多利一定知道了什麽,不管是不是黛西告訴他的,那晚他一定知道了黛西的話。

    有時候太快的否認,反而會暴露你的馬腳。

    不過吳聊沒有拆穿他,隻是慢慢的點了點頭,“好的多利,八點我會去晨室找你,現在我得去廚房幫忙了。”

    多利這次沒有說什麽,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便埋著頭快速的小跑下了樓梯。

    吳聊沒有多利那麽急,隻是一步一挪的往樓梯那裏走去,他在心裏思考著多利剛剛的反應。

    有一點毋庸置疑,關於約翰和哈裏斯曾經想要合謀的那件事情多利已經知道了,那麽白廉肯定也從多利的口中得知了這個信息,也難怪昨天白廉會問出那個猜測,他當時還嚇個半死,生怕會被送進牢房,到了牢房,行動受了限製,想要賺取作惡點就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情了,說不定下半輩子都要在牢房中度過,當然,這是他想都不願意想的情況。

    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他可以稍微透露點自己是真正元兇的信息,說不定可以增加白廉對他的好感度,這樣他的小白花還不得乖乖到他的懷裏來~想想都能美死人。

    不過這事不能做的太明顯,他才剛剛否認過這件事,太過急切的向白廉坦白,反倒給人一種邀功的錯覺,說不定會讓白廉對他生起反感。這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

    廚房裏的工作照常進行著,黛西正在製作小蛋糕,莫亞西太太在旁邊大聲的指導著她。阿納切斯太太照舊站在一邊督促著大家的工作,一切都跟原來一樣,似乎約翰先生的死亡事件隻是大家共同做的一個噩夢,現在噩夢過去了,便什麽事也沒有了。

    “不!不!!不!!!放開我!!我沒有做過這件事情,他不是我殺的,唔……唔唔!”突然,從客廳的方向遠

    遠的傳來一聲更比一聲慘烈的叫喊聲,聽著這聲音似乎還有點耳熟。

    廚房裏的仆人們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不自覺的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這裏的時間仿佛瞬間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有的張大了嘴,有得捂住了嘴巴,還有的胸口激烈的起伏著,隻是大家都心有靈犀的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

    “阿納切斯太太,夫人叫你去前廳!”女仆多妮跑到了廚房門口對著阿納切斯太太急切的叫道。

    阿納切斯太太明顯要鎮定很多,她嗬斥著那些愣在原地的仆人們,使得她們手忙腳亂的重新開始了工作,隻是每個人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時的會有人把盤子打翻到地上,所幸那隻是個空盤子,阿納切斯太太也沒時間教訓她們,隻是急急忙忙的跟在多妮後麵往金色大廳小跑過去。

    黛西捂著嘴巴,美麗的眼睛漸漸地聚起了淚花,她無措的看向若有所思的吳聊,“伍德……”

    “黛西,我去看看,你待在廚房別亂走。”吳聊極快的對黛西交代了一句,一刻也不敢耽擱的跑了出去。

    吳聊來到金色大廳側門口的時候,正巧看到幾個身穿警察製服的高大男人壓著一個青年快速的往正門口走去。

    那個青年……竟然是潘多!他的嘴巴被一塊黑色的膠布貼著,雙手被反剪在身後,臉上因為用力過猛,脹紅一片,淚水和鼻涕糊了整張臉,有些甚至流到男仆製服的前襟上,潘多看起來狼狽極了,他絕望的看著一臉悲憫的伯爵和伯爵夫人,然後又乞求的看向史密斯管家和阿納切斯太太。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為他說一句話,他們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冷漠的任由警察們把他帶入黑暗的‘地獄’中。

    幾個仆人躲躲藏藏的探出腦袋看著潘多無力的掙紮著,絕望的嗚咽著,直到最後被拖入了馬車中帶走。

    吳聊愣愣的看著眼前發生地這一切,他不明白為什麽潘多會被抓走,他以為這種事情會在他和哈裏斯之間發生。不管是他們倆個中的哪個被抓走都很合理,但是怎麽也不會是潘多啊,為什麽會是潘多……

    不過,從另一方麵來說,他頭頂上一直懸著的警報似乎可以解除了,這是件好事,他不會傻傻的站出去,大聲的告訴所有人毒是他下的,那樣的他太愚蠢,盡管他十分的同情這個叫潘多的男仆,但是這個世界有它自己的規則,每個上層家族中的齷蹉事情更是多如牛毛,誰又能知道這是不是伯爵大人為了莊園的清淨而做出的一個決定呢,畢竟這種事情

    拖得越久,對莊園的聲譽影響的就越大。形勢逼迫的他們不得不拉出一個無辜的替罪羊,隻為了保住那比人命還值錢的聲譽和麵子。

    “伍德,跟我去少爺房間。”多利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身後。

    吳聊轉過頭去,在看到多利閃著複雜神色的瞳仁後,順從的點了點頭。

    快到白廉房間的時候,吳聊隨意的看了看二樓過道上的那個大鍾表,還隻是早上的七點,看來白廉今天起得比往常都要早一些。

    “多利,潘多為什麽會被抓走?”吳聊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地問了出來。

    多利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頓道,“潘多的房間中搜查到了一瓶有毒的化學藥物。”

