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淨灰暗的窗邊,靜立著她一人。偌大的房間襯得這身影愈加孤獨、單薄,一襲白裙不加修飾的隨冷風舞著。窗外,陰雨連綿。雨,使得落粉一地,花瓣凋零。待到停時,滿樹殘花掛在枝頭,好不淒涼。

    女孩的眼裏模模糊糊的,心裏酸酸的難過。

    淅淅瀝瀝的雨將天空染成灰色,泠泠聲響,滿眼滄涼。是六月的雨,可以讓剛還晴朗的天,驀地,暗下去了。大開著的窗戶飛進大滴大滴的雨,打在臉上,生疼,卻依舊可以不管不顧。

    風帶上了屋門,急切的轉過頭去,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她半仰起頭,憂鬱地望著那張英俊的臉。他邁著修長的雙腿,走到她身邊,寵溺地揉了揉她如墨的長發。長大了,指間帶著淡淡煙草的香氣。

    “怎麽了?”他磁性的聲音鑽入她的耳朵,很好聽。他是女孩的哥哥,叫銀清皓。像妹妹這樣平靜又難過的樣子,準是又做了什麽噩夢呢。

    她不言語,輕輕靠著哥哥的肩膀,纖細的手臂環在一起,坐在沙發上,發絲微微飄動著。拂著臉,癢癢的。

    “哥哥,我沒事的,就是頭有點痛。”她擺出一副笑嘻嘻的可愛模樣。

    銀清皓站起身起身,關窗,為她披上一件衣服。她靜靜聽著哥哥說她傻,這麽大人了不知道注意,會感冒的。她笑了,看著哥哥的眼睛,說,小的時候,對他的崇拜,甚至是過度的依賴。

    有時,她甚至傻傻的想,幹脆長大了,嫁給哥哥就好了,那樣,不愁沒人要。現在想想,有點可笑。

    她看著他睖睜了片刻,薄薄的唇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無奈的搖了搖頭,從眼底湧出笑意。愁,果然愁。這樣天馬行空的想象,恐怕隻有她一人可以了吧。他其實也知道,她這是在轉移話題。

    對了,女孩的名字,就叫莫愁。雖然普普通通的,老氣而又沒有新意,可是名字裏的愁苦,輕輕易易就表達出來了呢。

    名字不過是個代詞罷了,對不對?嘻嘻。

    “一會兒有聚會啊,頭痛就不要去了。”

    “啊啊啊——”莫愁“噌”地一下站起來,“哼,有party不叫我!你要是早叫我我也就不會做噩夢啦。”

    銀清皓帶著陽光的微笑,努力保持著優雅形象。他這個妹妹呀……咳,不管剛剛是怎樣怎樣的唯美憂傷,可是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氣急敗壞張牙舞爪的猴子。

    “又沒說不帶你去。”他努力隱忍。

    莫愁白皙的小臉浮上一絲紅暈,小聲嘟噥:“也是啊……”其實她才懶得去湊熱鬧呢!不過是想看看party裏會不會有未來嫂子的身影。反正最近可是傳的沸沸揚揚的。……應該是個美女吧?不看白不看嘛。

    “那你快點吧,真是……”銀清皓小聲嘟噥著,卻又瞥到莫愁滿臉動機不純的壞笑。

    “唉,哥,party裏有沒有我未來的嫂子啊?”好邪惡……

    銀清皓愣了一下,也不知道這丫頭從哪兒知道了這些事?“馬上就開學了,你說你還不收收心思……”老太太似的絮絮叨叨扯了些沒用的,“那個……以後不許問這些問題。”

    砰的帶上了門,留下的女孩滿臉失望。真是的嘛……她也是在替他擔心好不好!狗咬呂洞賓……哼。

    莫愁換了身米黃色的吊帶裙,也並不華麗,卻比原來的一身鬆鬆垮垮的運動服好多了。烏黑的長發鬆鬆地挽在腦後,清新的樣子就像是開遍了沫島的芙蓉。

    她是個蠻可愛的女孩,懂事聰明,負擔不多。至少現在還是這樣。

    聚會其實很沒勁的,都是些富二代們。她看著哥哥柔韌有餘地穿梭在這些人之間,撇撇嘴,端著一杯檸檬汁走上二樓。

    咦,那是一個挺漂亮的女子。肩膀抖得很厲害,像是在哭呢。莫愁走過去,那女子停了哭聲,露出一張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臉。

    “呃……那個,你沒事吧?”莫愁小聲的問,她很想安慰她。“我是莫愁。”

    女子嗬嗬的笑了兩聲:“小愁啊……我是夕水月,叫我水月姐就成。”

    啥?夕水月?!她姓夕啊……天啦天啦,那不是嫂子嗎?“水月姐?你不是那個……如果找我哥,哈,我哥在樓下——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沒事兒。”夕水月笑得很無害,“真沒想到小愁這麽漂亮。你去忙你的吧。”

    莫愁又與她寒暄了兩句,也閑來無事,就想到了那個女人——她是要去交住院費的。反正哥哥也忙著,醫院也不很遠的。

    她深深歎了口氣,笑容背後是深深的冷漠。那麽冷漠的背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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