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白煙自那骨節分明的指間朦朧升起，顧銘衍狠狠吸了口煙蒂，心裏的煩悶更甚。
這是第一次，他發現自己的反應慢得可怕。分明，身邊已經混入了危險的人事，自己卻毫無知覺。若不是偶然在盛世王朝瞧見了蕭胤和陌生男人的相聚，說不定他現在都還自以為安全。
記憶迴轉，不自覺的倒迴了他跟宋七月才剛認識的時候。因為王岐山的兒子輕薄宋七月，氣急攻心的顧銘衍二話沒說，直接當著王岐山的麵斷了他的手腳。之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事兒也沒人再提起。
幾年過去，顧銘衍也漸漸淡忘了。若不是今天查了司機小王的資料，他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起這事兒。
掐滅煙蒂，顧銘衍想了想，到底還是給李澤陽去了電話，詢問他家和王家的關係。
李澤陽仔細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們家好像沒有姓王的親戚，要不然我來c市，也不會都是借住在你那兒了。不過，我爸之前的確去過c市，但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兒了。”
“二十多年前你才多大，那時候的事兒你也能記得？”
“那次不一樣，因為我爸去c市出差接近1個月，所以我才記得特別清楚。”李澤陽的思緒已經跌入了迴憶：“而且，在我的印象裏，那是我爸和我媽唯一一次吵架。二哥你應該也記得，我夜晚跑到你家去找你，就是這麽迴事。”
經他這樣一提醒，顧銘衍倒還真是想起來了。
當時還是寒冬，李澤陽居然隻穿了件睡服就跑到了顧家門口。當時顧銘荇還在，看他那模樣，立刻讓傭人拿了衣服出來給他。可李澤陽不聽，非要找顧銘衍才甘心。
沒辦法，顧銘荇隻能大半夜的把顧銘衍給叫了起來。因為這事兒，顧銘衍還發了一通脾氣。不過，見李澤陽實在可憐，最後還是把他帶迴了自己房間，讓他跟自己一起睡。一向頑劣的李澤陽，那晚居然對著他哭了起來，一邊抹眼淚，一邊說他爸媽吵架的事兒。後來說的顧銘衍不耐煩，狠狠揍了他一頓，才讓他哭著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還是顧士庭和白瑩萍親自將他送迴了李家。
想著，顧銘衍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斟酌了好一陣兒，到底還是沒說什麽，隻說讓李澤陽路上注意安全，便切斷了通話……
宋七月走進辦公室時，臉上大寫著疑惑。因為她實在不懂，顧銘衍鬧這麽一出究竟想要做什麽。分明，她就可以自己開車過來的啊，為什麽非要張鳴跑一趟？
再說了，這才分開兩個多小時，他就忙不迭的打電話讓她過來。以後他如果有事需要出差，是不是也要帶她一起？想著，難免覺得有點心累。
可這點心累，在瞧見顧銘衍滿臉惆悵的對著窗戶發呆那一刻，頓時化成了無有。輕手輕腳的走到顧銘衍麵前坐下，宋七月刻意放柔了聲音問：“有心事？”
“也不算，隻是心裏有些問題沒能想通。”
顧銘衍哼笑了聲，第一時間拉起她柔軟的掌心揉=捏了起來。不輕不重的力道，讓宋七月覺得略微有點酥癢，“心裏有事就說出來，別一個人扛著。”
“也不是什麽大事。”顧銘衍隨口說：“隻是有些想你了，總覺得要親眼看著你才能安心。”
“什麽時候變得這樣粘人了？”宋七月單手撐著臉頰，歪著腦袋笑得恣意：“這可不像你。”
“哪兒來那麽多像與不像啊。”顧銘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有沒有想好什麽時候去做手術？反正隻是個小手術，不會有太大問題。”
“都可以，今天下午去都行。”
“那我問問梁君墨，看能不能推到年後去。”顧銘衍好看的眉頭褶皺一片：“不然你做完手術，就得恢複到年後去了。我們不是說好，今年過年要一起出去旅行？”
雖然隻是很普通的幾句話，可宋七月總覺得顧銘衍的口吻認真的有些過分了。平日裏，他不是最怕她的身體出問題了？眼下，怎麽可能為了旅行推遲手術時間？
明亮的雙眼輕眯了下，唇角，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染上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顧銘衍，我更希望你有話直說。你究竟懷疑什麽，或者，你有什麽打算。”
