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的調笑聲,夾雜著濃鬱的酒精氣息,竄動在不大流通的空氣裏。


    這男人的天堂裏,忽然多了個穿著厚重的女人,自然打眼的很。負責接待的服務生瞧著這場景,足足愣了十來秒鍾,才緩緩迴神。


    轉眸看向了眼穿著不俗,氣質不凡的顧銘衍,服務生感覺自己有點蒙圈,隻能試探道:“先生,兩位一起的嗎?”


    “恩。”顧銘衍下意識的緊了緊手上的力道,將宋七月攥到自己懷裏抱好,才轉身看向服務生:“找個包廂,安靜點的。”


    這……是來調=情的?


    可調=情,哪有自帶女伴的?服務生一時間有點看不懂眼前的情況了,可本著“有錢就是爺”的原則,還是替他們找了個位置偏僻卻視線好的包廂。


    一路上,宋七月看見不少在酒精作用下肆意擁吻的男女。更有甚者,直接在大廳情不自禁了起來。瞧這些人緋紅麵頰上流竄著毫不掩飾的欲=望,宋七月一張小臉羞得通紅。


    不自覺的朝著顧銘衍懷裏縮了縮,眨巴著眼睛問:“你以前經常來?”


    “……”


    顧銘衍無語,好不容易緩過來打算說點什麽時,宋七月的聲音已經再次竄進了耳中:“你說實話,我不生氣。”


    “來過幾次。”


    “……”不生氣才怪!就算明知他是同自己結婚前來的,宋七月想著也覺得堵心。


    不過,話都已經說出口了,宋七月自然不好意思食言,隻能撅著嘴巴沒好氣的問:“跟誰一起來的啊?”


    “不是說不生氣?”顧銘衍轉眸:“怎麽看你這樣子,生氣的很啊?”


    “我看起來很生氣嗎?顧銘衍,你別瞎說!”宋七月輕哼著瞪了他一眼,氣唿唿的說:“你太欺負人了,我不想跟你講話。”


    欺負人?好像沒有。所以,他究竟是哪裏惹她生氣了?


    這問題,直到宋七月氣鼓鼓的坐在包廂角落不理他,顧銘衍才總算想出了點眉目。主動坐到她身邊,將她抱到自己懷裏坐好,笑著問:“你是吃醋了?”


    “怎麽可能?”宋七月輕哼。


    “你連醋都不願意吃?”顧銘衍一秒鍾扭轉局勢。


    “怎麽可能?”還是這迴答,不過語氣明顯改善了不少。


    “那不就是吃醋了?”顧銘衍笑得一臉恣意,語調錯落有致:“跟你結婚後就沒怎麽來了,別多想。”


    “沒怎麽來了,所以,你結婚後還是來過?”


    “……”要不要這麽細心?一點小問題,也能被揪住。


    顧銘衍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把握不住宋七月忽高忽低的智商了,無奈道:“陪梁君墨來過一次。”


    兩個年輕氣盛的男人來這個銷金窟,自然不會是為了喝酒聊天。想到外麵那些裙子邊角遊蕩在大腿根的女人,宋七月的差點原地爆炸!


    當然,麵上還是要裝一裝淡定的:“來過就來過,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


    窺得她眼中的打量,顧銘衍忽然覺得情況有些不對,趕緊解釋:“別誤會,我們隻是單純過來坐坐。”


    “恩,沒誤會。”宋七月笑眯眯的,可仔細看,卻能發現她的笑意未達眼底:“坐哪兒都是坐,對吧?”


    說完,宋七月腦子裏忽然劃過了點什麽!


    梁君墨?那麽就是顧銘衍夜不歸宿,卻和許沁在一起那晚!


    眼神,頓時淩厲了起來。宋七月好看的額頭此時已然緊皺在了一起:“你是在這兒遇到許沁的?”


    “恩。”


    “所以,你那幾百萬就是花在這兒了?”


    “恩。”顧銘衍如實交代。


    可惜,他的誠實不僅沒得到誇獎,反而換來了宋七月的暴走!冷哼著睨了他一眼,宋七月起身就往門口走。


    見狀,顧銘衍心知不好,第一反應就是去拉人。男女之間力氣差異到底不小,他稍稍用力,便將宋七月攥到了胸前:“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鬧什麽脾氣?”


    敢情,她還不能鬧鬧脾氣了?


    宋七月心裏更加不舒坦了起來,仰著腦袋瞪了他一眼,氣鼓鼓的不說話。


    深吸了口氣,顧銘衍本著‘老婆比麵子重要,且好男人不該同女人計較’的原則放柔了語氣,低聲道歉:“那是我做錯了,好不好?你大度點,就別跟我計較了。現在我把所有銀行卡都上交了,以後再也不會有類似的情況發生了。”


    “我不大度,很小氣。”


    “再小氣也該消氣了,都那麽久的事兒了。”


    這話也是,都是幾年前的事兒了,生氣也沒什麽用。再者,舊事重提,這事兒聽起來多少有些無理取鬧的味道。


    宋七月狠狠白了他一眼,到底沒有繼續計較,而是輕輕將門推開一道縫隙,打量起了外麵的環境來。


    不得不說,這裏的裝潢還真是好啊!每一處,都透露著驚喜。單是這地板,就與其他會所不同。透明的玻璃下,能清楚看到活蹦亂跳,隨處遊竄的小魚兒,可愛的很。


    不遠處的假山上,有潺潺水流緩緩而下,溫柔靈動。那半山腰上,還有一簇十分逼著的涼亭。一看,就知道是費了心思的。


    不對!涼亭後的人影似乎過於眼熟了些!


