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末,我開始了第一次的教學生涯,因為顧琳的原因,雖然我隻是個教練的助手,但權限很大,那個教練直接給了五個學生,讓我自己去教,這五個學生是散打培訓班的,年紀都在十四五歲,也就是初中階段,他們說這個年齡段的學生是最好教的。


    其實我一開始是懷疑的,十四五歲正是青春叛逆期,就跟何雲雅一樣,還能最好教?這不是在故意玩我吧,不過那個教練倒是說了,清楚叛逆加搗亂,那是在學校課堂,絕不是在這,正常上課多枯燥啊,而且又要考試什麽的壓力那麽大,而相反,這邊就是玩了,是運動出汗釋放壓力,這些學生不喜歡才怪呢,既然喜歡,自然是聽話了。


    我試了試,他說還真的是,這些學生對於我這個教練還是挺尊重的,沒有因為我的年齡問題而輕視我,當然,這也有可能是我比較好說話的原因。


    因為他們報的雖然是散打班,但教的卻是實用武術,所謂的實用可以歸納為防衛,也就是跟女子防身術一個意思,他們學的所有技能都是基於別人襲擊他時做出的防守,攻擊反應,這種課程是家長們最喜歡最歡迎的課程,因為那些家長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在遇到危險時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同時又不希望把他們練得爭強好勝,鬥勇賽狠,所以這種改來改去的武術就最受市場歡迎了,培訓班裏大部分都是學生來學的。


    不過這樣被修改過的武技自然是又畢竟沒意思的,沒有那種鐵血彪悍的氣勢,一切都十分的被動,都是需要敵人先出招,然後他們在見招拆招的,周末是大課時,一節課兩個半小時,中間休息二十分鍾,就在休息的時候,那些個學生就偷偷要求我教他們一些更厲害的招數。


    我不是想著跟他們打好關係嘛,所以還真就答應了他們,隻不過沒占用上課時間,就用休息時間教了他們兩招,都是很簡單的東西,但在他們看來卻大唿過癮,關係一下子就融洽了許多。


    一節課上完之後,他們都走了,顧琳就過來點評了,對我說道“課上得還行,勉勉強強過關了,你其實沒有接受係統的培訓,都是我拆招教你的,有空要完整的練一練,考證是要用的,至於你私下教的,我不點評,但我建議你下次不要做了,知道為什麽嗎”


    我搖頭,的確是不太懂為什麽,不過她要我完整係統的練一練散手之類的,我倒是同意,雖然我知道完整一套拳術什麽的,其實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花架子,表演性質強於實戰性質,但現在是教學生嘛,又不是要他們去爭勇鬥狠,自然是很需要的,更何況還有考證的事情。


    “很簡單,因為我們是培訓班,我們是收錢辦事的,要尊重客戶的要求,而我們的客戶是那些學生的家長而不是他們自己,學生素質良莠不齊,你教他怎麽防人保護自己就夠了,而他們一但學會怎麽打人了,年輕氣盛的,他們出去打架了怎麽辦,你知道的,學生裏麵有很多都是混子,要是他們實力強了,可就是一些學生的災難了,要是傳出我們培訓班培訓出來的都是混子,那可就不太妙了”顧琳解釋道。


    這事情可不是沒發生過,早就有過了,有學校裏不想讀書的混子,打架又打不贏別人,就來武館學武,他們學武的目的就是為了打架,同一個培訓班隻要多出了幾個這樣的人,就很容易有這種謠言。


    “好,我知道了,以後會注意的”我直接答應了下來,虛心接受,我這個菜鳥可沒資格反對。


    “另外還有一點,教練員的工資比例之中,教課其實隻占了很小一部分,最大的收入是拉學生,你今天教的這批培訓班,他們一周上三節課,周三周五是一小時的小課,周六是兩小時的大課,三個月一期,一期之後就得重新交錢了,怎麽樣把他們留下來,再上另外一期就得靠教練員的本事了,而且這些人可都是有大批同學親戚的,怎麽樣把他們的那些親戚同學也拉來,還是得靠教練員的本事,而每拉來一個人,都是有提成的,明白了吧”顧琳對我說道。


    “明白,不過這有點像是微商或者是銷售了吧”我迴答道,如果給那些學生迴扣,讓他們再找朋友來,這不就是妥妥的微商模式了嗎。


    “本來就是這樣啊,微商或者銷售員,在本質上是沒錯的,隻要不違反法律,任何商業模式都是允許的,具體怎麽操作就是你們教練員的事情了,有空向那些老教練,金牌教練學一學,那些金牌教練有些實力比你差多了,為什麽能成金牌教練,這就是差距,我們這是在做生意”顧琳又說道。


