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慢點,注意到腳下,這剛剛下過雨的路,實在是太滑了,如果摔一下,可就不好了,其實,依照孩兒的意思,您根本就不用親自動手,禮部的那些人早就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給準備好了,即使您真的放不下心的話,您吩咐一時,讓人將需要的東西送到府上不就行了,又何必勞煩您親自出來動手呢,如果您真的有一個好歹,孩兒可該怎麽辦。”西安城熱鬧的街市上,人流如織,車水馬龍的,如果不是景色跟後世不同,簡直跟後世大都市沒有什麽差別。


    現在的西安已經因為石磊的重商政策,從而成為商人最多的城市了,商人多了,那麽商品也就多了,在加上西安現在也算是天子腳下,那些有錢了的商人,還不爭著搶著前來這裏居住,這也導致了西安現在是一天一個樣,各種從來沒有見過的奇藝商品琳琅滿目的讓人根本看不過來。


    說話的是一對看起來就是一身福貴的母子,老夫人雖然穿著一般,在加上滿臉和氣看起來跟一邊的老太太沒有什麽區別,可他身邊的那個青年男子卻一看就知道是常年身居高位的大人物,那身上若隱若現的貴氣,隻要稍加聰明一些的人都能夠看出來,更加重要的是,在這對母子的身邊,除了兩個明媚皓齒的俏麗丫頭跟在老夫人的身邊之外,還有一些穿著普通,可身上卻帶著兵器的冷麵人,在隱隱的護著他們,時不時的還將一些看起來不還好意的人給暗暗的控製起來。


    在整個陝西能夠有這種威勢的人,也隻有石磊一人了,而他身邊的那個老夫人,正是他的母親,李翠兒。


    隨著石磊的婚期越來越近之後,李翠兒也越加的高興起來,經常是笑的合不攏嘴,按理來說,到了石磊這個地位,無論什麽事情,都不需要李翠兒去動手了,可身為母親的李翠兒卻不這麽認為,他絕對,既然是自己兒子成親,那麽無論什麽事情,自己做母親的肯定要親力親為,這也是對於未來媳婦跟親家的尊敬。


    也正是抱著這個目的,在這段時間裏麵,李翠兒按照老家的風俗,將兒子娶親所需要的各種東西全部準備了一套,並且,為了保證各種東西都是好東西,李翠兒每樣東西都要自己親自動手,需要購買的話,也會親自動身,來到街市上,自己進行挑選,從而選出最後的東西。


    雖然這樣一來,讓石磊非常的頭大,畢竟,每次母親出府都要動用許多的人手進行保護,可石磊的心中也是非常感激母親的,所以,每次隻要母親想要出來購買東西的時候,石磊隻要時間允許的情況下,都會親自進行陪同。


    就像今天一樣,為了一件首飾的樣式,這已經是李翠兒第三次來這裏了,為的就是想要將那件首飾做的完美無瑕。


    “小牛呀,為娘也知道,你現在身居高位,可你要知道,無論你身居何位,地位多高,那都是虛的,唯有親人才是真的能夠跟隨你一輩子的人,薇媞那姑娘,為娘看著她非常好,雖然身為公主,可卻沒有一點金枝玉葉的嬌氣跟傲氣,無論對待什麽人都是那麽的和氣,跟你也算是絕配了,既然是那麽好的一個姑娘,那麽我們石家就不能虧欠了人家,所以,無論什麽東西,都要用心,無論東西好壞,可你隻要用心了,那麽就是千金難換的好東西,恰恰相反,如果你沒有心了的話,就算真的得到了天下無雙的寶貝,那也沒有什麽用。”聽完石磊的話之後,李翠兒在石磊的攙扶下一邊慢慢的走著,一邊開口說道。


    聽完了母親的話,石磊的心中也是一陣感觸,他也是經曆過了兩世的輪迴,才明白了這些道理,否則的話,恐怕他現在還是一個什麽的都不懂的宅男呢?


