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我們終於又見到您了,這麽長時間,每每聽到您跟眾位兄弟的事情,我們都高興不已,恨不得馬上飛到您身邊,跟您還有方大哥等眾兄弟一起縱馬馳騁。”


    當李自成大軍圍困北京城的時候,幾十裏外,一個隱蔽的小村落中,一群人風塵仆仆的闖了進來,從那列厲風行的行動看上去,就知道這些人絕對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人數雖然不多,可也有一千多號,對於隻有幾十戶人家的村落來說,實在是太多了,隻是,看到這些人之後,村落中的人不僅不緊張、害怕,反倒臉上充滿了激動的神情。


    因為前來的真是原本應該在陝西的石磊,而前來迎接的正是原本留在北京城的程磊,外號叫做柱子的老兄弟。


    “怎麽樣,兄弟們都撤出來了吧,有沒有什麽為難的事情。”看到村落中前來迎接的柱子,石磊也激動的問道。


    “放心吧,大人,當初收到您的信之後,我就提前走了準備,早就已經將一些關鍵的東西給處理好了,而兄弟們都早早的轉移出來了,哦,對了,聽說您要來,老夫人可高興壞了,這些天,每天都來村口張望半天,要不是我們多番勸解,老夫人說不定還不迴去呢?”柱子說道。


    聽到柱子的話,石磊的心中禁不住浮現出母親那蒼老卻慈祥的麵孔,心中也禁不住流露出了一絲溫馨。


    “快,我娘在哪裏,快帶我過去見見她老人家,都說父母在不遠遊,我這個不孝子,居然一離開都是大半年,想想我真是不孝呀!”心中有了牽掛,石磊頓時焦急起來。


    看到石磊心中的急切,柱子也不在說什麽,慌忙在前麵領路,幸好,村子本身就不大,沒走多遠,就在一座青磚房前麵停住了,從造型看,這裏可算是村子最好的地方了。


    看到眼前的青磚房,石磊語氣有些顫抖的說道“好了,你們都不要跟著了,我自己進去就行了,另外,柱子,那些跟著來的人,你不用招唿,隻需要送點糧食就行了。”


    近鄉情怯,當石磊緩緩的走進屋內之後,就看到一個土炕上麵,正做著一個背對著門口的老婦人,雖然,看不到正臉,可石磊心中卻有一種溫馨的感覺,因為從小就被母親背在背上的他,對於這個背影要比臉孔更加熟悉,雖然這都是原本那個石磊的感覺,可自從他們兩人徹底融合後,相應的感覺也相互感染。


    “是,是小牛迴來了嗎?”真的石磊愣在門口的時候,猛地聽到炕上的婦人開口問道。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石磊頓時感到眼睛有些發澀,鼻子有些發酸,隨即,快走幾步,來到老婦人的身前,重重的跪倒地上,語氣顫抖的說道“娘,不孝兒迴來了,這些時日,讓你受苦了,這都是兒子不孝呀!”


    看到跪在眼前的石磊,老婦人李翠兒雙手微顫的用那雙粗糙的手,摸著石磊的臉頰,眼中帶淚的說道“好,好,好,我的小牛終於迴來了,迴來就好,迴來就好,你不知道呀,娘這一段時間,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好,可惜就是想你,今天見到你,娘就已經知足了,娘也知道,現在小牛長大了,事情也多了,以後隻希望你能夠多看看娘,這樣,娘就算死了,也知足了。”


    聽到母親那淳樸,溫馨的話,石磊終於忍不住的留下了兩行熱淚。


    “娘,您盡管放心吧,以後我肯定不會在離開你了,現在兒子已經有了一定的實力,兒子已經能夠保護娘了,從今往後,兒子一定讓娘過上最好的日子,將您以前吃得苦,受的罪,全部給補迴來。”


    見到母親之後,石磊仿佛又迴到了小時候,將自己離開北京城之後的事情,都一件件的講給了母親聽,當然了,是有選擇性的講,那些危險的事情,都有所隱瞞,而母親也向以前一樣,就那麽坐在哪裏,臉上帶著微笑的聽著石磊的講述。


    溫馨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三天後,村莊內所有人都全副武裝,整裝待發,準備徹底離開這裏。


    “沈平,這次保護我娘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記住,一定要安全的將我娘給送到西安城。”站在村口,石磊對一邊的沈平說道。


    聽到石磊的話,沈平行了一個軍禮後,一臉嚴肅的說道“大人盡管放心,屬下一定會誓死保護老夫人的,想要傷害老夫人,除非從屬下的屍體上麵踏過去。”


    跟沈平交代完畢,石磊又走到唯一的一輛馬車前麵,低聲說道“娘,我讓人先送您去西安城,兒子這裏辦完事情後,會盡快趕迴去的,這一路上您可一定要保重呀!”


