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裏,兩人的二人生活過的還算是有滋有味的。顧晉辰依舊是每天堅持上班、下班,然後迴到家裏做運動。

    真的是運動,顧晉辰讓助理寧遠特意買迴來的一套室內健身器材,擺在他和夏冉那間臥室裏。每當夏冉盤著雙腿坐在床上看雜誌的時候,他必然赤著上身在一旁活動筋骨。

    從俯臥撐到仰臥起坐,汗水滲出來時在他身上每一塊肌肉上滾落,他抬手用毛巾抹去臉上和脖頸間的汗液,動作淩厲不加一絲猶豫拿起放在一旁的飲用水一飲而盡。

    男人的動作和他一般帥氣,隻是眼角的餘光卻總是有意無意的掃過床上坐著的女子。夏冉並沒有特別注意到這一點,隨手翻了一頁手裏雜誌,抿著嘴發出‘嘖嘖’的聲音,微微垂著頭開口自言自語說:“小貝真的很帥,連抱著小寶貝都那麽有範。”

    顧晉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握著手裏的保溫杯,擰開了又擰緊,眉頭皺在一起。不由得想起,前幾天兩人一起看電視的時候,她蹬著大大的雙眼盯著電視裏那個男人,一臉讚賞的問他:“怎麽樣,帥吧,我男神。”

    他隻扭過頭去看她,對此不加以任何的評判。同樣作為男人,而且年紀相仿。他實在很難從對方的身上找到一點可以讓他欣賞的地方,從桌上擺著的果盤裏挑了一塊蘋果塞到懷裏女人的嘴裏,淡然的隨口問道:“你覺得他哪裏帥?”

    她咬著嘴裏的蘋果,三兩下便急急的咽下去,不加思考的迴答:“都帥。”

    說完以後,夏冉下意識地抬眼去看了他一眼,還是那張平淡的臉,並無異常。她轉頭繼續看著電視,卻聽到身旁的人默默的收迴摟著她肩膀的手,掬起她臉側的一縷散發,漫不經心的繞在指尖玩了起來。

    他薄唇輕啟,輕輕的說:“比如。”

    夏冉輕瞥他一眼,挑了挑眉認真的迴答道:“比如他有六塊腹肌,長得帥氣,還是奶爸。”

    聽她這樣一說,顧晉辰沉默了一會兒,把玩她長發的手也停了下來,再度放迴她的肩上。摟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意味深長的說:“我會努力的。”

    他說完,目光一直落在她的側臉,長長的睫毛異常的美麗。

    而那晚,夏冉因為太過於認真看電視,而忽略了身邊男人那抹安靜的帶著情深意切的凝視。

    男人越想越是心裏不舒服,帥氣的臉上凝滯著一層淡淡妒意,將手裏的杯子擱置在一旁,站起身來就兀自去洗漱了

    。

    待他收拾好換了一身正裝出來,夏冉還在扒著手裏的那本雜誌,隻是原來坐著的姿勢已經被換成了趴在床上。一手撐著下顎,看的津津有味甚是有一番把雜誌看破的意境。

    顧晉辰站在衣櫥的門口看著那個背對自己的女人,聳聳肩便上前拽住夏冉的腳踝,一個用力便輕鬆的將人拉向自己,而那本雜誌在夏冉驚慌失措的時候掉在了地麵上。

    隻是一會兒的功夫,她便安安穩穩的伏在他的肩頭上,垂落的發絲肆無忌憚的掃過他的脖頸,有一絲癢癢的。

    他的手在她的腰上捏了一下,“別光顧著看別的男人,你不是有我了嗎?”

    顧晉辰好像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原本不應該說這樣的話,卻從他嘴裏說出來後覺得非常的適合。那種就該他說的一般,讓她一點一點的習慣。

    他廢話也不和她多說,將人從床上撈了起來,便邁著大步走出臥室。

    直到坐進了他的車子裏,他才不緊不慢的將那張早前被他隨意丟在家裏的紅色請柬遞給夏冉看。夏冉不可置信的打開請柬,再看到上麵的名字和日期時,側過頭看著一臉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顧晉辰,“你不會告訴我你剛收到吧。”

    她不是在問他,語氣帶有些指責他的意味。

    夏冉偏著頭看著正在開車的顧晉辰,黝黑茂密的頭發,濃密的眉毛下有著深邃銳利的眼睛,透過後視鏡看著她的時候,散發著無可抵擋的迷人的光澤。

    他一言不發的看了她一眼,她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他一直印象深刻,並且難以忘懷。