    “是嗎?什麽時候的事情。”

    “……”多利這次沒有立即迴答,而是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的反問道,“伍德,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少爺都已經知道了。”

    吳聊驚訝的看向多利,“什麽?”難道白廉又懷疑到他頭上了?這倒有點意思了,潘多才剛被抓走,多利就問他這個聽著有些古怪的問題。

    想到這裏吳聊不自覺的翹起了嘴角,低笑了一聲。

    嗬嗬,說不定他也不用苦惱該怎麽刷白廉的好感度了。

    “不打算裝了?”多利拍拍吳聊的肩膀,把麵前的精致雕花小門推開,示意他進去。

    吳聊剛一進去,門就被多利從外麵關上了。

    奢華大氣的房間中央擺著一個很大的天鵝絨大床。令吳聊有些意外的是,白廉沒起床,他此時正穿著一件米白色的睡袍靠坐在床頭,左手端著一杯牛奶,右手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一份報紙,平時總是服帖在腦後的金發此時打著卷的散落在額頭和兩鬢,再加上本就長得精致漂亮的臉蛋,看起來像極了一個小天使。

    聽到有人進屋,他抬頭看了一眼,見是吳聊,也沒有什麽過多的表情,隻是放下了牛奶,把報紙擱置到一邊後,指了指了床邊的一把椅子,示意他坐過去。

    吳聊對著他恭敬的彎了彎腰,然後順從他的意思坐到了椅子上。

    “伍德,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白廉俯身從床頭櫃的第一層中拿出了一個小玻璃瓶,瓶中裝有一種白色顆粒狀的不明粉末。

    白廉把那個瓶子遞到了吳聊的麵前,他藍色的眼睛一直緊緊盯著吳聊,連一點細微的表情也不打算放過,“知道這是什麽嗎?”

    “氰化鉀?”吳聊念出了上麵的字,戈藍的文字扭扭曲曲的,像英文又像希臘文,但好在他有伍德的記憶,這幾個字還是認得出的。

    “是的,一種無色或白色,有杏仁味,外觀與糖相似並且易溶於水的固體,一種劇毒化學物。”白廉看到吳聊在聽到劇毒那兩個字的時候,像是有些不安的眨了眨眼睛。

    吳聊的確有些不安,他不明白白廉突然把這瓶氰化鉀拿出來給他看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就是哈裏斯用來毒殺約翰的作案工具?

    白廉露出了一個笑容,伸手把玻璃瓶重新放迴了床頭櫃中,“你知道這是從誰的房間中翻出來的嗎?”

    “潘多?”

    白廉沒有說話,隻是抿緊了嘴唇,意味不明的看著吳聊。

    “哈裏斯?”吳聊想了想,繼續問道。

    “不是。”白廉突然伸手抓住了吳聊的手腕,直視著他疑惑的眼神,突然又笑了起來,“伍德,你擁有不錯的演技。”

    吳聊的手腕被白廉纖柔的手指抓著,心理亂成了一團麻,他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的吞了吞口水,“我……不明白您的話。”

    “你不需要明白,至少我已經確定了我心中的猜想——伍德,你是個不錯的男仆。”白廉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收迴了手重新拿過牛奶喝了一口。

    看到白廉的手離開了他的手腕,吳聊的心裏莫名的有些失落,他期待白廉能跟他有更多點的親近,至少那種感覺在目前看來相當的不錯。

    通過白廉一係列的話語,吳聊大概知道是怎麽迴事了,這個玻璃瓶八成是從他的房間裏搜出來的,並且還是白廉秘密派人搜查的,知道約翰和哈裏斯密謀那件事的人不難猜出,這一定是哈裏斯為了栽贓他陷害他,偷偷放到他的房間的。

    好吧,不管是什麽緣由,總之讓他十分欣喜的是,白廉最終還是決定保住他,於是他對外宣稱這瓶化學毒品是從潘多的房間中翻出來的,然後告訴了伯爵,伯爵再聯係警察局,之後……潘多被抓,一切都發展的順理成章。

    吳聊的腦中過完這些想法,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再抬頭去看的時候,才發現白廉不知什麽時候又重新拿起報紙翻看了。

    “為什麽不抓哈裏斯?”吳聊看著他白皙的側臉不解的問道。

    “哈裏斯他是特殊的。”白廉頭也沒抬地接了下去。

    聽到特殊這兩個字,吳聊心裏一酸,轉過頭看著牆壁上繁

    複的花紋氣悶了好久,才轉過頭大聲的說道,“什麽是特殊的,您是知道的,他要害死您!!為什麽要讓無辜的潘多去代替他受罰。”

    白廉拿著報紙的手指一抖,他簌的抬起頭來,眼中仿佛燃起一股藍色的火焰,“要這麽說的話,伍德先生,似乎你更應該進入監獄吧,畢竟我還好好的呆在這裏,而約翰先生卻隻能長眠在冰冷潮濕的陵園底下。”

