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李闖大軍不知道用了什麽妖術,一晚上時間,居然讓黃河結冰了,現在他們的先鋒軍正在渡河,我們該怎麽辦,還請大人指示。”


    平陽府總兵府裏麵,陳尚智正怒氣衝衝的坐在大廳上,想到剛剛得到的消息,那個平時又臭又硬的梁振東,居然趁昨夜叛亂了,想到這裏,他心中就恨不得早點砍了這個小子。


    隻是,當他剛剛聽到手下傳來的這個消息後,滿腔的怒火瞬間消失不見了,渾身發顫的說道“怎麽...怎麽可能,難道李闖大軍都是神仙不成,現在才剛剛入冬,黃河怎麽會結冰的,是不是你們這些混賬東西謊報軍情。”


    聽到陳尚智的怒叱,那個前來報信的偏將頓時滿腹牢騷,作為陳尚智的親信,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他拚了命的跑來報告這個消息,讓陳尚智能夠提早做準備,卻沒想到,居然被陳尚智給怒叱一頓。


    雖然心中不滿,這個偏將還是急忙說道:“大人恕罪,末將怎敢謊報軍情,確確實實黃河已經結冰了,如果大人在不做決定的話,李闖大軍可就要過河了。”


    偏將的肯定迴答,讓陳尚智腦子一片混亂,隨口問道“決定,怎麽決定,你說,現在該怎麽辦。”


    聽到陳尚智的問話,偏將心中暗罵:奶奶的,你是總兵還是我是總兵,這是你應該幹的事,現在來問我。


    幸好,這個偏將還是有幾分能耐的,聽到陳尚智問話,他開口道“大人,現在當務之急是快點調兵把守黃河,千萬不能讓李闖大軍過河,然後我們在想辦法,隻要李闖大軍過不了黃河,我們就不用怕了。”


    “對,對,對,快,穿我的命令,讓王總兵,李千戶,帶著他們的手下,都給我守黃河去,給他們說,如果攔住了李闖大軍,本官重重有賞,否則的話,一律軍法從事。”終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陳尚智,高聲的喊道。


    冬季的黃河,不像夏天一般,汙濁不堪,因為水流的減少,在加上河麵上麵凍得一層薄薄的冰層,讓黃河看上去到清澈了不少,此時,在一片白森森的河麵上,一隊穿著黑色軍服的隊伍,慢慢的向另一邊走去,遠處看來,就好像是一條黑色的長龍將黃河給截斷了一般。


    這是大順軍的前營軍,原本流寇起家的闖軍,別說統一的軍服了,手下的士兵連衣服形狀都長短不一,隻是,在西安整軍後,李自成按照前後左右中,分別將大軍分為五影,士兵分別身穿,黑,黃,白,紅,青五種顏色的軍服。


    當陳尚智帶著手下大軍,來到河邊的時候,平陽府的明軍已經跟大順軍交上手了,雖然,陳尚智手下的明軍,並不算什麽精銳,如果真的麵對麵的話,根本就不是闖軍的對手。


    可關鍵是,黃河上麵能夠讓人走路的冰橋,也就不到兩丈寬,最多能夠容納五個人並排走,再加上,他們手中除了鋼刀,長矛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麽大型武器,在多方限製下,被守在岸邊的明軍狠狠的壓製著。


    看到冰麵上的闖軍士兵,一個個的被自己手下圍攻而死,或者打落河裏,被河水給吞噬,陳尚智原本緊張,恐懼的心裏,瞬間變得大好。


    “好,好,好,哈哈哈哈,就是如此,殺他個落花流水,我還以為李闖真是天神下凡呢,原來也是如此不堪一擊,早知道這樣,我早就帶兵滅了他了。”一副典型的小人得誌的樣子。


    魯達,河南孟津人,從小在黃河邊長大,練了一身好水性,幾年前河南大旱,饑民遍地,眼看他就要被餓死的時候,李自成在河南招兵買馬,重新崛起,快要餓死的魯達,就這麽加入闖軍,因為吃苦耐勞,在加上戰鬥勇敢,如此經過幾年的發展,現在是闖軍前營的一名掌旅,跟後世的連長差不多。


    此時,魯達看到陳尚智得意神情,又看到前麵的同袍因為寡不敵眾,紛紛被岸上的明軍給殺害,終於激怒了他,此時他離岸邊還有十多米的距離,可是,他卻也已經等不及了。


    “弟兄們,不怕死的跟我衝呀!”喊完這句話,就看到他一把脫掉身上的厚襖,然後猛地往旁邊跳去,就聽到嘩啦一聲,黃河麵上薄薄的冰層,在他的重力撞擊下,瞬間就破碎了,而後,就看到光著身子,漂浮在河麵上的魯達,一邊用手中大刀,劈砍著河麵上的薄冰,一邊快速的向對岸遊去。


