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礪大約是沒等到我的迴應,不耐煩了,低頭一口啃在我脖子上,他一手拉開被子,一手撕扯我的毛線衣,喉嚨裏低低地吼著:“穿那麽多!脫起來煩死了!”


    “我冷。”我怯怯地說,欲哭無淚。


    本來我就挺怕衛礪的,隻是有時候被逼到了極處,索性破罐子破摔,可今天他在沙發上的舉動切切實實地嚇著我了,下午在商場,他的狠戾更是令我膽顫心驚,現在我在他麵前,乖順得跟哈巴狗似的,根本不敢有一絲一毫造次。


    衛礪氣急敗壞地低吼一聲,起身翻箱倒櫃地找東西,找了一會兒,迴頭看見我還像死屍一樣直/挺/挺地躺著,又怒了,罵道:“還不自己脫幹淨了?等著我來扒嗎?”


    我哭笑不得,可讓我自己脫光了被衛礪上,我怎麽也做不到,索性翻了個身,側著麵朝床外裝睡。


    衛礪又翻騰了一會兒,終於消停了,接著,我聽見“滴”“滴”的幾聲,扭頭一看,隻見他一手拿著空調遙控器,正冷著臉調溫度。


    老實說,我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小欣慰的,衛礪這一迴又幹了一件人事。


    開了空調,衛礪又迴到床邊,拉開被子往床頭一靠。他沒說話,我自然不會主動沒話找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漸漸的眼皮子就沉了。


    朦朦朧朧的有了睡意,突然身體被搬動著翻了個身,變成仰麵朝上的姿勢,接著一陣刺耳的刺啦聲傳來,胸口猛的一涼,我驚醒了,一低頭,就見衛礪咧著嘴笑得不懷好意。


    我下意識雙手捂住胸口,叫道:“你幹嘛啊!”


    “幹你!”衛礪勾唇一笑,森白的牙齒令我在刹那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反/抗無效,我索性懶得反/抗了,但我實在是太困太累了,眼皮子直打架,索性直/挺/挺地躺著,像具屍體一樣任他折騰。


    折騰了許久,他大概是覺得無趣了,突然雙手一抄,環著我的後背將我翻到他身上,沙啞著嗓音沉沉地說:“自己動。”


    我渾身發軟,根本撐不起身子,趴在他胸膛上閉著眼睛裝沒聽到。衛礪火大地啃了一口我的鼻尖,我皺眉痛叫一聲,翻了個身,躺在床上繼續裝死。


    衛礪無奈,再次覆身上來,兇狠地折騰。我終於承受不住他猛烈的攻勢,被迫迎/合他的進攻,低叫著討饒。


    衛礪不知為何興致特別高昂,他結束的時候,我已經半昏半睡過去了。


    一覺睡到大天亮。


    衛礪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的,一大早就走了,空調的溫度挺高,起碼二十度,暖洋洋的,我一點兒也不想起來。趙嬸敲門,送了早餐進來。我去衛生間刷了牙,坐在床上吃了早餐,又躺著發了會兒呆。


    一切都好像做夢一樣,前一刻我還是季太太,突然就變成了離異婦女,再被衛礪帶迴來,莫名其妙成了類似於包/養一般的存在。


    有人說人生就像過山車一樣,有起有落。我覺得,我的人生就像跳樓一樣,嗖嗖嗖的就下去了,等下到最底部的時候,粉身碎骨,不得超生。


    我起來的時候都快中午了,趙嬸正要準備午飯,我不太餓,就沒讓她弄,自己去廚房翻騰了一遍,找出來一個番茄一把青菜,煮了一碗熱騰騰的湯麵。


    我正端著麵碗從廚房出來,衛礪正好迴來了,我把麵碗放在餐桌上,他突然抽走我手裏的筷子,將碗移到他麵前,一言不發地悶頭吃起來。


    “這是我的!”我不悅地低叫,卻不敢動手去搶。


    衛礪飛給我一個白眼:“你人都是我的!”


    我臉一熱,偷偷瞥了一眼垂著雙手站在一邊的趙嬸,趙嬸會心一笑:“程小姐想吃麵,我這就去煮,您稍等等,很快就好。”


    我沒了胃口,悶悶地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電視上正播著a市地方台的一檔類似於訪談幫助的節目。


    節目裏熟悉的那張臉差點閃瞎我的眼——張蘭!


