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人走了,眾人也羨慕地看著黎驛手裏的題字而離去。黎驛簡直是樂開了花,收起題字,過橋尋樂子去。


    這下棋太過於投入,再看看天竟已是日暮西山。這出來玩的,一下午都還沒花錢,倒是賺了一幅書法。既然前都還沒花出去,那就讓我好好見識一下古人的夜生活吧。鹹魚躍不了龍門,閑人走不過青樓。黎驛想要見識一下這傳說中的青樓到底長啥樣子。


    黎驛四處亂轉,這青樓沒有找著,酒樓卻找到了不少,難道青樓在這個世界也是非法的?或許是不在這一帶吧,畢竟杭州城大了去了。


    黎驛站在一家叫“千杯少”的酒樓下麵,看這排場,至少也有五星級了,這樣的酒樓才像個吃飯的好地方,雖然他黎驛酒量一般。


    黎驛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準備像電視裏一樣大聲吆喝著:“小二,給爺來點啥,啥,啥的,哪知在門口便被攔了下來。


    黎驛頓時就不爽了,喝道:“你們幹嘛,我要進去吃飯,讓開!”


    結果那兩門衛卻道:“今日有貴人宴請杭州各大名門世家與有才之人,沒有請柬的不得入內。”


    “我隻是請柬忘帶了而已,讓我進去。”這酒樓不讓人吃飯,還有這迴事,是哪個貴人包下了這麽大的酒樓,看來還真是個“貴”人。


    黎驛往裏麵闖去,卻被二人合力一攔,推了出來,道:“你這小子再敢硬闖休怪我們不客氣了,我‘千杯少’乃杭州第一酒樓,豈能容你胡來。”


    黎驛理了理衣裳,哼了一聲,暗罵道兩看門狗,我尋別的酒樓去,這杭州又不是隻有你一家酒樓。看了眼那“千杯少”的牌匾,歎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一甩袖子,便要離去。


    隻是後麵一帶著點熟悉的聲音傳來:“黎公子請留步,好一個‘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就是不知黎公子這等才學,這傅小姐為何沒有宴請到您。”


    黎驛迴頭一看,原來是杭州第一才子徐鴻雲。也就是說那貴人就是那什麽傅小姐了,她為什麽要請我,像我這麽低調的人,她怕是連我的大名都沒聽說過。黎驛迴道:“徐公子是來赴宴的吧,也隻有您這等大人物才有資格進這‘千杯少’,像我這種低賤之人在下麵看看就好了。”


    “黎公子哪裏來的話,這脫口便是千古佳句之人怎會低賤。黎公子不妨與我一同上這‘千杯少’,一睹這傅小姐芳容,傳聞這付小姐長得可是國色天香,想必黎公子一定會有興趣的。”徐鴻雲道。


    國色天香!我家貝兒與天依那才叫國色天香,這付小姐是否真有這等容貌,我倒是想瞧上一瞧。於是道:“既然受徐公子邀請,那我當然要賞個臉了。”黎驛哈哈一笑,與徐鴻雲一同向裏走去。隻是看那衣著,黎驛更像是徐鴻雲所帶的下人。


    到門口,徐鴻雲拿出請柬,兩看門狗恭恭敬敬地迎了進去。黎驛哼了一聲,大搖大擺地向裏走去,要你倆看門狗再敢攔我。


    剛進門,便有人來接引,一路往樓上走。不得不說,這酒樓內部裝飾繁多,一層比一層豪華,精致。窗口可以看到西湖美色,可見這酒樓在選址和蓋樓上都是花了大精力的。


    到了四樓,隻見有一木質平台擺在麵前,像是表演唱戲所用。其下擺滿了桌子,上麵整齊地擺放著各類小吃與酒水,已是熙熙攘攘坐了些人。


    徐鴻雲一現身,立馬多位公子小姐招唿了過去,畢竟第一才子。至於黎驛,則是完全被忽視了,或許是被當做徐家的下人了。黎驛自是知道,可也沒什麽怨氣,現在的他身份卑微是事實,但他黎驛是誰,他可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上過高中,讀過大學,甚至還拿到了中醫學碩士學位的人才,豈是你們這群隻會念四書五經的所謂文人能比,思想觀念的超前,注定在這個時代是要崛起的,到時候再看看誰還能無視他黎某人。


    黎驛找了張空桌子坐了下來,沒人搭理,這吃吃甜點,喝喝茶卻也是愜意之極。且說這茶,黎驛這不會品茶之人卻也喝得杯莫停。這“千杯少”確實名不虛傳,所用材料都是上等之選。不像前世的各種酒店,哎~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桌全是地溝油。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陸陸續續又來了不少人,幾乎每桌都有了人入座。黎驛似乎看到一道熟悉的影子,扶了扶眼鏡,仔細一瞧,高興地站起來唿道:“小姐,這裏。”


    諸多目光看向黎驛,這誰家下人,怎這般不懂規矩,卻也有人認出來,這便是元宵佳節那天猜燈謎的黎驛黎公子,還有人認出來是那下午與楊丞相下棋的黎大師,畢竟那眼鏡是最好辨認的,不過他怎麽穿得像個下人。


    蘇天依聞聲望去,隻見黎驛在向她招手,她鳳眉微皺,拉著小少爺行了過去,道:“黎驛,你怎麽會在這裏?”


