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信金安寫的,這首飾他送的,這玉佩他戴的……零零總總三四十樣,你有什麽可說的!我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你,金安,你這個畜生,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啊!哈哈哈哈!”李氏一邊抹掉鼻涕眼淚,一邊一陣正經地胡說八道,戰鬥力堪比人形坦克。


    她這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還真的蠻唬人的。至少在場的,多是相信李氏的措辭的。


    這瞧金安的眼神是越來越不對勁,萬萬沒想到這平日溫文儒雅的金大人,竟是這個醃臢玩意。


    如果李氏句句屬實,他不會這麽憤怒,可偏偏這個婦人信口胡謅。


    “你這毒婦,休要胡說!”金安怒目圓睜,麵對這樣的境況,他竟是束手無策。突然發狂,衝向李氏,“真是最毒婦人心啊!你這個毒婦!”


    李氏瞥見金安猙獰的模樣,被嚇得退到牆角,金安卻伸手揪住她的衣襟,男人的力氣遠比女人大,李氏被他這麽一扯,就摔在地上起不來。


    “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不是人,你這個禽獸!金安,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李氏眼淚不要錢地掉,哭得無比淒涼,能不淒涼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她哭她的未來,哭她的鬼迷心竅。


    李氏咬牙切齒拚命反抗,弄出不少傷口。她本來就是跪在地上的,抬起頭以後,臉上的脖子上的傷痕清晰可辨,真是個可憐人。


    受傷半癲的模樣,很容易叫人憐惜同情,相比之下金安這百般狡辯的模樣,著實叫人不恥。


    李氏的心理活動,很簡單。就是我不好過,你也不要好過啊,來啊,互相傷害啊,她一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再慘也不會比沉塘慘。


    “你……你胡說……”金安恨極,雙眼通紅,他的字,別人不認識,同僚總是認識的,以往花前月下,現在變成指控他的鐵證,他抖啊抖的,金鑾殿,他尚可以談笑自若,可現在……


    圍觀的眼神一個比一個犀利,即使是老油條如金安,也沒忍住額頭的冷汗像瀑布一樣流下來。


    這麽多人知道他幹過什麽,這種被徹底揭穿,暴曬在陽光下的感覺,讓金安無比痛苦!


    唐檸趴在屋簷上津津有味地看熱鬧,金安也是自作自受,什麽香的臭的來者不拒。


    兔子不吃窩邊草,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怎麽出來混啊!她不過是讓這個船早點翻掉,叫人見識見識金安的惡心模樣,什麽君子如玉,什麽情深似海,全是騙人的把戲。


    不過這李氏,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倒打一耙的功底,還真沒讓她失望,這一口咬得狠啊,沒見金安。


    李氏年輕又美麗又耐不住寂寞,就喜歡這樣書生味的,兩人一拍即合。


    不過說李氏怎麽怎麽愛他,怎麽怎麽戀他,純粹是天方夜譚。


    這女人呀,要是把心全支在男人身上,最後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瞧這李氏,麵臨必死之境,撒起謊來麵不改色,是壓倒金安的最後一根稻草,也是唐檸的神助攻。


    該珍惜的不珍惜的,不珍惜委托者,不珍惜正妻,金安這樣也是活該。


    唐檸一點也不愧疚,金安這個隔壁老王,就該被吊起來打。


    我當你是兄弟,可你隻想睡我老婆。頭上的這抹綠,是個男人,都不能忍。


    不過她也奇怪,為什麽這次雷不劈她,害她遁大老遠,又默默地遁迴來。


    李氏被拖走,沒死,就是被賣去勾欄院,沒有男人會允許自己的妻妾,給自己戴綠帽!


    要不是他心神不寧,趕來這,還不知道寺廟這個神聖的地方,竟是個藏汙納垢之地!


    李氏的去處,唐檸根本不必去花功夫去問,因為她一去勾欄院就是頭牌。


    金安的醜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叫他欲罷不能的究竟什麽美人。


    慘不慘,快不快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金安麽,能不和他來往的,通通撇清幹係。畢竟誰知道這個禽獸,會不會獸性大發。


    頭上綠油油的,可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好事。


    在佛門清淨之地行那等苟且之事,也不怕佛祖降罪!金安幹出這麽驚世駭俗的事,就注定會被指指點點。


    他這也是自己把自己坑死的典例。


    天道好輪迴,善惡終有報。


    不過這還沒結束呢,就這樣,還夠不上慘兮兮的標準,比起一條妖命來說,金安這樣的遭遇,又能算什麽。


    烏紗帽沒有被擼掉,照舊是鹽運司副使,隻能說是品行不端,叫同僚不齒。同樣的事上,男人受到的苛責,遠比女人輕。


    唐檸一邊窺探金府的近況,一邊想辦法造作啊,這麽簡單就結束,可不是她一貫的行事作風。


    金安該瀟灑的時候,還是很瀟灑。怎麽辦,有點想揍人,唐檸的拳頭有點癢癢的。


    府中嚼舌根的下人,打一頓板子,送到莊上,如無意外,是不可能迴來的。話說迴來如果是她,她也不要這樣的下人,可還是不爽啊!


    唐檸依舊慢吞吞地跟進,一邊監視,一邊養傷,白天還是個沒什麽真才實幹的窮酸秀才,晚上化身三頭六臂的妖怪,試圖抓金安的把柄。


    金安雖然臉皮厚,可也不是徹底沒臉沒皮,這佛前的醃臢事傳出去,同僚下屬長官,瞅他的眼神不對勁啊!


    甚至連嶽父大人也惱羞成怒,對他這個行為不端的女婿生出諸多不滿,寄來一封書信,信中自是好一番申飭。


    越緊張,越容易出錯,這一著急,金安和九皇子私下的聯係就緊密起來,不表表衷心,隨時可能烏紗帽不保。


    若要證明自己有用,不是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金安就要不遺餘力地表現自己,太子一派在江浙的勢力被泄個七七八八。


    真是個豬隊友,賣得一手好隊友,侍郎若是知道,怕是會舉著四十米的大刀來追殺金安。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金安想位極人臣,得問問委托者答應不答應。


    來啊,造作啊,小動作越大,遲早會自取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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