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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陣山唿萬歲之聲,響徹大殿。在現在的中原大地之中,還能夠被人如此稱唿的,也隻有處於陝西西安城中的弘光皇帝了。


    按照大明的祖製,皇帝隻有大婚之後才能夠親政,而為了避免大權旁落,所以,就有了太後監國一說,大明的太後跟別的朝代不一樣的是,大明的太後在監國的時候,更多的像是一種象征的存在,大部分時候,各種朝政都是由大臣們商量好了之後,才呈遞上來,她隻需要用印就行。


    當然了,這也跟明朝的製度有關係,自從朱元璋廢除丞相,設立內閣製度之後,經過幾百年的發展,內閣製度已經徹底成熟,各種國家機構在內閣的監督下,非常正常的運轉,而這也是,大明後期,無論皇帝多麽的昏庸,不管是幾十年不上朝,還是整天嬉戲玩鬧,做木匠活,整個大明朝廷也能夠正常運轉的原因。


    要不是最近幾十年,正好趕上小冰河時期,天災不斷,在加上東林黨跟宦官們的爭權奪利,說實話,大明根本就不會有現在這種下場,而現在的弘光朝廷就是如此,弘光皇帝朱慈烺登基之後,因為年幼,由周皇後監國,當然了,雖然周太後也隻是做做樣子,所有的事情還是由石磊來處理的。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一個小太監,熟練的喊出了這句話,按照往日的規矩,這個時候,就應該有一些官員開始奏事了,雖然所說的事情,周太後一般都不太懂,可她還是每天堅持前來上朝,為的就是鍛煉弘光皇帝的理事能力,為將來弘光皇帝的親政做準備。


    可今天出乎意外的是,平時很少開口的石磊,今天卻第一個站出來,開口說道“啟稟陛下,太後娘娘,臣有本要奏。”


    看到站出來的石磊,周太後的心中滿是糾結,對於石磊將自己等人從北京城救出來,還能夠支持弘光皇帝登基,從這點來看,周太後是非常滿意石磊的,可另一方麵,自從弘光皇帝登基之後,他們除了身份變換了一下後,別的並沒有什麽變化,所有弘光朝廷的大事小情都是由石磊一人說了算,這就讓周太後心中非常不滿意了,可現在這種情況下,她也毫無辦法,隻能忍著。


    “哦,石愛卿有話快說。”雖然心中不滿意,可麵子上周太後做的還是非常標準的。


    “啟稟陛下,太後,微臣昨日得到消息,占據北京城的滿人韃子,聽說陛下登基之後,氣急敗壞,派遣大軍前來攻打,不日即可到達。”石磊說道。說實話,石磊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原本是想要秘密出兵,好打多鐸大軍一個措手不及的,可後來,在童臣輔等人的勸解下,還是覺得這件事應該稟告朝廷。


    原因有兩個,其一就是如果這一次他們能夠順利抵住多鐸大軍的進攻,甚至將他們打敗的話,那麽就會轟動天下,四方皆知,也能夠給周圍的那些對他們虎視眈眈的勢力一個震懾,特別是被吳三桂給追的落荒而逃的大順軍一個警告,另一個原因就是,出兵畢竟是大事,如果是以前的時候,弘光皇帝沒有登基,那麽他私下行動,還有情可原。


    可現在呢,他畢竟是弘光朝廷的擎天侯,內閣大學士還是什麽天下討逆都督府大都督,如果連出兵這種大事都不稟告朝廷的話,那麽說不定就會有一些人說他目無君上,專橫跋扈,雖然這些話,對他沒有什麽壞處,可從長遠看來,對他非常不利,要知道,他之所以輔佐弘光皇帝登基,為的就是凝聚天下各方勢力,從而一致抵抗滿清,如果這件事被那些各地的實力派知道了的話,那麽他以後如何利用大明正統的名義卻調遣這些人呢?


    石磊的話雖然不多,可大殿上麵的許多官員聽完之後,卻都禁不住的一陣哆嗦,臉上表情也有些變化,這裏的許多官員原本就是陝西本地的官員,對於滿人的強大,那可是非常清楚的,現在聽到滿人大軍即將攻來,他們就忍不住害怕起來,畢竟他們可不認為憑借現在的陝西能夠抵抗得住滿人大軍。


    而周皇後就更不用說了,聽到這件事,雙手就都有些顫抖了,想到以前崇禎皇帝在的時候,利用整個大明朝廷的實力,不僅沒有消滅滿清,卻還被滿清給打得打敗,從而造成了國內烽煙四起,而現在想的這些窮兇極惡的人就要攻來,她就想到了當時北京城破的時候那種慘劇,想到自己有可能又一次碰到那種情況,她的心中就滿是驚恐了。