    “嗬嗬,那您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為什麽還要把玻璃瓶給我看,你明明知道它不屬於我,那是哈裏斯栽贓給我的作案工具!”聽到白廉的那些話,吳聊的心就跟浸到了冰水中似的,不住地泛起刺骨的寒意,但他還是迫使自己扯出了一個微笑。

    “我隻是想證實一下我的猜想罷了,這我之前就說過。”白廉的眼睛冰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他的臉上麵無表情,再也找不到那對讓吳聊心裏顫動的小酒窩了。

    “那麽尊敬的白廉少爺,我能知道哈裏斯特殊在哪裏嗎?”吳聊有些不甘,據他之前來看,哈裏斯就tm是個基佬,難不成他的小白花不理他根本不是因為這世他是個直男,而是他心裏已經有了哈裏斯?哈,這還真是可笑又可悲的事實。

    “我想你不需要知道這些,伍德,現在請你出去。”白廉重新攤開了那份報紙,低下頭看著,他不再把目光放到這個身份低微的男仆身上。

    吳聊握了握拳頭,站在原地沒有離開,平時總是笑意濃濃的眼中溢滿了悲傷,他的小白花何曾對他這麽冷漠過。

    很快的,白廉再次抬起了頭,看向低著頭站在原地沒動的男仆出聲道,“伊蓮娜姐姐會在今晚跟你表白,請你拒絕她。”

    “為什麽?”吳聊深吸了一口氣,再抬頭的時候又是滿臉的笑意,“我愛她,我發誓,我會疼惜她一輩子,我是一定要跟她在一起的,任何人都無法阻止!”吳聊說這句話純屬是氣白廉,當然他自己的心裏也扯痛的厲害,他也隻打算在白廉麵前這麽說說,畢竟他也知道自己這輩子肯定是不會喜歡上女人了,何苦害了一個可愛單純的女孩子,他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那種地步,自己心裏不痛快,就要去禍害女孩子,這樣禽獸的事他還做不出來。

    “你愛她?”白廉看著吳聊好一會兒,突然嘲諷似的反問了一句,“就憑你男仆的身份,你拿什麽給她幸福,你們家的麵包店嗎,伍德先生,你打算讓伊蓮娜姐姐跟著你吃一輩子的劣質麵包嗎?”

    吳聊不可置信的看著白廉,仿佛才第一次認識他一

    樣,“男仆的身份,哈,劣質麵包?”

    “多利,請你帶伍德先生出去。”白廉皺著眉頭看了吳聊一會兒,突然提高了聲音衝門外喊道。眼前的青年就像得了失心瘋似的,不住的低頭悶笑,這讓他的心裏一陣的煩躁。

    吳聊突然抬起了頭,走到床前,然後迅猛的撲到了坐在床上的金發男孩身上,對著他那紅潤的嘴唇就壓了下去。

    那一刻,白廉清晰的感覺到了觸在他嘴唇上的柔軟濕潤,伍德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隻是貼在他的嘴唇上細細的磨著,睫毛不住的顫抖著,唿出的氣息吹拂在他的鼻翼上,與他的唿吸交纏在一起,看著眼前人蹙起的眉頭,白廉的心裏突然閃過一絲心疼,就跟迷了心竅似的,他抬起手想要撫平他眉間的褶皺。

    房門被人打開,接著傳來了多利的驚唿聲。

    聽到了多利的聲音,白廉這才驚醒似地瞪大了眼睛,隨後又反應很快的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吳聊的臉被打偏,中心不穩的側身倒在了被子上。

    “卑劣的男仆!”上方傳來白廉厭惡的話語,冰渣子似地一個一個的錐在了吳聊的心髒上,毫不留情的,狠狠的刺了個對穿。

    “告訴史密斯管家,把這個惡心的家夥趕出維納莊園!”

    隨著白廉的怒吼聲,床板傳來一陣劇烈的搖動,然後又是一輕,他應該是走下了床。

    吳聊翻過身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笑得特別暢快,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還沒這麽舒心過,不管怎麽說,總算吃到了白廉的豆腐不是嗎,算了,也不枉來這一遭。

    沒過多久,又是一陣劇烈的摔門聲,連帶著天花板都似乎顫動了幾下。

    “伍德,你哭了。”多利看著床上修長的身影,雖然剛剛的那一幕的確令他很震驚,但是現在躺在床上又哭又笑的青年卻莫名的讓他生出一種心酸的情緒。

    “有嗎?”伍德伸手抹了把臉上,“恩……應該是剛剛不小心打了個哈欠,擠壓到淚腺了。”

    多利點了點頭,斟酌著詞句說道,“總之——很高興能跟你共事過。”

    “我也是。”吳聊明白多利的意思,他知道自己該離開了。

    【叮咚,欺騙伊蓮娜的感情,作惡點:+5,目前:85。】

    什麽?!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係統的提示音,吳聊震驚的愣在當場。

    “哦,對了,伊蓮娜小姐剛剛來過,她聽到了你說的那句話……她

    叫我帶話給你,今天晚上在玫瑰花園見麵。”多利有些尷尬的補充了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_┳)/(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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