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也潑了墨汁,難聞的同時地麵有些滑溜,被推了一把的潘姑媽腳下一滑。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痛得眼眶立時就紅了,“你們是什麽人?來我家幹嘛,我要報警了。”


    “你兒子欠我們十萬塊,要人還是要錢,你看著辦。”那人打開了視頻通話。


    嘟了好幾聲終於接通,熟悉又嘈雜的聲音鑽出來,緊接著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嗓門更大,直接蓋過了那片紛亂,豪邁又有點兒啞。


    “一會兒說明天還錢,一會兒又說後天還錢,時間變個沒完,最後直接跟我說他們也不知道……錢在他媽手裏。操他媽的。”


    “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整個青雲街誰他媽敢惹我。不還錢剁你手指頭。”


    看著被捂住了嘴巴,隻能嗚嗚亂叫的兒子,潘姑媽慌神了。


    “媽,你快給錢,不然他們要剁了我的手指頭。”他嚇得整個人都直哆嗦,哭得一抽一抽的也說不出話來。


    “我給,我給。”


    潘姑媽衣衫不整,臉上手上全是墨塊,被抓撓留下的指印,頭發也亂蓬蓬的。


    潘姑媽給了錢,整個人都有點兒恍惚,她坐在沙發上,看見門讓人一把就推開了,整個人瑟縮了一下。


    她嚇了一跳,整個人都抖了抖,然後捂住蒼白的臉頰,不讓自己狼狽心虛的表情被老公發現。


    “怎麽了?”


    潘姑媽露出一抹假笑,“路上有條狗在追我,我摔了一跤。”


    “卡拿出來。”繼子張鐵進來,一臉的兇相。


    潘姑媽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慌張,“拿卡幹嘛?”


    “你是不是把錢都用完了。”


    潘姑媽被狠狠一推,後腰抵在洗手池的台麵上,後腦勺著力點落在鏡子上。大概是鏡子質量不佳,劈裏啪啦碎成渣,雨滴一樣全砸在她腦袋上。


    “還剩多少錢?問你話呢?幹嘛裝啞巴。”


    一巴掌拍過去,潘姑媽不敢不應,臉上還流著血,玻璃碎片紮在臉上,又疼又折磨,“還有八萬。”


    可憐的潘姑媽經過幾個小時的折磨,第二天早上是被好心鄰居送到醫院裏去的,人家問她被誰打的,為什麽被打,她沒法把這事兒跟別人說。


    “哪那麽嬌貴?住院不要錢啊!”


    潘姑媽很快就出院了。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一家人聚集在一起,明明是一家人,但是飯桌上的氣氛非常奇怪以及尷尬。


    潘姑媽繼續到學校守株待兔,看到了公交車上的唐檸。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戴著耳機閉眼聽音樂。陽光落在少女姣好的容顏上,為她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描繪著她精致的輪廓,美得像是一副畫,讓旁邊的人都下意識的放輕了唿吸,唯恐破壞了這幅美好的畫麵。


    “漣漪,我是你姑媽,你憑什麽不認我?”潘姑媽氣急敗壞。


    潘姑媽都是那種能為了自己的利益把別人往刀尖上推的人,與她做親戚,那可真是跳進火坑了!


    不過可惜她遇到了唐檸,注定要紮得自己遍體鱗傷。


    “所以有事嗎?誠如你所見,我很窮,然後還是個學生,你真的有困難,我也幫不了你。”唐檸露出愛莫能助的表情。


    “就吃個飯,吃個飯好嗎,這些年不是我不想迴去,而是因為我生了病,前幾年腎不好,割了個腎,之前眼睛裏又長了東西。”潘姑媽撒起謊來臉都不帶紅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大,“你給我個彌補的機會。”


