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間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身下冷硬的觸感將沉睡中的女子喚醒,她緩緩睜開眼睛,血汙掩蓋不了這令人淪陷的容顏,身上穿著一條白色長裙,雖然裙擺沾染了髒汙,但仍舊不減絲毫光彩,如若墜落人間的神女。


    她的眼睛中一片茫然,宛若平靜的綠潭,沒有一絲波瀾。


    打量了一圈四周,卻隻能看見黑色的鐵質欄杆,冰冷堅硬,將她牢牢困死在裏麵。


    囚籠?


    她為什麽會在囚籠裏?


    等一下……


    女子驀地蜷起身子,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她的大腦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宛若被人拿著利刃攪混了腦漿,鑽心剜骨。


    她咬著牙沒有發出痛唿聲,隻是無力地喘著氣,隻能通過她扭曲的神情才得以窺見她此時所承受的痛苦。


    待到這股痛意平息下來,她的後背已然被冷汗浸濕,胸口虛弱地起伏著。


    她想起來了——


    她叫沈棠,是鎮上最富有人家的大小姐,奈何母親去世父親失蹤,孤苦伶仃的她被鎮上的人們囚禁在鐵籠子裏,即將被獻祭給殺戮成狂的邪神作為活人祭品。


    這股記憶令她感覺到一陣違和,可每當她想深思的時候,腦中都會爆發出一陣劇烈尖銳的疼痛,完全超過了她的承受限度,她不得不停止思考,默默接受了自己目前的處境。


    所謂的邪神在前不久忽然降臨世間,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憑借神乎其神的力量將入目所及的一切生命帶走,處處屍橫遍野,每個城鎮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她所在的城鎮早已淪為空城,人們撤離前不知從何處傳起一則謠言,說是邪神在尋找妻子,隻要將貌美女子獻祭給他便可以平息他的殺戮欲望。


    明明是荒謬至極的謠言,但瀕臨瘋狂的人們卻倘若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聯合起來將她困在這座城鎮,想用她一人的性命換取整座城鎮的安全。


    而此時此刻,邪神已然逼近這座城市,甚至將一些還未來得及撤離的人類殺戮殆盡,空氣中濃鬱的血腥味揮之不去。


    不能就這樣默默等待死亡。


    沈棠站起身子,滿是髒汙的麵龐冷了下來,身上原本柔弱的氣息消散得一幹二淨。


    她伸手觸碰著困住她的鐵籠子,內心倏地升騰起一股怒火與屈辱,不知為什麽,她就是覺得自己不可能淪落至此,而記憶中自己柔弱無助的模樣令她感到有些憤怒——


    這個任人宰割、任人欺負的可憐蟲真的是她嗎?


    柔弱的樣子未免太礙眼了。


    剛一冒出這個念頭,腦袋便又不受控製地疼痛起來,她隻能停止思緒,閉上眼平複著自己紊亂的氣息。


    沈棠調整好自己的唿吸,盡可能控製著紛雜的思緒不要去觸發雷區,她蹲下身子,伸手從一處較大的縫隙處向外摸去。


    她的胳膊很細,這個鐵籠子的工藝也不夠精致,粗製濫造的,這似乎是個不夠發達的時代。


    等下,她又冒出奇怪的念頭了,為什麽會覺得這個時代不夠發達?


    不能繼續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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