    抬手扯了扯顧銘衍,宋七月一張小臉直接皺成了包子:“顧銘衍,你快看,那人好像是阿胤。”


    “恩?”顧銘衍走到宋七月身邊,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隻一眼,便看到了蕭胤和他對麵的男人。


    蕭胤從來都不是留戀風月的人,他出現在這兒,的確讓人驚訝。最讓人驚訝的,還是坐在他對麵的男人。


    兩人不知在說什麽,麵色全都不大好看。甚至,說是凝重也不為過。


    顧銘衍的大腦高速運轉著,很努力的想要在自己的記憶中搜尋蕭胤對麵男人的模樣。可不管他怎麽想,都不記得自己與這人認識。


    心裏默默將人記下,隨即掏出手機給張鳴去了電話,詢問芷蘭三人的情況。張鳴恭敬道:“三人都過來了,豆豆和果果我暫時將他們安排在了酒店,並且請了專人照顧。至於芷蘭小姐,我現在正陪著她在警察局。”


    “恩,酒店那邊看緊點,我大約後天迴來,這期間,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發生。”顧銘衍稍微頓了頓,改口道:“把孩子送到我別墅裏去,請的人也辭掉,這兩天,讓李嫂親自照顧著。”


    外麵的人,終究還是無法放心。


    若沒在這兒看到蕭胤,顧銘衍或許還沒這麽謹慎。可蕭胤對麵的男人,實在讓他覺得陌生。那人,渾身上下全都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讓人捉摸不透。


    按理來講,北京城裏的圈子就這麽大,蕭胤認識的人他應該全都認識才對。畢竟,家世相當的人並不算多。顧銘衍實在不記得,有這麽一號人物的存在。


    況且,蕭胤實在沒本事將何姿藏起來三年多。還有豆豆和果果的事兒,讓顧銘衍不得不多想。


    就算借著白家的勢力和蕭胤自己的人脈,也不可能將豆豆和果果藏得連他都找不到。所以,這期間肯定有人在幫他。隻是這幫他的人會是誰?


    人在這世上,總是有個目的在的。那人根本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幫著蕭胤針對他,所以,他要麽是和蕭胤有什麽交易,要麽,便是與自己有仇怨,此番幫忙,純粹是為了報複。


    大腦,自動切換成了深思狀態……


    瞧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正揉=捏著太陽穴,一臉惆悵,宋七月心下一沉,低聲問:“身體不舒服嗎?”


    這話,也就隨口一問而已。就算不過腦子,宋七月也能猜到顧銘衍的情緒變化和蕭胤有關。


    溫軟的語調驟然拉迴了顧銘衍的思緒,抬眸淺笑,他低聲問:“感覺怎麽樣?剛才見你看了好久?”


    “也就那樣吧。”她才不會承認這裏多好呢!隻要想到顧銘衍在這兒砸了幾百萬,就算金雕玉砌,宋七月也不會覺得漂亮了。


    “對了,阿胤他們走了。”宋七月骨碌碌的大眼睛借著門板的掩護,一直觀察著蕭胤他們的動態。親眼看見二人離開後,才折身迴來。


    “恩。”顧銘衍似乎並不在意這問題,隻是笑著打趣:“都進來了,你不打算吃點什麽?夜晚,我們似乎還沒吃飯。”


    “這裏麵有吃的?”宋七月癟嘴:“這兒應該是酒水零食居多吧?”


    “有吃的。”顧銘衍說得很確定:“許多有錢有權的人喜歡到這兒來放鬆,所以這邊有專門的廚師。你想點的各種餐食,都能做。”


    “真的?”宋七月驚訝不已,伸手摸了摸自己癟得不像話的小腹,趕緊找到菜單翻閱了起來。


    當看到名為“金玉滿堂”的蛋炒飯後麵標注著888的價格時,不禁狠狠咽了下口水,小聲嘟嚷:“果然是銷金窟,一般人進來,不窮死也得脫層皮。”


    顧銘衍低笑:“都進來了,總不能讓你餓著肚子出去吧?你平日裏節省慣了,難得花一次錢,沒事。”


    宋七月搖了搖頭,默默端起桌上的清水一飲而盡:“我好像也不是很餓。”


    說完,肚子便很配合的“咕嚕”了聲,惹得她尷尬不已。


    顧銘衍招來服務生點了幾道她平日裏喜歡的菜色,待服務生離開後,才笑道:“錢賺來就是花的,你都不肯花錢,我還賺錢做什麽?如果還覺得不舍得,你可以找個時間去銀行查查銀行卡餘額。”


    也是,錢賺來就是花的嘛。


    以前的她也舍不得花錢,所以顧銘衍就將錢花到許沁身上去了。如果讓他把錢拿給別人花,還不如自己花掉呢!


    想著,宋七月主動叫來服務生夾菜,並且點了一瓶標價為28888的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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