    “好啊,那星期五吧,地點你定。”唐檸答應了。


    “你答應了,好好好……”潘姑媽狂喜。


    “就我和你,我不喜歡陌生人。”唐檸提了條件。


    周五放學的時候,潘姑媽站在校門口尋找她的身影,然而這並非一件難事。


    她的長相、氣質、身材、服裝,都是所有人中最出類拔萃的,幾乎不用怎麽尋找就能在人群中第一眼看見她。


    “這裏,這裏。”潘姑媽笑得一臉熱切。


    “坐公交車吧。”唐檸上了公交,一副不願意與人多交流的樣子。


    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不是一般人能消費得起的。


    唐檸下了公交,她的臉頰被寒風弄得一片緋紅,眼尾也暈開一些淡粉色澤,令她那張華美至極的臉更增添了幾分妖異之感。


    唐檸點了兩個菜,潘姑媽一直勸她喝飲料。


    “我不喝橙汁是。你總勸我喝,該不會是橙汁裏有貓膩。”唐檸皺了皺眉頭。


    “西瓜汁你喝嗎?”橙汁沒問題,有問題的是杯子。


    “喝。”唐檸看到了眼熟的服務員,潘姑媽的老公,上了一紮西瓜汁。


    還有一個正襟危坐的中年男子,打著領帶,帶著名表,他挺有名的,偶爾會上電視的那種,一個小遊戲公司的老總金陽。


    真好,都是熟人。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都是人渣敗類。


    她一進來,就看見了這幾人。


    他們看她的目光都帶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這種眼神,令人作嘔。


    金陽眼睛都直了。


    巴掌大小的臉上,最突出的莫過於那雙眼睛了,但見那桃花眼,眼波流轉,真個是讓鐵人都化了啊!


    就這麽一雙眼睛,已經是讓他迫不及待了。


    看到她濃密的眼睫毛垂得低低的露出雪白的脖頸,令他瘙癢難耐。


    金陽目不轉睛地看著唐檸,等她坐下了才勉強移開視線,裝作若無其事地聊天。


    “這丫頭沒問題吧?”金陽心癢癢的。


    “她爺爺死了,奶奶死了,爸爸死了,媽媽跟人跑了,我老婆是她姑媽。”


    他垂下眼瞼,無聲沉吟,“鄉下人,窮丫頭?無父無母,初來乍到。這樣豈不是更容易上手?”


    “之前約她總是不來,今天說了請她來五星級酒店吃飯,她就來了。這女人都是那樣,賤的,給她好臉的時候她非得拿喬,你稍微治一治她,她就會像狗一樣聽話……”張鐵笑得一臉諂媚。


    心底卻是一陣可惜,這嬌嫩的花兒,要被人捷足先登了。


    潘姑媽熱情地給唐檸倒了一杯西瓜汁。


    垂下眼瞼,無聲沉吟:“鄉下人,窮丫頭?這樣豈不是更容易上手?”


    “我有點不舒服。”唐檸按了按眉心。


    “那我們上去休息。”潘姑媽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笑容。


    她知道老公給侄女的杯子裏放的是什麽,那種藥有多厲害,潘姑媽很清楚。


    但凡是沾了這藥的女人,沒有一個能撐得住的,她不信這樣一個柔弱的小丫頭能。


    “這天怎麽這麽熱?”潘姑媽覺得身上好像有一把火在燃燒,開始本能地顫動痙攣。


    “不會啊,我覺得這天很涼快啊!”唐檸故作詫異地看了潘姑媽一臉,“姑媽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沒發燒。我們快去房間休息吧。”潘姑媽唿出來的氣都是燙的。


    兩人磨蹭了很久,結果進房間的隻有潘姑媽一個。


    “這麽長時間了,怎麽沒下來?”樓下二人組一臉焦急。


    張鐵打了一個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他又打了一個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上去看看。”張鐵是個很有主張的人。


    房門緊鎖,因為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好,裏麵的動靜,完全聽不見。


    “門卡在外麵。”


    潘姑父用門卡打開門後,就看到了令他無比震驚的一幕!


    金陽和老婆在地上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因為太過投入所以根本沒發現有人進來。


    金陽雖然高,但缺乏運動鍛煉,身上腰上都有啤酒肚了,而且皮膚黝黑。


    潘姑媽雖然白一點,但年紀畢竟大了,臉上也有細紋了,而且腿還短,人也不白。


    兩人能做這麽投入,肯定有貓膩。


    “怎麽辦?那丫頭哪去了,怎麽會是她?”


