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拉過關係,雖然帶點半強迫的性質,牧子潤還是和陳一恆、明鳶兩人一起上路了。據說,陳一恆這位長老是想要帶他去金銷城走一遭,去參加一次那裏有名的拍賣會,也長一長見識——要是有什麽喜歡的手頭錢財不夠,陳一恆也願意支援一番。

    牧子潤眨了眨眼:“長老說得是,弟子如今即將結丹,正要去看看有沒有合用的天材地寶。而且結丹後弟子就該迴去了,也要給師尊帶一些禮物才是。”

    陳一恆心動了:“給禹長老的禮物?”他爽朗一笑,“既然如此,那便更是事不宜遲,可是要精挑細選一番方可。”

    真是想要什麽就來什麽,他如果在這份禮物中多出一把力,不是也可以跟禹天澤搭上關係?正好聯絡一下感情。

    這樣想著,陳一恆看向明鳶。

    明鳶眼裏閃過一絲黯淡,隨後又頗輕柔地笑道:“也是,天澤不知在主宗過得如何,我也很是擔憂……”

    牧子潤笑了笑,不說話。

    他可沒覺得明鳶真人真的對他師尊有什麽擔憂,那雙眼睛,不都在陳一恆身上嗎?上輩子他就見過不少亂七八糟的多角關係,男人為了女人給兄弟一刀,或者女人為了男人和閨蜜翻臉,小三上位婚內出軌,各種糟心。

    明鳶真人現在在他眼裏,跟那種人也沒多大區別——千萬不能讓他再接近師尊!

    至於陳一恆……冤大頭不宰白不宰。

    他想討好師尊,就做好大出血的準備吧!

    相信師尊也會支持他這個決定的。

    已經決定陰人了,牧子潤對跟兩人同行也就沒了多大排斥,反正隻要他有機會必然給他們下絆子,何必惹得自己不開心呢?

    說起來,他跟師尊真的好幾年沒見麵了,等結丹以後,就帶著青雷火雲舟去找師尊吧!再不迴去的話,說不定師尊要氣炸了……這三年他雖然境界沒什麽長進,可也不是白過的,根基已經打得非常牢固,積累也極其雄渾,一旦結丹,肯定可以成為金丹修士裏的佼佼者,不會讓師尊失望的。

    而且,如果這一次運氣好,說不定在拍賣會上還可以把紫雷焚天寶衣剩下的小半材料找到,到時候,還能再給師尊一個驚喜。

    ……嗯,希望師尊不要生氣太久。

    因為陳一恆的實力最強,三個人就坐在他祭出的法寶上,一路往前。

    但畢竟元嬰修士的真元也不是源源不絕的,

    所以催動法寶一段時間後,就要下地來休息片刻,以保證自己的實力足夠,也防備消耗過甚被人偷襲無法反應。

    但是,運氣不好的時候,隻是就這麽休息一下,還惹出事來了。

    那是一頭,足足有,接近六級的,妖獸。

    也不知道明明隻是一條山脈極外圍的樹林的同樣極外圍的地方,怎麽會出現這種起碼兩丈長三丈高的鐵翼雙角虎——它們不應該都在山脈深處盤踞著稱王稱霸的嗎?出現在外圍,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而且,一出現就好像餓瘋了似的對著陳一恆這三人瘋狂攻擊,也實在是太讓人不能理解了一點……至於嗎?

    可不管究竟為什麽,這頭鐵翼雙角虎既然開始攻擊了,被攻擊的人們也隻能迅速防備。且不說牧子潤這個築基期的小輩立刻往後挪移七八丈順便往自己身上貼了有四五張逃跑的防護的符籙,陳一恆也好歹算是九陽門年輕一代裏比較出色的人物了,戰鬥意識很不錯,率先就知道自己是主要戰鬥力,立刻擋在最前麵。

    隻是很可惜,陳一恆的境界也隻在元嬰中期而已,但接近六級的鐵翼雙角虎,那就是接近化神的實力,比陳一恆高了一個等級不說,人家還是野生的、抗打的,於是乎,這妖獸一張口吐出一團紅光,就把陳一恆祭出的如意多寶環死死纏住,之後它四足一踏,產生了強烈的火光,對著陳一恆再度襲擊過來!

    這一個照麵,陳一恆已經被壓製住,而那頭鐵翼雙角虎,立刻占據上風,還越來越兇狠了!

    陳一恆是有苦說不出,他也算是有經驗的了,但這次完全屬於太特殊的事件了好嗎,這妖獸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讓他完全沒反應過來!

    可要是自己逃……好吧,現在已經被盯上了,想逃也逃不了啊!

    明鳶見了,也嚇得麵容失色。

    咬了咬牙,他慌亂地掐起手訣,要釋放出一種術法神通,去救陳一恆的性命。

    不過他實在是太廢柴了,自己本來就沒什麽能力,後來因為有了徒弟幫他灌輸,自己就更不努力了,一心沉浸在那種自動升級的快感中,沒事兒的時候全去弄他的風花雪月,哪裏還有半點修煉的精神?