薄唇輕抿，顧銘衍默了好一會兒，到底還是如實說：“現在情況有些複雜了，很多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控製。所以七月，我必須確定你安安全全的待在我身邊才成。霖琛有爸媽他們護著，根本不可能出問題。但你不同，就算你待在別墅裏，我都放心不下。”
宋七月並不覺得問題有這樣嚴重，哼笑著說：“大約是你太緊張的，阿胤就算真的做什麽，應該也不會傷害我。”
“他是不會，但並不代表他身後的那個人不會。”顧銘衍拉著宋七月的小手走到沙發上坐下，低聲說：“還記得之前那個王總嗎？我曾經和他一起坐在逸軒吃過飯，你也在。”
仰著腦袋想了想，宋七月立刻點頭：“記得。”
想到顧銘衍當時猩紅的雙眼，和子彈響起的聲音，她都還覺得瘮人。身子，不自覺的顫了下，啞聲問：“他和這件事有什麽關係？”
“不清楚，或許是有的。”顧銘衍深邃的眸仁黯淡了不少，醇厚的嗓音也染上了低沉的顏色：“凡事小心些，總沒有壞處。”
“恩。”宋七月還算讚同的點了點頭。
中午13：：30，西餐廳。
宋七月和顧銘衍才剛走到餐廳門口，就聽到了熟悉且刺耳對的女音。
濃妝豔抹的覃可霖穿著香奈兒冬季新款套裝坐在沙發上，鄙夷的問一旁滿臉驚慌的服務生：“你知道我的衣服多少錢嗎，就敢把檸檬水往上麵倒？我告訴你，就你打一輩子工，都賠不起！”
服務生是個年輕小姑娘，聽到這話頓時嚇懵了，哆哆嗦嗦的道歉：“小姐，我……”
才剛開頭，白皙的臉蛋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覃可霖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怒火，加大的音量成功吸引了在場所有食客：“你叫誰小姐？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
本就是平常的一句稱唿，除了蠻不講理和心裏有鬼的人，還有誰會在意？
火辣辣的痛意完全將服務生給嚇懵了，雙手捂著高腫的臉頰，眼淚直流，卻不知道應該少說點什麽才好，隻能輕搖著嘴唇小聲道歉：“對，對不起……”
宋七月下意識的攥緊了顧銘衍的手臂，小聲問：“經理怎麽都不過去管管啊？”
“能來這裏消費的人，家裏都是有點底的，經理誰都不敢得罪，上去也隻是平白讓自己受罪而已。”顧銘衍朝著覃可霖方向揚了揚下巴，低聲說：“再說了，就覃可霖這戰鬥力，經理當然是躲著比較好。”
宋七月舔了舔有些幹涸的嘴唇，狠狠咽了下口水：“一點檸檬水而已，用得著生氣嗎？”
“這不是檸檬水的問題，隻能說那個服務生運氣不好，碰上了覃可霖心情不好。”顧銘衍轉眸溜了她一眼，笑著問：“聽你這意思，是打算幫忙說兩句話？”
“隻是覺得她太過分，有些看不過眼而已。”
“你覺得覃可霖會聽你的勸？”
“當然不會。”宋七月漆黑的眼珠子轉了又轉，直接就把臉頰貼到了顧銘衍緊實的手臂上：“但我覺得她可能會怕你。”
“我跟那個服務生完全不認識，為什麽要幫忙？”
輕挑的眉毛，就差直接寫上“求好處”三個大字了。
宋七月努了努嘴巴，輕咳兩聲後一本正經的問：“那你要幫忙嗎？”
“不要。”
“好吧，你知道我不喜歡勉強你的。”說話間，宋七月已經裝模作樣的掏出了手機：“那我找蕭胤吧，他大約還是會給我這個麵子的。剛好，他住院了我都沒有問候一聲。”
話音剛落，宋七月手裏的電話已經沒了蹤影。顧銘衍沉著一張臉站在身邊，咬牙切齒的瞪她：“宋七月，你威脅我。”
“是啊。”
“……”顧銘衍好氣又好笑，濃鬱的歎了口氣後，倒也沒有繼續說些什麽，而是攬著宋七月一起走到了覃可霖身邊哼笑著問：“這是來吃飯的，還是來鬧=事的？”
顧銘衍的聲音猶如鋒利的匕首，狠狠劃破覃可霖的耳膜。原本的理直氣壯，頓時演變成了底氣不足。可想到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麽，於是挺直了脊背，高昂著腦袋打招唿：“好巧，顧總也來這裏吃飯？”
“是挺巧，如果不來，也沒機會看到這麽精彩的一幕了。”顧銘衍帶著宋七月在覃可霖身邊的位置坐下，臉上帶著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畢竟，我活了三十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人這樣撒潑。”
不大不小的聲音，足夠餐廳裏的其他食客聽清楚了。於是，也竊竊私語，紛紛嘲笑起了覃可霖的沒素質和沒教養。
零零碎碎的聲音全數傳入耳中，讓覃可霖覺得丟臉至極，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勉強穩了穩心神，大聲說：“顧總有錢，當然不在意錢。可我的衣服也是真金白銀好幾萬買來的，就這樣被人潑了檸檬水，還不讓人發點脾氣？”