    猶記得那年她才十六歲,他在夏家門口撞見了她和初戀小男友道別的場景,便冒著雨跟在她的身後進了夏家。

    才一進門,便聽到夏叔叔一手叉腰站在客廳裏,手裏還拿著什麽東西,一臉的慍怒,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夏冉,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封信是怎麽迴事?”一封粉紅小戳,生生的被夏世軒砸在了桌子上。

    夏冉身穿藍白相間的校服,還背著書包,挺直的脊背不卑不亢的站在客廳裏,麵對著滿屋子裏虎視眈眈的人,比如,媽媽王雨虹,爸爸夏世軒,當然還有那個剛剛在小區門口撞到自己和李煒的顧晉辰。

    她不說話,就是右腳輕輕踮起,時而磕著地板,時而戳戳左腳背。一副‘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態度,讓夏世軒很是頭疼。

    顧晉辰當時端坐在沙發上,

    抿著嘴角將那封粉紅色的信纂的信封捏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

    “不說話?你小小年紀就學會寫情書了?”媽媽斥問。

    “我沒寫。”所謂行的端做得正,夏冉卻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看了一眼端坐在那裏一直不說話表態的顧晉辰,又看向爸爸,兩眼汪汪,“別人寫給我的。”

    “你還學會了撒謊,你以為我老得連你的字都不認識了嗎?”夏世軒從來都以自家女兒為驕傲,當年在大院的時候,他就是院裏有名的女兒控,走到哪裏開口閉口都是我家女兒怎麽怎麽樣。

    辛苦養育了十六年的女兒,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學會了睜眼說瞎話。如果不是王雨虹心血來潮收拾屋子,怕是讓他這個乖女兒瞞天過海了去。

    “老公?”王雨虹看著自己老公,見他搖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扶著額頭。

    “叔叔,阿姨。”夏世軒的震怒後,室內安靜了片刻,顧晉辰的突然開口,讓原本淡定自若的夏冉,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她瞪著他,緊緊的看著他那張薄唇,深怕他說了些不該說的,再度激怒夏世軒。

    “送夏冉出國留學吧,我想這會是對她好的。”他說的很自然,讓夏冉當時就想脫掉腳底下的鞋子,狠狠的砸在他的臉上。這是哪跟哪啊。

    他一說完,她就對上,“不可能。”

    夏世軒意味深長的看向顧晉辰又看向自家女兒,半眯著眸打量了兩人一會兒後,指著坐著的顧晉辰說:“你跟我來書房一趟。”

    後,那天顧晉辰跟著夏世軒進了書房,兩人就著夏冉早戀這一深刻話題討論整整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夏冉看見顧晉辰出來,兩人對視了一眼,他便隨意的移開了視線,和她身邊的王雨虹打了招唿,便離開了夏家。

    他走的很快,以至於夏冉沒來得及注意到他手裏一直拿著的那封粉紅信封。

    而在顧晉辰走了之後,出來的夏世軒便向客廳裏的兩母女宣告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結果,這一個決定經過夏家三口子的反複討論爭辯,最終在夏冉生日那天由夏世軒拍板,送她出國留學。

    出國那天,他有去機場送她,在來往的人群裏,她小小的身子站在他的麵前,揚著那驕傲的下顎直勾勾的看著他,“你不要告訴我你是為我好。”

    然後,轉身離開,進入安檢。

    他一直站在那裏看著她進去,然後身影

    消失在視線裏再也看不見了。才頓了頓已經發麻的雙腿,嘴角抽抽,一抹牽強的笑容呈現在臉上。

    迴憶到這裏,正好前麵的紅燈亮了。他將車子停了下來,像是在思考,慢慢的說:“嗯...那天從a市出差迴來收到的。”

    殊不知,他嘴裏的那天卻已經是一個月以前的事了。

    “你怎麽不早和我說?”

    “又不是我結婚。”

    “顧晉辰。”

    “他們不是也沒聯係你嗎?”