    “娘說的是,孩兒記住了,孩兒......”石磊的話剛剛說道這裏,就猛地出現了一個變故。


    “啊,你做什麽的。”一個小丫頭猛地驚唿道。


    原本石磊跟李翠兒身邊,看起來除了身後的兩個丫鬟跟鐵熊之外,並沒有別的隨從,可他卻知道,他的旁邊最起碼有幾十個身手一流的侍衛穿著便衣混在人群裏麵,更加重要的是,在不遠處,還有一百多侍衛也在隨著戒備著,怕的就是發生什麽意外。


    可就在石磊跟李翠兒剛剛走出哪家首飾店的大門不遠處的時候,卻看到一個渾身髒兮兮,須發皆白,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落魄乞丐的人猛地從旁邊的人群裏麵竄了出來,然後猛地來到了石磊跟李翠兒的麵前,幸好的是,這個乞丐並沒有做出什麽刺殺的動作,而隻是在離石磊母子不遠處的地方,猛地跪了下來,然後嘴裏不斷的發出‘嗚嗚嗚’的不連貫的話語,同時還在不斷的磕著頭。


    雖然,並不是刺殺的行動,可即使這樣,還是讓鐵熊跟周邊那些保護著的人都嚇了一跳,要知道,現在的石磊可是陝西集團必不可少的人物,用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橋來形容,那是一點都不過分的,說句不好聽的,如果石磊今天就死了的話,恐怕明天陝西明廷就會崩潰那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也正是因此,石磊的安全可是整個陝西上下無數人關注的重點,鐵熊作為石磊的侍衛長,可被無數的大人物經常叮囑的,讓他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沒想到,今天會出現這麽一個紕漏。


    所以,此時看著那跪在那裏不斷磕頭的乞丐,鐵熊等人吃了他的心都有了,在鐵熊的暗中示意下,幾個侍衛就悄悄的走到乞丐的身邊,想要將他給帶離這裏。


    看到鐵熊等人的行動,石磊並沒有在意,畢竟剛才那個乞丐猛地跳出來的時候,將他給下了一跳,在加上他也知道,鐵熊等人也不會如何對待他,將他抓迴去之後,隻要確定他沒有什麽問題的話,肯定會給他找一個吃飯的地方的。


    可石磊沒有關心,一邊的李翠兒卻留意上了,雖然李翠兒以前一直在石家當丫鬟,可當年也是跟著李萍讀過書的人,在加上這些年在西安也見過了市麵,所以他知道,那些想要抓走那個乞丐的人,肯定是石磊的手下,因此,李翠兒就開口對石磊說道“小牛,這肯定也是一個可憐人,他如此做肯定也不是故意的,得饒人處且饒人,你要快要大喜了,既然如此,就不要為難他了,給他一些錢,將他給放了吧!”


    李翠兒的話一說,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了解石磊的人都知道,石磊對待母親及其的孝順,凡是母親所說的話,那是從來不會忤逆的,因此,那些侍衛們聽到李翠兒的話之後,當即就將那個乞丐給放了開來,同時還從懷中拿出了一下銀子,放在哪個乞丐的身前,銀子不多,可也有三四兩重,這在當時,也算是一家中等之家,一年多的收入了。


    按理來說,一個乞丐如果碰到這種事情,那簡直就是走了****運了,恐怕早就抱著銀子樂的不知道東西南北了,可讓人怪異的是,在看到石磊母子兩人想要離開的時候,那個乞丐還是不斷的對著他們磕頭,反倒對於身邊的銀子連看都不看一眼,這種情況,頓時讓所有人都感到奇怪起來,鐵熊跟那些便衣侍衛們紛紛圍了上來。


    就在這個時候,猛地聽到那個一直磕頭不說話的乞丐猛地哭嚎了一句“夫人,少爺,老奴終於找到你們了。”說完這句話,頓時就在也說不出一句話,不斷的哭泣著。


    聽到這個乞丐的哭嚎,石磊跟李翠兒的心頭猛地一顫,隨即他們的臉上都變了顏色,石磊頓時就對著那個乞丐說道“你到底是誰,快抬起頭來。”