    以至於這個他目前會的威力最大的術法,他是一掐訣就掐錯,再掐還幹脆漏了……連續幾次沒成功,眼見陳一恆被那老虎爪子抓了一下,後背上好幾條血口子,明鳶心裏一著急,握著飛劍就直愣愣地衝了過去!

    可是

    ,明鳶非但沒幫上忙,還拖了後腿。

    眼見陳一恆剛剛要躲過一團妖氣,偏偏明鳶正堵在他躲避的路上,這下子他沒辦法,生生受了一擊,不由得就吐出一口血來。

    牧子潤默默地後退了一步。

    這真是豬隊友,他現在是不是應該跑路了?

    一個還沒結單的小子衝過去也就是個墊腳石,還救的是自己討厭的人,怎麽想都不劃算。而且他差不多已經確定了,師尊上輩子就是被這兩個家夥害死的,他這做徒弟的正麵不是對手還要虛以為蛇一下……現在這不是天時地利人和嗎?可以借虎殺人,也算為師尊複仇嘛!

    這麽一想,牧子潤逃跑的意向就更強烈了。

    後退一步、兩步、三步……

    前麵陳一恆忽然開口叫道:“前方的道友,還請出手相救!”

    牧子潤:“……”

    哪裏來的道友?

    還沒等牧子潤抬眼去看,就有一聲清越的鳳鳴聲響起,隨即他就看到了鋪天蓋地的火光,那一頭翼展數丈的巨大火鳳直衝而下,噴吐著烈火,把鐵翼雙角虎並陳一恆全部包裹在裏麵——雖然大部分火力都對準妖獸的,可陳一恆還是受到了波及,也感覺到了烈火焚燒的痛苦。

    與此同時,一道冷冽的嗓音傳來:“躲開。”

    陳一恆一躍而出,而鐵翼雙角虎奮力衝殺,卻還是在無處不在的火光中,最終化為了灰燼,那巨大火鳳,也在鐵翼雙角虎死去後,煙消雲散了。

    牧子潤這時候總算看清楚了援軍的樣子……他還是覺得有點可惜,如果不是這位恰好路過,還恰好是個願意出手的,他就為師尊複仇了啊。

    援軍是個世家公子一樣的人,穿著寶藍色的長袍,脖子外麵還圍了一圈妖獸的皮毛,雪白雪白的皮裘跟那張雪白雪白的臉搭在一起,頓時把人襯得有點怪異。

    尤其是,這世家公子長得高挑,但長得也真是……非常普通。

    除了那一眼就能看出來的龜毛和高傲外,這位援軍就再沒有什麽其他的氣質了。

    陳一恆目前灰頭土臉,頗有點狼狽。但他也是個臉皮厚的狠人,在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之後,就上前幾步,拱手跟人套交情去了:“這位道友……”

    “援軍”麵無表情,很傲慢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方才本座為了救你,用去一張上品火鳳符,價值三千中品靈石,自然要由你補償給本座,你可有什

    麽意見?”

    陳一恆頓時被噎住:“……這是自然,道友出手已是天大的恩情,自不能再讓道友破費了。”

    牧子潤暗暗好笑。

    這樣也不錯,既看了老虎戲人的一場好戲,又看這位“殺師仇人”大出血——他混了好幾年當然也知道,上品火鳳符盡管很好,但也隻需要一千中品靈石,現在一下子翻了三倍,就算是陳一恆,也得肉疼。

    不過陳一恆能隱約察覺到這位世家公子是元嬰後期的境界,而且看起來財大氣粗,顯然身份不俗。這樣的人,他是很喜歡交好的,而對方要點錢財,又有什麽打緊?不怕他有所求,就怕他無所求。

    這麽一想,陳一恆意動了,故作為難:“隻是在下如今不甚湊手,倒是在金銷城中的龍興商行裏,存有在下的一些資產。若是道友無事,不如與在下同行?到了金銷城,在下自當將靈石雙手奉上……”

    他一邊說,一邊還把明鳶和牧子潤都叫過來,讓兩人跟這位公子行禮。

    公子再度很高傲地用眼角瞥了兩人一眼後,目光在牧子潤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冷哼一聲:“這小子資質還成,長得也不傷眼,就讓他伺候我吧。”

    言下之意,那就是答應了。

    陳一恆大喜,連忙說道:“子潤,你就跟在這前輩身邊一段時日,若是侍奉得好,也是你的一個機緣不是?”

    對待牧子潤,他還是以哄為上,既不願意得罪禹天澤,也不想失去交好這麽一位財大氣粗人脈的機會。

    牧子潤嘴角抽搐一下。

    他就知道,陳一恆不死就不會安分。

    誰給他的權力使喚自己的?

    隻是……

    形勢比人強的時候,他也不是不會忍耐。一定要低頭的話,他非得從這“公子”身上撈到足夠的好處不可。

    除了師尊,他可不會免費伺候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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