    徐鴻雲的聲音傳來:“是我與黎公子同來的,蘇小姐,好久不見。”


    “原來是徐公子啊,既如此,那請入座吧。”蘇天依說道。瞪了黎驛一眼,顯然是對他剛才大聲唿叫不滿,拉著小少爺坐了下來。


    黎驛不以為然,挑了挑眉,一屁股坐了下來。在這等場合,一般下人是不能入座的,不過黎驛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做下人看,開玩笑,他可是徐鴻雲一句句黎公子請進來的,怎麽會是下人。


    “小少爺,你叫什麽名字啊?”,黎驛對一旁的小少爺問道,因為他明天就要去做他的書童了。


    小少爺道:“我叫楊帆,姐姐說明天你就要做我的書童了,我便與大家一起叫你黎哥好了,黎哥。”


    沒想到這小子這就來與我搞好關係來了,想來也是個頑皮少年,不過,我喜歡,這樣的生活才有樂子。


    隻是徐鴻雲卻道:“黎公子要做書童!以黎公子的學識,怕是做這先生也還有餘吧。”


    黎驛忙道:“不不不,徐公子高看我了,我也就一粗人罷了,能做這書童是我的福分了。”他可不願去做什麽先生,當個書童多輕鬆,這做老師可就不好玩了。


    蘇天依輕啟朱唇欲語,便聞琴音嫋嫋而來,隻見三個女子在那台子上撫琴彈奏。眾人皆是安靜了下來,靜靜欣賞這琴音。這琴音雖不鏗鏘,也不是很有力,卻使人沉浸其中,平緩人的心情。這一曲下來,讓人通體舒暢,可比帶著耳機聽歌強一萬倍。


    三位琴女往後一退,琴風突變,十多個粉狀女子登台,伴著琴音起舞,一個個舞姿優美,華而不俗,如那天鵝戲水。


    忽然,琴音驟停,舞女的舞姿也隨之而停,各自保持著動作紋絲不動,酒樓內靜謐無聲,仿佛時間便是停留在了這一刻,此時無聲勝有聲。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在這琴音爆沸而來的一瞬間,一紅衣女子從天而降,帶著那絕美的容顏。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百花從中一點紅,繁花落盡,清風舞翩纖。


    黎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徐鴻雲沒有騙他,果真是國色天香。不過這妖豔之美,自己怕是駕馭不住,縱是他黎驛前世閱片無數,也沒見過如此妖豔之人,仿佛要勾出你的魂。貝兒與蘇天依則不同,同是絕色之人,紅衣舞女有妖豔之美,貝兒有靈動之美,蘇天依有讓人憐惜之美,他黎驛則專色各種美...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和叫好之聲。


    舞,跳完了,台上女子散去,隻餘那紅衣絕色舞女,用那魅惑之音道:“小女子傅淑華,初來這杭州行事,這人生地不熟的,便請了各位來此做客,以後若是有需要時,還請各位多多關照。”


    “請問傅小姐來這杭州辦事,辦的是何事呢?”台下有人問道。


    “這個...”傅淑華似乎不太願意說。


    “隻要知道她辦的是件大事,是好事就好了,爾等無需多問。”樓梯上傳來聲音。


    眾人看去,是誰這麽大的口氣,立馬就有人叫道:“是楊丞相,快,請楊丞相上來。”


    楊丞相被請到了台上,他雖然著裝甚是普通,想必是不想讓人認出來,但是下午那“七星聚會”的棋局可有不少人在場,這裏自然是也有那觀棋的人。


    傅淑華到楊丞相跟前欠身一拜,道:“淑華不知丞相大人到了杭州,沒下請柬,請大人恕罪。”


    楊大人扶起傅淑華,道:“傅小姐不必多禮,我可受不起你這一拜。”


    黎驛聞之,心道,連左丞相楊大人都受不起這狐狸精一拜,這狐狸精到底什麽身份,公主?顯然不可能,一個公主跑這杭州來幹什麽事,還是大事,來玩還差不多。不對,大事,難道是擇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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