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在樹枝上撞了一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入枯葉中。黎驛在心裏鬆了口氣,但卻不見那樹葉燃燒,黎驛快給急死了,自己堂堂醫學碩士,還沒給別人打針,現在不知道要被打多少針了。


    在黎驛絕望之際,那火折子出現在了傅淑華手中,且很快那枯葉便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黎驛還未到下方時,傅淑華天女散花般把著火的枯葉撒向空中。黎驛見了,縱身一躍,從漫天的火焰當中穿了過去。而後麵的蜂群,則如飛蛾般撲向那火焰,隻留下烤肉味。


    黎驛從地上爬起來時,紅衣媚女已俏麗地立在他的身前。一身紅衣,比方才那火焰還熱情。隻是那臉上的淚痕,在火焰的烘烤下依舊沒有完全幹涸,見證著方才夢幻般的一幕幕。


    黎驛帶著歉意說道:“淑華,對不起。”


    傅淑華擠出微笑,指了指黎驛的臉,道:“我也打了驛哥哥一拳,扯平了。”


    黎驛摸了摸自己的臉,方才被蜜蜂追著不覺得,現在倒是有點痛。不過以這丫頭的力量,想必這已經算是按摩的力道了吧。


    二人也都累了,即使有心,也無力再去尋蘇天依,便先迴去修整片刻。


    夜幕降臨,含香閣裏來往的人群開始增多了起來。


    兩位公子立於含香閣門前,一位眼前的鏡子反射著詭異的光芒,一位生得俊俏無比,女子看了都得自卑。


    進入含香閣,二人都被招唿著坐下。


    有一似老鴇的人叫道:“下麵有請花魁,糜倚琴。”


    隻見台上出現一個粉裝女子,窈窕身姿,秀麗臉蛋,隻有大約十七八歲,卻有著成熟的軀體。可謂是含香閣的第一美人了,黎驛偷偷看了眼旁邊的俊俏公子,這糜綺琴與之比較還是要黯然失色,不過台下眾人卻是來了興致,有人叫道:“糜小姐,快唱啊!今晚你是我的。”


    花魁糜倚琴坐落於琴前,唱到:


    “草際鳴蛩,驚落梧桐。正人間天上愁濃。雲階月地,關鎖千重。縱浮槎來,浮槎去,不相逢。


    星橋鵲駕,經年才見,想離情別恨難窮。牽牛織女,莫是離中。甚霎兒晴,霎兒雨,霎兒風。”


    一曲唱完,黎驛沉浸在那柔美而空靈之音中,無法自拔。不過在座諸位卻並非如此,一個個抬頭瞻望著什麽。


    老鴇的聲音傳到:“老規矩,各位公子不得立起,‘魁伊’被哪位公子搶到,今晚花魁就是你的。”


    這時頭頂掉下來一個紅球,諸位公子手臂舉過頭頂,一個個都勢在必得。


    黎驛還蒙在那裏,這是搶繡球還是怎麽的。


    那紅球掉落下來,在要落入一位公子手中時,另一隻手臂趕到,一拍,紅球又飛了起來。


    黎驛張著嘴巴,仰起頭,視線跟著那紅球,不過卻沒興趣去搶,這與他今天的目的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那球幾經轉手,撞到了一位公子的頭上,便要往地上掉去。伴隨著那位公子啊地一聲慘叫,幾隻手還未來得及趕到,一條修長的腿一腳把球擊飛,不偏不倚正好飛到黎驛口中。


    黎驛咬著棉球,雙眼看向那踢球的絕色公子,在他的眼神裏看到了自己要做的事。


    “恭喜這位公子奪得魁伊,請花魁與公子入房。”話音剛落,花魁糜倚琴便向黎驛走來。


    黎驛被帶到二樓,看了看手裏的紅球,這什麽跟什麽嘛,別人怎麽都搶不到,這球卻飛我嘴裏來了。傅淑華那丫頭,怎麽自己不去,偏偏把這麽重大的任務交給我。


    進了房間,關了門。糜倚琴脫下鞋子,爬到了床鋪上,就要寬衣解帶。黎驛連忙阻止,道:“糜小姐,那事就不用了,我們就這樣說說話吧。”黎驛坐到床頭。


    糜倚琴停下動作,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黎驛道:“真的可以麽?”可馬上又露出害怕,三兩下脫掉自己的上衣,露出雪白的肌膚,道:“不行,這樣我會受罰的。”


    黎驛靜靜地看著少女,小小年紀,生得如花似玉,且聽她唱的詞與方才的言語,一定是被逼送到這含香閣做花魁的。


    小姑娘的嬌小的軀體,不知道被多少魁伊灌溉過,才會顯得那麽成熟。不管是為了小姑娘好,還是為了自己好,黎驛今天都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


    黎驛阻止糜倚琴為自己寬衣,道:“糜小姐,你放心,我是一定不會說出去的,我們就說說話,不幹別的,好麽?”


    小姑娘慢慢收迴手,但眼神裏還是帶著不相信。黎驛舉起右手,鄭重地說道:“我發誓!”


    小姑娘眼裏帶著淚花,輕聲道:“謝謝你,公子。”糜倚琴因家中貧困無糧,一個月前被賣到含香閣,雖做了花魁,每天隻要晚上接待一位客人,但是自己的第一次,第二次...都貢獻給了客人。自己已經習慣了被蹂躪的感覺,但是今天自己來月事了,那老鴇竟然還是要自己接客。


    黎驛伸手抹掉糜倚琴臉上的淚水,問道:“你怎麽了?”因為黎驛覺得隻是自己不上她的話,她應該沒有那麽感動,因為有一種東西叫做麻木。


    糜倚琴告知了黎驛後,他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的第一個不上她的,碰巧她還來月事了。


    黎驛覺得自己已經是夠慘的了,沒想到這小姑娘比自己還慘。心中暗暗下決心以後有錢了一定要把這個可憐的小姑娘贖出來。不過,現在最重要的當然是救出蘇天依,自己以後的錢可都在她手裏。


    黎驛說道:“糜小姐,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


    小姑娘睜著大眼睛點了點頭,再加上褪去了上衣,甚是迷人。


    黎驛有點吃不消了,連忙問道:“最近這含香閣有沒有出現一些蒙麵黑衣人?”


    糜倚琴想了想,道:“黑衣人我沒見過,不過...”


    “不過什麽?”黎驛抓著她的手,迫切地想要知道。


    糜倚琴繼續說道:“不過我曾發現過黑色的衣裳,在這含香閣裏,根本就沒人穿那黑衣裳,我當時也覺得很奇怪,不過卻並沒有在意。因為我隻要做我該做的就可以了,其他的一切都與我無關,這是老鴇與我說的。”


    黎驛沉吟,隻要做該做的,看來這含香閣真的藏著什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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