    魯達突如其來的一下,讓兩方的士兵都感到了詫異,明軍士兵是沒有想到,對麵的敵人居然如此的不要命,而大順軍的士兵,看著那在刺骨的河水中奮力前行的魯達,卻也激起了更多人的豪情。


    一時間,仿佛下餃子一邊,無數冰橋上的大順軍,紛紛學著魯達,跳入河水中,向著對岸奮力遊去。


    看著那一群群向岸邊奮力遊來的大順軍士兵,所有明軍心中瞬間就失去了抵抗的信心,此時的大順軍士兵,在他們眼中就是一群瘋子,既然是一群瘋子,自己又何必跟瘋子過不去呢?


    “瘋了,瘋了,他們都不是人,都不是人,快,放箭,射死他們,將他們都給我射死。”被眼前的一切驚呆的陳尚智,語無倫次的喊道。


    隻是,現在的明軍,軍心已經徹底混亂了,麵對熱情高漲的大順軍,他們已經絲毫沒有了抵抗的意識,一時間,有些膽小的士兵,紛紛扔下手中的兵器,向城中跑去,從一個,兩個,慢慢的,越來越多的明軍,放棄抵抗,轉身向城中逃去。


    看著越來越多的大順軍士兵登上岸,陳尚智眼前一片發暈,他知道,自己完了,徹底完了,平陽府最重要的就是天險,現在大順軍渡過了黃河天險,那麽離平陽城破的日期已經不太遠了。


    “大人,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雖然大順軍過河了,可我們還沒有徹底失敗,我們還能夠據城而守呀。”在陳尚智腦中一片混亂的時候,一個心腹過來勸說道,可惜,此時陳尚智根本就沒有聽進他做說什麽,幸好,這個心腹也算忠心,看到陳尚智沒有反應,一揮手,讓幾個侍衛抬上他,向城中跑去。


    公元1644年,大明崇禎十七年,元月。


    李自成自西安率軍東征後,僅僅十日,就度過了黃河天險,同時山西大城,平陽府總兵官,因為畏懼大順軍之強大,在毫不抵抗之下,率領全城官兵,投降大順。


    而後,李自成以平陽府為根基,李自成派遣大軍,四處征戰,麵對李自成的大軍,各個州縣,望風而降,很快整個山西南部全部歸於大順國。


    消息傳開之後,天下嘩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李自成的進攻會如此犀利,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出了大明朝廷已經離徹底破滅不遠了,什麽時候轟然倒下,也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而已。


    當這個消息傳入北京城之後,得到消息的崇禎皇帝,卻並沒有向以前一樣,生氣,發怒,隻是自己獨身一人來到祖廟,在裏麵呆了整整一天之後,才返迴宮中。


    “奴奴,這麽多天了,不知道長平的嫁妝準備好了嗎?”從祖廟迴宮之後的崇禎,來到了坤寧宮,周皇後處。


    看到崇禎臉色那一臉黯然的神情,周皇後就知道肯定又是有什麽不好的大事發生了,可她卻並沒有發問,而是一邊乖巧的給崇禎到了一杯茶,一邊說道“好了,除了一些小巧的玩意之外,剩下的都準備好了,怎麽,陛下準備現在就宣布婚期嗎?”


    聽到周皇後的溫言軟語,崇禎的神情好了一點,淡淡的說道“不錯,朕準備讓長平跟周顯盡快成婚,另外,朕準備最近將慈烺送到南京去,你也準備一下吧,省的事到臨頭了,亂了手腳。”


    原本還能夠保持平靜的周皇後,聽到崇禎的話,臉色瞬間變得恐怖起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崇禎居然會說這些話,要知道,朱慈烺乃是崇禎的長子,也是大明的太子,現在崇禎居然讓太子離開北京前往南京,可見天下格局已經敗壞到何等地步了。


    “陛....陛下,難道真的到了這一步了嗎。”周皇後終於忍不住問出來了。


    聽到周皇後那帶著顫抖的語氣,崇禎抬手握住了她的一隻手,然後輕聲歎道“哎,你放心好了,朕這也是未雨綢繆而已,,哎,都是我不孝呀,列祖列宗留下的大好河山,在我手中居然到了今天這一步,我真怕死後,無臉見祖宗呀!”


    “不,不,不,陛下千萬不要如此說,您是世間難得一見的明君,您的勤奮我們都看在眼裏,都是那些大臣們各懷鬼胎,根本就不替陛下分憂解難,即使有錯,也都是他們的,您千萬不要有如此想法。”聽到崇禎的自哀,周皇後頓時焦急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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