這是第一次，他發現自己的反應慢得可怕。分明，身邊已經混入了危險的人事，自己卻毫無知覺。若不是偶然在盛世王朝瞧見了蕭胤和陌生男人的相聚，說不定他現在都還自以為安全。
記憶迴轉，不自覺的倒迴了他跟宋七月才剛認識的時候。因為王岐山的兒子輕薄宋七月，氣急攻心的顧銘衍二話沒說，直接當著王岐山的麵斷了他的手腳。之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事兒也沒人再提起。
幾年過去，顧銘衍也漸漸淡忘了。若不是今天查了司機小王的資料，他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起這事兒。
掐滅煙蒂，顧銘衍想了想，到底還是給李澤陽去了電話，詢問他家和王家的關係。
李澤陽仔細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們家好像沒有姓王的親戚，要不然我來c市，也不會都是借住在你那兒了。不過，我爸之前的確去過c市，但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兒了。”
“二十多年前你才多大，那時候的事兒你也能記得？”
“那次不一樣，因為我爸去c市出差接近1個月，所以我才記得特別清楚。”李澤陽的思緒已經跌入了迴憶：“而且，在我的印象裏，那是我爸和我媽唯一一次吵架。二哥你應該也記得，我夜晚跑到你家去找你，就是這麽迴事。”
經他這樣一提醒，顧銘衍倒還真是想起來了。
當時還是寒冬，李澤陽居然隻穿了件睡服就跑到了顧家門口。當時顧銘荇還在，看他那模樣，立刻讓傭人拿了衣服出來給他。可李澤陽不聽，非要找顧銘衍才甘心。
沒辦法，顧銘荇隻能大半夜的把顧銘衍給叫了起來。因為這事兒，顧銘衍還發了一通脾氣。不過，見李澤陽實在可憐，最後還是把他帶迴了自己房間，讓他跟自己一起睡。一向頑劣的李澤陽，那晚居然對著他哭了起來，一邊抹眼淚，一邊說他爸媽吵架的事兒。後來說的顧銘衍不耐煩，狠狠揍了他一頓，才讓他哭著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還是顧士庭和白瑩萍親自將他送迴了李家。
想著，顧銘衍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斟酌了好一陣兒，到底還是沒說什麽，隻說讓李澤陽路上注意安全，便切斷了通話……
宋七月走進辦公室時，臉上大寫著疑惑。因為她實在不懂，顧銘衍鬧這麽一出究竟想要做什麽。分明，她就可以自己開車過來的啊，為什麽非要張鳴跑一趟？
再說了，這才分開兩個多小時，他就忙不迭的打電話讓她過來。以後他如果有事需要出差，是不是也要帶她一起？想著，難免覺得有點心累。
可這點心累，在瞧見顧銘衍滿臉惆悵的對著窗戶發呆那一刻，頓時化成了無有。輕手輕腳的走到顧銘衍麵前坐下，宋七月刻意放柔了聲音問：“有心事？”
“也不算，隻是心裏有些問題沒能想通。”
顧銘衍哼笑了聲，第一時間拉起她柔軟的掌心揉=捏了起來。不輕不重的力道，讓宋七月覺得略微有點酥癢，“心裏有事就說出來，別一個人扛著。”
“也不是什麽大事。”顧銘衍隨口說：“隻是有些想你了，總覺得要親眼看著你才能安心。”
“什麽時候變得這樣粘人了？”宋七月單手撐著臉頰，歪著腦袋笑得恣意：“這可不像你。”
“哪兒來那麽多像與不像啊。”顧銘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有沒有想好什麽時候去做手術？反正隻是個小手術，不會有太大問題。”
“都可以，今天下午去都行。”
“那我問問梁君墨，看能不能推到年後去。”顧銘衍好看的眉頭褶皺一片：“不然你做完手術，就得恢複到年後去了。我們不是說好，今年過年要一起出去旅行？”
雖然隻是很普通的幾句話，可宋七月總覺得顧銘衍的口吻認真的有些過分了。平日裏，他不是最怕她的身體出問題了？眼下，怎麽可能為了旅行推遲手術時間？
明亮的雙眼輕眯了下，唇角，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染上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顧銘衍，我更希望你有話直說。你究竟懷疑什麽，或者，你有什麽打算。”
薄唇輕抿，顧銘衍默了好一會兒，到底還是如實說：“現在情況有些複雜了，很多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控製。所以七月，我必須確定你安安全全的待在我身邊才成。霖琛有爸媽他們護著，根本不可能出問題。但你不同，就算你待在別墅裏，我都放心不下。”