    夏冉本來還想說點什麽,但聽顧晉辰這麽一說,突然發現,自己這一個月以來,似乎真的沒有再和幾個朋友聯係了。

    嘴角一撇,便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看著顧晉辰開車。

    車子在室內一家有名的婚紗店門口停著,夏冉跟著顧晉辰一起走進去,才發現蕭山和羅茜早已經在裏麵。

    蕭山一身白色西服,懶洋洋的坐在沙發座裏喝咖啡,偶爾低頭看一眼手上的表,偶爾看一眼坐在對麵化妝台前的羅茜。

    笑開的嘴角,神采奕奕。

    顧晉辰摟著夏冉在他身邊的空座上落座,抬眸順著蕭山的視線看了一眼,然後用腳踢了踢蕭山的腿,淡淡的說:“過去點。”

    “你們都在忙什麽呢?半個小時前就打了電話,現在才來,都換了第四套。”見兩人來,蕭山立馬轉過頭來。視線在經過顧晉辰毫無表情的臉,和夏冉一臉恍然,瞬間秒懂似得。扯著壞壞的笑容,“來了就好。”

    為了兩人過兩天的婚禮,今天是特意來挑選婚禮當天的禮服。蕭山自是隨便,隨便一套西服往身上一穿,就可以。但新娘就不一樣了,女人一輩子也許就這麽一天,自然要慎重對待。

    但男人和女人的眼光永遠很難達成一致,夏冉自然而然被蕭山安排陪著羅茜挑選禮服。夏冉在羅茜上妝的時候,坐在一旁問她,怎麽就突然閃婚了。

    羅茜看著鏡子中她們身後不遠處的兩個男人,揉揉眉頭說:“還不是被逼的。”

    原來,蕭山在a市的時候,就天天給羅茜打電話問候她的日常生活,以及報告自己每天的日程,大到開會談判,小到刷牙洗臉。後來她實在不想接電話了,他就讓她來a市陪他,然後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將蕭家二老也請到了a市。

    一場有預謀的求婚就此展開,蕭山當著兩家老人的麵向羅茜求婚。她還沒同意,便看到兩家老人手拉著手

    互喚著親家,親親密密的去商量兩人的婚禮了。羅茜就那樣愣愣被蕭山將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結婚’了。

    聽著羅茜這麽說,同情她的時候,夏冉又忽然想起某先生在床上折磨她的時候,向她求婚的場景。似乎比羅茜遭到的待遇還非人道,完全就不浪漫。

    化完新娘妝的羅茜,看見夏冉一身牛仔白t恤,想著順便給她挑一件伴娘服時,忽然心血來潮給她拿了一件婚紗,慫恿她去試試看。

    一開始,夏冉隻搖頭拒絕,但是在轉頭看到身後的顧晉辰,發現他一直默默關注著她們這邊,倏然便點頭同意了。

    安靜的更衣室除了夏冉的唿吸聲,竟然什麽聲音都沒有。她看著室內的鏡子裏的自己,一身雪白無暇的婚紗,有些晃眼。她提著蓬鬆的下擺,挪了挪腳,竟然不敢開門出去了。

    那時候在倫敦陪著顧晉辰試禮服的時候,她也有同樣的心情,緊張、害怕。但比起那時候,她現在多了幾分期待。

    期待她推開門的那一刻,他見到自己的那瞬間,彼此凝望時那樣的心情,該是什麽樣的?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脫了再出去時,有人敲著她的門,聲音不是羅茜的。而是那個她熟悉的男人的聲音。

    “你還不想出來嗎?”顧晉辰那充滿磁性的聲音在更衣室外迴蕩著,輕輕淺淺的。

    她深唿吸,咬著唇,就一把將門打開了。

    門外,顧晉辰也換了一身衣服。幹淨緊身的藍色襯衫,紮在白色的西褲裏,襯得他肩寬腿長。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上衣前兩顆扣子肆意的敞開,隱隱看過去,可以看到他結實的胸肌。

    他雙手抱胸,俊眉微挑,嘴角浮起的弧度,認真的注視著一身雪白的女子。婚紗下,她的肌膚顯得更加的白皙粉嫩。

    那身設計獨特的白紗裙,不是一般的禮服,而是潔白雅致的婚紗。

    由於古代歐洲一些國家是政教合一的國體,人們結婚必須到教堂接受神父或牧師的祈禱與祝福,這樣才能算正式的合法婚姻,所以,新娘穿上白色的典禮服向神表示真誠與純潔。

    而她,現在正以一身婚紗站在他的麵前。

    好像置身與一個莊嚴的禮堂裏,他站在她的麵前,他們相互許諾一生不離不棄。竟然已經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顧晉辰的心髒有力的跳動著,胸腔隨著唿吸上下起伏著。伸出修長的手,將她遞

    過來的小手包裹在掌心裏。

    輕輕的環抱著她,聲音有些不自然,低沉而性感,“你真美,我的新娘。”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看這裏,新坑求收藏,《婚久情深》的姐妹篇存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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