    “你怎麽辦,事情已經是這個樣子。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有證據在我們手上。不怕沒有錢。這個老女人不要也就不要了。以後有錢還怕找不到更好的嗎?”張鐵很淡定地舉起手機開始拍攝了,“我這個手機的攝像頭不太好,爸,把你的手機給我,你的手機像素高。”


    於是潘姑媽她老公閉上了嘴,靜靜地跟自己兒子看一場並不是那麽美妙的活春宮,拍了照片又錄了像。


    這會兒他臉色很難看,他的頭上綠油油的,綠得他發慌。


    “你是誰?我怎麽會在這裏?你對我做了什麽?”潘姑媽清醒得早。


    中年男人睜開眼,大腦昏昏沉沉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一個刺耳尖銳的女聲就在耳邊響了起來。


    正銷魂的時候聽到這樣一聲質問,那男人立馬就傻眼了。


    潘姑媽趕緊爬起來,抓過床上的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身體。


    但這樣老板就一覽無遺了。


    男人腦子還不清楚,又撲了上來。


    “你混蛋,我要殺了你。”潘姑媽就恨紅了眼,死扣著被子的手指被折斷了兩根精修的長指甲,死死地拉著被子不讓他得逞後,她抓住空蕩分出一隻手,拿起手邊床頭櫃上的燈盞,用盡全力的朝男人的腦袋砸了過去。


    “再碰我一下,我跟你同歸於盡。”


    “砰!”


    一聲巨響,被潘姑媽砸中頭的男人人滿頭是血的慘叫了一聲。


    “住手,別打。”張鐵喝了一聲。


    “老公,兒子,你們,你們怎麽會在這裏……”潘姑媽被兩個攝像頭對著,傻眼了。


    她丟了手中的燈盞,快速的把被子往身上裹了卡在胸上方一些的位置,然後係了個死的不能再死的結固定。


    “你們什麽意思?任由我被欺負,你們還是不是人?”


    潘姑媽眼眶紅彤彤的,似乎在壓抑內心的悲憤。


    “又沒少塊肉,你哭什麽?”張鐵不屑地哼了一聲,“怎麽會有你這樣蠢的人呢?自己把自己給害了,不過沒關係,有這些照片和視頻,老子不信弄不來錢。”


    “等錢到手了,爸你就和這蠢貨離婚,竟敢拿錢去補貼自己兒子。吃裏扒外的東西。”張鐵哼了一聲。


    潘姑媽瞬間天旋地轉,“不,不行,而且那是你弟弟……”


    “很快就不是了。”


    潘姑媽恨得都要瘋了,雙眼通紅,睚眥欲裂!


    潘姑媽撲了上去,卻被踹了一腳。


    她擦著地麵摔出去,手肘和膝蓋破了皮,痛得要命。


    金陽頭被砸破了,正一滴一滴滲著血珠。看著瘋婆子一樣的潘姑媽,他覺得有點反胃。


    “要錢可以,把那個女孩的一切都告訴我。”金陽臉陰沉沉的,“不要給我耍花招,要了你們幾個人的小命,對我來說不是難事,有錢也得有命花才行,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他打了幾個電話叫了人出來玩。心裏卻意興闌珊。


    幾個人去了一家夜店,二樓要了間包廂。


    一側的牆壁是落地玻璃,可以看到下麵舞池裏群魔亂舞的景象。


    所有人都看出來他有些低落。


    同伴領來了幾個姑娘,大家都自覺的把腰最細的那個留給了他,可金陽看了眼那女孩臉上的濃妝,就興致缺缺。


    “我老婆管得嚴,可不敢搞這些,讓她們都出去。”這些個狐朋狗友都知道金陽是個“妻管嚴”,對老婆十分忠誠。


    也不覺得他這樣的舉措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畢竟他是那樣一個潔身自好的男人。


    就算是煩悶了,也隻會喝喝小酒。


    六日後,唐檸放學,看見了門口的豪車,衣冠楚楚的男人下了車,“我是爸爸的朋友,我叫金陽,你爸爸叫潘亮,你叫潘漣漪,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一轉眼,你就這麽大了。這個包送你,你們小女生,都喜歡這種包吧家的公主款。”


    家新出的公主款,很受女孩子喜歡,要一萬多。


    說著他就要來牽唐檸的手。


    “難得叔叔還記得我爸爸,東西我不能收,叔叔要是想念我爸,清明的時候去給他燒柱香就好了。”唐檸很冷淡地走掉了?


    不過即便是冷淡的,從那雙眼睛中映射出來,也是帶著魅惑,讓人心動不已。


    “真有意思,真有挑戰性。我就喜歡辣的,夠味兒。”男人站在原地久久不動,目光閃爍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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