宋七月並不覺得問題有這樣嚴重，哼笑著說：“大約是你太緊張的，阿胤就算真的做什麽，應該也不會傷害我。”
“他是不會，但並不代表他身後的那個人不會。”顧銘衍拉著宋七月的小手走到沙發上坐下，低聲說：“還記得之前那個王總嗎？我曾經和他一起坐在逸軒吃過飯，你也在。”
仰著腦袋想了想，宋七月立刻點頭：“記得。”
想到顧銘衍當時猩紅的雙眼，和子彈響起的聲音，她都還覺得瘮人。身子，不自覺的顫了下，啞聲問：“他和這件事有什麽關係？”
“不清楚，或許是有的。”顧銘衍深邃的眸仁黯淡了不少，醇厚的嗓音也染上了低沉的顏色：“凡事小心些，總沒有壞處。”
“恩。”宋七月還算讚同的點了點頭。
中午13：：30，西餐廳。
宋七月和顧銘衍才剛走到餐廳門口，就聽到了熟悉且刺耳對的女音。
濃妝豔抹的覃可霖穿著香奈兒冬季新款套裝坐在沙發上，鄙夷的問一旁滿臉驚慌的服務生：“你知道我的衣服多少錢嗎，就敢把檸檬水往上麵倒？我告訴你，就你打一輩子工，都賠不起！”
服務生是個年輕小姑娘，聽到這話頓時嚇懵了，哆哆嗦嗦的道歉：“小姐，我……”
才剛開頭，白皙的臉蛋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覃可霖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怒火，加大的音量成功吸引了在場所有食客：“你叫誰小姐？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
本就是平常的一句稱唿，除了蠻不講理和心裏有鬼的人，還有誰會在意？
火辣辣的痛意完全將服務生給嚇懵了，雙手捂著高腫的臉頰，眼淚直流，卻不知道應該少說點什麽才好，隻能輕搖著嘴唇小聲道歉：“對，對不起……”
宋七月下意識的攥緊了顧銘衍的手臂，小聲問：“經理怎麽都不過去管管啊？”
“能來這裏消費的人，家裏都是有點底的，經理誰都不敢得罪，上去也隻是平白讓自己受罪而已。”顧銘衍朝著覃可霖方向揚了揚下巴，低聲說：“再說了，就覃可霖這戰鬥力，經理當然是躲著比較好。”
宋七月舔了舔有些幹涸的嘴唇，狠狠咽了下口水：“一點檸檬水而已，用得著生氣嗎？”
“這不是檸檬水的問題，隻能說那個服務生運氣不好，碰上了覃可霖心情不好。”顧銘衍轉眸溜了她一眼，笑著問：“聽你這意思，是打算幫忙說兩句話？”
“隻是覺得她太過分，有些看不過眼而已。”
“你覺得覃可霖會聽你的勸？”
“當然不會。”宋七月漆黑的眼珠子轉了又轉，直接就把臉頰貼到了顧銘衍緊實的手臂上：“但我覺得她可能會怕你。”
“我跟那個服務生完全不認識，為什麽要幫忙？”
輕挑的眉毛，就差直接寫上“求好處”三個大字了。
宋七月努了努嘴巴，輕咳兩聲後一本正經的問：“那你要幫忙嗎？”
“不要。”
“好吧，你知道我不喜歡勉強你的。”說話間，宋七月已經裝模作樣的掏出了手機：“那我找蕭胤吧，他大約還是會給我這個麵子的。剛好，他住院了我都沒有問候一聲。”
話音剛落，宋七月手裏的電話已經沒了蹤影。顧銘衍沉著一張臉站在身邊，咬牙切齒的瞪她：“宋七月，你威脅我。”
“是啊。”
“……”顧銘衍好氣又好笑，濃鬱的歎了口氣後，倒也沒有繼續說些什麽，而是攬著宋七月一起走到了覃可霖身邊哼笑著問：“這是來吃飯的，還是來鬧=事的？”
顧銘衍的聲音猶如鋒利的匕首，狠狠劃破覃可霖的耳膜。原本的理直氣壯，頓時演變成了底氣不足。可想到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麽，於是挺直了脊背，高昂著腦袋打招唿：“好巧，顧總也來這裏吃飯？”
“是挺巧，如果不來，也沒機會看到這麽精彩的一幕了。”顧銘衍帶著宋七月在覃可霖身邊的位置坐下，臉上帶著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畢竟，我活了三十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人這樣撒潑。”
不大不小的聲音，足夠餐廳裏的其他食客聽清楚了。於是，也竊竊私語，紛紛嘲笑起了覃可霖的沒素質和沒教養。
零零碎碎的聲音全數傳入耳中，讓覃可霖覺得丟臉至極，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勉強穩了穩心神，大聲說：“顧總有錢，當然不在意錢。可我的衣服也是真金白銀好幾萬買來的，就這樣被人潑了檸檬水，還不讓人發點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