    “肅靜,肅靜,朝堂之上,私下議論,成何體統。”關鍵時刻,督察院左都禦史穆乘風大聲的嗬斥起來,作為禦史,整肅吏治,糾正風氣,正是他的權利範圍。


    果然,對於穆乘風,那些官員們還是有些忌憚的,所以,瞬間,大殿中的私語聲,迅速的消息不見了,剩下了一片寂靜。


    穆乘風的這一聲嗬斥,也讓周太後清醒了過來,頓時臉上帶著期待神情的看著站在那裏的石磊說道“石..石愛卿,韃子大軍即將到來,不知道你可有辦法應對。”關鍵時刻,她也隻能希望石磊能夠一如既往的創造奇跡了。


    “太後放心,微臣得到消息之後,已經仔細研究過了,此次韃子大軍雖然強大,可也不是不可敵的,隻要做好準備,擊退韃子大軍,絕對不成問題,因此,還請陛下跟太後不要過於擔心,微臣一定會全力以赴,守護陛下跟太後的安危。”聽到周太後的話,石磊說道,說實話,對於這次作戰,石磊的心中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倒並不是石磊心中害怕,而是他的實力確實有些虛弱。


    要知道,多鐸大軍雖然說是兩萬人,可那兩萬人卻都是滿清八旗的精銳,現在的滿清八旗,那就是無敵的代表,可不是後世的那些紈絝子弟,現在的八旗兵,一個人單挑三五個明軍絕對不成問題,最可怕的是就是八旗兵在各自牛錄章京的帶領下,往往幾百人就能夠打得幾千甚至上萬明軍到處亂竄,這不僅是明軍的戰鬥力弱小,更重要的是從這點就能夠顯示出,滿清在基層軍隊建設方麵的厲害,要知道,古往今來打仗時候,最重要的並不是領兵的將領,那些將領隻要不是愚蠢到家,就不會犯下大錯誤,打仗真正考驗的就是雙方的基層組織,而滿清軍隊,就將這方麵做到了最好。


    而石磊這方麵,自從袁宗第帶走了五萬精銳士兵駐守漢中後,雖然石磊多次募兵,可招募而來的畢竟都是一群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這些人沒有經過半年以上的時間進行訓練,別說跟兇悍的滿清大軍對戰了,就算是李自成的大順軍,他們也不是對手。


    當然了,說是這樣說,石磊心中倒也不是真的沒有把握,否則的話,明知道必敗無疑,他還不如直接帶著弘光皇帝逃走算了,可那樣一來,他以後還有何麵目麵對世人,還怎麽抵抗滿清。


    聽到石磊的話,周太後輕輕出了一口氣,對於石磊他還是相信的,石磊既然能夠說出這些話,那麽就證明他最起碼能夠抵抗的住韃子大軍,如果那樣的話,她也就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好,既然石愛卿有把握,那麽哀家就放心了,哀家也就在這裏祝石愛卿能夠早日消滅韃子,得勝而歸了。”周太後說道。


    周太後說完這些話,早朝就散了,畢竟出了這麽大一件事,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百官也就不在說了,他們都要迴去好好想想,這件事的後果,至於什麽後果,就不足被外人道來了。


    “大人,您真的決定此次親自前往呀,可這次韃子洶湧而來,戰場情況肯定非常兇險,要不還是由屬下去吧,您還是坐鎮中央,一側應四方。”說話的是方駿馳,因為這次得到消息太過於短暫,而方駿馳最近一直忙於籌備講武堂的建設,所以石磊連他也沒有通知,現在聽到石磊在朝中的一番對話後,剛散朝就拉著石磊說道。


    “哈哈哈,怎麽,方大哥擔心本官打敗仗嗎,放心吧,這次本官雖然沒有萬全之策,可也做了幾個後手,其中就要你幫本官做一件事情,如果這件事情做好了的話,說不定我們就能夠全殲了這股滿人大軍。”自從上次被穆乘風說了一通後,石磊就在公眾場合非常注意儀表跟稱唿,省的在被他給弄得下不來台。


    聽到石磊的話,方駿馳頓時興奮起來,要知道,他早就想上戰場了,可因為各種原因,一直處於後方,即使能夠打仗,也是被動的防守,現在能夠參加這場大仗,也算是滿足他的願望了,頓時,拋下所有的事情,跟著石磊,想要搞清楚這次戰事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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