    “受教了”我對顧琳拱拱手,真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那麽多道道,在這武館混跡快一年了都沒有發現。


    顧琳沒再說什麽了,隻是讓我自己去學習,別小看教練員這個職位,可是很鍛煉人的,下午和第二天我都沒有再獨自帶班了,都是協助教練教學,看看他是怎麽教的,又是怎麽和學生打交道的,要知道這些教練的收入課都不錯的。


    周末過後,繼續忙碌之中,而且道學研究會那邊也需要對新生進行排查摸底,就是看看有沒有體質特別弱容易招惹髒東西的人,如果有就需要建立檔案,重點照顧了,免得像之前的鍾文一樣搞出事情來。


    而這個工作是非常繁瑣的,已經新生好幾千人,想要摸查工作量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我和顧琳就更加怨念起來了,怎麽就招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進來呢。


    “我圈的這幾個人,你抽時間去接觸接觸吧,考察一下,如果沒什麽問題就招進來吧,招兩三個就夠了,我實在是太忙了,最近累死我了”顧琳丟給我一份名單,暗中考察的事情她也在做,這是她考察出來的名單。


    “給你,這是我考察的,你也接觸一下”我也扔了一份名單過去,各自考察對方的,如果有重合的,那就好了,隻可惜現在看來不用。


    “好,時間約在他們新生晚會之前,如果成了直接像我們之前一樣,讓他們接觸接觸,趁早甩鍋”顧琳笑著說道,現在我們的想法都是一樣的,找個新人來做事,讓我們脫離這種繁重的勞動。


    找那些人聊天見麵的事情還不急,可我卻接到了那個孫醫生的電話,他告訴我,東子現在缺錢做手術了,他原本昨天就需要做一場手術的,可是他沒錢交了,醫院不肯承擔風險,就延遲了,一兩天還好,要是這個手術不做,他的腳可能要廢了。


    這讓我很是擔憂,問孫醫生有沒有解決的辦法,可孫醫生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告訴我,醫院現在都不讓拖欠醫藥費了,以前總是有人欠了不還,而那些錢要醫生來承擔,所以醫生做好事也做怕了,隻能想辦法籌錢了。


    我又打了電話給東子那一夥人中的幾個,問他們現在有沒有辦法搞定,尤其是他們老板那邊,要知道他們可都是有戰隊的,一個戰隊就是一個老板,按理說老板是要負責任的。


    可他們卻說老板不肯出錢,因為東子是自己私底下去打拳的,因為老板對東子的評估是不合格的,不能馬上去打更高層次的拳賽,風險太大,而東子借著老板的名義去的,可以說是出了公傷的範圍。


    這種說法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那老板是故意不肯出錢的,說什麽借著老板名義,他要是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東子能成嗎,如果東子贏了沒受這麽嚴重的傷,他錢也照拿不誤,出了事他就有借口了,可偏偏這次還真拿他沒辦法,這個圈子見不得光連打官司都沒可能。


    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是籌錢,而我現在也知道東子為什麽拚命了,他還有一個弟弟在北方上大學,一個妹妹在讀高中,又是開學季,可偏偏開學前幾天,他老家的父親又摔傷了,簡直是禍不單行,一個麻煩接著一個麻煩,他自然是拚命了。


    當然,他也想過像我一樣,在低層次的拳賽裏多打幾場,隻可惜他沒有背景,隻多打了兩場就有人來遞話了,別破壞規矩,要不然後果自負,東子才沒辦法隻能去別的地方打了。


    我這也才知道,背靠著顧琳這顆大樹有多好乘涼,我可是多打了吵過二十場他們才來遞話的,而且客氣多了,根本不是威脅,而是商量的語氣。


    所以現在我又迴去打了幾場,拿到錢之後去召集了東子的那些個朋友老鄉,籌錢,病還是要治的,那些老鄉都很為難,因為他們已經出過一次錢了,他們的錢也不多啊,但我還是費盡口舌的跟他們說,這次不是白給,是借的,有借條還有利息,最後才把他們搞定。


    籌到錢之後我直接去了醫院,讓東子把借條都簽了,錢不急,以後慢慢可以還,身體好了才有賺取的能力嘛。


    東子哭得稀裏嘩啦的,一開始是打死不簽的,說不治了,等我給他算一筆賬,有手有腳能多賺多少的時候,他才答應了下來,讓我鬆了一口氣,這可憐的家夥總是把腳給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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