    張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大意是說,自己一把年紀,清清白白的一位人民教師,人品上佳,師德高尚,卻被一個吃裏扒外的兒媳婦坑了。這個兒媳婦給自己兒子戴綠帽子不說,還要跟兒子離婚,兒子苦苦挽留,兒媳婦都鐵了心不肯迴頭。離婚的時候,兒媳婦還騙了兒子一大筆錢,又在網絡上攻擊她出/軌,攻擊她兒子性/無能,敗壞他們母子的名聲,等等等等。


    我頓時氣笑了,這個張蘭,真是不把我逼死就不罷休啊!網上詆毀我,反被衛礪坑了一把,沒占到半點便宜,這下更是想出了一個妙招,抓準廣大人民群眾的獵奇心理,索性將這件事情往大裏鬧。


    張蘭這麽步步緊逼,其實為的就是那二十萬塊錢。我心裏很清楚,也從來就沒想過要接受這筆錢,但是要我還給張蘭,對不起,辦不到。


    那惡毒的女人,我如果真把錢給了她,我敢斷定,她百分之一萬二不承認。錢是季成給我的,我要還也是還給季成。


    張蘭的哭訴已經從他們母子被惡意中傷轉到季成失蹤,好幾天沒迴家的事情上了。


    我不由得擔心起來,聽說季成是申請調職,我問不出來確定的地點也就罷了,難道連張蘭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兒嗎?這兩天網上的攻擊無比猛烈,季成會不會承受不住輿論的壓力,出什麽意外?或者他所在的單位為了不影響自身聲譽而開除他?


    我頓時坐立不安,越發打定了主意要盡快找到季成,將錢還給他。張蘭的目的在錢,錢還迴去,她也許就不折騰了。


    張蘭在節目裏繼續哭訴,找不到她那個“好兒媳”,現在她兒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兒媳也是杳無音信,她一個寡婦婆子手足無措,隻能求助於節目組,請求節目組幫助她找到兒子兒媳。


    話裏話外,張蘭都是一個一心一意維護兒子家庭安定的好婆婆形象,而我,則成為了千夫所指的淫/娃蕩/婦,惡毒女人。


    由於這是地方台最受歡迎的電視節目,觀眾非常廣,絕大部分a市市民都會收看,這下好了,我是徹底火了,別說剪個短發就能讓人認不出來,我現在真是化成灰別人都認得了。


    衛礪吃完麵出來,見我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也瞄了一眼,正好到了插播廣告的時間,他一把奪過遙控器,按下待機鍵,說:“走,上樓午休去!”


    我鬱悶得不行,滿腦子都是事情該怎麽收場,哪有那個心思陪衛礪“午休”?於是想也不想地脫口拒絕:“不去。”


    衛礪的臉刷的一下拉得老長,眯著眼睛陰森森地說:“程諾,你這是又不長記性了?”


    我心口一顫,看了衛礪一樣,頓時慫了,歎口氣,有氣無力地站起身,率先往樓梯走去。


    “什麽態度!”衛礪不滿地嘟囔,踹了一腳沙發,大步跟了上來。


    上了樓,衛礪首先發揮禽獸本性,將我狠狠撲倒碾壓一遍。完事後,他靠著床頭抽事後煙,眯著眼睛一臉滿足的樣子,仿佛一口氣啃了十八根骨頭的狗。


    我猶豫著該不該告訴衛礪,我直覺他有辦法壓下這事,幫我洗白,可是我又不敢說。


    上一次張蘭在網上發帖子攻擊我,衛礪立馬在各大論壇還擊,勢頭比張蘭猛的不要太多。


    這一次,張蘭鬧上了地方台,要是衛礪知道了,並且願意替我撐腰,我估計這貨能直接鬧到中央台去。


    我悶著一肚子心事,衛礪也懶得理我,抽完一支煙,倒頭就睡,我原本靠坐在床頭想心事,他躺下的時候,順手一拉,把我扯進懷裏,像抱玩具熊一樣抱著,還蹭了蹭,才肯睡去。


    聽著衛礪均勻而綿長的唿吸聲,我有些晃神,這特麽的到底算個什麽事啊!


    下午的時候,我接到一個電話,那會兒我也睡熟了,鈴聲響了好幾遍,衛礪不耐煩了,索性踹醒我叫我接電話,聲音裏還帶著沉睡中剛剛醒來的慵懶。


    我睡眼惺忪地撐起身子,伸長了手臂夠手機,手軟得幾乎用不上力,不由得暗罵一聲衛礪不是人。


    電話剛一接通,對方一開口就嚇了我一大跳。


    “您好,請問是程諾小姐嗎?我是a市電視台的xx欄目組的工作人員,我們欄目組接到張蘭女士的求助熱線……”


    我驚了驚,迴過神來,一把掛掉了電話。


    衛礪皺著眉頭眯著眼睛問:“怎麽迴事?跟撞鬼了似的?”


    “還不如撞鬼呢!”我哭喪著臉說,“我攤上大事了!”


    衛礪撐起身子,靠在床頭,點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兩口,才有了些清醒的意識:“什麽大事?”


    我簡單說了張蘭上xx欄目組求助的事情,揚了揚手裏的電話,歎口氣說:“剛剛xx欄目組給我打電話,完了,這下我是真紅了!”


    “就這麽點小事就把你嚇成這樣?”衛礪冷笑,薄唇微挑,眸光倏地冷了下來,“有些人還真是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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