    聽到石磊的話,李翠兒暗暗歎息一聲之後,才開口說道“小牛呀,你就放心吧,娘會自己照顧自己的,隻是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娘也知道,現在你長大了,也有本事了,做的都是大事,這些娘不懂,隻是,娘想問一下你,你這次是不是要到北京城去呀!”


    聽到母親的發問,石磊先是一愣,隨即才點點頭說道“不錯,娘,我這次是要到北京城去,怎麽,您有什麽事情要辦嗎,如果有的話,您盡管吩咐,兒子一定給您辦好。”


    “我,哎,娘沒有什麽事情,隻是,隻是,哎,娘想求你一件事。”聽到石磊的迴答,李翠兒有些為難的說道。


    “啊,娘,您有事盡管吩咐孩兒,無論什麽事情,孩兒一定跟您做好。”石磊頓時著急的說道。


    “那個,那個,為娘這段時間也隱約聽出來了,好像北京城要打仗了,很不太平,如果,如果你有可能的話,不如把你爹還有小姐給一起帶出來吧,雖然他們確實對不起你,可你畢竟姓石,骨子裏麵的血還是一樣的,再說,你上次走的時候,不是已經教訓了她們嗎,也算對他們的懲罰了。”看到兒子著急了,李翠兒也痛快的說了出來。


    聽到母親的話,石磊心中一陣感歎,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母親居然是一個如此善良的人,對於石山一家子,石磊是沒有半點同情的,雖然因為某些原因,自己不會如何對付他們,可也不會救助他們,對於他們的生死,就看老天爺了。


    可現在聽到母親的話之後,石磊雖然有些拒絕,可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道“好吧,娘您放心,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照顧他們的,這些您就不要擔心了,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心休養,長命百歲,好讓兒子多孝敬您幾年。”


    看著逐漸遠去的馬車,石磊扭頭向一邊的柱子問道“柱子,我讓你查的那個姑娘,你查出什麽結果了嗎?”


    對於朱薇媞,石磊的心中從來沒有忘記,隻是,一直礙於兩人的關係,他一直沒有機會詢問朱薇媞的家世,而後,在他離開北京後,就委托留守北京的柱子調查朱薇媞的身份,可惜,這麽長時間,卻沒有一點線索,怎麽能夠不讓他感到失望。


    聽到石磊的話,柱子頓時有些為難,要知道,在方駿馳走後,就將北京城的一切都留給了柱子,而有了這一切,石磊吩咐的許多事情,他都能夠順利做好,可唯獨這一件事情,卻讓他非常為難,雖然找一個人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姑娘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這次長時間,他差不多已經將整個北京城給翻過來了,也還是沒有一點線索。


    看到神情暗淡的柱子,石磊就知道是什麽結果了,雖然心中失望,可他也不能夠因為這個就責備柱子,畢竟這種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很難,完全是一個看運氣的事情,現在找不到,也隻能說他們之間有緣無分了。


    希望這次重新迴到北京城,能夠在見到你,我要告訴你,我曾經許下的諾言,已經初見效果了。


    不得不說,牛金星這個人,雖然自身毛病不少,可也確實是一個有才能的人,在他的推薦下,李自成用杜勳,杜之予等有一定地位的大太監,偷偷前往北京城中,然後這些太監利用自身的地位所了解的事情,或收買,或威脅,短短幾天時間,居然讓大半京營的將領,投降大順軍。


    原本因為去年那場瘟疫而造成重大損失的京城三大營,在大部分將領投敵的情況下,很快就在大順軍的強勢打擊下,土崩瓦解,大部分士兵不是被殺就是投降,二十多萬的京營三大營,連一天也沒有堅持住,就徹底撤銷消失於天地間。


    當消息傳開後,原本還抱著僥幸心理,認為李自成大軍無法打破北京城的人,徹底心思了,許多大明官員,為了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或者榮華富華,在大順軍還沒有進入北京城之前,就已經提前做好了歡迎的標語,用以迎接大順軍,甚至許多投機取巧之輩,悄悄前往大順軍營投誠,熱烈程度,用門庭若市來形容也毫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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