    石磊的話一說出來,那個乞丐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身邊的一個侍衛頓時就抓著他的頭發,將他的臉給漏了出來,當石磊跟李翠兒看到眼前那張遍布汙漬,已經看不出本來麵目的臉的時候,心中卻都禁不住的一顫,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個曾經的熟人,曾經石家的老管家,石福,也是曾經對他們母子最好的幾人之一。


    “啊,福伯,怎麽會是您,快,快,你們快點將福伯攙扶起來。”當看到眼前的這個熟悉的老人的時候,石磊又禁不住想到了曾經在北京城的艱難生活,想到在石家所受的苦難,石磊到現在心中還是暗恨不已,可自從跟石家鬧翻在之後,自己很快就離開北京城,到了陝西,隨即又有了現在的這份成就,想到這裏,石磊就是一陣感歎,可無論從今苦也好,如今的樂也好,石磊都是一個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人,因此,當他看到福伯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心中也是不由自主的一陣激動。


    看到石磊跟李翠兒認出了自己,福伯更加的激動了,如此以來反倒更加不會說話了,自己在李翠兒的安撫下,福伯才慢慢的平複了心情,隨即才說出了自己如何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已經石磊走後石家的情況。


    在石磊走後,沒有過多久,北京城就被李自成給攻破了,這些事情,石磊是知道的,可石磊不知道的是,在李自成占領北京城的哪段時間裏麵,大順軍的上下將士都對原本的大明官員進行了追贓的行動,原本石山也不算什麽官,可卻架不住有人在暗地裏嫉妒他,所以,就有人將他家裏有錢的事情告給了大順軍,雖然那些大順軍的高級將領對他不感興趣,可大順軍的低級軍官卻不會放過這塊肥肉。


    所以,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麵,那些大順軍無數次的到石家要錢,剛開始的時候,石山還是抱著破財消災的想法,給一些小錢,可後來那些人的肚量越來愈大,最後石山滿足不了他們之後,他們就將石山給抓了起來,讓石家用錢贖人,原本石山做了這麽多年的吏部小吏,還是有些積蓄的,可看到石山被抓之後,李萍不知道怎麽想的,無論如何就是不給錢,最後石山在牢裏一病不起,很快就病死了。


    石山病死之後,整個石家就全部落入到了李萍的手中了,按理來說,李萍雖然跋扈,也不是無用之人,可沒有想到的是,被石磊指示鐵熊打斷一條腿的石泉,在石山死後,更是無法無天,整天跟一群狐朋狗友在一起喝酒賭博,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在賭輸了之後,他就從李萍哪裏偷錢用,最後將石山留下來的錢財全部給輸光了,還欠了一大筆的債,不僅如此,還將宅院也給輸掉了,最後被人家給堵住門之後,李萍等人才知道這一切。


    知道了之後,李萍頓時被氣的的昏過去了,幸好,最後還是李家出麵將這件事給解決了,宅院也贖迴來了,可從那之後,李萍卻一直病著,沒過多久,也一命嗚唿了,而屢教不改的石泉也在不久之後,被人給打死了,原本一個曾經風風光光的石家,就此除了一個石柱之外,再也沒有別人了,而福伯跟二蛋子父子兩人,因為從小在石家長大,並沒有想別的仆人一樣,樹倒猢猻散,隻能艱難的過日子了。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也就算了,可接下來,隨著滿清的入關,北京城也進行了大變樣了,更加重要的是,多爾袞將北京內城的所有漢人全部攆出內城,這一下子,讓石家徹底的落魄了,連祖宅也沒有保住,變得一無所有了,而一時氣不過,在跟那些滿清士兵爭執的過程中,被滿清士兵給毒打了一頓,雖然後來養好了皮外傷,可內傷卻一直沒有治好,更加重要的是石家已經沒有錢給他治病了,這麽內傷加憂鬱之情下,石柱也一病不起了。


    最後,福伯眼看在這樣下去的話,石柱恐怕早晚也是一個死,在加上北京城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了,福伯就隻能跟二蛋子帶著石柱離開了北京城,四處流亡起來,希望能夠治好石柱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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